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叫吴编是吧?”

    洺州城南门外,跪伏在地上的王咆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瑟瑟发抖的宦官吴编,嘴角撇了撇说道:“吴编……这名字倒也贴切。你这个阉人没有那根东西,早已经对不起你的祖宗。不过今日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若是敢违背我的命令,我就帮你改个名字,叫无命!”

    吴编吓得颤了一下,脸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在他身后站着的那些身穿禁军服饰的士兵,都是王咆手下的士兵假扮的。他身后那士兵持了一柄短刀就顶在他的后腰上,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说错一句话就会被短刀捅死。

    “大……大将军放心,奴婢绝不敢违背您的命令。”

    “这就好。”

    王咆满意的点了点头,忍不住挪动了一下身子。他身上绑着的绳子是一点没有作假的,所以勒了这么久身上也难受的厉害。在他身前被绑着的,便是他的义父,大将军王伏宝。

    在清漳大营的时候,王咆最终还是劝通了王伏宝举兵造反。这几年窦建德的不信任,也让王伏宝的心思渐渐有了转变。而窦建德派王薄入大营夺兵权,更是让王伏宝彻底死了心。只是这么多年他一直忠心不二,真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有些难以割舍。

    只是王伏宝不愿割舍的是他和窦建德之间的情分,还是自己的忠心只怕连他自己都很难说清楚。

    在清漳大营,王咆没有跟他商量就和亲兵校尉王群路两个人带兵杀了独孤秀等人,然后又带着人马在大营中大肆捕杀独孤秀等人的亲信,一夜之间,清漳大营里校尉以上的将领就死了上百个。

    王伏宝虽然没有下令这样去做,但王咆带兵屠杀还是得到了他的默许。之后王伏宝以自己的亲信为将校,将近二十万大军算是真正的抓在了自己手里。

    然后,他就开始等着了。

    等着所有人都来劝说他造反。

    他是个忠臣,自大业末年就跟着窦建德东征西讨。谁都知道他对窦建德忠心耿耿,他怎么能谋逆造反呢?

    当所有人都来劝说他的时候,他就不是谋逆了,而是顺应天意民心,是为了部下这十几万人马着想。

    王咆想出来这诈开洺州城门的办法,虽然有些行险,但王伏宝却也认为有成功的可能,诚如裴矩分析的那样,他才将清漳大营十几万大军抓在手里,怎么可能轻易的再交给别人?此时的清漳大营其实只留下了万余人做疑兵,为了瞒住燕云军而已。大队人马陆续在深夜开拔退回洺州。

    因为是往相悖的方向撤走,所以燕云军的斥候也不可能轻易察觉。

    现在洺州城外的有两万余人,打着一万人的旗号。在洺州南二十里处,十万夏军就在荒野中等待着进城的信号。王伏宝的心理已经发生了改变,尤其是在做出造反这决定之前,王咆对他提起的一句话更让他心中感慨万千。

    这句话,王世充和宇文化及都说过。

    大丈夫既生于乱世,哪怕做一日皇帝也是好的。

    做皇帝的梦想,也许是男人心中藏在最隐晦角落中最伟大的梦想。

    洺州城所有的城门全都关闭,城墙上的守军也已经严阵以待。弓箭手已经将箭壶放在自己脚边触手可及的地方,只等一声令下就会万箭齐发。夏侯不让从御书房出来就直接赶到了城墙上,看着城外那些人马他鼻子里忍不住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陛下也太小心了些……就凭城外那万把人,王伏宝就算真有反心难道还能攻的进来?洺州城这几年都在修缮,城墙加高了近一丈,真要是有人敢来攻城,便是城墙上这些床子弩就够将他们射成烂泥。”

    “话不能这么说,难道国逢大难,陛下小心一些也是应当的。”

    裴矩站在夏侯不让身边轻声说道:“这个时候,莫说是陛下,便是城中百姓哪个不是惴惴不安?燕云贼距离都城不过七八百里……这个时候军中巨变,难免不让人心中警惕。”

    夏侯不让哼了一声道:“偏偏是陛下选了王薄那个白痴去接手大军,若是换了我去哪里还有这么多麻烦,在大营中一刀将王伏宝斩了岂不简单?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历来就不是做大事的人。”

    他看了裴矩一眼,见裴矩脸色有些不好看这才忽然想起,王薄出任兵马大元帅,乃是裴矩一力举荐的。

    “呃……我只是觉着王薄做事太拖拉了些,不过话说起来,他要整顿人马,或许此时还在大营中忙的焦头烂额吧。便是换了我去,只怕会更不受不了那麻烦。”

    夏侯不让连忙遮掩了几句,裴矩却笑了笑道:“他……谁知道他现在在大营里做些什么!说不定是军中喝花酒也说不定。”

    王薄自然是没有喝花酒的,他此时正在绞尽脑汁的想该怎么活下去。

    自从被燕云军斥候抓起来之后,他就被关进了一间帐篷里每日都会有人来逼问夏军的消息。这些日子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只是燕云军中的人倒是也没觉着他真是什么夏国的大人物,所以抓了一个俘虏的事一直没有报到燕王殿下那里。

    一连被逼问拷打了十几日,燕云军的人见也问不出什么,索性要将其拉出去砍了,才押着走出大帐的时候,王薄在绝望中敲看到不远处李闲带着将领经过,这个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挣扎的家伙立刻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喊。

    “燕王!救我!”

    李闲正要带着手下将领去迎接亲自运粮而来的达溪长儒,忽然听到有人高呼忍不棕头去看,便见一个已经被打的看不出人形的家伙正在拼了命的挣扎,他微微皱眉侧身问薛万彻道:“那人是谁?”

    薛万彻想了想说道:“好像不久之前抓了一个夏军的细作,应当便是此人。没有从此人嘴里问出什么,想来是个无足轻重的星色所以没有向您汇报。”

    李闲点了点头,缓步走过去,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看出这个扑倒在自己脚下哀求的竟然是曾经绿林道上大名鼎鼎的知世郎。

    “殿下……念在你我旧识,殿下饶命啊。”

    王薄抱着李闲的靴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嚎。

    “知世郎?”

    李闲忍不住摇了摇头,蹲下来看着王薄脏兮兮的脸微笑着用极轻的声音说道:“你我一别多年,听说你在窦建德手下谋得高官显爵,孤还一直替你高兴……想不到再见面,你竟是为了让孤高兴而落魄成了这个样子,还真是体贴。知世郎……你真是孤命中的福星,看来这次平灭河北之事算是成了。”

    “燕王殿下何出此言?”

    王薄下意识的问道。

    李闲笑了笑认真道:“自孤南下以来,似乎见你一次……孤便大胜一次,好兆头,还真是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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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六章 两件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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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九十六章两件憾事

    风漫不经心的从东方吹过来,也在漫不经心的告诉人们冬天已经远去。冷冽的北风已经离开,从东边吹过来的风就算再大也没有了如冬天刀子一般的威力。只是风卷过战旗的时候,那呼啦呼啦的抖动声依然有力。

    因为之前说了几句错话,所以夏侯不让有些尴尬。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裴矩,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缓解尴尬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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