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逃回来的禁军可不是这么说的,据说在前面官道两侧埋伏了上千精兵,早就等在那里了,禁军首领连杀数十人依然不能杀出重围,最后惨烈战死在官道上。而他们,则历尽千辛万苦才杀出重围。
这些话文刖连听都不会去听,在他看来,有时间去听那些所谓都城最精锐的禁军说话,还不如去听一头猪哼哼。
早晨起来,文刖梳洗之后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出了军帐后往四下里看了看,然后赞赏的点了点头。所有的府兵都已经起来,虽然文刖没有指定人去约束他们,但府兵依然表现出了极强的纪律姓,起床后就在空地上**,各团,各旅,例行清点人员。不过似乎府兵的那些校尉对文刖有些惧怕,总之是有些隔阂,清点人员完毕后却没有人过来向他报告。
文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随手指了指一个正准备带着手下府兵艹练阵列的校尉道:“把那个人叫过来。”
他手下龙庭卫立刻跑过去,那校尉听说都尉大人要见他,紧张的变了脸色,郑智成的死他们早已经知晓,对于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阉人,他们多多少少有些仇视。可在仇视的掩盖下,则是一种不能不承认的恐惧。
这个三十岁左右的校尉快步跑到文刖身边,肃立,然后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你叫什么名字?”
文刖轻声问道。
“陈素!”
“嗯”
文刖点了点头道:“从今天开始你便是那三千府兵的别将,当然,是暂代,等到了雁门关之后我会直接奏请陛下,等兵部用过印之后你才算正式上任。”
听到这句话陈素身子猛的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文刖笑了笑道:“刚才跟你说的话,我没有对郑智成说过。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真的用他,一个杀起自己主将的人来毫不犹豫的家伙,我不喜欢,虽然他在这件事上没有做错什么。我杀他,是因为他自以为很聪明,派人往东都送信,说我杀将军夺兵权试图造反……”
说到这里文刖忽然自嘲的笑了笑道:“这份密保莫说不可能送到东都去,就算真的送进去,留守东都的那些大人们若是见了,只怕也会笑的合不拢嘴。这天下间谁都有可能造反,偏偏是我,打死他们也不会信。”
他看着陈素问道:“你可知道缘故?”
陈素的心中还在翻腾,竟是傻傻的点了点头,然后突然醒悟过来,又猛的摇了摇头。
文刖似乎并不介意,微笑着说道:“没什么可忌讳的,正如你想的那样,我是个阉人,谁都有可能造反,但我不会。”
他摆了摆手道:“去,约束好你的士兵。什么时候开拔,我自然会派人告诉你。”
喏!”
陈素行了一个军礼,小心翼翼的回到了军营中。不多时,文刖便派人下令府兵集结,然后将陈素为别将的消息宣布。一时间众人都低声议论起来,心说这是不是那阉狗又要杀人的信号。
正在这个时候,出去巡逻归来的龙庭卫士兵快步跑到文刖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文刖眉头微微挑了挑,随即吩咐道:“都埋了,亵渎尸体的人,可恶,该杀。”
在营地二里外,昨曰被杀的那近百个禁军士兵,还有那首领的尸体都被人扒光了衣服堆起来,远远的看过去就好像一座坟包,而且坟包前面居然还像模像样的立了一块木牌,木牌上有人用血写了一行字,触目惊心。
阉人文刖葬身于此
围观的士兵们看到这行字面面相觑,下意识的将视线看向站在木牌前面的文刖。只是众人却发现,那妖异俊美的阉人居然一点都没有生气。
“真丑”
他看着那木牌轻声说道,然后又补充了几个字:“没见过写的这么丑的字。”
……
……
“那些人会不会在尸体上下毒?”
青鸢有些担心的问道。
文刖缓缓摇了摇头道:“不会……因为他们知道,我是绝不会去碰那些尸体的,所以在尸体上下毒这样的事,毫无意义,浪费东西。”
他忽然笑了笑道:“我听说那个少年郎可是最恨别人浪费东西的了。”
“别人?”
凰鸾敏锐的抓住了文刖话里的这两个字:“大人您的意思是,那人没有亲自来?”
文刖点了点头道:“即便来了,也不在此处。他才不会做这些无聊的事。当曰在沂水河畔你们不是回去看过?咱们的人,尸体也都被好好的掩埋,而且立了坟,虽然没有墓碑文字。”
青鸢和凰鸾同时点了点头,心里忽然都有些异样。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沂水一战后,都尉大人对于那少年郎越发的推崇起来,最让人费解处在于,无论什么时候说起,都尉大人语气中都没有一丝恨意。似乎那重重的一棍不是砸在他身上了一样,莫说恨意,似乎连一丝厌恶都没有。青鸢和凰鸾都想不明白其中缘故,当然,她们也不敢去问。
看着那些尸体,文刖忽然叹了口气。
他转身往回走,不再说话。
只是心中却忍不住叹道,你这少年郎,手下收拢这么多阴狠毒辣的人,就不怕将来控制不住?还是你自信到已经能掌控所有人?如果是后者,我倒是真的佩服你了……这世间知道你是谁的人一共不超过五个,有一个死了,还有两个正在寻你,另一个知道却装作不知道,而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是纠结于心中某事。
当年,你被人丢在那尼姑庵外,那个是你,还是不是你?
文刖想到这件事的时候,表情似乎更加纠结起来。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想到这么矛盾的事。被丢在尼姑庵外的自然便是李闲,可为什么他又在心中问,是不是你?如果是你,那么你知道以后,会如何看待自己的身世?
想来想去也想不清其中关键,文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喃喃道:“李家的人,果然都是够狠的。”
他忽然顿住脚步,转身问青鸢和凰鸾道:“你们说,若是我以那件事来要挟太原那人,他会不会惧怕,然后发兵去雁门关救驾?”
说完之后也不等两个少女回答,文刖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毕竟他们是表亲,我却不过是个外人。而且……一旦将这件事揭开的话,说不得会逼得那人不得不做出反应,适得其反,适得其反……”
……
……
文刖今天的表现很怪异,这让青鸢和凰鸾都有些不解。她们两个谁也没明白都尉大人说的是什么,担心的又是什么。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文刖见两个少女脸上都充满不解,他笑了笑,在路边一块被雨水冲刷的十分干净的石头上坐下来,语气温和的说道:“一个让人觉着好笑,又悲哀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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