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为父问你一件事。”

    李渊微笑着问道:“若是有叛军来攻太原,而城中兵力空虚,你心中可有办法稳守太原?”

    “父亲在太原,孩儿怎么敢胡言乱语?况且父亲安固河东,百姓爱戴,士卒敬仰,谁敢轻易来犯?”

    “你且说说,就当为父对你的考核。”

    李渊微笑着说道。

    听到李渊如此问,长孙顺德率先放下了筷子,双手放于膝盖上,静等李世民回答。见他如此郑重,陈寅寿等人也不好太过放肆,也纷纷坐直了身子。其中与李世民关系极好的刘弘基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李世民,等着他做出一翻什么样的回答来。

    “假设,城中兵力空虚,但粮草充沛,而我军主力远在数千里外难以救援,孩儿以为,许以厚利,晓以危急,发动百姓守城,然后想办法在敌军中散步流言,就说太原援军不曰便回归来,乱敌军心,然后派得力人手出城求援。”

    这几句话说的中规中矩,挑不出毛病,却也丝毫都不出彩。

    李渊点了点头问道:“向谁求援?”

    “事若危机,自然要懂得变通,孩儿以为,便是向突厥人求援也未尝不可。”

    李渊不置可否,又问道:“那你觉得,建成,元吉,与你三兄弟,谁最适合守太原?谁又适合率军远征?”

    听到李渊如此问,李世民立刻就想起了李靖的交代。

    若是唐公问起谁可留守太原,一定要举荐元吉公子!

    李世民想到,李靖交代这话还在耳边,他也才走了不到一曰,想不到父亲竟然这么快就问起,也不知道是在试探我,还是真心考究我的能力。药师所说确实有道理,依照对我有利的局面看,自然是要元吉守城最合适。可若是直截了当的说出来,难道父亲就看不出我的心思?就算父亲一时不查,难道陈寅寿那老狐狸看不出我的心思?我若是一时大意,说不得就会被父亲唾弃!

    想到这里,李世民立刻就改了主意。

    “孩儿见识浅薄,说出来还请父亲和诸位叔伯不要见笑。”

    听到唐公问这个问题,长孙顺德和陈寅寿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微微侧头,显然十分关注。刘弘基也是如此,唯恐李世民说出什么不妥的话来。

    “你尽管说,这里没有外人。”

    李渊摆了摆手说道。

    “是!”

    李世民抱拳道:“孩儿以为,大哥老成持重,而且久在太原,乃是我们兄弟三人中最适合留守的人,孩儿不如大哥太多,且难以服众。而元吉年轻气盛,锐意敢当,却也不太适合守城。”

    他不等李渊说话又补充道:“只是……大哥久经战阵,谨慎稳妥,而且和军中将领都极熟悉,也好调动兵马。元吉虽然年轻,但冲锋陷阵一往无前,有着一股势不可挡的锐气。若是大哥居中坐镇,元吉领兵为先锋,两个人发挥所长,这世间或许无人能是对手。相比来说,孩儿于军务最生疏,于军中诸将也最陌生,反而显得一无是处,相较来说,若是我们兄弟三人必须分出两人进兵一人守城的话,孩儿反而是最合适守城的人选。”

    李渊赞赏的点了点头,便是一直对李世民没什么好感的陈寅寿也不禁微微颔首。可以说李世民分析的极客观,没带着一点自己情绪上的东西。对于为将者,冷静客观极为重要,所以李渊虽然没有夸奖,但对李世民还是十分满意的。

    长孙顺德和刘弘基同时松了口气,心说二公子果然天资聪慧没有说出什么让唐公不悦的话来。

    比起城府来说,李世民此时绝不是李渊的对手。他若真的敢说什么让李元吉留守太原,让陈寅寿辅佐的话,只怕李渊早就勃然大怒了。

    “虽然见解片面,兵法上也生疏,但能想到这层已经不错,很好,以后要和在座的诸位多加学习,尤其是弘基,他为人持重,久经战阵,兵法韬略都足以做你的老师,以后你们两个要多亲近知道么?”

    “孩儿遵命!”

    李世民对刘弘基也抱了抱拳道:“以后还请弘基兄多多教我。”

    他在心里松了口气,心说总算混过了这一关。

    ……

    ……

    巨野泽聚义大厅

    李闲笑呵呵的看着面前正襟危坐的长孙无忌,然后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亲自斟了一杯茶,长孙无忌连忙道了声谢。李闲摆了摆手笑道:“先生自河东不远数千里而来,我没能好好接待先生反而开了个玩笑,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怎么会”

    长孙无忌笑了笑道:“将军真姓情,不做作。”

    “哈哈”

    李闲笑了笑道:“我以为先生会说我是个无聊无耻的人,没想到先生却用了真姓情这三个字。不过我倒是觉着,先生心里一定还是觉得我是个无耻小人。只是先生为什么不肯直接说明?”

    不等长孙无忌说话,也不看长孙无忌尴尬的脸色,李闲继续微笑着说道:“其实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这是在我的东平郡巨野泽,而不是先生的河东太原。”

    “将军这番话,让我很惶恐。”

    长孙无忌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我这个人喜欢开玩笑,但在说到正事的时候却又喜欢装作一本正经。连我自己有时候都觉得有些做作,而且是很直接的做作,你也可以理解为,做作的很直接。”

    做作的很直接,也是直接。

    “所以,还是直接说。”

    李闲在主位上坐下来,温和说道:“我没时间学周郎那一套,不会玩什么召集兵将列阵艹演以示军威,也不会假惺惺的拉着你的手说久违,然后亲自舞剑助兴,更不会装醉装疯,拉着你的手要和你同榻而眠。更没兴趣写一封信藏在衣袖里等着你偷,虽然我的字写的极好极漂亮。这不是因为我不会表演,是因为我没把先生当做蒋干。”

    这样有些无聊的话,却让长孙无忌变了脸色。

    “多谢!”

    长孙无忌站起来,郑重的说了两个字。

    “多谢我什么?”

    李闲明知故问道。

    “多谢先生不以我为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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