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自己的断臂,咬着牙冷笑道:“唯利是图的燕王殿下,难道也会求心安?你觉得……我会信么?”
“我没打算让你信。”
李闲的第三刀将刘黑闼的另外一条手臂斩落,第四刀在他脸上划出来一道狰狞的口子。
李闲一步步进逼,刘黑闼踉跄着一步步后退。
“我要杀你,你便要死。你死了,信不信还有什么区别?也正因为你就要死了,我又何必费劲费心的跟你解释?跟一个死人解释一件很玄妙的事,想想就是一件无趣的事,要多无趣有多无趣,和死人说秘密,还不如去和一头牛说。”
他虽然这样说,但看起来他并不急着杀刘黑闼。
第五刀,第六刀,第七刀斩落的都比较轻,只是在刘黑闼身上划出几道口子而已。
刘黑闼依然还在后退,依然还在躲闪,依然还在问。
“若真的是一个极大的秘密,说给死人知道才不会泄露出去!”
“你想听?”
李闲微笑着出刀:“那么在最后一刀前,我会告诉你答案。虽然和一个死人说秘密是极无趣的事,不过我倒是不介意自己再无趣一点。”
“我要斩你二十一刀!”
刘黑闼又想问为什么是二十一刀,但这次没用他去问李闲直接说了出来。显然,这个答案让刘黑闼有些失望。因为这答案没有什么悬念,李闲说出来之后就连刘黑闼自己都不觉得无法接受。
“你刺了牛进达两刀,我便替他十倍的还给你。”
……
……
在李闲说完这句话之后刘黑闼释然,此时已经失血过多而头脑昏沉的他甚至忽略了数字上的错误,两刀的十倍是二十刀,绝不是二十一刀。既然是替牛进达斩二十刀,那么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而李闲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彻底迷惑甚至变得疯狂。
“我替牛进达斩你二十刀,最后一刀是替罗士信斩的。当然你不知道你欠了他什么,我知道就足够了。”
“不够!”
身中第二十刀的刘黑闼疯了一样的吼了一句。
“告诉我理由!”
他问。
李闲笑了笑说:“还不到时候。”
第二十一刀割断了刘黑闼的咽喉,所以极度不甘极度疯狂的刘黑闼却再也问不出来。他的嗓子里涌出一股浓稠的血,喉管里发出几声如毒蛇吐信一样的声音,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他的眼神渐渐迷乱,很快就失去了光彩。可这个时候他却还没死,或许是想知道答案的念头让他令人惊讶的多活了片刻。
李闲将黑刀戳在一边,缓缓的在刘黑闼身边蹲了下来。
他看着刘黑闼痛苦的表情认真的说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因为你现在才是个死人。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时间听完我要说的事,但我肯定会完整的说完。现在不是你想不想听的问题,而是我想说。因为任何一个活人,都会觉得我说的话太过匪夷所思,而我也没办法解释清楚,你知道这种感觉有多憋闷么?”
“我之所以必须要杀你,是因为你将来的成就还要在窦建德之上。你打下的地盘比窦建德还要大,你手下的兵马比窦建德还要多,你对我的威胁也比窦建德要大上不少。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没必要骗你。我从未来而来,所以知道未来的事。”
李闲声音极轻的说道:“我从出生就知道大隋什么时候灭国,也知道是谁取代了杨家建立新的秩序。而你在窦建德死后继承了他的一切,然后对这个新的国家造成了极大的威胁。你几乎占据了整个北方,而你也给自己想了一个很响亮的名号,汉东王。”
“新王朝的军队屡次被你击败,而且罗士信也死在了你手里。我既然明知道这些,又怎么可能容忍你继续活下去?当初我以为你在我手下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事实上是我错了。所以,既然杀你的机会来了,莫说六百里,便是六千里我也要追上你,杀了你。”
“别闭眼,你还能听最重要的几句。”
“你是新王朝最大的敌人,这是我不能允许的……因为那是我要做的事,只是方式或许和你用过的不同。新的王朝为了战胜你的军队,损失了太多太多,但实事求是的说,继承了大隋庞大基业的新王朝不是你能抗衡的,你的败亡是注定的事,而你……就是我的前车之鉴,既然你的做法行不通,那么我就换个方式。”
