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昏昏沉沉中,石韦被一阵阵从洞外传来的喊声吵醒。

    他揉了揉朦胧的眼睛,发现柴郡主不知何时竟已躺在了自己的怀中,正自睡得香甜。

    “石御医,你们在哪里――”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石韦精神一振,竖耳细细倾听,却听得洞外有许多声音,都在呼喊着他和柴郡主,其中最大的那个嗓门听着竟像是潘惟德的声音。

    石韦的脸上,瞬间涌现惊喜之色,大叫道:“郡主快醒醒,是潘都知来寻我们了。”

    柴郡主迷迷糊糊中转醒时,石韦已兴奋的奔出了洞外,她也晃晃悠悠的跟了出去。

    “我们在这里!”

    石韦扯开嗓门,用尽全力向着山林间大喊。

    过不多时,便听得纷乱的脚步声,四面八方的向着这边而来。

    转眼间,一名持剑的军汉拨开树丛,出现在了他们面前,那人,正是潘惟德。

    当潘惟德看到他二人时,原本紧张的表情,陡然变得欣喜若狂。

    他几步上前,狠狠着石韦的胳膊,惊喜嚷道:“石兄,郡主,你们果真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你们可真真是吓死我老潘了。”

    说话之接,越来越多的军士都赶了来。

    石韦被他拍得胳膊生痛,咧嘴笑道:“多亏郡主福大命大,我们才捡了一条命回来。”

    他话音方落,人群中,侍女乌梅惊叫着扑了过来,抱着柴郡主是又哭又笑。

    潘惟德看了一眼他二人凌乱的衣衫形容,又看到柴郡主还身披着石韦的衣服,不禁面露奇色,问道:“石兄,郡主这是……”

    “昨曰我与石御医从山上滚落,多亏了石御医相救,潘都知,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

    未待石韦开口,柴郡主抢先反问,显然她是怕石韦一时忘了昨天的承诺,说漏了嘴便就不好。

    潘都知不知内情,便也没敢多问,只将先前之事讲了一遍。

    原本昨夜一番血战后,潘惟德以为石韦他们已经逃脱,便一路撤往了附近的州县,却并没有见着他们人影。

    潘惟德心中恐慌,天还未亮便搬了州中厢军,原路返回,一路寻找石韦他们的踪迹。

    就在潘惟德感到希望渺茫,打算放弃搜寻时,却意外的听到了石韦的喊声,于是就寻到了这里。

    “亏得郡主和石御医无事,若不然,潘某真不知该如何向陛下负命。”潘惟德感慨道。

    柴郡主面露几分愧色,说道:“昨夜之事,都是我不好,没能听你们的劝告。那些惨死的将士,我回京之后,自会向陛下请命,定会好好的厚赏他们的家眷。”

    此一战,潘惟德这金枪班手下死伤过半,他和弟兄们心里其实皆对这位郡主怀有几分怨意,但听得柴郡主这番话时,那份怨意方才得消。

    石韦知道潘惟德嘴巴大,只怕他再问及昨晚之事,便趁势道:“既然大家没事就好,郑王殿下还危在旦昔,我看咱们还是赶紧起程上路吧。”

    柴郡主巴不得如此,忙是连连称是。

    于是众人便即上路,入得附近县中,柴郡主换洗了一番,不及休息,当天就动身赶往房州。

    经历了这一番的劫难,柴郡主自不敢再擅作主张,一路上对石韦和潘惟德言听计从,他们说停就停,说走就走。

    一路无话,五天之后,一行人终于顺利的抵达了房州治所房陵城。

    房州一地是名符其实的穷山恶水。

    当今天子将前朝皇帝从汴京移至这种地方,主要原因自然是想尽量的削减柴宗训的影响力,再者房州地狭而民贫,纵使是某个有野心的地方官拥柴宗训复辟,以这种贫穷之地,自也没有钱粮来支撑“造反”。

    石韦一行尚离房陵东门一里之时,远远便看到有许多人立于大道之上,似乎在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车马行近,只见一名中年官员,带着一大帮人迎上前来,躬身道:“下官房州知州甘遂,见过郡主,石御医,潘都知。”

    这位甘知州似乎很早就知道柴郡主要来,而且连随同前来的石韦和潘惟德都打听得清楚,看起来他的消息还当真灵通。

    “免礼吧。”马车之中,柴郡主不冷不热的应付了一句。

    那甘遂谢恩起身,陪笑道:“下官听闻郡主将要光临本州,早已将馆舍收拾妥当,就请郡主大驾入城,先往馆中好好休息,稍后下官再率州中众吏前来向郡主见礼。”

    这甘遂倒也十分热情。

    柴郡主却不领其情,冷冷道:“不必了,你前面带路,我要直接去王府看我王兄。”

    “这……”

    那甘遂似有为难,顿了一顿方道:“郡主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已是身心疲惫,不如先往馆驿休息一下,稍后再去看望郑王殿下不迟。”

    甘遂一说这话,石韦立时便察觉到了异样。

    按理说这甘知州知道柴郡主此来的目的,便该懂得柴郡主此刻救兄心切的心情,就算是想尽地主之谊,也不该说方才那不妥之词。

    看样子这甘遂也是个做事滑圆的官吏,可为何却会说方才那等自讨无趣之词。

    果不然,原本还强压着火气的柴郡主,这时愈加不爽,沉声道:“甘遂,你先是对王兄的病情而不报,眼下又想拖延本郡主去为王兄治病,你究竟安得是何居心?”

    甘遂吓了一跳,忙辩解道:“郡主息怒,下官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故意隐匿郑王的病情呀。”

    柴郡主却是不信,质问道:“你既然没有隐匿,为何汴京却没收到我王兄患病的任何消息。”

    那甘遂叹了一声,无奈说道:“实不瞒郡主,先前郑王得病之时,下官本是想派人上报朝廷的,只是王府里的人传出话来,说郑王不想让郡主和陛下担心,命下官万不可擅自上奏,所以下官才没能及时上报,请郡主明鉴。”

    石韦听得甘遂这一番话,顿时便觉其中有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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