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信瞪了他一眼道:“你便是这般款待兄弟的?”

    李闲笑道:“主要是你这要求太难为人了些,这寨子里最美的女人除了你嫂子就是你嫂子。”

    罗士信肃然起敬道:“安之兄弟,好本事!只是身子骨要紧,别太累着了。”

    李闲愕然,这才知道罗士信理解错了,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你是我的兄弟,而这寨子里的人大部分都比你我年纪要长,我的兄长妻子自然是我嫂子也便是你嫂子,是不是这个道理?”

    罗士信哈哈笑道:“我逗你的,吃饱了饭与你再说一会儿话,我还要连夜赶回齐郡历城去,张须陀将军不日就要率军出征,我还要赶回去报到。”

    “不行!”

    李闲站起来说道:“你还要命不要了!我不强求你留下来帮我,但也不能看着你活活累死!就算你是铁打的,五六天不眠不休你也吃不消。你若急着回去,今晚在此休息一晚,我已经让人给你收拾了房间,明日一早你再回去。”

    罗士信摇了摇头道:“张将军明知道我是来给你送信的可他并没有阻拦,且平日里对我照顾有加,不来将这消息告诉你,我心中实难安是为不义之举。若是不能及时赶回军中报到,亦是不义,我不能那么做。这样,你找人给我弄一大桶热水来我好好洗个澡,找一身干爽衣服让我换了,再准备三日的干粮给我便足矣!”

    李闲摇头道:“我先安排人准备热水,但今晚你是绝不能走的。”

    罗士信挑眉道:“我若要走,你拦得住我?”

    李闲看着他说道:“若你真要走,我便绑了你明日一早再给你松开!”

    “以多欺少?”

    罗士信哈哈笑道:“有本事你单打独斗胜了我再说!”

    “你这武痴!”

    李闲看着跃跃欲试的罗士信,一边挽着袖口一边说道:“今日若是不能将你打的服了气,便算我没说!”

    罗士信将长袍闪去往旁边一边走一边笑道:“吹什么牛-逼,有什么本事手上见真章!”

    听到罗士信说了牛-逼两个字李闲微微愕然,想起这还是两个人初次见面时候他经常说起才被罗士信学去的,谁想到这两年不见这家伙也成了这俩字不离口的俗人。两个人走到空旷处站住,李闲笑着说道:“我不牛-逼,你牛-逼还不行?你是真牛-逼!”

    “俗!”

    罗士信一拳打了过来,一边出手一边说道:“就你这无赖泼皮的样子,怎么就能成了燕云寨的大当家?你在辽东那些故事,难道都是虚假的?”

    李闲架开罗士信的拳头笑道:“真的假的,你试过便知道!”

    两个人一个才吃饱了肚子,另一个才喝多了酒却似乎浑然不在乎,拳来脚往打成了一团,直打到两个人都是微微气喘还是不分胜负,罗士信一招黑虎掏心砸向李闲小腹,只是这一拳打的稍微低了些,看起来倒是更像黑虎掏裆。李闲身形一转绕到罗士信背后,并指如刀戳向罗士信后臀,罗士信向前一跳闪开:“好阴险!”

    李闲道:“你还不一样!”

    两个人打了十几分钟不分胜负,罗士信大声道:“这么束手束脚的真不痛快,你去找条长槊给我!”

    李闲挑眉道:“还怕你不成?”

    当下命人取来兵器,他用横刀,罗士信用马槊又战在一处,足足打了半个时辰还是不分胜负,两个人都是额头见汗,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打着打着罗士信忽然将兵器往旁边一丢,大声笑道:“好痛快,出了一身臭汗,刚好洗澡!”

    说完他也不在意身边还有人观战,一边走一边脱衣服,待进了房门已经脱了个精光,然后扑通一声跳进了大木桶里。也不关门,就那么光明正大的洗起澡来。伏虎奴走到李闲身边赞叹道:“生性洒脱,倒是一条好汉子!”

    李闲摇了摇头笑道:“他只是还没长大,你看胡子还没钻出来呢。其实,有件事鲜为人知,历城罗士信,还没断奶。”

    就听得罗士信在屋中大骂道:“放他娘的狗臭屁,你倒是找个奶来让我吃吃!”

    ……

    ……

    痛痛快快打了场架痛痛快快洗了个澡,罗士信感觉自己身上的疲乏已经尽去换上李闲给他准备的新衣,然后顺手从桌案上拎了一个酒囊栓在自己的腰畔,看着李闲笑了笑道:“快去给我准备干粮,罗爷还要赶回军中报到,误了我杀贼你赔得起我吗?”

    李闲忽然叹了口气道:“我便是贼,最起码,在你们张须陀将军眼中,我便是贼。”

    罗士信一窒,走过来拍了拍李闲的肩膀说道:“这世道我算是看透了,哪里还分得清何人是贼何人是官?官府腐败民不聊生,赋税一年比一年高朝廷根本就不管地里粮食颗粒无收,逼死的人还少么?我倒是听说河北窦建德攻下县城然后召集难民屯田,贼人控制地方的百姓日子反倒过得好些!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讽刺?”

    他笑了笑道:“如今在我眼中,已经没有什么官与贼,只有亲人与敌人。

    “张须陀老将军视我如子嗣,我视其为亲人。秦大哥视我如幼弟,我视其为亲人,齐郡百姓视我为同宗,我视其为亲人。而你,视我为兄弟,你也是我的亲人。”

    李闲只觉得心里一热,脱口而出道:“那你便留在这寨子里!”

    罗士信缓缓摇头道:“不行,最起码,现在不行。我说过,齐郡百姓视我为家人如今需要我守护齐郡,我如何能走开?”

    他看着李闲极认真的说道:“我只盼你我兄弟没有疆场相见之时。”

    “你在齐郡一日,我燕云寨的人马便绝不踏足齐郡土地之上!”

    “多谢!”

    罗士信怔了怔,想了一会儿还是说出这两个字。

    拎着李闲为他准备好的干粮酒食,罗士信前后停留了不过一个时辰便告辞离去。这次李闲下令打开寨门放下吊桥,骑马一直送出去三十里,罗士信再三劝他回去,李闲担心他路上不安全,拨了三百精骑保护罗士信,罗士信推脱不过也只能答应。看着李闲身后那精锐的骑兵,罗士信叹道:“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我们齐郡郡兵到现在也凑不出千余骑兵,倒不是没有马没有人,而是没有骑兵的护具兵器,你这山寨倒是这么多精骑!小心老子看的心痒痒,临走将你这山寨打劫个干净。”

    李闲摊了摊手道:“随时欢迎光临!”

    罗士信止住笑容,伸出手道:“希望还有再见之日!”

    “必有再见之日!”

    两人击掌,李闲肃然道。

    罗士信哈哈一笑,随即骑了李闲赠给他的契丹名种一路绝尘而去,三百骑兵在后面相随保护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中再也看不见。李闲一直等到烟尘散尽才拨马回去,心中还是感慨莫名。他实在没有想到罗士信竟然会冒险千里迢迢的来给他报信,这等大罪若是有人告到朝廷里只怕立刻就会被满门抄斩。

    能交到这样的朋友,实在是幸运之事。

    李闲回到山寨之后没有立刻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先去了水寨。将还没有起床的陈雀儿从被窝里拎了出来,然后两个人又去找朱一石。到了朱一石的小院外李闲就不敢如此放肆了,毕竟朱一石是有家室的人。在门外呼喊了两声,朱一石手忙脚乱的披着衣服开门小跑着出来。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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