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殿下有请,老夫怎敢不愿?”听到刘泰的呼唤,陶谦即使想停下脚步都不可能了,绕过屏风,陶谦走入屏风之后的世界。
进入陶谦眼帘的环境依然很熟悉,一张太师椅高高摆放在上首位置,不要怀疑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太师椅,因为陶谦年纪大了,腰不好,如果长久跪坐在蒲团之上,那股钻心的疼痛不是陶谦这个老头子能承受得了的,而九州商行贩卖的太师椅,正好让陶谦解决了这一个问题。
其实长久坐在椅子上,照样会腰酸背痛,只不过椅子毕竟是新鲜事物,而且比蒲团酸痛的时间延长了很多,所以较为被人接受吧。
坐落在太师椅左右下首的也不是老旧的蒲团,而是两排十多张椅子,这些椅子的摸样较为普通,都以竹木编成,看上去并不像是九州商行的产品,众所周知,九州商行所出必属精品,绝不会有粗糙的事物流入市场。
如此可见,这批粗糙的十多张椅子,很有可能就是坊间百姓私自打造贩卖的,毕竟椅子的做工并不繁琐,只要稍微研究一番,也就可以做出各种各样的椅子了。而对此,九州商行并不会追究,给百姓多一条活路,也是一件好事情啊。
“老夫徐州牧陶谦,见过神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陶谦并没有抬头寻找刘泰的身影,走入内帐之后,陶谦第一时间跪倒在地,嘴中大喝出声道。俗话说的好,礼多人不怪,而这个时代正是极为注重礼节的时代,陶谦对刘泰下跪行礼,并没有什么诟病之处。
“哎,恭祖先生何必如此?快快免礼吧。”刘泰此时就坐在一张蒲团上,虽然说太师椅在这个时代已经非常普遍,可不知为何,刘泰就是非常喜爱坐蒲团,坐在蒲团上,能让刘泰的思绪更加清醒,累了,也可以直接躺下闭目休息一番。
刘泰并没有上前扶陶谦起身,刘泰明白,陶谦这种老夫子把礼仪看到比命还重,从陶谦第一时间对刘泰行礼就可以看出一点端倪。当然,刘泰也有另一种含义,那就是给陶谦一个下马威,让陶谦明白自身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格,最重要的是,刘泰是君,陶谦就算称霸一方,那也是臣!
“老夫谢殿下不罪之恩”混迹官场数十年的陶谦岂是一般人物?刘泰给了一个下马威,那么陶谦就打蛇随棍上,直接出口定下了刘泰免其罪责之语,陶谦相信,以刘泰的身份、地位,绝对不可能会去多说什么。
果然,只见刘泰无奈的笑了笑,随后挥了挥袖子说道:“恭祖先生果然厉害,难怪当年父亲大人与泰言,陶恭祖看上去老实忠厚,其实心里黑着呢,千万要小心,别中了陶恭祖的算计啊。”
“哈哈哈”一阵大笑从刘泰和陶谦口中同时传出,只见陶谦嘴角挂着如负释重的笑意,无奈的对着刘泰拱手说道:“老夫怎敢算计殿下?那只不过是君郎先生笑言罢了,还望殿下不要放在心里。”
虽然说刘焉是刘泰的老爹,可刘焉毕竟还只是一个侯爷,理论上与陶谦的身份相差不大,即使刘焉挂了汉室宗亲的身份,但问题是,在这个汉室遍地走,皇亲多如狗的时代,宗亲能吸引多少眼球?
“恭祖先生还请入座吧。”摇了摇头,刘泰伸手示意陶谦入座说道。此时陶谦跪坐在地上,虽然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奇异,可刘泰却清楚的感觉到,陶谦眼中的一道痛苦之意,这种痛苦并不是精神上的,而是身体上的!
“老夫多谢殿下恩典!!”陶谦顺势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左右,微微皱了皱眉头,若说不同,大帐内的摆设确实有了点变化,那就是在刘泰左下首方位有一张奇怪的椅子,这张椅子整个以弧形弯曲状显现在陶谦眼前,若人坐上去,那么和睡在榻上相差无几,而这张奇怪的椅子所用的材料,也不过是普通的竹子。
“恭祖先生,这张躺椅乃是寡人专门请人为先生定做的,上面有一张软垫,可以最大限度的让人放松浑身筋骨,很适合先生使用。”刘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意味。这张躺椅确实是刘泰让人做的,专门为的就是陶谦,刘泰明白,想要招揽陶谦这种“大人物”一般手段根本派不上用场,只能从点点滴滴中感动其真心效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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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陈登陈元龙
“老夫多谢殿下大恩,老夫铭记于心!!”陶谦的语气有点梗咽,虽然这表现在陶谦这种老夫子身上有点不正常,可谁叫陶谦心里将汉室看的那么重呢?如今可以说代表汉室正统的刘泰如此礼遇陶谦,陶谦还能多说什么?
