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基连忙说道:“天下承平,没有天灾人祸,所以事情也俱是些琐碎的,反而令人头疼。”

    “朕本来就头疼,哪里还有心思管这细微的事,拿走,都拿走吧,朕累了。”

    他摆了摆手,随即在凉亭躺椅上躺下来,闭上眼,不多时竟然睡着了。

    萧怡甄在心中微微叹息,陛下只是累了,今天比以往不是强上许多倍了吗,慢慢会好起来的。陛下刚才也说了,他不要做昏君,大隋不能倒在陛下的手里。他只是乏了,睡一觉起来就会继续处理国家大事。

    杨广这一觉睡的很香甜,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黑了。

    “睡了一觉神清气爽,皇后,陪朕去江边走走?大江映月,别有一番美妙滋味啊。”

    萧怡甄心里一沉,脸上却带着笑。

    ……

    ……

    杨广封燕云寨大当家李闲为正四品武贲郎将的旨意辗转送到东平郡的时候,已经是大业十二年的五月中旬。不巧的是李闲并不在东平郡郡治郓城,也不在巨野泽中,几天前自齐郡历城返回东平郡之后,李闲便带着秦琼,裴行俨,侯君集几人,五千精骑赶去了雷泽与程知节和雄阔海汇合。

    四月末的时候,李闲下令雄阔海和程知节率军三万出巨野泽,至雷泽屯兵,兵锋遥指瓦岗寨。陈雀儿领水军一万,战船五百顺黄河而上,封锁了东郡的黄河各渡口。

    布置妥当之后,李闲写给翟让的亲笔信才送出去。等黄河被陈雀儿封锁,雷泽的兵马列阵东郡的时候,这封信才到了翟让手里。也不知道李闲是懒得多写几个字,还是和翟让没有太多的话说。整张信纸上只是以狂草笔体写了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看着让人心惊肉跳。

    还头死战

    这是两个选择,李闲出题,翟让答题。

    李密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表情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率先来给张须陀报仇的不是朝廷调遣来的军队,而是一个反贼。反贼给朝廷大将报仇,这事说给谁听都有些可笑。然而无论是翟让还是李密,却都笑不出来。

    瓦岗寨刚刚经过一场恶战,杀了大隋名将张须陀不假,有不少绿林道上的溃兵慕名来投也不假,可瓦岗寨现在需要休养生息这更不假。善战的老兵战死的太多,徐世绩之前训练出来的最精锐的那一万灰衣军,如今残存不足两千。李密到了瓦岗寨之后便从招募来的新兵中挑出了一万精锐者,组建了蒲山营。这一万人将是他今后立足的根本,才刚刚组建的队伍战力可想而知,所以李密舍不得拿去拼。

    如果说在击败张须陀的那场战争中李密还在赌博的话,那现在他已经不会再用瓦岗寨的实力去赌。翟让对他言听计从,更是给他权利组建蒲山营,在这里他有着不下于翟让的地位,再赌,就是赌他自己的东西了。

    看到李闲的信,李密沉吟了一下说道:“此事并不是不可商量,李闲那厮得了齐郡,要收买民心,自然要为张须陀报仇。可他心里未见得就真的愿意打,毕竟打起来,他的损失也不会小。”

    “密公的意思是,咱们就这么认了怂?”

    单雄信皱眉问道。

    “这怎么算认怂?”

    李密微笑道:“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若是一味逞强不过是匹夫之勇罢了。单二哥,莫非忘了韩信胯下之辱?莫非忘了汉高祖让出咸阳之耻?想想后来,韩信纵横天下,刘邦成就大业。如今咱们不过是还给齐郡一颗枯骨人头罢了,咱们又损失了什么?”

    “张须陀的人头在城墙上挂了那么久,确实有些不妥。”

    谢英登很久之前就提出过,将张须陀的人头在城墙上悬挂几日就可以了,天长日久,有失道义。单雄信却不肯,翟让也不肯,张须陀的将瓦岗寨逼的太狠了些,他们心中皆有一股恶气不能发泄出来。

    王伯当本也是不赞成悬挂人头的,成就大事,必然要站在道义的高度,如此对待敌人的尸首,杀尽俘虏的齐郡官军,今后还有谁敢投降?

    只是他们两个虽然不愿,却也左右不了单雄信和翟让的决定。他们两个也不可能因为一颗人头和翟让单雄信闹翻,毕竟寨子里的团结比那颗人头要重要的多。如今李密既然提了出来,谢英登立刻附和。

    王伯当也道:“还回去,李闲便再没了借口兴兵。等咱们寨子里休养个半年一年的,新近来投的士兵可堪一战之后,他便是再想打,难道还由得他趾高气昂?杀了张须陀,咱们瓦岗寨的威望无人可及,用不了多久就能有十万雄兵。”

    “也罢!”

    翟让叹了口气道:“还回去就还回去,密公说的对,咱们也不损失什么。”

    商议完毕,派谁将张须陀的枯骨人头送回去又成了难题。李闲那人不讲道理,万一如扣下徐世绩那样再扣下一人,瓦岗寨就要面临不得不战的地步。若是只派个小人物去,又显得瓦岗寨怕了他燕云寨。

    “我去吧”

    李密自信微笑道:“我倒是要看看,那燕云寨的李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

    ……

    李闲才到雷泽三日,朝廷派来的钦差就从后面追了上来。到了雷泽城外大营的时候正是太阳高悬,远道来宣旨的阉人出了一身臭汗。再加上他身上那掩饰不住的尿骚-味,熏得他身边的禁军士兵都忍不住皱眉。

    “哪个是燕云,快出来摆香案叩首接旨!”

    进了大营之后,站在李闲大帐外面,那阉人便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喊完了之后他往左右看了看,见燕云寨士兵雄壮威武,心里不由得打了个颤。那些禁军被虎视眈眈的燕云寨士兵唬住,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程知节从大帐中走出来,看着那阉人冷笑了两声。

    “杨广派你来的?”

    程知节问道。

    “大……大胆……竟敢直呼陛下名讳,你……你要……你要造反不成?!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命人将你拿下押回江都问罪!”

    年纪不大的阉人哆嗦着质问了一句。

    “要造反?”

    程知节哈哈大笑起来:“老子反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一把将那圣旨抢了过来,顺带着一脚将那阉人踹了个跟头。手里拿着圣旨,程知节问那十几个禁军士兵道:“你们要抓我这个反贼吗?”

    “不敢不敢!”

    领头的旅率连忙陪着笑脸道:“将军说的什么话,咱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

    李闲缓步从大帐中走出来,程知节将圣旨递给他。李闲将圣旨展开,看了一遍后微微皱眉问道:“这圣旨上的字谁写的?真丑。”

    圣旨乃是虞世基亲笔书写,杨广用了印的。虞世基乃是书法大家,那字自然是不丑。可李闲说丑,那些禁军士兵也只能唯唯诺诺不敢反驳。李闲从头至尾看完,眼神中透出积分不悦来。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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