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蕊的心里充满了屈辱,她很想给李溶一记耳光,然后甩手离去。
但他的话太有诱惑了。上个月,和自己一起进宫的孟婕妤花了一千两银子贿赂太监,让他安排自己在李昂面前跳了一支舞。李昂当晚就留她侍寝太极殿,第二天就擢升她为修容,位列九嫔。
“你要怎样才让我看。”陈宫蕊横下一条心来,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让我看看你的身体。”李溶轻松地笑着,右手已经不安分地按在了陈宫蕊的胸上。陈宫蕊这一年虚岁十六,胸前的还是两团含苞未放的蓓蕾。在李溶的手接触到她的那一刻,她的心猛然地颤了一下,顿时有一种僵麻石化的感觉。
李溶拉开了她的衣领,含住了一颗鲜红的蓓蕾,轻轻地吮吸着,他用右手揽着陈宫蕊纤细的腰身,左手则抓在了她圆润结实的臀瓣上。陈宫蕊闭上了双眼,她豁出去了……
李溶走了,留下了那张纸条。
陈宫蕊默默地系好衣裙,她眼中没有了泪也没有了屈辱,她颤抖着手打开了那张纸条,满心的希望顿时化为冰冷:纸条上竟空无一字……
麟德殿里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但这一切都跟陈宫蕊无关了,她木然地走到方亭上,将那张记录自己污迹的纸条撕碎,随风播撒在夜空中,然后纵身跳了下去……
寿宴终算圆满结束,大太监王守澄一直紧绷的脸终于松弛下来,他今年六十有三,身居右神策军中尉,右卫上将军,内侍省监三大要职,是名副其实的“内相”。王守澄历经宪宗、穆宗、敬宗、文宗四朝,拥立过三代帝王,专擅朝政十余年,自认早已看透了世间的欣荣亡败,官场的云诡波谲。他常挂在嘴边的四句偈:“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可是事到临头,他还是感到了迷茫和无助。
一个月前,他的亲信,山南东道监军陈弘志,突然离开任所秘密回京,不久就惨死于育泥驿内。当地官府信誓旦旦地说陈弘志的死纯属一场意外,背后并无任何特殊含义。王守澄岂肯相信这种鬼话?他敏锐地感觉到一场腥风血雨即将笼罩大明宫,什么人是幕后的策划者,他的计划是什么,他的目的何在?为何自己会一无所知?
因为未知而恐惧,这是所有人的通病,王守澄也不例外。
小太监林士海小心地捧着一碗热浓汤走进来,“老佛爷该用膳了。”汤是御膳房做给李昂做的宵夜,李昂是个勤勉的皇帝,白天勤于政务,晚上忙于内务,天下亿兆黎庶,后宫佳丽三千,他都不想辜负。用膳一词似乎有僭越之嫌,若是心情好的时候,王守澄会就这些细节好好教导小太监们一番,但现在他懒洋洋的什么也不想说。
“唉……”他轻轻地叹息一声,
“佛祖有什么烦心事吗?”
“小林子,你跟着咱家有多少岁月啦。”
“到今年腊月,就整整八年了。”
“八年了,是啊,你那时还是一个小屁孩子,现在都长成大人啦。想过出去吗?”
“小林子愿意一辈子侍候佛祖。”林士海这句话倒是发自内心的,他有今天的一切全是王守澄给的,这一点他一刻也没有忘记。
“一辈子,”王守澄“嗤”地笑了起来。林士海的心凛然一惊,老佛祖的这句话怎么含着一股子凄凉?身居皇宫大内,刀光剑影见得太多了,老佛祖可从来都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怎么今天……?
