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
李闲笑了笑问道:“飞将军可肯告诉我?蒲山公约我交战,是不是还有别的图谋?”
马赛飞愣了一下,随即笑得花枝乱颤:“李将军这是问的什么话,莫说我真的不知道密公如何安排,便是知道,我如何能告诉你?你我为敌,又不是相亲相爱的小夫妻。可惜,我先投了密公,不然就去燕云寨投靠你也是好归宿。”
“你真不知?”
李闲问道。
马赛飞点头道:“密公自然是不会告诉我的,当真不知。”
李闲忽然叹了口气道:“不知……那你只是来传信的?”
“只是传信。”
李闲回头对秦琼说道:“看来捷径不通。”
秦琼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李闲语气陡然一冷道:“那还留你何用?”
他骤然出刀,疾如闪电,噗的一声,马赛飞那颗美女人头便被削飞了出去,婀娜的身子还端坐在马背上,颈腔中一股血猛的喷了出来。那颗有着娇艳容颜的脑袋还在地上滚着,脏了脸,失了妩媚。
李闲冷笑道:“辱我姑姑,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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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凭什么和我争?
第三百九十九章凭什么和我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漫卷黄沙起,自东北方向吹来,那一面大旗抖得呼啦呼啦的响着,随着风将大旗吹得舒展起来,那个斗大的李字在烈红色的大旗上若隐若现,就如同在一片血海中翻腾的一条怒龙。
风沙突起,吹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可就在风中控制着战马不慌乱奔走的骑兵们却尽力将眼睛睁大,没人在意风沙是否能迷得住眼睛,也没人在意那颗美女人头被被风沙堵住了死不瞑目的眼睛。二百多名马赛飞手下的骑兵傻了眼,谁也没有想到合合善善说话,面目清秀的少年将军会如此突兀杀人。
马赛飞的武艺算不得奇好,可也是在血雨腥风中厮杀过了几年的。自大业九年在济阴郡起兵造反始,死于她手里之人不计其数。她自号飞将军,二十四柄飞刀练得精湛纯熟也不知道戳死过多少人,便是官军数次围剿也没能奈何的了她。她杀人不眨眼,心底阴毒,济阴郡百姓称其为母狼。
马赛飞此生至此看过睡过无数男人,她甚至有自信看眼睛就能看穿一个男人的内心。她以玩弄男子为乐,可她却没有看清,那个清秀少年眼神里的杀意。
人终有一死,有人死得其所,有人死得不甘,绝大部分人庸庸碌碌一生,死的也是庸庸碌碌平平常常,没一丝波澜壮阔,只七尺黄土埋身。马赛飞曾是个青楼女子,她知道男人皆是薄情郎,但她不恨薄情,只恨世道不公。
她想找个靠山,余生衣食无忧。
她投靠李密,以为自己选对了一条平坦大道。
她自负美貌,没有男人能经得住诱惑,自然也就没有男人舍得杀她,而且她自李闲的身上没有感觉到一丝杀气,可是她今天偏偏遇到一个舍得的。
李闲的黑刀斩落马赛飞的头颅,刀太快,快到马赛飞连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也没来得及从镖囊中将飞刀取出,此生尽于此处,再也没有了身前身后事,她杀了的,杀了她的,她都不可能带到地狱中轮回。
杀人这种事,李闲向来不喜欢。
他不嗜杀,只看该杀不该杀。
自江都归来,李闲身上便多了几丝暴戾之气。他掩饰的极好,嬉笑怒骂,看不出一丝痕迹,可这暴戾潜伏在心底,不得宣泄,终究一日多过一日。之所以有这份令人心悸的暴戾,是因为有该杀之人他不得杀。诚如他自己所言,若是他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或许在江都真就一刀宰了杨广。当然,前提条件是他能全身而退。
铁浮屠和血骑百多条命债就此偿还,也不至于此时心中压抑悲愤。
他在放杨广归去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太冷静虚伪了些。若杀杨广,莫说大隋其他门阀世家终于有了起兵夺天下的借口,便是才建立起来盟友关系的罗艺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还有在河西那个李老妪,他派人来表达了善意,可若是杨广死于李闲之手,看起来面慈心善的唐国公只怕立刻便会兵出太原。
在李闲放走了杨广的那一刻,他才真的知道,一个人太冷静,便是虚伪,太虚伪,便是无情。
李闲觉得自己无情,所以他憋闷委屈。
叶怀袖曾经说过,为了成就大事,妻子可弃,父母可杀,亲人可叛,朋友可欺,方为枭雄,枭雄者,心怀只有天下,再无其他。枭雄者,以自己为天下,再无其他。燕云寨崛起,有人说李闲便是乱世之枭雄,可枭雄无情,无情便能得快乐?他知道自己不是枭雄,能有今日之成就,一为努力,二为运气,三为从者相助。
杀人再多,他也不是那种麻木之人。
不是枭雄,乱世可能立足开创基业?
李闲之所以暴戾,便是看破了自己的内心。
有欲望,有野心。
在渔阳郡时候他见过李渊,当时还曾想过,此人便是大唐太祖,真真一个名垂千古的皇帝。当时他还颇为兴奋,也曾自嘲,那可恶的老尼说他是什么真龙转世,可在渔阳他偏偏看到了一条真龙。这世间只有他知道,李渊才是最终颠覆了大隋平定了天下那人。很多人都信那老尼的话,因为那老尼曾经教导出一位开国皇帝。杨坚年幼时被老尼带走,归来后一番风雨成就霸业。
老尼又说李闲是真龙转世,可李闲自己偏偏不信。
五年前,他只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两年前,他知道自己必须为很多人活下去。如今,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要为自己活下去。
他现在依然不信那老尼的预言,因为他是这个世界唯一生而知之的人。杨氏当灭,李氏当兴,人皆言李氏指的便是李密,他却知道得了便宜的却是李渊。当他掌掴杨广醉打昏君的时候,他终于悟到,原来历史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此时此刻,他依然不信那老尼的鬼话,可不信归不信,他心境已经改变。
既然历史已经面目全非,为什么不能争一争?改一改,变一变?试一试?
所以李闲心中波澜突起。
他的暴戾,源于愧疚,止于杀戮。
……
……
风沙堵住了马赛飞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了其中惊恐怨毒。被风卷动而来的草屑和沙砾封住了断颈,头颅上的血液渐渐凝固发黑。不多时,那人头看起来便像是一块土块,少了几分血腥,多了几分可怜。
马赛飞手下的骑兵皆是杀人如麻的贼寇,可这不代表杀人就不能吓住他们。只看杀人的是谁,死的又是谁。
李闲黑刀斩落,洒出一泼血迹。
心中暴戾稍稍宣泄,他的眼睛随即变得清明了几分。
“你们回去告诉李密,我出身草莽,不懂兵法,不知韬略,哪里有资格有本事和蒲山公一较高下?蒲山公既然是君子,便可以君子之法取胜。我是草莽,自然要以粗野之法谋胜,至于什么君子之战,在我看来太扯淡了些。所以我能打烂了他的屁股,他却只会夸夸其谈。你们回去帮我问问那君子,屁股可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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