“我阻止不了那个新的王朝建立,因为我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即便我现在能打下江都,打下半个大隋,但那些实际掌控着大隋的世家并不会承认我,原因是什么你应该明白。而若是有世家出身并且很有名望的人接替杨家掌管天下,那么那些世家立刻就会苍蝇一样扑过去宣誓效忠。这就是差别,所以我必须想个很妙的主意才行。”
“我不能杀尽所有的世家,但我可以做点别的……”
“至于我要做什么……真的很抱歉,即便是死人,我也不会告诉。”
李闲站起来,缓缓舒了一口气。
他抬起头看向苍穹,眼神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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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一百万石
第四百七十六章一百万石
就在李闲看似疯癫偏执的狂追六百里杀刘黑闼的时候,窦建德亲自率领的十万大军已经渡过了黄河。其过程之轻易简单,比李闲二十一刀杀刘黑闼还要让人觉得难以置信。毕竟刘黑闼的武艺本来就不如李闲太多,又被追杀了四天四夜身边的护卫死了个干净。李闲占尽优势,结局自然毫无悬念可言。
但燕云寨的水师出奇的强大,其规模之大战力之强只要不和大隋水师硬撼便找不到对手。可夏军渡河竟然没有遇到一点抵抗,这让窦建德甚至一度不敢轻易渡河过去。虽然知道燕云寨水师随李闲去征瓦岗寨,但窦建德可不认为李闲会一艘船都不留下。他在黄河岸边停留了两曰,先派了大批的斥候乘坐小船过河,可令人费解的是,斥候探索了南岸三十里范围内,竟然一个燕云寨的士兵都没有看到。
窦建德还是不相信燕云寨竟能放弃黄河天堑,下令增派斥候继续搜索。连续两曰,斥候还是一无所获。甚至就连距离黄河岸边最近的几个渔村都已经搬空了,连一个百姓都看不到。斥候得出的结论是,渡口以南最少三十里范围内,和洺州一样安全,甚至比洺州还要安全,因为看不到一个人,自然也就不存在危险。
斥候将结论如实禀报,但窦建德还是不放心。他先是让先锋副将殷秋带着三千人马过河,然后在三十里范围内地毯式的搜索,依然一无所获。窦建德虽然不解,但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于是下令十万大军渡河。
同时,他派人联络如今猫儿一样老实的窝在山沟里的王薄一同进兵,无论如何王薄曾经带兵攻打过东平郡,好歹他手里还有万八千人马,不利用也是浪费。
十万大军用了五六曰才渡过黄河,为了稳妥,窦建德是最后一批渡河的,等他渡过黄河的时候,率先过河的苏定方已经带兵向南突进了一百里,依然没有看到一个人,别说士兵,百姓都见不到一个。
已经过了七月份,小麦已经收割完毕,新种下的秋粮才冒出头,所以看起来到处都是空荡荡的。
苏定方不敢继续冒进,突进一百里之后下令安营。然后再次派出大批斥候搜索,明明是很安全,可无论如何这种情况都让人无法踏实下来。四周看不到敌人,就有可能四周到处都敌人,这话有些矛盾,可在苏定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以至于为了试探燕云寨,窦建德下令他继续往西南燕云寨方向突进苏定方都没有答应。对窦建德派来的信使,他只说怀疑前面有埋伏需要小心探查敷衍过去。然后下令大军按兵不动,每曰都派斥候搜索。
到了过了黄河的第十天,夏军每个人都有一种错觉,他们感觉自己一头撞进了一个巨大的只有空气的坛子里,坛子里看起来很安全,什么危险的都没有,可谁都不知道会不会突然一下子,燕云寨的人将坛子口封住。
这种感觉很不好,来势汹汹的夏军有些茫然,他们的感觉就是自己最有力的第一拳打在了空气中,什么都没打着,敌人不见了,谁知道他们下一秒出现在什么地方?
就在第十二天,派去联络王薄的使者气喘吁吁的赶回来,向窦建德禀报说就在五天前,燕云寨军师徐世绩亲自率军攻入济北郡,一口气将王薄麾下一万余人的人马近乎屠尽,王薄只带着两千不足的残兵竟然逃过黄河北岸,哪里还有胆子再回来与窦建德联手?而更让窦建德气愤的是,这两千多残兵败将到了黄河北边之后,没有辎重粮草于是以盟友的身份去和窦建德麾下的官员要补给,河北的官员自然不给,王薄的残兵又不想饿死,只能自己去抢,抢的自然是窦建德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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