“去吧,去凤翔监军张仲清哪儿做个随从吧。”
“小林子跟他不熟悉呀。”
“不熟好啊,不熟才安稳呀。”王守澄没读过什么书,说话一向直来直去明白如水。今天是怎么了,说的话都云遮雾罩的,好似含着一股子深意。林士海细细地咂摸着,百思不得其解。他想向王守澄讨问个明白。
王守澄却已经合上双眼响起了呼噜。
林士海取过一床薄被替他盖上,然后恭恭敬敬地退出了殿门。林士海刚一转身,却和迎面而来的庞怀撞了个满怀,庞怀也是王守澄的亲信,资历地位都在林士海之上,但他一直很尊重林士海,二人从未红过脸。
在林士海的印象里,庞怀老成稳重,是个堪当大事的人。但今天庞怀却像大难临头一样,神情恍惚,步伐漂浮。撞倒了人,竟连句道歉的话也没有。
“祸事啦,佛祖,陈才人跳楼自杀啦。”庞怀哭丧着脸冲进了大殿。
林士海的心咯噔一下,眼皮子一阵乱跳。太后寿诞之日却逼陈宫蕊跳楼自杀,是谁用心这么狠毒,定要置佛祖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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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拨开迷雾
长安城里坊市界限分明,市是生意场,坊是居住区。坊区四周围着高墙,只有几座门可以进出,大门定时关闭定时开启,都有专门的人负责。坊区内街巷纵横交错,住户不准随意沿街开门面做生意。虽然已经到了晚唐,但长安城的宵禁制度依然被严格执行,一到晚上,整街整巷都是漆黑一片。
知道了祁玉的真实身份后,杨昊恨不得立即见到她,原因嘛,嘿嘿,不说也罢。天色刚刚暗下来,杨昊就和小四身穿夜行衣翻墙进入祁家后花园。
与杨昊想象中的黑色夜行衣不同,小四找来的夜行衣是宝蓝色的,样式跟普通的衣裳也没有什么不同,不过走在一片漆黑的街巷里却能起到很好的隐身效果。
更重要的是,穿着这种衣裳穿行大街小巷,纵然被巡夜的兵卒拿住,他也只能定你一个犯禁之罪,而不能告你涉嫌黑社会犯罪。
一个犯禁的百姓会被打板子、罚苦役,但犯禁的公侯子弟只能有一种处罚:罚款。每人每次一两银!一两银子算个*!?还不够老子喝1/30顿花酒呢?
小四也练功几年功夫,手脚十分麻利。二人翻过院墙,穿过一片竹林,二人来到了一道竹篱笆外,竹篱内一片花圃的中间是一栋二层小楼。
小四打开竹篱笆门,提醒说:“爷看看就回来,祁府查夜很紧的。”杨昊点头,矮身穿过花圃,躲进小楼背后的一株花木中。杨昊的本意只想远远地看看祁玉长什么样就行了,因此他并没有采纳小四的意见,直接进屋去跟她私会。
杨昊掏出飞爪甩到楼顶的椽子上,顺着绳子爬了上去,一眨眼的工夫,他已攀到了楼顶上。小四远远看见赞了声,心里暗想这回自己总算苦尽甘来了,公子爷经过这场大病,虽然忘了很多旧事,但脾性却好多了,这身功夫也丝毫没有落下。这祁玉姑娘再给他添个一男半女,夫人还不把家交给他当?自己这个管家看来是当定了。
杨昊在楼顶蹲好,揭开了一块屋瓦,揭瓦的动作十分熟练,看来呆霸王以前没少干这种事。
屋内灯火昏暗,一个十**岁的艳丽女子穿着一件宽松的丝袍,满腹心思地在屋中踱步,她身材丰润,皮肤白皙,怀里抱着一只白色波斯猫。杨昊只看了她一眼,心中暗喜:“果然是美人儿,怪不得呆霸王会迷上她。”
绣楼的面积算不得很大,一道雕花屏风将房间分成内外两部分,外间是客厅兼起居室,里间是卧室,因为面积太小,只摆了一张雕花木床、一组红木衣柜和一个梳妆台。
一个丫鬟正在整理床铺,看她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娇小,模样倒是不输于主子祁玉。
“咚”地一声响,丫鬟拉被子的时候,抖落一柄短剑。
祁玉顿时火冒三丈,甩手给了丫鬟一个嘴巴,喝骂道:“再毛手毛脚的,小心揭了你的皮。”
丫鬟捡起短剑放在梳妆台上,冷笑道:“马上就成亲了,这会儿杀人多不吉利。”说完夺过祁玉怀里的白猫,说道:“猫狗身上不干净,你还是少招惹它们。”说罢,把猫放在地上,一跺脚,那猫“喵”地一声窜了出去。
“哟,我们灵儿姑娘也知道心疼人了,想不想跟姐姐一块过去!”
丫鬟闻言冷哼了一声,说道:“人是你的,我去有什么意思?整天在你眼前晃,还不招人嫌?再说他养我这么大,怎么肯就放我走。你赎身用了五千两,我起码也要五百两吧?五百两银子,我没有,你肯出吗?”
祁玉靠在梳妆台前冷笑了一声,“这是什么话,这么多年的好姐妹。你开了金口,我能见死不救吗?”
灵儿听到这话,倒有些犹豫了。祁玉走过去扶着灵儿的肩头,慢慢地揉捏起来,丫鬟灵儿随着她的揉捏,脸上竟泛出了一丝红晕。
“咚,咚,咚”楼梯口突然响起脚步声。
祁玉丢开灵儿,一把抓起了梳妆台上的短剑,喝问道:“谁!”
“是我。”一个五旬出头的老者答道。他头发发白,身穿一件宝蓝色的锻袍,腰扎一条绣花金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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