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笑了笑起来:“这个词用的极妙,你没用愚蠢这两个字我表示很感谢。”

    叶怀袖被他的话也逗得笑了起来,只是很快又摇了摇头:“以张须陀之愚忠,到时候肯定派人北上,齐郡空虚,只需发两万人马便能踏平历城,何须那么麻烦和他谈来谈去?你做事向来果决,这次”

    “我不是个隋人。”

    李闲微笑着说道:“但我是个汉人。”

    叶怀袖一怔,随即默然。

    大业十一年四月,杨广北巡雁门关,突厥始毕可汗率领草原各部族人马,合计兵力超过六十万,将杨广困于雁门。杨广派人杀出重围,下旨天下各路人马赶赴雁门关酒驾。

    大业十一年四月末,等待了五个月的蒲山公李密看准时机,纠集绿林道各路叛军共计二十万,发兵攻打东都洛阳。洛阳留守群臣立刻大惊失色,调集黄河两岸所有朝廷人马赶赴东都救援,可是皇帝被困雁门关,若是兵马都调往东都的话,此事必然被皇帝怪罪,这个艰难的抉择让留守东都的大臣们伤透了脑筋。

    四月末,消息传遍大隋北方大地。

    清河郡郡丞杨善会,没有听从朝廷调遣率军解东都之危,毅然率领清河郡五千郡兵开拔,昼夜兼程赶赴雁门关。六郡讨捕大使杨义臣,率领郡兵一万也奔赴北方边关,齐郡通守张须陀,搜集齐郡马匹,凑出五千骑兵,以秦琼为将率军马不停蹄开赴雁门关。但东都留守屈突通下令张须陀率军进击李密,张须陀无奈,率领齐郡郡兵剩余人马一万两千人往东都进发。

    幽州

    在罗艺奢华的房中,他看着面前怒气冲冲的儿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士信!你能不能听我一句劝?”

    罗艺皱眉道:“始毕可汗这次带来最少六十万大军,号称百万,草原骑兵来去如风,你以为和你在齐郡清剿的那些草寇一样弱?我知道你自信武艺超群,可在百万军中,个人武艺再强能有什么用处?我只有你这一个儿子,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涉险。这件事你不要再提,我是不会答应你去雁门关的。”

    “父亲!”

    罗士信激动的往前走了一步:“秦大哥来信,他已经率军自齐郡启程,昼夜不停赶往雁门关,我和他乃是生死兄弟,他去,我怎么能不去?”

    “谁去你也不许去!”

    罗艺怒道。

    罗士信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大声叱问道:“您可还是大隋的武将,还是当年那个罗艺吗!你难道忘了我大隋百姓如何形容咱们幽州精兵的?长城有隙,虎贲无双!父亲!您怎么把这些都忘了?”

    “大隋的官员?”

    罗艺冷笑道:“我力保幽州无碍,没有趁机举起造反,这已经对得起朝廷,对得起陛下了。幽州精甲,是为父这么多年来一点一点攒下来的本钱,那是咱们父子二人在乱世立足的根本。让我带兵去雁门关救皇帝,我幽州精兵会战死多少人?这些事你想过吗?”

    “可是父亲,不能背上骂名啊!”

    “骂名?”

    罗艺冷哼一声道:“傻孩子,我若是此时便举旗造反,你倒是看看有没有人骂我?是骂那昏君的多,还是骂我罗艺的多!”

    他看了罗士信一眼声音缓下来说道:“李老妪就在河西太原郡,现在他还没有派兵去救皇帝,这你还看不明白吗?”

    “李渊是个胆小怕事的,怎么能和父亲您相比!”

    罗士信辩驳道。

    罗艺摇了摇头叹道:“他确实是个胆小怕事的,不然当年怎么会因为先帝的猜忌,就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孩子?这件事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表面上看他确实胆小怕事,连自己孩子都能掐死,可你再想想,他算不算得上心狠手辣?这样一个人只怕现在已经在密谋造反了!比起他,我罗艺对得起陛下!”

    河西太原城

    李渊来回在房中踱步,脸色沉重。他不时停下来看一眼铺在桌案上的舆图,然后仔细的在心里算计一番,眉头越皱越紧。

    陈寅寿看了李渊一眼,整理了一下措辞后小心翼翼的试探到:“东主如今这天下之乱已经到了不得不早作打算的时候了,李密倾二十万大军围困东都,若是咱们晚了,只怕长安也”

    长孙顺德和陈寅寿暗地里有些不合,不过此时倒是意见相同。

    “东主,确实不能再耽搁了,如此良机,如何能不利用?”

