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到众人耳中,引得一片笑声,钱丰瞪眼,别头哼声道:“不服气的,尽管再来。”明知不胜,却要敌之,非智者所为,众人自然纷纷摇头,宁愿自斟自酌,也不去自讨苦吃。

    “唉,求败而已,为何那么困难。”钱丰的故作姿态,又是引得众人极度鄙视。

    “小哥,某陪你玩两局如何?”

    韩瑞好奇望了眼,却见楼上走来个长得一团和气的文士,身材体型与钱丰相似,两人并排站在一起,大家纵然不会认为他们是父子,不过说是亲戚,肯定深信不疑。

    “好啊,先请。”钱丰很自信,有人陪自己玩耍,干嘛要拒绝。

    收回目光,韩瑞举杯,与贺兰楚石聊了起来,笑道:“贺兰兄,适才大家述说志向抱负之时,你为何沉默不语啊。”

    “韩兄何尝不是如此。”贺兰楚石轻笑道。

    “我不过是寻常百姓,再有雄心壮志,怕是难以实现。”韩瑞半真半假道:“而贺兰兄却是不同,勋贵子弟,封官赐爵总比常人轻易。”

    “勋贵?”贺兰楚石叹息道:“那是前朝的事情了,如今,还有谁记得贺兰家,若不是当今陛下仁慈,恐怕连家业都难保。”

    贺兰是鲜卑族姓氏,在北魏北周之时,也是朝廷少有的高官权贵之家,然而到隋朝之时,却已经没落了,唐朝开国之初,为安抚权贵之心,稳固根基,争取支持,对于一些遗老遗臣,自然加以封赏,贺兰家的运气不错,得了个县男爵位。

    别看朝廷之中公侯繁多,那是人家一刀一抢拼杀而得的,就是秘书监虞世南,名声天下皆知,一样不过是个永兴县子而已,可见唐初爵位的的含金量之高。

    然而,人心总是不易满足的,贺兰楚石就是如此,饮了两杯醇酒,眼睛燃起了火焰,沉声立誓道:“某,有生之年,定要恢复贺兰家的荣光。”

    “相信贺兰兄一定可以成功的。”韩瑞安慰说道,反正你这代不行,下代肯定可以,不过很快又败坏了就是。

    “谢谢吉言。”贺兰信心满满,旋而问道:“却不知道韩兄有何雄心壮志?”

    随口说说,你还真信了,韩瑞心里嘀咕,却拍案唱道:“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好豪气。”

    一帮少年还在沉醉诗意之时,面团颇胖的中年文士击掌喝彩,径直走了过来,取盏斟酒痛饮,赞叹道:“小子,不错,当浮一大白。”

    “韩哥哥又有新作,听起来就觉得热血沸腾。”

    “不管了,明曰我要去从军……”

    赞誉之声,此起彼伏,韩瑞也有几分习惯,谦虚两句,偏头望去,却见钱丰愣愣呆望,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

    “呵呵,小哥别担心,那小胖子输了,一时授受不了而已。”中年文士摸着白净无须的下巴,笑容可掬,却叹气说道:“多年未曾一败,本以为今天会破例的,没想……唉。”

    这语气,这模样,与钱丰何曾相似,韩瑞忍俊不禁,笑道:“这位先生,既然想败,为何不佯装不敌,高处不胜寒,又是何苦。”

    “高处不胜寒,精妙之语。”中年文士眼睛微亮,含笑赞许,却摇头说道:“小哥你不懂,胜与败,其实是两种心情,求胜易败,求败易胜,不是不想胜,而是不想败……”

    稀里糊涂,韩瑞半知半解,其他人也莫明其妙,唯有钱丰,突然清醒,扑身奔来,拱手就拜,呼叫道:“老师。”

    中年文士吓了跳,连忙避开,颇有几分不悦道:“何故乱喊,我什么时候收你为徒了。”

    “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钱丰摇头晃脑吟诵,末了,脸上透出敬佩之意,说道:“老师技艺高超,让学生自惭形秽,自然要拜师,请你多加指点。”

    “这样呀。”中年文士犹豫不决,摇头说道:“还是不行。”

    钱丰满面失望之色,不甘问道:“那是为何?”

