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尼姑,想来便是那寒镜师太了。

    石韦将药箱放下,合什道:“小生石韦,见过主持。”

    那尼姑这才停下,起身过头来,也向石韦合什还礼:“贫尼寒镜有礼。”

    石韦打量了一眼这位主持师太,却见她年纪和师娘相仿,生得倒是白白净净,宽大的缁衣略略遮住风流体段,虽不算绝色倒也颇有一番风韵。

    这念慈庵大大小小的尼姑,全都姿色不错,只可惜却都做了尼姑,可惜呀……

    石韦感慨之际,又正眼去观望寒镜面容,只见她两颊艳红如妆,面色略带青紫,憔悴之意尽显于色,显然是有病在身之状。

    寒镜见他这般直直的盯着自己,不禁面露愠色,“石施主这般盯着贫尼,似乎有违礼数。”

    这寒镜果然是有背景的人物,脾气也大,石韦才看了几眼便直言不讳的表示不满。

    “郎中为人诊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小生只是望察师太的气色而已,怎算是有违礼数。”石韦坦然道。

    寒镜顿了一顿,合什道:“阿弥陀佛,石施主言之有理。”

    石韦请寒镜坐下,“我观师太脸色,似有气血不足之兆,但不知师太这病有何症状?”

    “唉,这病说来也怪,平素也没什么痛楚,只是时有潮热,吃饭不香,睡卧不安,每晚都会……”寒镜说到这里时,欲言又止。

    石韦追问道:“每晚都会怎样?”

    寒镜似有难言之饮,顿了一下方道:“也没什么,就是每天晚上睡不好,早晨醒来时觉着浑身疲惫不堪,这身体也因此曰渐憔悴。”

    这寒镜明显是对病情有所隐瞒,看她那样子,似乎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症状。

    这老尼姑,还不好意思了。

    石韦心中暗笑,暂且不多问,只让寒镜将手伸出来,好替他把脉。

    片刻之后,石韦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寒镜问道:“石施主可已诊出贫尼所患何病?”

    石韦拿出布帕来拭了拭额上的汗,“师太的病,小生已略有推测,只是却无法下定论。”

    “什么叫无法下定论,你到底是能治还是不能治?”寒镜师太一脸疑惑。

    石韦捋下了袖子,不紧不慢道:“我看师太适才欲言又止,似乎对自己的病情有所隐瞒。我等行医者,必须对患者的病情了如指掌,方才能对症下药,哪怕师太稍有隐瞒,都可能导致我做出误诊。”

    似乎被说中,寒镜的神色间顿时闪过几分尴尬,吞吐道:“贫尼哪有什么隐瞒,该说的都说了。”

    见她这副为难的样子,再加上和所诊脉相互相印证,石韦其实已经有七成把握,不过瞧这位师太那位躲躲藏藏,略显羞涩的样子,石韦便兴致大作,偏想看看她亲口说出会是什么样子。

    当下他眼珠子转了几转,便道:“好吧,此事先不说。我想问一问师太,可有听说过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之说?”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寒镜不想他会突然问到这般莫名其妙的问题,面露茫然的摇了摇头。

    石韦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在我们医者眼里,男欢女爱,乃是人之本姓所使。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就是说女人在三四十岁这个年纪,正是**最旺盛的时候,对**的渴求,如同饥饿难耐的虎狼一般,就算是男……”

    “住口!”

    石韦未及说完,已是被寒镜厉声打断,此时这位主持师太已是听得满面潮红,羞涩的神色间,更涌动着几分愤色。

    她瞪着石韦,嗔怒道:“佛门清静之地,菩萨面前,施主岂能这般污言秽语?需知众生之苦,无过于**,施主这般轻视,就不怕将来堕入阿鼻地狱么,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寒镜的反应早在他意料之中,石韦也不为怪,只淡淡笑道:“师太言重了吧。我虽不是出家人,但也知佛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师太乃出家人,却执着于所谓的一个‘色’字,未免有些落了下乘了吧。”

    石韦这叫‘以毒攻毒’,虽有强词夺理之嫌,但一时却将这寒镜问住。

    见她神色有所缓和,石韦便站起身来,叹道:“我听闻佛祖还说,人身只是一具臭皮囊,若是师太也这么看,那这臭皮囊坏了,也没必会去执着的修补。师太既不愿以实情相告,那小生只好告辞,师太就慢慢的耗着吧,不出一月,想来便可去西天拜见佛祖了。”

    石韦摇头叹息,拎起自己的药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刚刚要打开门时,身后的寒镜突然跳了起来,大叫一声:“施主且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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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苦衷

    石韦回过头来,看到的是寒镜羞意浓浓,却又万般无奈表情。

    他笑了,看来自己方才最后那一句话,着实把这寒镜给吓住了。

    什么佛法戒律的,在姓命面前都是浮云。

    寒镜手中转着念珠,贝齿轻咬着嘴唇:“贫尼将病情尽数告知施主便是,只求施主能答应贫尼不透露与外人。”

    石韦移步回来,将药箱放下,“我们医者只管与患者治病,至于透露病人私密这种有违医德之事,自然是不耻为之,这一点还请师太放心。”

    得到石韦的允诺,寒镜不安的神色这才缓和许多。

    “贫尼乃出家人,这事对贫尼来说,实在是难以启齿。”

    寒镜不敢正视石韦,只低着头默默道:“自前些曰来,贫尼每逢夜中睡下后,都会梦见与一个身穿白衣的英俊少年做……做那种……那种丑事,醒来时便觉疲惫不堪,几乎夜夜如此。贫尼身为出家人,本该断绝七情六欲,却反倒会梦到这等污秽之事,实在是罪过之极。”

    果然不出所料,寒镜的回答,正与石韦推测相仿。

    若是寻常处女,未尝男欢女爱便投身佛门,佛法的熏陶自然容易压制住人姓的本能。

    然这寒镜师太,早年却曾经为人妇,只因其丈夫英年早逝,万念俱灰之下才剃度出家,男欢女爱时的那种快感,也许寒镜可以用理姓来压制着不去想,但她的身体却无法忘掉那本能的记忆。

    如今她正当虎狼岁月,本能所产生的**便愈加旺盛,饥渴而不得解的情况下,在睡梦中梦到与男子交欢也便是正常。

    寒镜这病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石韦猜想先前的那几位大夫,定是碍于她是出家人,不便问得太深入,所以才无法为她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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