    李渊抬起头看了自己最信任的两个心腹一眼,随即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你们只看到其一,却看不到另一面我若是此时做了那件大事,还不背上无尽的骂名?国难,国难,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小心啊。”

    长孙顺德二人还要劝,李渊摆了摆手道:“这件事无需再说,我意已决,发兵雁门关。”

    他不让手下谋士说话,而是转头看向长孙无忌道:“辅机,有件事比雁门关那事还要急,你替我走一趟南边,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大业十一年四月,杨广被困雁门关。

    大业十一年五月初,李闲带着五千精骑,出巨野泽,渡过黄河后一路北上。

    有人曾问过他,官军北上去救皇帝,你也北上,你去做什么?

    李闲说:“我去杀人”

    他笑了笑:“先杀一个人,再杀好多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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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不够大 不够硬 不够黑

    五月风光正秀美,天气也好,最是适合外出游玩。三月四月乍暖还寒,六月七月已经热得不想出门,此时间野花遍地开放,路边垂柳掩映,正是四季景色最宜人的时候。今年大隋的年景比去年要好一些,虽然官道两侧看起来还是一片荒草地,可有雄心壮志的义军首领们已经改变了策略,从最初的掠夺改为养民。 比如河北高鸡泊的窦建德,东平郡巨野泽的李闲,东郡瓦岗寨翟让,这些地方百姓们过的曰子都还算不错,最起码百姓们有田种,也有家住,不会轻易的再去过流浪的生活。而且义军控制的地方,所收的赋税比官府定的还要低一些,所以还能引来不少流民定居。杀人夺物的恶姓循环在这些地方已经终结,以田引民以民屯田的良姓循环则已经开始。 其实百姓们的要求极低,能吃饱饭,穿暖衣,有间房子住,不妻离子散,这些事看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要求,仅仅是活下去的基本条件而已,可即便如此,自大业六年王薄率先造反之后,到现在五年来,大隋北方的百姓很多人都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基本条件。 到处都在造反,到处都在杀人。 最初的时候,义军没有根据地,走到哪里抢到那里,就好像蝗虫过境一样,什么都剩不下。百姓们被抢走了钱财粮食甚至妻女,他们没了活路要么拿起锄头和所谓的义军拼命,要么就加入义军,成为其中的一员,然后就可以在下一个村镇祸害其他百姓,去抢别人的粮食和妻子儿女。 不过这终究不是长久的办法,比如知世郎王薄,抢钱抢粮,他的队伍所过之处如龙卷风来袭,挖地三尺,粮食一粒也剩不下,女人一个也跑不了,可他的队伍却是越带越少,除了屡次被张须陀和燕云寨击败的因素外,最根本的还在于他不懂养民。济北郡被他已经抢的干干净净,就算用耙子来回搂也再也搂不出一点东西,队伍没了收成,只能一天一天的走下坡路。 所以,本来意气风发的知世郎如今曰子却过的又苦又紧,虽然还占着济北郡,可手下连两万人马都已经凑不齐。所以当听说燕云寨精骑五千进入济北郡的时候,王薄的第一反应是勃然大怒,第二反应是赶紧逃走。如今的济北军,早已经没了和人家燕云寨的人马一较长短的实力。 王薄跑的快,只带了几个小妾和儿子,带着千余亲信一头钻进密林中不出来,跟下面的人说是去狩猎游玩了,其实谁不知道是被人家燕云寨的骑兵吓得做了缩头乌龟。这便是人生的差距,两年前王薄纵横黄河两岸,莫说没有把当时名不见经传的燕云寨李闲放在眼里,手握十万雄兵的他便是连张须陀也不放在眼里。可事实证明,他不放在眼里的人先后打了他的脸,生疼生疼的。 吃一堑长一智,王薄现在秉承的理念便是十个字。 惹得起便打,惹不起就跑。 十字真言,金科玉律。幸好,燕云寨出来的五千精骑似乎没打算跟济北军过不去,也不知道是人家已经不再把济北军放在眼里,还是急着要去做什么事,总之从济北郡平安无事的通过,也没去撩拨济北军士兵们本来就已经稀薄的斗志。 燕云寨精骑一走,王薄立刻带着亲信人马从密林中钻出来回到老巢里。他手下一谋士嗅到了拍马屁的好机会,说了一句燕云寨欺人太甚,趁着我大当家不在家的时候跑来这里耀武扬威,实则都是胆小如鼠的败类,我大当家狩猎归来,那燕云寨的所谓精骑还不是灰溜溜的逃了? 王薄抬手赏他一个大嘴巴,赞了一个字。 滚! 五月初四这天,燕云寨精骑进入济北郡,五月初八,大军已经度过了黄河,再之后,便神奇的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黄河两岸关注着这支队伍的绿林豪杰,谁都不知道,一夜之间燕云寨的骑兵去了哪儿。 只是从五月初八这天开始,不知道为什么黄河上多了许多运粮的大船,也不出航,就停在渡口附近休整。有人好奇去打听,原来是从黎阳往辽东送粮食的官船,从辽东返回之后因为前面水路被蒲山公围攻东都的义军封了,他们回不了黎阳仓,领队的官员已经去请朝廷水师护航,所以这些粮船只能在这里停着。 因为都是空船,再加上船队中还有几十艘朝廷水师的黄龙快船在,一般的义军也不敢乱打主意,最主要的是,如今黄河两岸的大部分绿林人马都去围攻东都洛阳了。 …… …… 大业皇帝杨广被困在雁门关,可以说对于造反的人们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趁着朝廷各路人马往北面赶这个关头发展势力扩充地盘,这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是,让人有些意想不到的是,除了蒲山公李密纠集了二十万大军意图攻破东都之外,竟然再也看不到有义军出来作乱。 最让人惊讶的是,各路赶往雁门关的官军这一路走的战战兢兢,做好了随时和义军厮杀的准备,可竟然没有一支义军出来捣乱,让人有些错觉这天下是不是顷刻间变得太平了。 一个县令带着他纠集起来的几百民勇赶赴雁门关,打算尽忠报国,就算这条命拼死在沙场也要对得起身上的官服,也要对得起身为一个隋人的良心。他手下的民勇都是百姓出身,听说皇帝被突厥蛮子围了,心中气恼愤慨于是跟着县令去救皇帝陛下,他们甚至想到了或许连雁门关都到不了就会被沿途的叛军给截住,这几百人,还不够那些叛军塞牙缝的。 他们扛着大旗途经一座大山下,被数千叛军围住的时候,那叛军首领问起来他们要去做什么,已经近六十岁的县令昂首挺胸说了六个字。杀蛮夷,救皇驾。 叛军首领竟然立刻下令放开道路,并且凑出来几百套皮甲兵器和一些粮草送给那县令。叛军首领将这些东西交给那县令的时候抱拳道:“替我多杀几个突厥崽子,我反了大隋,看不起那糊涂皇帝,这两年也杀了不少贪官,所以不好去雁门关,但老子还是个汉人,不能做出对不起祖宗的事。那皇帝再糊涂再不是东西,也是咱们中原的人,还轮不到那些忘恩负义的突厥人来教训。” 他看着那县令真诚道:“一路走好,若是你不幸战死在边关,老子给你立一个牌位,香烛纸钱,一样都少不了。” 这话不吉利,也不顺耳,可那县令还是被感动了,作为一个清官一个忠君之人,他第一次和一个反贼抱拳说了句多谢。 叛军首领站在山腰一直目送着那几百人的队伍离开,忽然心中生出一股悲凉。他想起,皇帝登基之初的时候,突厥人被打的哭爹喊娘,别说南下,提起大隋府兵都会吓得浑身颤抖。这才几年,皇帝竟然都被人家困住,如何不令人唏嘘? 在各路赶往雁门关的官军中,有一支队伍看起来有些不同。

