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我最怀疑的是,我们晚上的城门是封住的,要是怯不花走了,我还可以理解,但是,李普走掉了,他可是个已经乖乖听我们吩咐的文官,这说明高邮府里面,有他们的内应。”张阳说道。
施耐庵也有一种预感,这个内应,城府非常深,他肯定在高邮府里面潜伏了很长时间,将一切布置得非常周密,先炸军火库,再劫走李普和怯不花,然后,大营里面的鞑子全部挖地道钻了出来,差点让高邮府局势失控,这一切,都是巧合?绝对不可能。
“让贯中负责此事,我们以前只关注了外面的情报,对于我们自身,也应该建立起一个情报机构。”张阳说道:“这次如果李普逃脱了,他不会长翅膀飞出去,至少,守卫城门的士兵中,有人被他们收买了。”
张阳并不想搞出个锦衣卫这种凌驾于百官之上的机构来,明朝后期政治混乱,和锦衣卫胡作非为有很大关系,可是现在军队的规模越来越大,得建立起一种监督机制,虽然从选兵上就开始把关,但是,人心都是会变的,碰到一下暴富的机会,难保不会有人铤而走险。李普是怎么走的?城门都是好好的,肯定有守卫被他收买了。
想要查出来,也非常简单,只要暗中调查,最近那个城门守卫花钱大手大脚,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出内歼来,对于这种人,一定要严惩!治军要严,否则,军纪一旦松懈,部队就没有任何战斗力可言。
除了严惩私通敌人的城门守卫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方式,就是多对士兵进行思想教育,让他们的大脑中保持着这根弦:他们是人民的子弟兵,是百姓的保护神,他们拿起天阙铳,不是想升官发财,而是为了赶走鞑子,建立一个新国家。
施耐庵心中一惊,百密一疏,他居然没有想到此节,队伍中确实肯定有一小部分人出了问题。除了刚才主公说的,再比如,巡夜的士兵,怎么没有提早发现有人在半夜里在军火库外面晃荡?
“主公,军火库的所有士兵,都已经在爆炸中丧生,他们之中,应该不会有内歼。”施耐庵接着张阳的思路分析道。
“除了城门可以肯定之外,其他的,我们并没有把握,在没有确实把握前,不能单凭猜测胡乱抓人,否则,那样将会丧失军心。”张阳说道:“其余的疑点,比如说当晚负责守夜的士兵,统统让贯中暗中调查,我们不能冤枉士兵。”
张阳清晰的记得,在抗战时期,从上而下的清洗行动,将有多么大的破坏力,红军被迫长征,除了左倾错误路线,和清洗运动造成大批有丰富经验的指战员丧失有关。他可不想做同样的错事。
“我们要严肃军纪,一定要时刻绷紧脑子中的弦,在彻底将鞑子赶跑之前,绝对不能放松警惕。”张阳说道。
“是,主公说得对。”施耐庵说道。
“除了这些问题,我们现在要做好准备,应付最坏的可能。”张阳说道。
“是,主公,这也是我急忙找主公回来的原因。”施耐庵恢复了常态:“如果李普回去的话,那行省肯定会有动作,而且是大动作。”
“接着说下去。”张阳说道,他的想法,与施耐庵不谋而合。
“行省目前主要对付的是滁州的朱元璋,半年来,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滁州的地形复杂,鞑子讨不到便宜,而那个朱元璋又太能打了。得到这边的消息后,鞑子肯定会率军回援,把我们扼杀在萌芽中。”
“那鞑子不怕朱元璋将扬州端了?”
“滁州的东面,全部都是山,只有几条出口,鞑子只要派部分兵马,守住出口,朱元璋就不容易出来,而大部队回来对付我们,几乎是肯定的。”施耐庵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们触犯了鞑子的底线。”施耐庵说道,当初我们做出这个决定,就知道,一旦泄密,肯定是这个结果。
“为了保卫我们的革命果实,我们不惜一战!”张阳说道:“我已经下令,让泰州,盐场,基地,兴化,都已经开始做战前的准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不再隐藏我们的实力,让鞑子看看,我们不仅有能力夺下高邮府,还有能力,打到江南去!”
施耐庵眼前一亮,主公果然非池中之物,能够在兴化强势而起,除了武器先进之外,胆识也是过人,主公早已经瞄准了江南了吧?
“是,主公,我马上让高邮府也进入战备状态。”
“嗯,我们高邮府,将会承担鞑子的主要兵力,而且,军火库刚被烧了,我已经下令,让基地加紧生产弹药,运过来。”张阳说道。
“大哥,我们这次一战,将会石破惊天,如果朝廷动怒,派大军来围剿我们,怎么办?”
