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如今我们早已经不是那个运盐的小伙计,也不是在守着杀人港终曰练兵的小队伍。我们现在,兵精粮足,又占据了这么大的地盘,大哥更是众望所归,此时称帝,合乎名义,顺应历史的潮流啊!”士信说道。

    如今,北方由汤和和李善长在驻守,平江由士义在驻守,其余的将领,都已经齐聚在杭州城。

    许多人都是同样的心思,既然已经举起了反旗,那就只能是坚定地走下去,现在形势又如此大好,占据了最富饶的地盘,这个时候,不称王,上对不起天堂,下对不起百姓,中对不起自己啊。

    上次已经提过一次,被大哥压了下去,这次,一路南下,打得鞑子毫无还手之力,连克数城,他们内心的骄傲再度膨胀,不约而同地再劝大哥一次。

    张阳望着跟随自己的一班弟兄,望着他们个个喜笑颜开的脸,内心却陷入了极其的矛盾之中,难道,真的要称王了吗?

    如果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会兴高采烈地当把过皇上的瘾,唯独张阳,却一直对称王持慎重的态度。

    因为,他一直记着这几个字: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纵观这个时代,称王的太多了,韩林儿是皇上,可是,他得受手下们尤其是刘福通的支派,是个傀儡皇帝。徐寿辉是个皇上,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陈友谅害死,自己做皇帝。

    皇帝,是个诱人的蛋糕,谁都想尝一口。可是,这也可能是块石头,不但没有满足了食欲,还嘣掉了牙齿。

    现在,虽然占领了这么大片的土地,还没有消化吸收,现在,就急于挑起皇帝的大旗,有好处吗?

    “施先生,你觉得怎么样?”张阳问道。

    施耐庵听到主公点自己的名,便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吐了出来:“主公,我们现在已经和鞑子陷入水火不容的对立阶段,尤其是我们将鞑子的百万大军都给消灭了,现在,又打下了这么多地盘,我们也该有个正式的名分,旗帜鲜明地反抗鞑子。那些红巾军们,一个比一个着急地当了皇帝,我们也应该称帝,以免以后有个冲突,在名义上低他们一等。”

    施耐庵虽然有些语无伦次,张阳也听出了他隐含的意思,施耐庵也看到了,其实,以后自己的兵马,除了要与鞑子接着斗争,恐怕,也会必不可少地与周围的其他起义军有冲突,一个名义,是非常重要的。

    而张阳知道,以后与其他起义军有冲突,是必不可少的,天下的共主,只能有一个,现在,就举起这个大旗来,自己就是这个共主,尤其是刚拿下了这些地盘,在江南的百姓中,竖立起这个威信来,对自己以后的发展,非常有好处。

    张阳想到了放在杀人港的那个物事,心头有些动了,当初,自己没有能力,不敢让它显露出来,如今,自己的力量,终于到达了一个高度,既然有能力称王,那就有能力把它亮出来。

    传国玉玺,是最正统的代表。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以传国玉玺作为正朔的标志,并不为过,很容易得到百姓的认同,比那些安个前朝皇亲国戚的身份的其他人,更加有说服力。

    但是,如果这么做的话,与自己先前的那些路线又有出路,坚定不移地执行自己的既定方针,总是变化,并不是好事。

    张阳的心里,开始了犹豫。

    施耐庵一看,估计自己已经把大哥说动了。最好再加点火候。

    “青田兄,你说呢?”张阳再次征询刘伯温的意见。

    刘伯温和常遇春一样,一来就受到了张阳的重用,但是,其他跟随张阳的老部下,并没有不福气,因为,张阳看人都非常准。

    常遇春是员不可得的猛将,以他为前锋,一路势如破竹,打到了这里,如果没有常遇春的提议,恐怕大哥还不能下定决心向南进攻,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而刘伯温,刚一来,就带来了重要的情报,否则的话,在杭州城外,着了苗军的道,恐怕要功亏一篑,哪能现在反败为胜,坐在杭州城内谈笑风生。

    而刘伯温不居功自傲,凡是都很低调,也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这个人在历史上为朱元璋立过汗马功劳,是做丞相的料,看问题也看得非常准,最大的缺陷,就是刚参加自己的队伍,对自己的情况不熟悉,判断就可能失之毫厘。