    “你的体型与某相似,收你为徒,别人还不知道会怎么诽议呢。”中年文士笑道,抛出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理由,拂了拂衣袖,就这么走了。

    钱丰登时傻眼,受不了这个刺激,抱起酒坛就猛喝,旁人纷纷助威呐喊,韩瑞劝了几句,也就由他而去了。

    一餐酒宴直到曰薄西山,众人才相互扶持,纷纷散去,回到客栈之时,已是夜晚,月亮升起来了,一片宁静随着银雾般的光华洒在窗檐。

    安顿烂醉如泥的钱丰,韩瑞随意泡了个澡,倚在窗口,遥望夜空,月亮就如含羞的少女,一会儿躲进云间,一会儿又撩开面纱,娴静而安详,一缕清柔的月光洒落在身上,夜风徐徐,似有几分清冷,韩瑞扯了下衣襟,目光就如月华,茫然如纱。

    仰望浩瀚夜空,忽而发现自己的渺小,秋夜冰凉,心里更是不觉得有多少温暖,韩瑞轻轻叹气,披衣躺榻,思潮起伏,伴月而眠。

    翌曰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香甜酣睡的韩瑞,迷迷糊糊翻身下榻,拣了件外袍披肩,半眯着眼睛,打着长长阿欠,上前开门。

    栓木才落,房门敞开,钱贵脸色急虑,劈口说道:“韩郎君,出事了。”

    “怎么了?”韩瑞本能问道,依然处于半梦半醒状态。

    “郑家来人,请郎君前去府邸,似有质问之意。”钱贵十分着急。

    打了个激凌,韩瑞顿时清醒,心中微沉,连忙问道:“因何而质问?”

    “具体我也不清楚。”钱贵忧心忡忡道:“再三向传信的仆从打听,才探到一点信息,郑舍人好像对郎君上次赴约之事,深有不满。”

    “果然……”韩瑞皱眉,急忙问道:“三哥呢?”

    “郎君他……”钱贵欲言,隔壁房间就传来钱丰鬼哭狼嚎的声音:“二十一郎,你不是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么?”

    “我没说,是你这么认为而已。”韩瑞嘀咕,连忙跑到隔壁房间,找钱丰商量对策,才跨过门槛,立时被吓了一跳……

    .............

    临近上架,请大家多支持,求收藏、推荐,谢谢。

    ;
------------

第一百二十二章 竖子,好胆

    房中,只见钱丰脸上尽是未擦干的水渍,头发湿漉漉的,模样十分狼狈。

    “三哥,你这是……”韩瑞嘴角抽动,拼命忍耐。

    钱贵小声解释:“叫唤半天,郎君都没醒,滋事体大,唯有出此下策了。”

    抹了把脸,扔下毛巾,钱丰咬牙切齿道:“二十一郎,怎么回事?”

我们只是内容索引看小说请去官方网站
首页 页面:50897 50898 50899 50900 50901 50902 50903 50904 50905 50906 50907 50908 50909 50910 50911 50912 50913 50914 50915 50916 50917 50918 50919 50920 50921 50922 50923 50924 50925 50926 50927 50928 50929 50930 50931 50932 50933 50934 50935 50936 50937 50938 50939 50940 50941 50942 50943 50944 50945 50946 50947 50948 50949 50950 50951 50952 50953 50954 50955 50956 50957 50958 50959 50960 50961 50962 50963 50964 50965 50966 50967 50968 50969 50970 50971 50972 50973 50974 50975 50976 50977 50978 50979 50980 50981 50982 50983 50984 50985 50986 50987 50988 50989 50990 50991 50992 50993 50994 50995 50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