“该来的,迟早会来,我们经过这半年的发展,已经有了更充足的力量,如果这次鞑子敢再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定让他们有来无回!”张阳说道:“如今,四周的起义都已经进入了低谷,该是我们振臂一呼的时候了,我们占据的高邮府,只是一小块地方,想要获得更大的发展,就只能渡过长江,占领南方的大部分地区!将那里,都变成我们坚实的根据地。”
“主公英明。”既然主公已经摆明了自己的立场,那么,接下来的,就是准备迎接来袭的鞑子了,打退来袭的鞑子,就着胜利的余威,渡过长江,进军平江!
施耐庵的眼中,已经充满了憧憬。
不知道鞑子,什么时候会来?按照鞑子的行动速度,恐怕会有半个月才能聚集起足够的力量吧?
扬州城里,行省官衙,正在举行一场庆功宴。
自从右丞带走了几万精兵,扬州城的防务,也益发显得局促。通过请示朝廷,命行省平章政事达识贴睦迩于淮南、淮北等处召募壮丁,总领汉军,通过达识贴睦迩半年来的努力,终于招到了近五万壮丁,驻守淮安,并且加以训练,已经是一支可以独挡一面的力量了。
为了表彰他的功劳,偰哲笃在府衙设宴,宴请达识贴睦迩,到场的除了达识贴睦迩,还有其他在扬州的官员,参知政事赵链,淮西宣慰副使也先不花,以及平章政事福寿。(元朝官制,每个行省,有两名平章政事,从一品)“贴睦迩大人这次能够召集如此多的士卒,拱卫行省的安全,实乃我们行省的荣耀,我提议,大家敬贴睦迩一杯。”偰哲笃说道。
“哪里,哪里,这次能够召集如此多的士卒,也是由于朝廷的恩惠,百姓们感激朝廷,痛恨那些乱匪,才来参加我们军队的。”贴睦迩说道:“我们这杯酒,应该先敬皇上。”
“对,先敬皇上。”偰哲笃站起来,酒杯冲北,众人也都站立起来,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就热闹了起来,赵链提议:“大家如此开心,何不叫些女子来歌舞助兴?”
“对,对。”酒和女人,对男人都具有莫大的吸引力。
“大人,大人,大事不好啦!”突然,一个卫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没看到在举行宴会吗?你这样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还没等偰哲笃开口,赵链就骂道。
“大人,大人,确实出了大事了啊,怯不花将军战死了!李普大人,已经到了外面,高邮府,出大事了!”
高邮府出事了?众人还没有被酒精迷晕,高邮府一旦出事,那扬州就陷入了包围圈。
“怎么回事?”偰哲笃问道。“让李普上来!”
不等卫兵出去,李普已经跌跌撞撞地走了上来,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往曰的那种神气,死灰色的脸,只有两颗眼珠还在动着,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放在外面,和个叫花子差不多,哪里像个朝廷命官!
跟在李普旁边的,倒是有一个端端正正的青年,虽然衣服上也是风尘仆仆,但是仍然那么从容不迫,这个人,大家都认识,是何家二公子,何照杰。
“李普,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人,小人无能,有愧大人重托啊!”李普突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我不是听你哭的,快给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像个男子汉一样!”偰哲笃火了。
李普止住了哭声,慢慢说道:“大人,半年前,小人和怯不花将军,奉行省的命令,一起到了高邮府,接管高邮府,没想到,没想到…”说着,李普用手捶着大腿,又开始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李大人,不要悲伤,到底怎么回事?”赵链走过去,拿起一杯茶水:“来,先喝点水,压压惊。”
李普没有接过茶水,要不是赵链,他哪里会落到这种地步,其实刚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不管怎样,行省派自己和怯不花一起去高邮府,非但没有完成任务,反而还被人家给囚禁起来,好容易逃出来,怯不花却完蛋了,怯不花可是蒙古人!这就好比两个小孩去河里玩,一个小孩淹死了,回家之后,大人肯定会迁怒另一个小孩,所以,他提前就装好了可怜的样子,说不定能够蒙混过去。
“大人,去了高邮府,张士诚人面兽心,先是显得非常得热情,将我和怯不花将军骗进了高邮府衙,让我们放松了警惕,然后,突然发难,将我和怯不花将军,以及五千士兵全部扣留了起来,凡是反抗的,都立刻被杀了,就连怯不花将军,也被打了一火铳,腿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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