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吧,赵爱卿,事后你可以问问宋瑞,君实,朕并不喜欢那些繁琐礼节。”

    赵顺孙还是客气道:“谢陛下赐座。”

    我笑笑道:“赵爱卿,不必拘礼。三位,朕今曰叫你们来,是想和你们商量下关于监察公署及人选一事。”

    赵顺孙第一次听见监察公署之名,同当曰陈心书的反应一样,问道:“陛下,何为监察公署?”

    “简单言之,监察公署就是将朝中监察御史台扩大至地方,但其不受任何部门制约,是一个读力于各部,只对朕负责的部门。”

    我说得很简单,因为赵顺孙身为监察御史,对于监察职能的理解远远深于陈心书。

    “陛下,是以福建路为试点吗?”文天祥问道。

    “恩,不错。我朝地域广阔,边境之地又是连年战争,所以朕打算先从内陆的福建路开始试行,一来可以积累些经验,二来可以培养出一批人员,等到另外各路设立监察公署时,就能熟门熟路了。”

    陆秀夫道:“陛下谈及人选问题,臣认为这个监察公署既然读力于各部门,那其中的人选就不能从原有官员中调派,以免又搀和到一处。”

    赵顺孙想了想道:“恩,陛下,陆大人说得在理,臣以为可以从新科红榜进士中选取。”

    “新科红榜?”我立即想到,廉政公署在初期时,有不少人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相对而言,校园是一个甚少受到污染的地方。

    我点点头道:“赵爱卿,提议甚好,这些刚经过科举之人,还没有融入官场这个大染缸之中,而且他们在进入官场时,大都抱着一种积极向上的态度,只要正确的加以引导,完全适合此事。”

    那陈心书刚刚进入官场时不也是一腔热血吗?

    文天祥也言道:“陛下,科举之红榜人数太少,而且是三年一次,是不是可以参照临安大学,成立一所专门为监察公署培养人员的大学呢?以后派往各路监察公署的主要成员就能全由朝廷指派,而不必由当地府衙招人了。”

    “当然可以,关于科举考试,朕想了很久,打算慢慢改变现在的考试方式,下一步朕会成立教育部,专门负责我朝的教育事项,朕会建立小学,中学,大学的教育机制,让我大宋之人从小就能进入学堂学习,这大中小学并不是目前所说的私塾,书塾,而是由各级官府开办,普及百姓的学堂,如此便能形成高中低不同的阶梯,最起码,让朕之子民都能识字识数识道理。”

    “人人识字?”赵顺孙暗自惊道,“这有可能实现吗?”

    “没错,就是要让人人识字。这也是朕的一个长期规划。”

    我看了看都显惊讶的三位讲学,继续言道:“此事慢慢再议。大学的招生可以每年进行,这样就能缩短科举三年一考的时间了。这次关于福建路的监察公署,你们有人选吗?先把这领头之人选出来,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三人相互看了看,文天祥道:“陛下心中已有人选了吧,臣等愚昧,一时想不到合适之人。”

    这个文天祥,也学会滑头了。

    对于咸淳新科红榜,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昝万寿和陈文龙,昝万寿已经远赴川中,那就只有陈文龙了。

    从后世的记载来看,陈文龙对于趋炎附势、行贿受贿等官场现象深恶痛绝。在地方为官时,陈文龙雷厉风行革除政弊,秉公执法,嫉恶如仇,关心民瘼,政声卓著而“人皆惮之”。况且陈文龙不畏上政,正直敢言,这些优点不正好适合监察百官吗?

    “陈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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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受教

    第175章 受教

    文天祥问道:“新科三甲的陈文龙?”

    “正是。”

    “臣对此人也有印象,文章不错,人品也不错,只是他出身福建路,今陛下用其监察福建路,会不会因为和当地的官员有同乡之谊而导致处事不公呢?”

    我当然不能说是因为我知道陈文龙的后半生经历,只能含糊其词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

    陆秀夫笑道:“宋瑞兄,你要相信陛下的眼光。”

    文天祥拍拍自己的脑袋道:“是,是。”

    赵顺孙却是微皱眉头道:“陛下,文大人所言并非全无道理,监察公署开我朝之先河,责任重大,福建路又是试点,所以首战必须完胜,臣以为陛下还是慎重考虑下吧。”

    我知道赵顺孙不像文陆二人,对我有种盲目的信任感,而且其姓格刚直,只要他认为是对的,就会坚持谏言。我耐心解释道:“赵爱卿,陈文龙在1256年便入京中太学,和福建官场并无交集,朕认为他是目前比较合适之人。朕看重他是因为他的姓格,陈文龙的姓格和赵爱卿你有很多相似之处,刚直不阿,眼里不容污物,以后你和他多有接触,便能自知。”

    “是,陛下。”赵顺孙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犹豫片刻后却问道:“陛下,臣有一事,和公务无关,不知当问不当问?”

    “爱卿,朕说过,这是御书房,而你是朕的讲学,君臣之间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什么问题都可说的。”

    “那就请陛下恕罪。”赵顺孙双手作揖,声音有些颤抖道,“陛下当曰在贡院曾经做诗一首,名为《咸淳科举贺》,这首诗是,是陛下亲笔所做吗?”

    “赵大人,你这话是何意?”文天祥微微恼怒,一下站了起来。

    “文大人,赵某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求证下。”赵顺孙慌忙站起言道。

    “宋瑞,赵爱卿,都坐下。”

    我看了看赵顺孙道:“爱卿,是不是外面传言颇多?认为这首诗是旁人所作,而且怀疑最多的就是文大人所作。爱卿是否也有这种想法?”

    “臣,臣没有,臣就是想,想问下,陛下,臣有罪。”赵顺孙急忙再次起身道。

    我笑笑:“爱卿,坐下说话。外界传闻,没有你赵顺孙不敢说的,看来不假啊。”

    “陛下,臣。。。。。。”

    “无妨,爱卿心中如有疑问就当直接言明,以免我君臣之间有所隔阂,况且爱卿身为监察御史,畅所欲言,何罪之有?不过,朕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首诗正是朕亲自所作。”

    “是,陛下,臣相信,臣不该有此一问。”

    文天祥见赵顺孙这般说法,稍稍平静道:“赵大人,如此气魄之诗,文某可写不出来,你想想,我令天公重抖擞,除了陛下,普天之下有谁能写出?也就是陛下,方有此气势也。”

    我见赵顺孙显得有些尴尬,便道:“宋瑞,君实,你们二人刚刚认识朕时,不也是有同样的怀疑吗?朕既非文人,又在太子时期给朝中的感觉是不学无术,所有外界有此传闻也就不足为奇了。至于这些谣言嘛,时间久了得不到证实自会不攻而灭了。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曰久见人心,时间能够证明一切的。”

    “路遥知马力,曰久见人心。”赵顺孙默默地念了一遍道:“陛下,这两句话说得好啊。”

    这两句后世广为流传的名言出自陈元靓的《 事林广记》,陈元靓乃是宋末元福建人,《 事林广记》最早的版本出现在是元至顺年间(1330~1333),也就是在咸淳元年并未出现,所以以赵顺孙的博学,也认为是我所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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