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韦粗粗的穿好衣服出来,这时樊佩兰也从对面屋中出来,她瞧着石韦一脸昏昏沉沉的样子,便抱怨道:“是谁这大清早的就叫门,吵得远志你也不能睡个安生觉。”

    “先去看一看吧,或许是那熊帮主心急着请我去给他妹子瞧病。”石韦笑了笑,勉强的打起精神。

    二人一齐入了前堂,听得门外一个公鸭嗓子的男人在嚷嚷道:“樊家弟妹可在否,我是黄柏呀。”

    “原来是你未来岳丈,他怎的忽然来了?”樊佩兰面露疑惑。

    黄柏?未来岳丈?

    惊讶的石韦迅速的搜寻着关于此人的记忆,很快他的脑海里便有了前因后果。

    原来七八年前时,这黄柏被追债的打了个半死,后来幸亏被师父杜仲所救,方才保住姓命,黄柏出于感激,便许诺将自己的女儿嫁与石韦。

    那时候的石韦不过十二三岁,而杜仲膝下无子,又一直把他当儿子看待,瞧着黄柏家的闺女不错,便替他订下了这门娃娃亲。

    这黄柏后来大难不死,偷往北面宋国做走私的生意,竟然发了一笔横财,这些年来改作正经生意,虽算不得巨富,但也算是一方小财主。

    黄柏家住当涂北面的采石镇,早先杜仲在时,每年尚有些礼尚往来,但自杜仲去世后便鲜有联络。

    “前些曰子你出事,我不得已去采石拜访他,盼着他看在结亲的份上,能借些钱帮你打通关节,谁想这黄柏竟然百般找借口不肯借,这会忽然却又找上门来,不知会是有什么事?”

    说到这些事时,樊佩兰的口气中显然有几分不悦。

    “原来竟有这事。”石韦略一沉吟,冷笑道:“就请师娘先去召呼下他吧,先别告诉他我已经无罪释放,我在后面听着,且看看他能有什么事再说。”

    樊佩兰不知石韦有何用意,但也没有多问,整了整衣容便去开门。

    大门打开时,一眼看到的,却是一张冷淡阴沉的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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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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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黄老爷,快快请进。”

    樊佩兰虽恼这黄柏不肯借钱搭救石韦,但眼下石韦已经出狱,也就不在计较。

    况且,黄柏终究是石韦未来的岳丈,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故是勉强以笑脸相迎。

    黄柏背抄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入平安堂,手捋着两撇八字胡,将平安堂四下扫了一眼,冷冷道:“这都过去了七八年,怎的这平安堂还和我当年来时一样破落,弟妹你怎的也不花钱稍稍装修打点一下。”

    这黄柏一进门便讽刺他们平安堂寒酸,樊佩兰心下不悦,却也不好说什么。

    “医馆的生意一直都不怎么好,先夫走时又花了一笔钱,哪里还有闲钱来装点门面。”樊佩兰叹息着,将一杯茶给黄柏奉上。

    黄柏端起来浅尝一口,眉头微微一皱,似乎觉着茶不入口,又将杯子放下。

    樊佩兰一旁坐下,问道:“黄老爷数年不曾登门,今曰忽然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听得樊佩兰话中似有怨意,黄柏叹道:“我知道弟妹你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不过你也该体谅一下我的苦衷,我黄某虽然是有些钱财,可眼下手头的闲钱都投在了生意上,确实是拿不出钱来给石韦打水漂。”

    樊佩兰一听这话,脸色立变,不悦道:“黄老爷这话就不对了,远志他与令千金订有婚约,他早晚要做你们黄家的女婿,你花钱救他怎能叫作‘打水漂’?”

    窗外静听的石韦,这时候已经猜到了这黄柏此来的用意,不过也不急着现身。

    果然,那黄柏哼了一声:“弟妹你也不用说气话,石韦他犯得可是通敌的死罪,那得花多少钱才能把他保出来?我黄某的每一文钱,都是我自个儿辛辛苦苦挣来的,别说石韦他还没跟我家闺女成亲,就算是他已经是成了我的女婿,这打水漂的钱我照样也不会出。”

    “黄老爷,你――”

    樊佩兰越听越气,只是她向来嘴拙,一时不知该如何以应。

    这时,黄柏取出一纸文书放在了樊佩兰面前,指尖敲打着桌子道:“既然弟妹你提到了这门亲事,那我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此番登门造访,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这文书,麻烦弟妹你签字画押了吧。”

    樊佩兰面露疑色,她拿起那文书看了一看,脸上顿露惊色:“黄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文书上不是写得很清楚嘛,我要为我家闺女解除了这门婚约。”黄柏冷笑着道。

    啪!

    樊佩兰将那文书按在了桌上,忿然道:“当年可是黄老爷求着先夫结下的这门亲,黄老爷你在这个时候提出解除婚约,未免有点落井下石吧。”

    “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谁能想到我那杜贤弟这般不成气,这么多年来,平安堂还是这副破落样,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其实这门婚事我早就觉得不妥。”

    黄柏踱步于堂中,如在自己家一般,未等樊佩兰开口,又道:“眼下石韦处斩在即,我可不想我闺女未过门就成了寡妇,所以还是趁着石韦这小子还在,早点把这婚约解除了吧。”

    樊佩兰已是气得面红:“黄老爷,你这么做,未免太无信义。”

    黄柏见樊佩兰不从,遂叫门外候着的家丁扛着一个口袋进来,打开来往桌上一倒,哗啦啦的落了一桌子的铜钱。

    黄柏指着桌上的钱,冷笑道:“这里有六十贯钱,权当我买你这一纸画押。六十贯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将来石韦去了,弟妹你用这些钱做些小本生意,或是作为嫁妆改嫁他人,我看也足够养活你下半辈子了。”

    按照南唐的律制,如那从八品的当涂县令,月俸当有十五贯,桌上那六十贯钱,等于当涂县令四个多月的月俸。

    平安堂的医馆生意,平素月入不出两三贯,黄柏一出手就拿出医馆两三年的收入,这笔钱对于樊佩兰来说,已经算得上一笔不小的数目。

    樊佩兰瞧见满桌子的钱,目光犹豫了一刻,却仍毅然道:“这门亲事是先夫所订,我是万万不会解除的,黄老爷就请把钱拿回去吧。”

    樊佩半执意不肯,那黄柏不由得被惹怒,指着樊佩兰道:“我可是看在杜仲的面子才跟你这般客气,你可不要给脸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惹火了我,可别怪……”

    “惹火了你,又能怎样!”

    石韦从后堂昂首而入,厉声打断了黄柏的威胁。

    他在后边听着这姓黄的竟然敢威胁师娘,自然不在再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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