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可看了李密一眼,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就是这么说的,我不曾记漏了一个字。虽然他话说的很快,但我却听的仔仔细细。”

    李密点了点头微笑道:“我没怀疑你是不是一字不落的记住了,我只是在想,李闲到底是怎么想的?拖了这么多日子,此时才想逃是不是慢了些?我倒是觉着,十有八九可能是李闲那厮设下的圈套罢了。而且是个拙劣不堪的圈套,我只一眼便能看穿。”

    “圈套?”

    王君可不解道:“莫非密公是觉着,李闲是想引咱们前去追击?”

    李密点了点头道:“十有八九便是如此了,李闲不过是个莽夫罢了,没读过兵书只是仗着有几分小聪明而已,一个人站的越高才能看的越远,才能心怀天下,才能大气。他寒门出身,眼界只有那么高,让他再想出什么妙计来倒是难为他了。”

    郝孝德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李闲并没有下令明说,连裴仁基传来的消息也只不过是猜测罢了。除非是裴仁基已经被李闲识破了身份,所以李闲故意布这局,让咱们往里面去跳。”

    “这倒不太可能。”

    李密摆了摆手道:“裴仁基的事,若不是翟大当家告诉我,连我都不知道,而且他在燕云寨已经呆了这么久,李闲若是发现早就发现了。而且自从我知道之后,便将此事交给张亮单独去联系,绝不会走漏了风声。”

    张亮立刻站起来说道:“属下也觉着不可能,李闲若是真想退兵,之所以瞒着裴仁基不会是看破了他,只是李闲那人生性多疑,只怕别说裴仁基,便是秦琼等人也被瞒着。李闲那厮是个胆小如鼠的,他不信任任何人。就好像……”

    张亮想了想,打了个比方:“就好像巨野泽原来的主人,张金称一个德行。”

    想起几年前在河南诸郡纵横无敌的张金称,众人都不免有些唏嘘。

    李密看了张亮一眼道:“那你觉着,李闲会不会是故意引咱们去追击,他在设伏突袭?”

    “有可能!”

    张亮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李闲那厮狡猾多端,说不得真是他设下的圈套。我也觉着,密公推测的八九不离十。”

    李密赞赏的看了张亮一眼,缓缓道:“可翟大当家估摸着才赶到李闲身后去,咱们若是不拖着李闲,翟大当家那边也不方便行事,所以即便是李闲设下的圈套,咱们还是要追上打这一仗,必须将李闲缠住!”

    李密的视线缓缓扫过众人沉声道:“所以,我打算将人马分作两队,一队追击,一队殿后,若是李闲真有埋伏也不怕他什么。我前日从瓦岗寨又调来了三万大军,如今咱们这边有近十万人马,对付李闲那区区三万人,难道还怕了他?”

    “密公高谋!”

    众人不约而同的拍了一个极臭的马屁。

    李密笑了笑,然后问道:“你们谁愿意打头阵,谁愿意殿后策应?”

    众人都不说话,但他们都盼着领了殿后策应的差事。燕云寨人马的战力有目共睹,若是死战的话,谁负责冲锋追击,谁的损失就必然小不了。李闲有三万精兵,真打起来,一开始冲上去的人毫无疑问都是别人的垫脚石。可他们又谁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愿意殿后,如果说出来,即便大家都一个心思,可谁说出来谁都会被人看不起。

    绿林道上的人都极爱面子,唯恐被人骂做胆小鬼。

    李密见众人不说话,又怎么会猜不到众人的心思?所以他的脸色微微一沉,语气有些森寒的问答:“怎么,你们都不确定自己想干什么?”

    “属下!”

    张亮迈了一步出列道:“属下愿意率领本部人马作为先锋,以项上人头担保,绝不会放燕云寨的人马轻易离去,只是属下有个请求……”

    “说!”

    李密看着他说道。

    “属下本部兵马只有五千余人,显然有些兵力不足,所以属下恳请密公,再拨给属下五千人马。”

    “张将军若是肯追击,李闲还能跑得了?”

    王君可不能李密说话,连忙说道:“我愿意从本部人马中分出三千人交给张将军,以助张将军建立不世功业!”

    “我也愿分兵给张将军,这天大的功劳,我愿让给张将军!”

    “我愿分兵一千!”

    一时间众人都变得慷慨大方起来。

    “闭嘴!”

    李密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发火,他气得脸色有些发白:“张亮!记住刚才他们都说分给你多少人马了吗?”

    “记住了!”

    张亮笑了笑道:“属下记忆想来很好。有诸位将军慷慨,属下有信心将李闲那厮拦下来。”

    “不……”

    李密忽然得意的笑了笑说道:“记住诸位将军答应分给你多少人马,一会儿你亲自去各营要人就是了。要来了人马之后,你率军殿后,我要亲自带兵去追李闲,倒是要看看,李闲还真有三头六臂不成?”

    此言一出,众人皆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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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 最不想看到的人

    第四百一十三章最不想看到的人

    大业十二年十月末,天气已经变得越发寒冷了起来,风向已经转为从西北吹过来,除了晌午前后还能感觉到一阵子让人舒服的温暖之外,一早一晚天气冷的都有些让人心烦。今年的冬天好像提前不少日子来了,来的毫无征兆。

    到了十月二十七这天,一早起来人们骤然发现,一夜大风之后树木竟然变得难看了不少,光秃秃的好像被人有剃刀修理过似的。落叶铺在地上,走在上面脚底感觉很软和,还发出一声一声咔嚓咔嚓的轻响。

    从前日开始辎重营那边就忙活着,所有的粮草和甲械都已经装了大车。辎重营都尉王启年已经忙了两天两夜,他本就有些发黑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几分。幸好他本来的肤色就不怎么有光彩,所以黑眼圈在他脸色一点也不明显。

    好不容易监督着士兵们将东西全都装好,看了看天才亮还有大概半个时辰才到将军升帐的时候,王启年索性钻进一辆装草料的大车上睡觉,告诉亲兵记得叫醒自己,他躺下没多大一会儿便发出了鼾声。

    只是才睡下没几分钟,王启年便被人推醒。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着睡眼看了看,见将自己推醒的是将军封的云麾将军裴仁基。

    “老王,醒醒!”

    裴仁基推了王启年几把,见他醒了随即将自己的酒囊递了过去:“怎么在这儿睡了?这会天气这么冷,你也不怕受了寒!来,喝口酒暖暖身子。”

    王启年揉着眼睛说道:“连着忙活了两日两夜,几乎没合眼。看见这一车的草料我就挪不动步子了,一头扎进来就睡着了。你还别说,在这躺着睡觉怎么就觉着比躺在床上还舒服呢?是不是我这个人天生就命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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