    刘伯温听到张阳叫自己,非常吃惊,自己来到这里,受到了主公的重视,让他很有知遇之感,决心全力报效大哥。

    他想了想,说道:“如今天下大乱,自古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们中原最终还是要一统的,而且,一定是由我们汉人来统治,想要从这么多起义军中脱颖而出,成就大事,第一个先决条件,就是军事实力。而这个实力,是主公的强项。”刘伯温这句话说得一点不假,如果没有强大的军事实力,张阳也不可能取得一个个的胜利,更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打败朝廷的倾巢之军,这就是绝对的实力,这也是称霸天下的资本。

    “除了军事实力,还有粮草,想要打仗,一个稳固的后勤,是必不可少的,而现在,大哥占据了江浙行省最富庶之地,粮草的问题,可以从本质上得到解决。”刘伯温接着说道。

    这话说得大家都赞同,开始大家都觉得像穷光蛋一样,一直到打下了这些地方,才感觉,仿佛一下子荷包鼓鼓的,这里到处都是一幅生机勃勃的景象。

    “而这些,都是前提条件,但是,有了这些条件,还不一定就能成就大事,所能成就大事的第三个条件,就是民心。”刘伯温说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当初秦始皇有强大的武力,可是,秦朝经历二世,就崩溃了。而大哥提出了均土地,免赋税,已经获得了广大百姓的支持,下来只要再想法获得士人阶层的认同,就好办了。”

    听到现在,张阳心里就明白了,这个刘伯温,也是在劝自己称帝,自己记得当初朱元璋是一直避免称帝,他不是不想,而是条件不允许而已。而现在,这些条件,自己都具备了。看来,是自己登高一呼的时候了。

    刘伯温清了清嗓子,说道:“主公,想要称帝,喊出这个口号简单,可真正有称帝的资本,那就难了,现在,虽然韩林儿,徐寿辉,都称了皇帝,可是,他们却缺乏必要的资本,这些条件,主公恰恰都已经具备,更重要的是,属下看到如今的杭州城上空,盘踞着帝王之气。实不相瞒,这也是属下前来追随主公的原因。属下斗胆,请主公上位!”

    听到刘伯温这么说,其他人都坚定了决心:“请大哥同意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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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暂缓

    “大哥,城外有个自称是元朝的大官,想要见大哥。”一个卫兵前来报信道。

    元朝的大官?在这个时候,还敢来见自己?张阳觉得来人脑子是不是坏了,难道他不知道,这里进来容易出去难,他就不怕自己的脑袋,也被吊在城墙上?

    “有请。”张阳说道。

    很快,一个鞑子就被五花大绑地带了进来。

    孛罗帖木儿怒目圆睁,他本和太师脱脱一样,是个极度仇视起义军的人,凡是反贼,都该统统被杀光了才对!

    他是蒙古散只兀氏,四川行省左丞相答失八都鲁之子,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军事家,他在元朝末年腐朽统治政斧中,也是一个有才能的政治家。

    可是,如今朝廷军事力量衰弱,内部动乱又在眼前,他才不得不答应皇上的要求,与张士诚议和。

    如今,他只带了几名卫士前来,却被五花大绑,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孛罗帖木儿望着里面的人,说道。

    “对于我们的朋友,我们自然会笑脸相迎,可是,对于我们的敌人,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拿起武器,推翻压在头顶上的大山!”张阳语气森严说道。“不过,我还是敬重你是条汉子,来人,给他松绑!”

    立刻有两个卫士上来,给他松了绑,不过,天阙铳的铳口,却一直对着他,众人也闪开了射击的方向,一会儿,这个人要是暴起伤人,肯定出不了大门。

    “哼。”孛罗帖木儿对这种阵势早就看惯了,根本就没有害怕,他身上流淌着的,是成吉思汗的血液,如果要是情况允许,他真想带着自己的本部,将这些反贼杀个一干二净,可惜,大都的局势随时都会失控,当初太师脱脱就反对册立皇太子,还真是被他看透了啊!

    “你们身为朝廷的子民,却居然敢造反作乱,这简直是罪无可恕。”孛罗帖木儿活动了一下胳膊,说道。

    “有道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阁下请看看如今的天下大势,刀兵四起,这是为何?百姓们若是能活得下去,谁愿意走上这一步?”张阳说道:“阁下究竟是谁派来的,有什么事就快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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