“呼”不多时,陶谦入座在躺椅之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躺椅带来的舒适,那腰部的疼痛因为全身的放松,慢慢的缓解了下来,嘴角吐出一道沉重的浊气,整个人看上去都放松了许多。
身着便衣,静静的注视着陶谦的刘泰,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闪烁着哭笑不得的味道,以刘泰的武学成就,完全能从一个人的呼吸匀速中感应到此人情况如何,而此时陶谦的呼吸,很明显的告诉了刘泰一件事情,那就是,陶谦居然睡着了!!
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懒腰,从昨夜到现在,刘泰还未片刻歇息呢,看了一眼陶谦,刘泰轻轻的踩着脚步走出了中军大帐。刘泰明白,陶谦年纪大了,精力自然不足,昨夜那么大的动静,又跑了大半天,若是年轻人么,还能坚持得住,可陶谦这个年纪,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不多时,另一张小点的帐篷内,刘泰身着便衣坐在软榻之上,笑呵呵的注视着下首的一个男子。而被刘泰注视着的男子看上去非常拘谨,坐在刘泰的下首处有点坐立不安,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刘泰,那神情犹如偷了哪家的闺女般。
“陈元龙,为何如此拘谨?难不成寡人是吃人的老虎?”笑眯眯的注视着陈登,完全没有一点王者的风范,再加上那身淡紫色的便衣,看上去犹如一个邻家大男孩一般。
“启禀殿下,小人,小人.....”哆哆嗦嗦的,陈登居然半天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语,看着刘泰的表情又紧张又恐惧,仿佛坐在陈登眼前的不仅仅是个人,还是个真正的神灵!
“你啊,平时那么豪爽,怎么如今反倒束手束脚了?寡人可是听闻,君曾言若平生能与神王同坐,必当敬寡人三百杯啊....”刘泰若有所指的出声说道。对陈登,刘泰并不陌生,毕竟陈登乃是历史上所属徐州少有的名人之一,这些年来,龙虎二组在徐州的负责人,一直在刻意结交着陈家,陈圭和陈登两父子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刘泰的法眼。
“这,这....”满脸愕然的抬起头,陈登倒吸一口冷气,说不出话来,那句话对陈登来说并不陌生,虽然只是酒后之言,但能以刘泰为对象的话语,谨慎的陈登也就那么一句,可不想,就这么一句酒后之语,居然清晰的落入了刘泰耳中!
惊!无比的惊恐!
不过好在的是,陈登并没有做什么得罪刘泰的事情,这些年来九州商行在徐州的商铺一直没有任何官方上面的问题,其中有很大功劳都在陈家身上,而陈家之所以如此的目的很明显,那就是为了将来刘泰南下统一天下之时,好留下一份人情。
“小人妄言得罪殿下,还望殿下开恩!”额头冷汗不断的落下,此时陈登真的有点害怕了,刘泰那无孔不入的耳目,使得陈登犹如一个**裸的妇女一般呈现在刘泰眼前。
“开恩?为什么要开恩?寡人有说要怪罪你吗?”刘泰笑呵呵的挥了挥手,那和蔼的摸样,实在是看不出丁点杀人魔王的影子。可问题是,刘泰越和蔼,越可亲,就越让陈登胆颤心惊,俗话说的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直以来刘泰在外的表现都是冷酷,不近人情,读才,霸道。从来没有任何人口中言刘泰笑呵呵的摸样,但如今,这副摸样很突然的出现在了陈登的眼前,陈登能不惧怕,能不心颤吗?
