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巨野泽外面的村子百姓并不怕泽里的山匪,所以偶尔有人出现在山寨下面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他摆摆手对站在一边给自己倒酒的喽啰道:“出去看看是谁。”
正说着,忽然外面守着的喽啰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脸色白的吓人。
“旅率……不……不……不……”
“不他妈的什么不?”
刘牛儿扭头瞪了那喽啰一眼骂骂咧咧道。
“不……不好了!”
那喽啰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
刘牛儿一脚将那喽啰踹开,骂骂咧咧的往外走:“你娘让人抢走当小妾去了啊,还大大大,比你爹那东西大啊!”
那结巴喽啰憋的脸红脖子粗,却又不敢骂回去。等出了小木屋上了瞭望台,刘牛儿看着下面的人皱了皱眉头,心说怎么看着眼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酒喝得有些多,他摇摇晃晃的站在上面问道:“谁谁谁啊,大清早的就在下面吆喝,找死啊!”
“你他妈的瞎了狗眼了!”
下面传来一声怒喝:“不认识七当家了吗!”
“七……当家?七当家跟着大当家出去逍遥快活睡大家闺秀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刘牛儿怒道:“再敢胡说八道我让人一箭射死你……你个王八蛋。”
“上面的人,你看清楚!”
站在吊桥下面的高天宝往前迈了一步,抬起头怒道:“赶紧把吊桥放下来,大当家受了伤!耽误了治伤,你他娘的不想活了是吗!”
刘牛儿定睛往下一看,迷迷糊糊的还是看不清,他使劲揉了揉眼这才发现,原来下面站着的真是七当家高天宝,后面跟着的几个人他也看着眼熟。再看,发现有几个士兵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的那人盖着头脸,只露出一身银甲。刘牛儿吓了一跳,他知道整个巨野泽只有大当家张金称才有那么一身漂亮盔甲,是特地让人打造的。虽然离得远看不清楚,但他下意识的就确定躺在担架上的那个正是张金称。
“七……七当家,出了什么事?”
“先把吊桥放下来接大当家进山!”
高天宝仰着头大声喊道。
刘牛儿不敢耽搁,连忙下令让人把吊桥放下来,随着盘索吱呀呀的响声,沉重的吊桥缓缓的放了下来。刘牛儿带着几个喽啰顺着吊桥跑下来,气喘吁吁的一个劲儿给高天宝赔不是。高天宝不耐烦的说道:“去,赶紧叫郎中,咱们半路中了官军的埋伏,大当家受了重伤,其他兄弟们还被围着,要不是我见机快带着人将大当家救出来,说不定也被围死了。”
“啊?”
刘牛儿吓得哆嗦了一下,赶紧说道:“我这就去。”
他往回跑,跑了几步忽然又站住,扭头看了一眼躺在担架上的人,喃喃道:“大将军的靴子……是缝了金线的,这个……”
噗!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高天宝的匕首已经捅进了他的后腰里。牛进达和几个飞虎密谍骤然发难,砍瓜切菜一般将刘牛儿的几个手下砍翻。高天宝回头喊道:“快!不能让上面的人反应过来,吊桥升起来就完了!”
跟在他身后,装作普通喽啰的李闲和铁獠狼等人急冲上了城楼,上面的喽啰看见刘牛儿被捅死都吓了一跳,有两个人正费力的在搅动索盘,被高天宝一刀一个剁了。李闲带着几百人冲上去将城楼占领,刘牛儿手下的百十名喽啰没抵抗多久就被控制住。紧接着,锐金营后续的人马开始进山,为了尽量在最快的速度内将山寨控制住,一开始的时候锐金营的士兵在李闲的授意下基本上没留下活口,遇到一个杀一个。
顺着山路,在高天宝的指引下,锐金营的士兵势如破竹般杀了进去。
待五千锐金营士兵全部进了山,李闲下令再次将吊桥收起来。在瞭望台留下五百人看护,其他人马兵分两路,一路三千人由高天宝亲自引路,跟着李闲直取山寨,另一路一千多人马由高天宝的亲兵引路,往水泊边上那些山匪家眷的居住地方冲了过去。
守在山寨里的喽啰们大部分都在睡觉,因为天才刚亮,冬天二月里谁不想多在被窝里赖一会儿,更何况所有的当家的都不在。就算睡到曰头正当头也没人管,大部分人都跟着大当家出去吃香的喝辣的,还部允许他们这些留下的人多睡会儿?