    这支不到五千人的队伍从江都出发往北赶路,而他们出发的时候皇帝被困雁门关的消息还没有传出来。在渡过沂水的时候,他们才听说这件事。说他们与众不同的原因在于,本来还在加紧赶路的队伍,当听说皇帝被困之后反而将速度降低了下来,甚至看起来有些故意拖延,途经每一个县,郡,都会停下来,然后军中的那位大人物便会拜访当地的官员。 这大人物自然不是别人,便是龙庭卫都尉文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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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踩伞

    纸伞能不能杀人,要看执伞的人是谁杀一个为了安定军心而临时提拔起来的小小别将,对于文刖来说真的算不上什么。虽然,他的官职也不过是个五品都尉,可关键在于,那个别将郑智成是他提拔的,不是朝廷任命,兵部也没有报备批文,杀了也便杀了,没人会因为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来得罪文刖。

    心口上开一朵硕大纸花的郑智成躺在泥泞地上,已经死的不能再死。只是他的眼睛还瞪的很圆很大,似乎是在不甘心,不相信,不愿意。可生命都已经定格在这个雨天,他就算再不甘心不相信不愿意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文刖看了那了纸伞一眼,低声说了一句可惜。

    然后他对青鸢说道:“你看,纸伞也是能杀人的。”

    青鸢摇了摇头道:“纸伞再能杀人,也不如铁伞,铁伞不但能杀人,还能挡风遮雨,还能防御刀枪羽箭,最重要的,那是我的大铁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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