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胡说,既然是瞎子,怎么看得见。”郑淖约说道,看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不然她也没有与韩瑞辩驳的心情。
“呵呵,在约儿面前,瞎子眼睛发光,立即不药自愈。”韩瑞笑道,变相夸赞郑淖约风姿卓然,娇研美丽。尽管清楚,这是夸张哄骗的甜言蜜语,不过郑淖约心里,却乐滋滋的,露出了喜悦笑容。
“笑了就好,说吧,到底有什么烦心事,尽管说来,天下之间,没有你夫君我,解决不了的问题。”韩瑞拍胸说道,豪气干去,这话,现在说说自然可以,出了外头,无论如何,韩瑞也不会承认的。
郑淖约喜欢这种感觉,被夫君搂在怀中,温柔呵护,俏脸贴在韩瑞的胸膛,郑淖约呓语说道:“夫君,对不起。”
“怎么又道歉了,早上才说过……”顿了顿,韩瑞隐约明白怎么回事,展颜笑道:“是不是,你那些表哥族弟,找上门来了。”
“没有……是小舅。”郑淖约低声道,芳心又是不愤,又是气恼,咬着樱唇,毕竟是关系不错的亲戚,总不能撒手不管吧。
“那他说些什么了?”韩瑞说道,原来是这事,反正李承乾不准备追究,根本不用解决,不过在此之前,却要听听,那些姻亲,有什么说辞,如果乖乖赔罪道歉,那自然是皆大欢喜,毕竟韩瑞骨子里,是个姓格随和的人,缺少杀伐果断的狠劲。
尽管心里很不爽,但是看在郑淖约的情面上,却是可以忍耐下来,然而,要是没有丝毫的诚意,单纯以姻亲关系欺人,命令似的,让自己摆平此事,那么……抱着郑淖约软绵绵的香躯,韩瑞侧头撇嘴,发善心,也要看对象,要是他们觉得,自己帮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那么宁愿郑淖约责怪自己,也要袖手旁观,省得吃力不讨好,养了只中山狼,到头来忘恩负义,反咬自己。
犹豫了下,郑淖约说道:“小舅说,他们知道错了,得罪太子,只是无心之过,希望你能代为求情……”
韩瑞沉默,轻轻皱眉,好像在权衡轻重,郑淖约抬头,美丽的眼眸,透出柔和的目光,眼波流盼,轻轻说道:“夫君……”
“就是这样?没别的了?”韩瑞问道,一脸的失望,如果只是这样轻飘飘的两句,却是看不出诚意来。
“别的……”惠质兰心,明白韩瑞的意思,郑淖约微笑道:“自然是摆酒设宴,当面向你赔礼,请求原谅,这样够了吧。”
这样才对嘛,韩瑞心中满意,笑呵呵道:“夫人觉得可以就行,什么都听你的。”
“我的意见,自然是……”心中甜蜜,郑淖约说道:“不行,开口就答应帮忙,那也太便宜他们了,不给他们点儿教训,以后,都不知道引以为戒。”
韩瑞连连点头,真是好媳妇,这话说到自己心坎上了,自己就是这么想的,不是小心眼,斤斤计较,主要是为了他们能够吸取教训,悔过自新,重新做人,免得这回得罪太子,以后恐怕会直接得罪了皇帝,那时就晚了,一刀下去,连求情的机会也没有。
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的初衷是那么的高尚,韩瑞感叹了番,连忙虚心求教道:“那么,依夫人之见,应该怎样才行?”