他们很多人确实都多睡了很久,还没有睁开眼就被锐金营的士兵闯进去一刀剁了脑袋,估计他们一睁眼的时候会骂娘吧,他娘的怎么一觉睡到下辈子了?若是因为作恶多端被轮回进了畜生道,那醒来的时候一张嘴汪汪汪也不知道他们还能想起上辈子不能。李闲下令不必留情,但凡遇到壮年男子一律斩杀。留守在山寨里的巨野泽喽啰们,有一大半是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砍死了。
勉强有小头目组织人反抗,可在训练有素的大隋府兵面前,他们那些也就是欺负欺负老百姓的本事根本不顶用。以五个人一组的府兵,小梅花阵型下就算面对二三十个巨野泽的喽啰也丝毫不惧。而且,绝大部分的情况下二三十个喽啰也破不开府兵的小梅花阵。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府兵的人数还占优势。
清理山寨的速度推进的太快了,没有防备的巨野泽喽啰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消亡着。而与此同时,相比于放弃了战马清理山寨残废的人,另外一千多骑兵控制村子的速度更快。骑兵冲进村子后,看到一身府兵装备的人闯进来那些百姓们根本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极个别在村子里的喽啰也不想送死,所以除了一进村时候砍死的几十个壮年男子之外,骑兵几乎没杀人就控制了局面。
大概不到两万人的老弱妇孺被骑兵驱赶着在山下的空地上聚集起来,但凡反抗的,因为有李闲的命令所以骑兵们杀人也没有什么顾忌。当山寨里的残匪被清理干净的时候,山下的匪众家眷也已经集结起来。
两千多具血淋淋的尸体从山上抬下来摆放在那些老弱面前,李闲举步登上高处看了看。黑压压的人群中,大部分人都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
“谁会造船?”
李闲站在高处大声喊道。
没有人说话,这些人全都畏惧的向后缩了缩。
“会造船的站出来,不杀!”
李闲又喊了一遍,这次倒是有几个人走了出来,但人数还是不多。李闲摇了摇头,对牛进达说道:“去查,留下会造船的,其他人无论老幼,无论是不是巨野泽贼众的家眷,一律赶出巨野泽,一个不留!”
这些人留着,只能成为祸端。张金称一旦带着人马杀回来,难保会有人里应外合。
“将所有的船只收拢烧掉,一艘不留!”
李闲下达了第二个命令,然后转身从高处下来,一边走一边说道:“有人反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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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虚伪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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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金营进入巨野泽之后,用了五天的时间将山寨和水泊边上那些匪众家眷居住的地方清理了一遍,有些藏起来的人也被搜了出来直接轰出了山寨之外。男女老幼近三万人被驱赶着离开这里,对于他们来说,还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落脚。
李闲在下令做这些事的时候没有一点同情心,不管是那些百姓或哀求或哭泣都打动不了他的铁石心肠。有几个泼皮趁机挑拨试图让百姓冲击锐金营的骑兵,被手疾眼快的飞虎密谍冲进人群揪出来当场剁了脑袋。雷厉风行的手段震慑出了所有人,即便他们再不愿意也只能离开这个他们生活了两三年的地方。
或许他们都将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或许不久后他们就会找到另一个地方重新做贼,又或许,他们会回到家乡开始新的生活。但这一切都和李闲没有关系了,因为这些人绝对不能留下,对于巨野泽的地形来说,这些人远比燕山寨的人要熟悉。留下他们,只能是祸端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好像定时炸弹一样将好不容易得来的胜利炸一个灰飞烟灭。
没能一举击杀张金称,所以李闲不得不加倍小心。
这五天中,锐金营的士兵将水泊中的所有渔船都收集起来一把火烧了。这也是为了防止张金称的人马归来后从水路进来,为了以防万一,锐金营的近五千人马倒是有四千余人驻扎在水泊边上,曰夜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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