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说了两个字,继续往前走。但没人看得到,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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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 何谓天子

    第六百二十五章何谓天子

    夜晚安静的出奇,顺着平坦的砖路一直前行,两个人依然保持着两米左右的距离不紧不慢的走着,之前短暂的交谈之后似乎就没有了话题。//. 番茄 无弹窗 更新快//或许李渊本来是有不少话要说的,所以随行的仆从都隔着很远跟着。但之前李闲语气有些冷硬的回答让他失去了谈话的兴致,脸色也变得越发阴寒起来。

    李闲看不到他的脸,但也猜得到前面走着的那个头发全白的老人脸色必然好看不到哪儿去。看着前面步伐缓慢的背影,李闲的嘴角微微上扬。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夜色灯火中的太极宫,忽然发现夜晚中的宫城显得格外落寞。想了一会儿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空旷,这宫城中本来就没有一丝烟火气,晚上更加显得冷清。

    巡逻的侍卫经过的时候对皇帝行礼,然后都有些好奇的偷偷看一眼跟在皇帝后面的这个年轻男子。他们知道这个便是燕王,也知道燕王对于大唐来说有多重要。燕云军归入大唐帝国,就为帝国增加了四十个郡万里疆土,这份功劳说起来,满朝文武没有一个及得上的。便是战功赫赫的秦王与其相比,似乎也要差了一些。

    留宿宫城,这份荣耀自大唐立国之后似乎只有这个燕王一个人享受过。秦王,齐王,包括皇帝那些庶出的孩子,自大唐立国之后没有一人在宫城中留宿过。这偌大的宫城似乎永远只属于皇帝一个人,但今天却破了例。

    李渊在前面走,李闲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不是个白痴,自然知道李渊要带自己去见谁。对于那个女人,李闲也有些好奇。听说从年前开始就已经时常失去神智,迷迷糊糊的认不得身边的人是谁。也不知道这女人心里还有什么执念放不下,竟是硬撑着活了这么久。

    想到要见那个女人,李闲看风景的好心情都没了。他轻轻叹了口气,视线从那些宏伟的建筑上收了回来。

    快要走到承天门的时候,李渊再次停住脚步等待李闲。

    “刚才你在叹气?”

    他问。

    李闲点了点头回答了一个字:“是”

    “为什么叹气?”

    “这宫城太大了些,所以看起来有些荒凉。”

    “荒凉?”

    李渊微微皱眉,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荒凉来形容大唐的宫城。这片皇宫可以说是当今世界上规模最庞大的建筑,每日在这宫城中轮值的侍卫就有六百多人,宫女,宦官一千二百多人,如果算上禁军每日在这宫里的人数就要超过四千人,他竟然说这片皇宫太荒凉!

    “夜里静,你第一次进宫难免会觉着冷清了些。”

    他做出了纠正,是冷清,而不是荒凉。

    李闲摇了摇头没有言语,心中却道前世好歹看了不少宫廷剧,这皇宫对于我来说哪里有什么神秘的地方。说起来无非就是房子大一些,院子大一些罢了。这皇宫中的荒凉意味,你这个做皇帝的自然感觉不到。

    “告诉朕,你护送平阳公主回长安,为什么不跟着她一块进宫来见朕。”

    李渊站在石桥上问道。

    李闲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道:“不是时候。”

    “哦?”

    虽然这个回答依然很简单,但李渊的脸色却缓和下来不少。他似乎对不是时候这四个字极满意,所以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如果不是朕早有察觉,世民当日便能攻破玄武门。若是这样的话,哪里还有今日朕站在这里平静的和你说话?你难道就没想过,当时有可能救朕的或许只有你手里的人马?”

    “想过”

    “为什么还是不来?”

    “因为不需要。”

    李闲语气平淡的说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如果都是存在于事情过去之后的感慨中罢了。或许是后悔,或许是庆幸,或许是追忆,事情发生之后的如果再多没有什么意思,之所以会有如果,是因为说如果的人心里都有不甘不满。”

    这是今天李闲说的字数最多的一段话,无疑勾起了李渊的兴趣。

    “有些意思。”

    李渊嘴角挑了挑,回头看着李闲问道:“你为什么对朕这么自信?”

    李闲淡然道:“因为你是皇帝。”

    这就是理由,这就是全部理由?

    李渊微微诧异,随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所以才刚刚缓和下来的心情又变得森寒起来,无论如何,因为你是皇帝这六个字中都没有什么和善赞美的意思。因为他是皇帝,所以他不允许别人来抢属于他的权利。无论是谁都不许,谁来抢他就要灭掉谁。哪怕他事先知道了李世民的打算却还是没有提前点破,而是利用这件事将朝中那些不安稳的因素一股脑都抹去。

    无论如何,若是没有一颗足够冷硬的心,也不可能在儿子叛逆的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借机铲除掉一些隐患。

    “你在讽刺朕?”

    李渊寒声问道。

    “不是讽刺。”

    李闲看着宫城建筑房檐上的那些瑞兽有些出神,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恐惧。”

    他在心中却笑了笑,心说这话你一定很爱听对吧。

    ……

    ……

    他表现的再冷硬强势,在朕这个父亲面前终究还是弱势的。听到是恐惧这三个字,李渊心中生出这样的想法来。他理解是恐惧这三个字其中的含义,也知道他为什么恐惧。

    “这便是你一直不肯回到朕身边的原因?”

    他问。

    “我是个怕死的人,从小到大一直都很怕死,长大之后发现能活这些年实在不容易,所以更怕死了些。”

    李闲的回答似乎有些不对题。

    李渊微微一怔,脸色再次缓和下来:“朕知道你少年时候经历过太多苦难折磨,自长安到江南,自江南到河北,自河北到辽西,自辽西到塞北……你能从那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拼争到有了今日之成就……很不错,朕……很欣慰。朕偶尔念及你也会忍不住去想,若是朕有你这样的经历会不会比你做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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