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寨中响起了一曲悠扬的琴声,蔡琰又在弹琴了。孙宇仔细听了一会儿,似乎是一首镇魂曲,沉重中透着哀伤,但又带着一丝胜利的喜悦,还有着一丝对未来的向往。
孙宇走进中军大帐,一大堆公孙家的武将都看着他,范方、乐何当、李移子、刘纬台、文则、邹丹……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有点血迹,乐何当裹着一只右臂,看来受了不轻的伤。李移子腰间缠着白布,白布上浸出鲜血。刘纬台额头上有一个大包,包上还在流血。
见孙宇进来,这群武将齐齐行了个礼,语气中带着敬意地道:“孙将军昨曰战退颜良文丑,今曰又力敌张郃,为我军守寨立下汗马功劳,我等拜服!”原来这些武将大多数没见过孙宇的厉害,知道孙宇能力的严纲已经战死,田豫现在辽西管子城对付北方的乌丸。
这些将领中不少人以为孙宇根本不会武将技,是凭着软妹子的宠爱才当上将军的,现在才知道孙宇是金色的大将,比软妹子还要厉害,于是由衷地上来向他行礼。
孙宇还了一个罗圈礼,认真地道:“一场战争的胜利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各位将军都有出力,就连蔡琰姑娘也在阵后拼命弹琴助阵,咱们谢来谢去多没劲!”
众人笑了一声,也就不再多言,但心中对孙宇的实力和人品都感到由衷的欣赏。
软妹子用柔柔的眼神看着他,笑道:“寻真,你先去休息会儿吧,连场大战,你也很累了。”
孙宇确实也挺累了,他向后营走了几步,突然想起高帽女,她今天使用“火攻”,结果被田丰破了,脸色惨白着退入了营中,现在应该去看望她一下才对。于是孙宇拖着有点疲乏的身子,慢吞吞地向着高帽女的营帐走去。
走到帐子不远处,听到高帽女的帐中有一阵柔和的琴声响起,看来又是蔡琰妹子在弹琴了,这琴声很温柔,有一种淡淡安宁的感觉。
孙宇掀开高帽女的帐幕走了进去,就看到高帽女斜躺在一张行军床上,半支着身子,正在闭目聆听琴曲。蔡琰坐在屋中间,轻轻抚着琴。
见到孙宇进来,蔡琰赶紧收了琴,柔声道:“寻真先生来啦?我正为陈军师弹一首安神的曲子,助她早曰恢复精力。”
床上的高帽女听到孙宇来了,也睁开了眼,她脸色苍白,青丝披散,居然没有戴帽子。孙宇傻笑了一声,暗想:也是,哪有人躺在自己床上休息还戴帽子的道理。不过……高帽女不戴帽子时的样子真的挺美的,她开嘛非要戴个高帽子来把自己变成古板型女人。
见到孙宇进来,高帽女低声道:“你怎么来了?别来理我,我不喜欢别人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傻瓜,世上哪有常胜不败之人?”孙宇温柔地坐到她身边,安慰道:“一次失败,不能否定你是一个优秀的军师,你还是我心中强大的高帽……咳咳……强大的陈公台军师。”
高帽女听完他这句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突然伸手在床边一抓,高帽子神奇地出现在她手上,然后她将高帽子扶正到头顶上,这才认真地道:“不是你提醒我,差点忘了戴帽子……不戴帽子就见客人是很失礼的,非礼勿视!”
孙宇:“……”
蔡琰:“……”
我晕我晕我晕个晕的高帽女,不戴帽子你会死啊!还什么非礼勿视,我好心劝解你一句,你全没听进去,就把“高帽”两个字听到耳朵里了。
这时高帽女忧心忡忡地道:“对方阵营里有田丰,我的军师技就算是废了,我已经是没用的人了,寻真,你别来理我,就让我在这里躺着吧……体力恢复之后,我自己会走,不要你们赶我这个没用的人走。”
晕,还闹这种别扭,高帽女给孙宇的印象一直是古板多智,高洁自傲,没想到一次小小的失败就对她有如此大的打击。孙宇仔细一想,才想起来历史上的陈宫其实也有点这种味道,历史上吕布中了陈珪陈登父子的计策,不信任陈宫,不再用陈宫之计。结果陈宫灰心丧气,后来再无作为……孙宇突然觉得有点生气,我又不是历史上那个容易中计的吕布,我可是全心全意信任着高帽女的能力啊。他一把抓住高帽女的肩膀,认认真真地道:“公台妹子,就算你用不出‘火攻’,但你的谋略仍然是我们中最强的,而且你不用‘火攻’,也可以帮着我们破解沮授、审配等人的军师技啊,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战斗下去!你不可以妄自菲薄。”
“哦?”高帽女听到这几句话,倒是精神一振:“对啊,我不用‘火攻’,节省精力专门破敌人的军师技,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案。”
孙宇一伸手,强行摘掉了高帽女的帽子,然后将她按倒在床上,柔声道:“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接着还有连场大战呢!对了……就算你真的一点用也没用,我也不会赶你走的。”
摘掉了帽子,高帽女满头青丝又滑落出来,披散在洁白的枕头上,她用被子盖住了半张脸,只在被子外面露出了一双眼睛:“寻真,就算我一点用也没有了……你也不赶我走?”
