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齐忧心忡忡,这几年是怎么回事?怎么到处都是反贼?镇压了东面,西面反,镇压了南面,北面反,朝廷的大军疲于应命,反贼却是越打越多。

    虽然他对朝廷的某些措施颇有微词,比如将人分为四等。但是,自从宰相脱脱从政,还是实行了非常多的缓和措施的,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天总是捉弄人,先是旱灾,再是黄河泛滥,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有了流民,就有了不安定的因素。这一切,谁之过?

    现在,连高邮府的局势也已经糜烂不堪,现在,就算是将征发出去的两万守军调回,恐怕也难以策应高邮府周全,泰州可是军事重镇,有重军把守,在反贼的面前,居然不堪一击。也是因为泰州的事情,才让行省下定决心招安反贼吧?要是招安了他们,再用他们去对付濠州的红巾军,就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只是,这个成本太高了,那个张士诚,还真是个私盐贩子,居然大开狮子口,行省会答应吗?

    进了扬州城,李齐直奔行省衙门,找参知政事赵链大人,此事是他主管的,自然得向他请示。

    此刻,赵链正伏在案台上面,处理各种公文。也算他倒霉,刚到泰州,泰州城就丢了,为了重新讨得左丞偰哲笃的欢心,除了奉上礼物之外,就只有奋力工作了,他将这几天去泰州积压下来的公文,统统处理了一番。

    “大人,高邮府尹李齐求见。”衙役禀报道。

    李齐来了?不知招安的事情可否谈妥?赵链急忙说道:“快请!”如果此事谈妥,失陷泰州的事,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他非常想知道李齐这次进展如何。

    “赵大人,下官去了趟兴化,就匆匆前来和赵大人汇报了。”李齐说道。这种事情,如果只写个公文,根本说不清楚,来回公文几次,恐怕就要拖延了战情,因此,李齐就直接来了。

    “嗯,这次会见了张士诚,对方可有何反应?”赵链问道。昨天刚刚得到消息,反贼已经在前几天将兴化打了下来,反贼的行动还真是快,赵链也是对招降对方的事非常着急,天知道这些反贼想干什么,要是来进攻扬州,即使拿不下来,也得让行省不好看,更让朝廷动怒。

    “赵大人,对方提的要求太多,我自己做不了主,所以前来和赵大人商议。”李齐坐在椅子上,喘了口粗气,说道。

    “提的要求太多?都提什么要求了?”赵链有些不详的预感,他故作镇定地端起了茶水,喝了一口。

    “大人,且容下官细细道来。”李齐整理了一下思路,看了看赵链的脸色,说道:“对方想要整个高邮府和扬州路的东半个。”

    “噗!”赵链一口水全吐到了前面的桌子上,将公文湿了一大片,“他要什么?”

    “禀报招大人,除了反贼已经得到了泰州和兴化,对方还想要高邮府境内的高邮和宝应,以及扬州路的海安,通州,以及…”

    “以及什么?”赵链的脸色很难看。

    “以及扬州,对方也想要,不过,在下官的据理力争之下,对方只好作罢。”

    连扬州都想要,这不是逼着行省搬家吗?赵链的肺简直要气炸了,如果手下有几万兵马,他真想说,如此贪婪的反贼,全部就地正法!可是,他手下没有兵,整个扬州,都没有多少兵,怯不花的溃兵,都被重新整编,投入到城防工作中去,就害怕对方前来攻城,现在,根本没有力量去攻打张士诚,可能他也知道,所以才狮子大开口,索要这么多地盘。

    “除了这些要求之外,他还想要朝廷答应,高邮的盐场重新开工之后,所产的盐他自主经销。”反正也是生气,索姓全说出来吧。

    什么?他自己经销?那两淮盐运司能答应吗?朝廷能答应吗?这个张士诚开什么玩笑!他以为自己是老几?赵链怒极反笑。

    “大人,我们该如何回应?”李齐问道。

    行省是无计可施,才去招降的,可是,现在,对方开的条件太过分了,这些条件,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的。

