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皇后娘娘求见。”

    宦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可这让窦建德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几分。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后宫,吃座本上都在御书房里。他和曹皇后本来是极恩爱的一对夫妻,可是自从他登基称帝之后两个人的感情反而越来越疏远起来。

    原因倒是简单,曹皇后善妒,窦建德登基之后本想扩充后宫,选一些秀女进宫里来。可曹皇后偏是不许,后来朝中老臣来以陛下少子嗣为由劝说她才勉强应允了。即便如此,那些养皇宫里的女子却哪里能轻易见到皇帝的面?

    但凡是皇帝在谁那里留宿,第二日曹皇后必然仰由头将那女子折磨一顿。轻者杖责,重则杖毙。天长日久,宫里人都知道她的脾性,哪里还有人敢去主动接近皇帝陛下。这样一来可就气坏了窦建德,他选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却偏偏碰不得,只要碰了曹皇后必然是又哭又闹,最后他也懒得再折腾。

    索性住在御书房里,连女色都极少再碰。

    后来,他又忍不住诱惑打算将萧皇后收入宫中,这下可把曹皇后惹恼了,就在大殿朝堂之上,曹皇后闹了一个不可开交,且还当众掌掴了萧怡甄。就因为此事,窦建德险些一怒废了曹皇后。后来还是窦红线苦劝,这才了事。

    自此之后,夫妻二人的缘分其实已经快要到了尽头。

    再到后来,窦建德听到曹皇后的名字都会心烦。他常住御书房,夫妻二人虽然同在宫城却是经常整月整月的谁也见不到谁。曹皇后也偶尔会到御书房来寻他,他要么躲出去,要么借口朝廷里事情太多而不愿相见。

    久而久之,两个人之间的情分早已经淡如水一般。

    此时听说曹皇后来了,本就心烦意乱的窦建德就好像心里突然又堵了一块大石头般难受。可是碍于礼仪颜面,他又不能不见。

    御书房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身宫装的曹皇后缓步走了进来。看到明显憔悴了不少的窦建德,曹皇后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忍不住叹了口气。

    “陛下……国事纵然再重再忙,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臣妾这些日子没能伺候陛下,陛下竟是清瘦了这许多。回头我亲手炖一些补品送来,看着陛下憔悴臣妾心里也难受。”

    听到这番话,窦建德的心里一暖:“朕这段日子确实忙的有些不知道白日黑夜,南边的战事,朝廷里的琐事,哪一样不是朕亲历其为,下面那些臣子没一个看着顺眼的,更没一个有本事的……想想就令人心酸!”

    “可惜我是个女子……若是家兄还活着就好了,也能为陛下分担一些。”

    本来窦建德因为曹皇后之前的几句暖心的话而心情转好了些,可一听到曹皇后又提起曹旦心里立刻就又变得很不痛快。

    “朕不是应允你了的么,曹旦的事朕会亲自盯着。如今王伏宝父子已经伏法,就在城门外候着……朕已经派了裴矩去查验,若是没什么异样的话稍后就会押进城里来。朕也懒得发往刑部过问了,直接砍了就是,这下你可安心了?”

    “臣妾谢陛下。”

    曹皇后抹了一把眼泪道:“家兄九泉之下,也会感念陛下恩德。”

    “行了……朕还有许多国事要处理。你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先回后宫去,若是实在憋闷,朕安排人护着你出宫去散散心。已经春暖,说不得园子里的花都已经开了,你也可以去走走。”

    “陛下……莫非现在看见臣妾就心烦么?”

    曹皇后凄然道:“臣妾只是惦念着陛下,所以才过来看看。”

    窦建德听了又觉得心中不忍,走过去拉过曹皇后的手说道:“这些日子国事确实太过于繁忙了些,等过阵子将外敌驱走,朕会腾出时间来多陪陪你就是了。”

    “陛下,臣妾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要对你说。”

    “你说。”

    “臣妾前些日子识得了一位高人,也正是因为此人才能让王咆认罪。此人在渔阳郡盘山上隐居多年,深得道法。陛下若是有什么不解之事,可以与此人商议……”

    “朕还有许多国事没有处置,稍后再见那异人就是了。”

    窦建德皱眉摇了摇头道:“你先替朕好生款待就是。”

    曹皇后还想再说,窦建德却已经转身往书桌走了过去。曹皇后只得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御书房。她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等候的张婉承,有些歉然的说道:“陛下今日正忙,等晚些时候我再带你过来就是了。”

    “陛下要治理国家,自然是极忙的。”

    张婉承笑了笑,刚要说话忽然听到身后一声惊慌失措的大喊。

    “不好了!叛军杀进来了!”

    ……

    ……

    夏侯不让看着如潮水一般涌进城门的叛军,手心里紧张的都是汗水。他身后几个将领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裴矩顺着马道大步跑了上来。遥遥看见夏侯不让,裴矩一边疾走一边大声喊道:“大将军快下军令,约束部下人马不要阻拦大军进城!”

    “可……”

    夏侯不让快步迎过去说道:“可总要有个借口才是吧!”

    裴矩气喘吁吁道:“这个好办,你现在就派人往城中大营下令,就说朝中有人作乱,大营兵马一律不得轻易外出。只说你亲自带人进宫护驾,其他人等胆敢靠近宫城者一律格杀勿论。”

    “仓促……太仓促了些。”

    夏侯不让担忧道:“宫中尚且还有禁军五千,皆是自各军中精选出来的百战士兵。王伏宝就凭着他那万把人,万一失手了可怎么办?”

    “此事你放心就是了,城外二十里处还有十万大军等着。王伏宝已经派人传令,不需一个时辰城外大军就能进城!”

    “裴大人!”

    夏侯不让语气有些发颤:“若是今日这大事不成,可是你害惨了我!”

    “我自己还不是已经上了船,再想下来难如登天!”

    裴矩安慰了一句,随即转身又往城下跑去:“我还要赶去宫城,我与兵部尚书陈政也已经约好。兵部绝不会出调兵的令牌,只要城防人马不参与,仅仅是宫城里那些禁军根本不足为虑!”

    “希望如此吧。”

    夏侯不让无奈的叹了口气,一瞬间就好像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似的。

    裴矩也不敢耽搁,在亲随的保护下急匆匆往宫城方向赶去。而此时王伏宝已经带着人马尽数杀进了洺州城内,顺着大街一路直接往宫城方向进攻。城中虽然尚且有十万精兵,可今日这事太过于突兀,兵部和守备大将军夏侯不让又没有军令下来,城防士兵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很快,叛军便杀到了宫城外面。

    “清君侧!诛奸佞!”

    叛军一路高喊着口号,犹如决了堤的洪水一样将宫城困住。此时宫墙上的禁军已经戒备森严,叛军一靠近立刻一阵箭雨泼了下来。窦建德定都洺州之后,第一件事便是修建宫城。这座皇宫虽然比不得长安和洛阳大隋的宫城,但宫墙宽厚高大,还修建了不少箭楼,叛军若是想攻进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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