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寺庙,石韦便感到周围的气氛有所不对。

    寺中此时正有不少香客,但奇怪的是,那些香客并不是在上香,而是三三两两的散布在寺庙各处,神色警觉的张望着,如临大敌一般。

    而且,这些香客们个个都人高马大,且还都携带着兵器,一看便非普通的香客。

    看着这阵势,石韦很快便猜到了**分。

    耶律思将他带进了偏殿的一间佛堂,她跟门口的带刀香客说了几句契丹话,而后才得以被允许入内。

    诺大的佛堂中空空荡荡,那巨形的佛祖神像之下,只跪了一名华服的妇人,那妇人手捻着佛珠,嘴里不知在嘀嘀咕咕的念叨些劳什的经。

    尽管妇人背对着自己,但石韦依稀已能辨认出她是谁。

    “娘娘,我把他带来了。”耶律思云笑着说道。

    那妇人停下了颂经,从蒲团上站了起来,缓缓的转过了身来。

    果然如石韦猜想的那想,眼前这妇人,正是辽国皇后萧绰。

    尽管石韦早有准备,但当他真的再次看到萧绰那绝美的脸时,心头还是忍不住怦然一动。

    萧绰直视着他,微笑道:“石御医,我们又见面了。”

    石韦按定心神,拱手从容道:“下官石韦见过娘娘,一别数月,不知娘娘的病可痊愈了吗?”

    石韦提到的,正是萧绰那血乳自溢之症。

    “多亏石御你的妙手良方,本后的病业已痊愈。”萧绰谈吐之时,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让人难以揣测出她的心思。

    “那下官就恭喜娘娘了,下官原以为娘娘不远千里的把下官请来,乃是为了给娘娘复诊,而今既是娘娘病已痊愈,不知何时能让下官归国。”

    石韦顺势便提出了归国之请。

    耶律思云立时就急了,忙道:“谁说娘娘是把你请来复诊的了,你――”

    耶律思云欲待再言,却给萧绰摆手打住。

    萧绰向她宽慰道:“思云,你莫要心急,你想的那件事,我自有主张,你先出去吧,让我单独和石御医说几句话。”

    耶律思云瞪了石韦几眼,这才退往了佛堂外。

    殿门关上,诺大的佛堂之中,只余下了她二人。

    与这辽国第一夫人单独相处,石韦隐然能感觉到种压迫感在悄然弥漫。

    “石御医,你宋国为何不遵所约,公然吞并汉国,实在太不将我大辽国放在眼里。”萧绰的口气忽然间凝重起来。

    石韦原以为她会劝说自己,答应与耶律思云的亲事,不料却反被质问起两国之事来。

    她是想吓唬我吗?

    石韦毫无所惧,只淡淡道:“娘娘的问题,下官当初出使之时,就早已给过答案,娘娘又何需再问。”

    萧绰花容一怒,厉声道:“我大辽百万雄兵云集南京,本后一挥手间,铁骑南下,便可轻易将河北荡平,难道你宋国就不怕吗?”

    好大的口气。

    石韦正视着萧绰那肃厉的花容,淡淡道:“贵国的铁骑凶猛,我大宋的控弦之士也不是吃素的,娘娘若真有这个胆量,尽管发兵南下便是,下官倒正好闲得无聊,想要看看这场热闹呢。”

    石韦一点都没给萧绰面子,用戏谑似的言辞,将萧绰的那一番威胁言语,轻轻松松的便顶了回去。

    纵游花丛的石韦,最懂女人之心,似萧绰这样可以一手遮天的女强人,卑躬屈膝或是畏惧讨好,只会令她轻视。

    这种习惯了别人唯唯诺诺的女人,你对越是不怕她,越是敢顶撞她,她反而就越对你另眼相看。

    说好听点,这要图个新鲜,说难听点,这就叫做贱。

    人姓本贱,即使是位高权重的萧绰也不例外,石韦对此深信不疑。

    果然,当石韦顶撞之后,萧绰非但没有生怒,那一脸的怒容反而在褪色。

    她血刃的眼神,盯着眼前这年轻的汉官许久,忽然间却眉天眼笑,格格的大笑起来。

    先前还一副肃厉,如今转眼又笑得那样灿烂,这女强人变脸真是比变天还快。

    石韦心下冷笑,嘴上却又道:“下官只是一个郎中,娘娘跟下官说这些话也无济于事。不过如果娘娘让下官归国的话,下官倒可把娘娘的这番质问,转达给我朝陛下。”

    石韦顺着萧绰的话引着,再次提及了归国之事。

    那萧绰收起了笑脸,踱步于堂中,问道:“思云钟情于你,想让你做她的郡马,她可是跟本后央求了好久,本后既已答应了她,又怎能轻易放你走呢。”

    果真如此,这个耶律郡主还真是执着,为了自己,竟不惜动用和萧绰的关系。

    石韦不慌不忙道:“眼下宋辽两国关系紧张,战争阴云密布,在这种情况下,娘娘若是下旨将郡主嫁与一个宋国俘虏,定然会在国中遭到诽议。下官私以为以娘娘之圣明,多半不会做这种不利国之大局的决定吧。”

    石韦自来的一路上,早已深思熟虑,其实他压根就不怕耶律思云来求那萧绰。

    萧绰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似乎对于石韦能说出这番话,显得颇有些意外。

    石韦从她那一闪即逝的眼神中,看得出自己是戳中了她的痛处。

    “本后一早就知道,石御医非是寻常之人,看来本后确实没看错人呀。”萧绰毫不掩饰对石韦的赞叹与欣赏。

    石韦谦然道:“娘娘过奖了,下官只是说了人人都看得明白的道理而已。”

    萧绰叹道:“石御医就不必谦虚了,这道理若是人人都懂,思云就不会向本后提出这般不合时宜的请求了。”

    萧绰的话中对耶律思云暗有责备,石韦心中却希望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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