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李煜茫然问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以为石韦接下来要说什么奇药之类的珍贵之物。

    不料,石韦却只轻描淡写的道了三个字:“头发灰。”

    “头……头发灰?”李煜结巴了一下,那般狐疑的表情,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似的。

    其余诸臣,亦是无不惊异,皆想这世上哪里有用头发灰来治病的,这不是开玩笑么。

    石韦却淡淡道:“头发灰又名血余炭,具有祛瘀生新之功,徐大人服下,瘀血得消,气血流通,腹痛自然便止。”

    众人皆似不信,但石韦却又说得这般玄乎,李煜沉吟片刻,遂道:“就依你所言,来人啊,速去给弄些头发灰来。”

    宦官们正待领命而去,石韦却又叮嘱道:“一定要妇人的头发灰,只一把便可,煅烧成焦炭灰膏,研成细末,再用药筛精筛两三遍,除去渣滓,以温酒和之,然后方才能给徐大人服下。”

    宦官们遂是剪了些宫女的头发,依着石韦的吩咐,花了半个时辰方才奉上一杯和了头发灰的温酒,石韦便将那药酒一点点的喂徐弦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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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莫大殊荣

    偏殿之内,一片沉寂。

    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榻上的徐弦,有人怀着期望,也有人满腹狐疑。

    他们当中,很多人都不相信,那乡下来的年轻人,仅凭一把头发灰,便能将御医们都无计可施的病治好。

    唯有石韦,依旧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似乎对徐弦什么时候苏醒并不关心。

    天色渐晚,李煜为了徐弦这个老臣,连晚膳都无心情吃。

    皇帝不吃饭,其他人也只能忍着腹中空空,陪在皇帝身边。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偏殿忽然响起一声沙哑的呻吟,一直昏睡的徐弦竟是幽幽转醒。

    沉寂立时被打破,众人无不惊喜。

    本是灰头土脸的徐常青,见得父亲醒来,忙不迭的扑了上去。

    李煜的一脸忧虑也顷刻烟销云散,领着一帮大臣们也走上前去看望。

    石韦却依旧表情如常,因为这徐弦苏醒的时间,与他所推测一般无二。

    “远志,做得好,做得好啊。”潘佑拍了拍他的肩,神色间尽是欣慰之色。

    在皇帝面前立此一功,又彰显自己的文采,石韦今晚算是过足了露脸之瘾,自也让潘佑这个荐主增了不少面子。

    不过,面对着潘佑的赞赏,石韦却不骄不傲,只是付之淡然一笑而已。

    眼见着徐弦已醒,李煜总算松了口气,遂命将徐弦送归府中休养。

    而对于石韦,李煜则是倍加的欣赏,当即下旨赏钱万贯,并破格召他入御医院供职。

    如此一来,从当涂小县而来的这个乡野小郎中,则是破天荒的成为了南唐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一名御医。

    当天晚上,为了彰显圣恩,李煜还命以宫中车驾,将石韦送归平安堂。

    石韦谢恩而去,比及乘坐着宫车回往医馆时,已经是华灯高挂时。

    这个时候,医馆中樊佩兰等一干家眷,早已忐忑不安的等候了多时,眼瞧着石韦入宫整整一天,这么晚了还不见回来,她们怎能不挂念担心。

    当听得门外有车马声时,樊佩兰急是开门而出。

    当她和几个女眷瞧见石韦在宦官的搀扶下,从那华丽的宫车中下来时,几个女人顿时都惊呆在了原地。

    石韦向那护送的宦官客气了几句,送走了车驾之后,猛一回头,却见三个女人都张大了嘴巴,僵在门口一动不动。

    石韦怔了一下,却是笑道:“你们怎么都这副表情?”

    樊佩兰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望着远去的宫车,一脸迷茫的问道:“远志,那不是宫里的马车么,怎的你能坐这等车回来?”

    石韦这时才明白,是自己所享受到的这份殊荣,把这一家子的女人给吓到了。

    “哦,这个啊,我就是顺手给一位大臣治了个病,陛下高兴,就派了辆车送我回来。”石韦轻描淡写的回答,俨然没有把这乘宫车的殊荣当作一回事。

    一听这话,一帮子女人立刻兴奋起来,忙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石韦却舔了舔干瘪的嘴唇,苦笑道:“我这都渴了一天了,容我喝口水再与你们细说好不好。”

    一帮女人赶紧拥着石韦回到医馆,樊佩兰掸干净椅子扶他坐下,丁香把上好的凉茶奉上,熊青黛则在旁边一个劲的扇扇子,三对水灵灵的大眼睛,巴巴的望着石韦,等着听他的故事。

    石韦一口饮尽茶水,解了些渴,方才不急不缓的将集贤阁中发生之事,诿诿的向她们说了一遍。

    当熊青黛听得那徐常青,竟然背后使黑手推石韦时,不禁花容大怒,骂道:“这个姓徐的真真可恶,远志,若不然让我偷潜入徐府,把这姓徐的一刀宰了,好替你出这口恶气。”

    熊青黛冲动的老毛病又犯了,一有不爽便想着打打杀杀。

    石韦摇头一笑:“青黛,你莫非忘了马勃的事了吗?以马府那种地方,你都能被伤到,更何况是当朝重臣的府宅,我可不想你有去无回。”

    熊青黛嘟了嘟嘴,脸上尽是不悦。

    石韦遂又继续说下去。

    当听得他竟然主动为那徐常青求情时,樊佩兰又茫然道:“皇帝要杀那姓徐的,那也是罪有应得,远志你为何却反而替那厮求情?”

    她们妇道人家,不知其中的关系利害,当朝大员的儿子,岂是说杀就能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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