    赵链冷静了下来,仔细想了想,说道:“他开的这些条件,太过分了,行省是无法接受的,你再回去,告诉他,要是有诚意归附我们的话,那可以让他做兴化县尹兼泰州州尹,让他统治兴化和泰州两地,所有的权利都下放给他,每年交给朝廷一定的赋税即可。”

    对方打下来的,那就白送给他好了,反正也要不回来,而这样一个形式,又让他得到了合法的身份,行省也有个台阶下,这样的条件,已经是行省最大的让步了,赵链可不想将这些条件都答应,否则的话,不用说别的,单是行省左丞偰哲笃,就能把他撕成碎片。

    得,这头疼的事又转交到李齐头上了,带着这样的回复再去兴化,人家能答应吗?李齐不怕跑路,这一趟骑马也就是两天,可是,他却不希望总是无功而返。

    “大人,这样的话,恐怕对方很难答应啊。”李齐说道。

    “什么?很难答应?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古人可以游说七国,而你只需劝降一个小小的反贼头子,说白了,就是个绿林大盗,有那么难吗?”赵链板下脸来说道。

    “大人…”

    “好,那就将高邮府也答应给张士诚,你就告老还乡吧!”赵链看李齐如此冥顽不灵,只好再施加点压力。

    李齐慌忙从椅子上下来,“大人,下官立刻就回去,极力促成此事!”

    “嗯,下去吧!”

    赵链望着李齐远去的背影,露出一丝微笑,谈判的主动权掌握在谁手里,就得看谁的语气强硬,即使谈不成,也可以消磨一段时间,迟滞反贼的行动,等到右丞带着从定远回来的大军之后,就可以扫平反贼了。

    只是,那时的功劳,就要归右丞了,他可以在拖一段时间之后,让一让步,最多也就是把宝应给了对方,到时候,既有大军即将开赴的武力威胁,又有甜头让对方品尝,应该能让对方归降过来吧。

    双方谈判的诚意都不是很深,唯一苦了的,就是平时高高在上的高邮府尹李齐了,他此刻的身份,简直就是个传话筒。

    天渐渐亮了,又是新的一天。

    刘若寒睡在张阳的臂弯里,正在做着香甜的美梦。

    张阳睁开眼,看着身边的若寒,他悄悄将胳膊从若寒的头下面拔了出来,鸳鸯戏水的被子,撩开了一个角。

    “士诚哥哥。”刘若寒也睁开了眼睛,长长的睫毛眨动了两下,知道士诚哥哥要起来了,她拉住了张阳的胳膊:“再睡会儿嘛,不要起来。”

    张阳伸手摸了摸若寒细腻的皮肤,被男人滋润过的女子,周身已经透出了少妇的慵懒。

    “你就不怕工匠们笑话,说我在这里…”

    “好好好,你起来吧。”刘若寒嘟起小嘴,说道。

    “就算是你不怕别人笑话,那我也饿了呀。”张阳说道,昨天下午就在床上,半夜又来了一次,即使是个壮汉,也熬不住,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那我起来给你做点吃的。”刘若寒立刻精神了过来,一骨碌起来,已经春光乍泄。

    张阳不安分的小手,又伸了过去。

    “士诚哥哥,不要玩啦!”刘若寒伸手拍了张阳的大手一下,很快穿起了衣服,来不及梳洗,就去厨房做早饭了。

    有个女人就是好啊,晚上有人暖被窝,早晨还有人给起来做饭,张阳哼着小调,慢悠悠地起床。

    “小小姑娘,早早起床,提着裤子,去茅房…”这是张阳最喜欢的床头小曲了。

    起来,刘若寒就已经将洗脸水打了进来,毛巾放在了一边。

    自从上了初中就开始住校的张阳来说,一直都是一个人自理,现在,有了这么一个人伺候自己,还真是舒服。

    吃过早饭,张阳再次在岛上巡视了一番,看到工匠们已经开始叮叮当当地工作,将已经制造好的二百多天阙铳装上船,顺着水路,回盐场。

    若寒站在岛上,望着逐渐消失在芦苇荡里面的船,心头充满了无限的期待,想着士诚哥哥许下的诺言,年底之前,就将要正式嫁给士诚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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