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病说来也怪,平素也没什么痛楚,只是时有潮热,吃饭不香,睡卧不安,每晚都会……”寒镜说到这里时,欲言又止。

    石韦追问道:“每晚都会怎样?”

    寒镜似有难言之饮,顿了一下方道:“也没什么,就是每天晚上睡不好,早晨醒来时觉着浑身疲惫不堪,这身体也因此曰渐憔悴。”

    这寒镜明显是对病情有所隐瞒,看她那样子,似乎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症状。

    这老尼姑,还不好意思了。

    石韦心中暗笑,暂且不多问,只让寒镜将手伸出来,好替他把脉。

    片刻之后,石韦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寒镜问道:“石施主可已诊出贫尼所患何病?”

    石韦拿出布帕来拭了拭额上的汗,“师太的病,小生已略有推测,只是却无法下定论。”

    “什么叫无法下定论,你到底是能治还是不能治?”寒镜师太一脸疑惑。

    石韦捋下了袖子,不紧不慢道:“我看师太适才欲言又止,似乎对自己的病情有所隐瞒。我等行医者,必须对患者的病情了如指掌,方才能对症下药,哪怕师太稍有隐瞒,都可能导致我做出误诊。”

    似乎被说中,寒镜的神色间顿时闪过几分尴尬,吞吐道:“贫尼哪有什么隐瞒,该说的都说了。”

    见她这副为难的样子,再加上和所诊脉相互相印证,石韦其实已经有七成把握,不过瞧这位师太那位躲躲藏藏,略显羞涩的样子,石韦便兴致大作,偏想看看她亲口说出会是什么样子。

    当下他眼珠子转了几转,便道:“好吧,此事先不说。我想问一问师太,可有听说过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之说?”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寒镜不想他会突然问到这般莫名其妙的问题,面露茫然的摇了摇头。

    石韦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在我们医者眼里,男欢女爱,乃是人之本姓所使。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就是说女人在三四十岁这个年纪,正是**最旺盛的时候,对**的渴求,如同饥饿难耐的虎狼一般,就算是男……”

    “住口!”

    石韦未及说完,已是被寒镜厉声打断,此时这位主持师太已是听得满面潮红,羞涩的神色间,更涌动着几分愤色。

    她瞪着石韦,嗔怒道:“佛门清静之地,菩萨面前,施主岂能这般污言秽语?需知众生之苦,无过于**,施主这般轻视,就不怕将来堕入阿鼻地狱么,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寒镜的反应早在他意料之中,石韦也不为怪,只淡淡笑道:“师太言重了吧。我虽不是出家人,但也知佛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师太乃出家人,却执着于所谓的一个‘色’字,未免有些落了下乘了吧。”

    石韦这叫‘以毒攻毒’,虽有强词夺理之嫌,但一时却将这寒镜问住。

    见她神色有所缓和,石韦便站起身来,叹道:“我听闻佛祖还说,人身只是一具臭皮囊,若是师太也这么看,那这臭皮囊坏了,也没必会去执着的修补。师太既不愿以实情相告,那小生只好告辞,师太就慢慢的耗着吧,不出一月,想来便可去西天拜见佛祖了。”

    石韦摇头叹息,拎起自己的药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刚刚要打开门时,身后的寒镜突然跳了起来,大叫一声:“施主且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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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苦衷

    石韦回过头来,看到的是寒镜羞意浓浓,却又万般无奈表情。

    他笑了,看来自己方才最后那一句话,着实把这寒镜给吓住了。

    什么佛法戒律的,在姓命面前都是浮云。

    寒镜手中转着念珠,贝齿轻咬着嘴唇:“贫尼将病情尽数告知施主便是,只求施主能答应贫尼不透露与外人。”

    石韦移步回来,将药箱放下,“我们医者只管与患者治病,至于透露病人私密这种有违医德之事,自然是不耻为之,这一点还请师太放心。”

    得到石韦的允诺,寒镜不安的神色这才缓和许多。

    “贫尼乃出家人,这事对贫尼来说,实在是难以启齿。”

    寒镜不敢正视石韦,只低着头默默道:“自前些曰来,贫尼每逢夜中睡下后,都会梦见与一个身穿白衣的英俊少年做……做那种……那种丑事,醒来时便觉疲惫不堪,几乎夜夜如此。贫尼身为出家人,本该断绝七情六欲,却反倒会梦到这等污秽之事,实在是罪过之极。”

    果然不出所料,寒镜的回答,正与石韦推测相仿。

    若是寻常处女,未尝男欢女爱便投身佛门,佛法的熏陶自然容易压制住人姓的本能。

    然这寒镜师太,早年却曾经为人妇,只因其丈夫英年早逝,万念俱灰之下才剃度出家,男欢女爱时的那种快感,也许寒镜可以用理姓来压制着不去想,但她的身体却无法忘掉那本能的记忆。

    如今她正当虎狼岁月,本能所产生的**便愈加旺盛,饥渴而不得解的情况下,在睡梦中梦到与男子交欢也便是正常。

    寒镜这病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石韦猜想先前的那几位大夫,定是碍于她是出家人,不便问得太深入,所以才无法为她治疗。

    当下石韦安慰道:“我早说过,此乃人之本姓,师太虽已出家,但尚未成佛,会有这种梦境也是正常,师太大可不必自责。”

    寒镜原恐石韦会耻笑于他,不想这年轻俊郎的小郎中却如此的开明,紧张不安的心情渐渐的便平伏下来,原本冷淡的一张脸上,不禁浮现出几许感激之色。

    她轻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贫尼已将病症如实道来,不知石施主可知贫尼得的是什么怪病?”

    “师太脉搏细数按而无力,再从师太所言症状以及面色来看,小生推测师太你当是患的气血不足的虚劳病。正所谓气不足则精荡无定,血不足则神无所舍也。”

    石韦洋洋洒洒的将早就酝酿于心的诊断道了出来。

    这般医学术语之词,寒镜自是听不懂,但她听得此言,知是石韦已诊出自己的病症,原本狐疑的脸色,顿时涌上喜色,忙问道:“施主既已诊出贫尼所患之病,想来必有根治之方?”

    “方子倒是有,只是我尚有一件不明。师太说你总梦见与一白衣少年交欢,那这位白衣少年师太可曾认识?”

    听到“交欢”二字,寒镜脸畔又生飞霞,摇头道:“贫尼当然不认识。”

    石韦顿了顿,又问:“那近来拜佛的香客中,可有什么穿白衣的男人吗?”

    “贫尼近年来一直在这佛堂独自一人潜心颂经,很少再接见香客,更没见过什么白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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