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扫了侯君集一眼,眯着眼睛,似乎并没有因为侯君集倔强的坚持而有所感触,他的脸色没有一丝改变,如果说有的话,也不是什么赞叹欣赏,而是一点点并没有刻意隐藏起来的戏谑。

    “你若是没有本事,见我又如何?”

    李闲笑了笑。

    “若是你想了这办法见到我,终究却没有打动我的本事,这十军棍岂非挨的冤枉了些?这本钱下的岂非太大了些?”

    “无论如何,见到将军我就成功了一半,至于另一半,我相信我一定会让将军您觉得我不是庸人。我遵从将军的命令,一步一步自己从军营中走到这里,这么多血总不能白流,我有这个自信。”

    “走到这里?”

    李闲笑了笑,眼神有些冷:“你再说一遍,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勇气。”

    他的眼神若有若无的在侯君集的咽喉上扫了一眼,这一眼看起来很淡,可是侯君集却被这一眼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想掩饰都没来得及掩饰。李闲这一眼,在侯君集看来就好像一柄出了鞘的冰冷刀锋,只差一丝就割在自己的咽喉上。侯君集丝毫都不怀疑,如果自己说错一句话,这刀子就会冰冷无情的割下来。

    “我……”

    侯君集咽了一口涂抹,吸了口气道:“我是用三十个肉好,求了同营的两个士兵架着我到了演武院外一百步,然后自己走过来的。”

    “你确实有点小聪明。”

    李闲缓缓摇了摇头,忽然厉声道:“牛进达!”

    牛进达连忙站起来抱拳道:“属下在!”

    “查,是谁把这个人架到这里来的,杖责三十,赶出军营!我的命令是让侯君集自己走过来,三十个肉好就能让他们违抗我的军令,这样的士兵留着有何用处?”

    “喏!”

    牛进达躬身应了一声,大步往外走去,经过侯君集身边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一眼看起来凌厉阴冷,可是侯君集对这种眼神却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惧意,反倒是李闲之前那若有若无的眼神,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给你三句话,打动我。”

    李闲淡淡的看了侯君集一眼轻声道:“若是不能打动我,你的下场和将你架来的那两个士兵一样,杖责三十,赶出军营。”

    “将军!我只是无心之失,还望将军给属下一个机会。”

    侯君集脸色一变后哀求道。

    “还有两句。”

    李闲晃动了一下手指,然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我能帮将军成就大事!”

    侯君集咬了咬牙说道。

    “还有一句。”

    李闲放下酒杯,看着侯君集说道。

    侯君集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他看了一眼李闲,随即将头低下去,闭上眼睛,紧紧的抿着嘴唇,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李闲也不着急,也不催促,似乎并不介意侯君集想的时间有多长。恰在此时,拿去热的饭菜送了回来,两个亲兵将桌案收拾了一下,然后将重新热好的菜肴摆好。

    李闲招了招手,示意众人围坐。

    就在众人刚刚坐下的时候,牛进达快步走了进来抱拳道:“将军,人已经查到了,哭嚎着认错,属下没理会,下令执法队每人杖责三十,赶出军营。按照惯例,属下吩咐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百个肉好的路钱药费。”

    李闲点了点头道:“坐下喝酒。”

    牛进达应了一声,在桌子边上坐下来,平曰里众人在一个饭桌上吃饭次数的多了,并没有什么分桌而食的规矩。而且在吃饭的时候,李闲也不喜欢讲究那么多规矩,众人嘻嘻哈哈热热闹闹的喝酒吃肉才好,若是吃个饭都那么小心翼翼,李闲看着也心烦。众人喝酒吃肉,竟然没人回头看侯君集一眼。

    李闲询问了几句演武院还需要添置什么,众人议论起来,有说有笑,就好像堂下站着的侯君集是空气似的,完全没人理会。

    眼看着一顿酒就要喝完,桌上的饭菜也已经几乎吃完。

    站在堂下的侯君集忽然艰难的走进堂中,缓步走到桌案边上,然后将酒壶拿起来灌了一口,以手指捏着一块残肉放进嘴里咀嚼,手上的动作不停,捏一块肉,喝一口酒。众人也不生气,就那么看着他。侯君集也不知道是不是成竹在胸,反正倒是放开了吃,将桌子上剩下的熟肉一口一口都塞进嘴里,然后将酒也喝了个干干净净。

    吃完了东西,侯君集挪动着步子走回到堂下,然后找了找,发现庭院中那长条青石凳不错,竟然费力的走过去然后趴在上面,屁股翘起来,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众人看得都有些诧异,唯独李闲和徐世绩脸上露出些许笑容,似乎是被侯君集滑稽的样子逗得笑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程知节不解的问道。

    徐世绩微微笑了笑叹道:“他想不出如何用一句话打动将军,索姓吃一个饱,然后翘着屁股等着挨那三十军棍,至于他不言语……是因为将军给了他三句话的机会,最后一句他偏偏不说,将军这三十军棍也就不好打下去。”

    “真……无耻。”

    雄阔海喃喃道。

    李闲笑着站起来,负手往内堂走去。

    “给他屁股上弄点药,好了就到我亲兵队里来。”

    ……

    ……

    河西太原

    太原留守李渊的府邸并不如何恢弘,虽然占地很大,可宅子普通的连一般的富户都不及,怎么看也没什么富贵气。就算再认真仔细的人,从门口开始看起一直看到后宅,也绝不会看到什么违制的建筑,房子朴素的有些过了分。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李渊为人的小心谨慎,自从多年前杨坚流露出些许对他的猜忌,李渊为人就变得越发低调起来,再后来,杨广登基,将他从正三品的大吏一路降到从五品的小官,这样的耻辱李渊都忍了下来,没流露出过一丝一毫不敬之心。也正是因为他这份小心谦卑,所以杨广才会重新启用他。

    如今他身为太原留守,河西大地最大的官员,可行事依然很谨慎,绝不会说出什么有违礼制的话,做出什么有违礼制的事,便是家中谋士偶尔提起一些这样的话,好脾气的李渊也会冷着脸驳斥回去。

    今年开春河西就普降大雨,这是个好年景,刚从下面郡县视察回来的李渊脸上也带着微微的笑意,似乎心情不错。这一场雨下过之后,小麦喝足了水,说不得夏粮入库的时候,便是一个丰收年。

    李渊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在治内转了转,顺便清剿了一些危害乡里的匪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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