李炎说:“可我差点就失去了你。”

    王拂儿道:“可我只属于你,谁也夺不去。”

    李炎说:“能否夺走你是一回事,想不想夺走你是另一回事。”

    王拂儿说:“即使天下最狂妄的人也不敢生此念头。”

    李炎道:“他狂妄吗。”

    王拂儿道:“他有一颗泼天大胆,但他也很聪明,虽然只及陛下万分之一的聪明,倒还晓得进退生死之道,他沒有野心,也不敢有,您可以安心了。”

    他们又抱在***了个几个滚,这回是王拂儿伏在皇帝的身上,她押着李炎的手臂说:“现在,你完全属于我。”

    李炎说:“朕是天子,天子只能属于自己。”

    王拂儿揪然伤神,李炎趁机挣开了手,坐起來,把美人抱在怀里,情意绵绵地说:“但是李炎属于王拂儿,一生一世也不会改变。”

    王拂儿终于幸福地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跟在身后的禁军侍卫、太监们终于追了过來,一个个跑的丢盔弃甲,气喘吁吁,李炎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但是无奈,他还是大唐的天子,天子就得有天子的威仪,

    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末,揉了揉手腕,对已经跪在花丛里的王拂儿说:“起來吧,朕毫发无损。”

    他用一只手很随意地就拉起來王拂儿,又对肃立在一旁的李好古、阳山喝道:“朕就那么娇贵吗,大唐的太子若是如此娇贵,怎么配做天下的共主,转过去,转过去,朕要更衣。”

    总管李好古忙扯着嗓子喊道:“走走走,背过去,背过去。”喝退了侍从,李炎突然变了脸,阴对王拂儿说:“扶着我的手,我的腰闪了,哎哟……”

    王拂儿抿嘴一笑,只好用肩扛在他腋下,扶着他一瘸一拐进了小树林,王拂儿走的很艰难,李炎高大沉重的身躯压的她浑身是汗,精疲力竭,

    寻了一棵树坐下,王拂儿含着泪问:“你伤在哪了。”李炎笑着说:“哪有伤,沒伤,我逗你玩呢。”

    王拂儿道:“休要哄我,到底伤哪了。”

    她发现李炎的右侧小腿运转不灵,有些僵麻,于是就拉开了李炎的手,心里咯噔一下,李炎的小腿上被一丛荆棘刺划了两个血口子,说重不重,说轻不轻,

    王拂儿脸一红,娇嗔道:“风流帝王,这难道不是你的报应。”

    李炎吸着鼻子,忍着疼,却笑道:“怪哉,怪哉,你我抱在一起翻滚,这刺偏扎我一个,为何不刺你一下,也让我有机会能怜香惜玉。”

    王拂儿用随身的金创药为他涂抹,又撕破内衣给他包扎,听了这话笑道:“要想怜香惜玉,什么时候不成,非要等我伤了,病了,我不解,你就见不得我一点好吗。”

    李炎苦笑一声,拿过王拂儿手里的金创药瞧了瞧,一边又推开她的手,说:“一点皮外伤,缠那么多道作甚。”

    王拂儿沒理睬他,仍旧细细地缠裹着,李炎觉得挺无聊,就伸出手指,用粗硬的手指划拉王拂儿柔嫩的脸庞说:“美,真是美的不可方物,佳丽三千,为何我总看不够你。”

    王拂儿耸肩挡开他的手说:“我多情的皇帝郎君,您还是想想怎么回宫向太后交代今天的事吧,实在不行你就把我供出來吧。”

    李炎说:“爱妃,朕是不会轻易把你供出來的。”

    王拂儿就抓住他的左手,轻轻地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李炎坠马受伤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三大内,李炎大怒,责令要李好古、阳山好好查查是谁泄的密,当然他也知道查來查去,也不会有个结果,宫里看似密不透风,其实处处透风,自己的生母已经仙逝多年,用不着交代什么,其他两位太后也好敷衍,倒是居住在兴庆宫的郭老太后不是那么好糊弄,

    果然,闻听皇帝坠马,郭老太后当晚就匆匆杀到大明宫里來,先是劈头盖脸地教训了一顿莽撞的皇帝,接着就要责打李好古、阳山一帮人随从,李好古磕头如捣蒜,阳山涨红了脸一言不发,

    郭太后发了一通脾气,气消了,又碍着有李炎帮着求情,这才免了李好古、阳山的三十板子责打,

    老太后瞪了眼跪在阶下的王拂儿,对皇帝说:“祖母知道你跟这位王才人情同意合,若祖母借这个机会废黜了她,你一定不乐意,心里还要怨恨我,祖母不傻懒得趟这个浑水,不过,皇帝啊,你是天子,九五之尊,身边总不能沒个时时进言劝谏的人吧,国政有失有大臣们劝谏,私德有失,也该有个人时时劝谏,总不能凡事由着性子來吧,我看太极宫的女官孟瑶就是个稳重的人,请皇帝纳了她在身边,也好时时规劝着点。”

    李炎望了眼跪伏在阶下的王拂儿,笑道:“太皇太后美意,朕若不受,朕岂止不孝,简直也是不智了。”

    郭太后呵呵笑道:“你看皇帝说的,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谁不知道孟瑶那孩子的美貌,我看就不比你的王才人差多少,等你见了她,就知道祖母对你的好了。”

    李炎道:“那是自然,太皇太后阅人何其多也,岂会看走眼,孙儿在此多谢了。”

    郭太后道:“谢先不必,皇帝,孟氏是我举荐,你打算怎么封赏她。”

    李炎道:“循例也封个才人吧,他日积德再做升迁,皇祖母所赐,孙儿又岂敢怠慢。”

    郭太后满意地起身告辞,见王拂儿还跪在地上,就去扶了她起來,到底也沒说上一句话,待二人走后,李炎忽然作色道:“真是岂有此理。”

    王拂儿安慰他:“太皇太后也是一番好意。”

    李炎爆了句粗口道:“锤子好意哟,为老不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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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飞腾有期

    小四回到西宁郡公府时发现内内外外装饰一新,郡公府的西侧仍在大兴土木,一片低调内敛的庙宇楼阁正拔地而起。

    小四想问好好的修庙做什么,沒听过杨昊信佛啊,这话在嗓子眼徘徊许久,还是咽回肚子里去了,他连口水也沒喝就去郡公府内院书房见杨昊。

    杨昊望着风尘仆仆的小四,笑道:“还沒回去看你媳妇吧。”

    小四咧嘴笑道:“看不看她又跑不了,不急,不急。”

    杨昊道:“你就是不急着看她,也该去看看你的丫头吧,岚岚已经能走路了。”提到女儿黄岚岚,小四的眼圈有些发红,自己走的时候,她还只能躺在母亲怀里朝自己笑呢,想不到都已经能走路了。

    “不知道会不会叫声爹。”小四向往地说。

    “爹是不怎么会叫,不过干爹倒是喊的很脆溜。”杨昊得意地笑笑。

    吕芮一直未能生育,眼瞅着小四又是儿子又是女儿的,心里就起了坏心思,一口气全认了做干儿子干女儿。

    黄岚岚出生后,黄何氏身体不好,奶水不足,杨昊就让吕芮抱回來喂养,恨的吕芮有苦说不出,暗地里发恨说:“养养养,她沒有奶水,我就有了,我从哪來,谁有本事谁自个养去。”说着说着吕芮就哭了起來,哭完了,立即奔出门去寻了个乳娘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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