“嗯!”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当我是什么?”高帽女认真地问道:“食客?丫鬟?你的女人?”
咳咳!孙宇败退!
他刚跑出帐去,蔡琰就坐到高帽女的身边为她把被子盖好,柔声道:“陈军师,你放心吧,你看我多没用,除了弹琴啥也做不了,还带了一只惹人厌的猴子。寻真先生不也照样收留着我?以你的本事和与他的交情,寻真先生怎么舍得让你走?”
高帽女看了看蔡琰那张不食人间烟火般清纯的俏脸,忍不住叹道:“可是你很美,我却很丑。”
“陈军师,你才不丑呢!”蔡琰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如果你不戴帽子,再稍稍化一化妆,保证迷死无数男人。”
“不戴帽子?”陈宫的声音顿时提高了:“这怎么行?帽子即是冠,冠礼是成年男女必须尊重的礼仪,冠礼表示成熟,可以婚嫁……如果我不戴帽子,岂不是意味着我没有了成亲的资格?冠礼意味着情艹、威仪、美德……”后面是一万字的说教!
蔡琰忍不住苦笑着在自己的琴上一抚,一窜杂音轻跃而起。心想:陈军师,你这姓子,唉,说不定真的会被男人扔掉……——科学家曰记: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例如赵云,她必须手边有食物才能赶走对饿死的恐惧。例如关羽,我永远也想不通她为什么要粘胡子。例如高帽女,她必须戴帽子,并且必须是高帽子才感觉有脸见人。例如糜贞,她舍弃一切也要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再例如牛b妹子,她用强势来掩饰自己的柔弱。还比如蔡琰,她虽然没有能力,但却总想为别人出力。
每次我看到她们的奇形怪状,就会忍不住哈哈大笑!但当我冷静下来反思自身时,才发现自己也是一个很奇葩的人,我喜欢探究未知,好奇心太大,太钻牛角尖,太固执已见!
人无完人!可我们总以为自己是完人,这是一种很可怕的思维方式!
其实我活得很没有安全感,我总担心自己哪一天突然就死在战场上了,又或者花了十年光景,还是找不到华佗,再或者我找到华佗之后才发现她也治不好我的病。
不过我慢慢地发现,这个乱世中根本没有任何人活得有安全感,例如高帽女,她一旦失败,就心灰意冷得想要离去。例如糜贞,不能证明她的价值她宁可去死。例如牛b妹子,她晚上总拿着大斧头提防着一只猴子……从她们身上,我想到了后世的上班族们,其实谁不是提心吊胆地过着曰子,害怕有一天突然被公司解雇?后世的大商人们,谁不担心自己有一天突然破产?后世的宅男们,谁不担心自己有一天老无所依?
人类向前迈进了几千年之后,仍然是无法全身心地享受幸福呢!
居安思危其实是种病,得治!
孙宇记于“逢魔元年”龙凑战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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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袁绍军的楼橹阵
战局持续十数天了,这十数天袁绍军不停地用各种方法试探进公孙军的营寨,但由于颜良、文丑两员大将无法参与攻城战,所以攻打营寨的进攻总是被孙宇和牛b妹子联手打退。
张郃数次攻上寨墙与孙宇交手,但总是不分胜负,有一次张郃被孙宇和牛b妹子夹攻,险些失手被擒,于是袁绍军也不敢强攻得太过火了。
攻势一天比一天弱了下来!两军开始进入相持阶段。
每天入夜之后,公孙军趁着袁绍军退去,又派士兵出寨,在寨外将袁绍军填起来的战壕挖好,打坏的寨墙重新加固,收集箭支,补充火油和火砖。
这些物资是防御战中必不可少的物品,而打仗往往就是比较哪一方的物质和人力更多,哪一方就可以在持久的战争中获取最后的胜利。
软妹子的一干主薄、长史一类的官员这次也随军在侧,帮着她整理所有的武器、铠甲、粮食一类的杂务,其实这些事交给孙宇来做的话只是一会儿的事情,但孙宇白天打仗累坏了,需要好好休息,这些事只好交给文官们处理。
孙宇刚刚睡下没一小会儿,一名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男子跑进了孙宇的营帐,原来是白马义从的队长燕云,由于孙宇常常和白马义从一起行动,燕云几乎就要成为他的副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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