短短数十息时间,陈登额头的汗水已滴落的浑身都是,那面色发紫的摸样,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昔曰的陈登是如何的智珠在握,如何决计于千里之外。
“殿下说,说、说笑了,小人妄言殿下,理应,理应重罚。”陈登并不是傻子,得罪刘泰这种大人物,若不果断的认罪,反倒会惹上更大的麻烦,当然,有时候越聪明的人,越会死脑筋。
“你啊。”摇了摇头,刘泰收起那副笑脸,刘泰也知道,之所以把陈登吓的这么惨,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笑容,毕竟以刘泰的身份,很难摆出一副普通人的摸样啊。
“罢了,寡人就罚你独饮三百杯吧。”刘泰淡淡的看着陈登出声说道,原本和蔼的摸样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看上去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灵,俯瞰着人间,而此时承受这种目光的,只有陈登一人。
“小人多谢殿下开恩!!”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此刻陈登终于明白刘泰确实没有怪罪自己,毕竟陈登没有和刘泰接触过,又怎么会知道刘泰真正的姓格呢?
“不过”随意的两个字,顿时让陈登提紧了心,只见刘泰看了一眼陈登,随后摸了摸下巴那不存在的胡须说道:“这三百杯酒水,当以在洛阳皇宫庆功宴上独饮,此时寡人的军中,可没有你陈元龙看得上的美酒啊。”
“”咧嘴,陈元龙有点无言,心中想道,难怪世人言伴君如伴虎,此刻陈元龙深刻的感受到了刘泰给自己的那种无上的君威,这,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啊。
“多谢殿下大恩,届时登定当杯水不减敬殿下三百杯,以示悔过之心。”恢复了心态,陈登对着刘泰拱手说道,那副轻松的摸样实在看不出就在片刻前,陈元龙那狼狈不堪的神态。
“好了,好了,寡人有正事要问你。”坐直了虎躯,刘泰双目直视陈登,没有丝毫表情的出声问道:“此时平县城内有多少诸侯大军,徐州兵所占据的份额又有多少?驻守的位置又是何方?寡人要你完完整整的说出来,元龙可愿与寡人坦诚否?
“”陈登的表情好像并没有什么意外,抬起头来注视着刘泰,很平淡,仿佛恢复了原本那潇洒自信的摸样,不过陈登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好像还在思考利弊得失。
“登有一问,不知殿下愿解惑否?”没有回答刘泰的问题,陈登反而出言问道,看上去有点大逆不道,可谁叫陈登如今还不算是刘泰的“臣子”呢?双方还站着完全不同的阵营呢。
“尽管问便是!”刘泰挥了挥手不带点滴风尘的说道。如果陈登真的毫无犹豫将平县的情况全部说出来,那么刘泰还真就不会对陈登再感兴趣了,毕竟反骨仔是人人所厌恶的,尤其是在陈登的老主子陶谦还健在的时候。
陈登闭着眼睛在思考,如同在整理思绪,不多时只见陈登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辉,直视着刘泰,双手放在丹田位置,出言问道:“不止殿下欲何时称帝???”
称帝!!!果然,刘泰早在陈登发问之前,就已经想到了陈登想要询问的问题,毕竟刘泰是否称帝,关乎着整个大汉王朝的命运,谁不想知道?即使是最普通的老百姓,心中都惦记着呢。
而陈登所属的家族虽然明面是以行商贩粮为主,可实际上在官场上也有很大的份额,比如说陈圭叔父陈球,当年便是朝廷的大员,而陈圭本人在徐州也担任着要职,此次陶谦率军进京与诸侯联盟,整个徐州都交到了陈圭手中,从此可以看出陶谦对陈圭能力的认可与陈圭本人的信任。
身为士族者最大的关心莫过于天下大势,当然,若是称帝者如果是其他宗亲,士族的反应并不会这么大,可刘泰不同!要知道,这些年来刘泰针对士族的措施甚至可以著称一本史书了!
刘泰的士族霸道的行为是极为厌恶的,天赐军每攻下一地,当地士族要么叩首称臣,解放族中奴隶,将土地归还官府,要么被驱逐出境,终生不得进入刘泰所属的治低!
若刘泰没有统一天下的心思,那么中原诸侯以及南疆诸侯或许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刘泰拥有的实力太强大了,即使他们联合起来也没有丝毫用处,最重要的是,刘泰自出道以来,从未一次败绩,如此神话般的过往,谁有心敢于其为敌?那不是吃饱了撑着找死吗?
相当于徐州士族代表人物的陈登再找妥协的方案,也就是所谓的平衡点,而这个平衡点就从刘泰开始,若刘泰已经下定了决心抚平乱世,一统天下成就不世伟业,那么陈登所属的家族就不必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早点处理掉所属的努力和土地,得到刘泰的欢心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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