“这个,得慢慢思量。”郑淖约沉吟片刻,柔唇弯了道美丽弧形,眉目似月,晶莹透亮,小声说道:“我记得,十七表哥手中,有卷钟嵘诗品的手抄原本,二十三表弟有……”
一个个揭露他们底细,韩瑞惊叹,迟疑说道:“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没事,这些物事,在他们手中,却被束之高阁,完全是明珠暗投。”郑淖约笑道:“不如送给夫君,相得益彰。”
韩瑞深以为然,浑然忘记,再好的宝物,落到他的手里,也多半是锁在箱底,没有面世的机会,一样是糟蹋了。
郑淖约说道:“这样,夫君满意了吧。”
“满意,自然满意,不过……”韩瑞笑容可掬,有点儿坏坏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郑淖约雪白俏脸吻了下,用力环抱她那香软身子,柔声道:“最让我满意的,却是娶了个设身处地,为我着想的好媳妇。”
“夫君……”郑淖约羞涩微笑,秀首轻抬,美眸迷离,柔情似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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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稳坐钓鱼台
翌曰,一场小雨之后,云卷破晴,蔚蓝色的天空,碧透似水,洁净无暇,满园的花卉,沾着晶莹珠露,闪耀着七彩光芒,更加显得鲜花娇嫩,绿叶青翠,一阵湿润的凉风吹拂而来,清新空气,携着花香,飘荡弥漫,熏人欲醉。
郑府后院,一幢精致的阁楼之中,韩瑞与郑淖约携手而来,与郑仁基见礼之后,寒暄了两句,便摆开了围棋,执子对弈起来,话说,给虐了许久,韩瑞的围棋水平大有长进,至少不会那么容易给人围杀。
况且,旁边还有郑淖约,偎依在韩瑞肩旁,时不时给些暗示什么的,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两人计长,联手对付郑仁基,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半个小时之后,郑仁基弃子,叹息说道:“想当初,还是跟我学的围棋,现在却不留丝毫情面,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真是没有说错呀。”
“阿耶。”郑淖约嗔怨起来。
韩瑞笑道:“岳丈不服气,我们可以再来。”
“算了,算下时间,他们也该过来赔罪了。”郑仁基摆手,欣慰说道:“符节,不计前怨,可见气量不凡,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大家都是亲戚,能有什么怨隙。”韩瑞摇头说道:“况且,太子胸襟过人,也没有计较此事,赔罪什么的,就不必了吧。”
“那怎么成。”郑仁基说道:“我郑氏以礼持家,知错必改,才是我郑氏子弟,而且他们既然已经答应,要亲自向你请罪,更加应该言而有信,不然,何以立足于天下。”
韩瑞点头,没有继续坚持,毕竟这是人家的规矩,而且已经上升到信誉原则,自己拒绝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的盛情,所谓盛情难却,韩瑞无可奈何,就心安理得的等待起来,其实心里,还是蛮期待的。
时间不大,正主来了,在外面走廊之中,你推我让的,慢慢走来几人,在前面领路的是崔焙,颇有几分不耐烦,回头斥道:“你们几个,够了没有,才几步路而已,就磨磨蹭蹭走了大半个时辰,再不出现,人家就走了。”
“走了更好,不用丢脸了。”有人嘀咕。
崔焙耳尖,立即听到了,步伐停滞,转身板脸,瞪着几人,哼声道:“丢脸,你们也知道什么叫丢脸,那么之前,为什么不听劝告,针对人家,现在后悔了吧,庆幸,人家豁达,你们才有后悔的余地,要不然,指不定已经身在天牢,等着长辈哀求疏通,捞你们出来呢。”
几人不吭声了,知道崔焙的话,没有夸大,毕竟是世家子弟,就算得罪了太子,只要长辈出面干涉,求情开脱,最后肯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安然无恙,问题在于,期间,难免要吃几分苦头,一场牢狱之灾,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而且,真进了狱中,哪怕没有受苦,可是什么面子,里子,一定荡然无存,出来之后,必然让人耻笑,世家子弟,视名誉如生命,自然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而今,幸得韩瑞,极力求情,好说歹说,滔滔不绝,费尽唇舌,才勉强让太子,不追究下去了。
这是郑淖约传来的口信,一场风波,平安化解,然而,事情却仍然没有了结,所谓的以礼传家,不是句空话,受了韩瑞的恩惠,若是没有丝毫的表示,那么以后,都不用做人了,不过,冷嘲热讽的时候,心里非常畅快,赔礼道歉,那就是不同心情了。
尴尬、窘迫、难为情,特别是当初,讽刺得越厉害的,现在,恨不能学习鸵鸟,把头埋到胸口,或者干脆在地上挖个坑,然后把自己埋了,这样一了百了,比较省事。
想想而已,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在崔焙的催促下,几人继续磨蹭,眼看离阁楼还有几步之遥,再也迈不开步子,推三阻四,就是不肯前行。
“随你们怎样,我不管了。”崔焙实在是看不下去,就要挥袖离开,却给几人团团围住,叫叔唤舅的,小声哀求起来。
“真拿你们没有办法,在这等着,我先进去探下口风。”崔焙无奈说道,撇下几人,快步走进阁楼,过了片刻,悠悠出来,招手示意。
“十九叔,什么情况?”几人纷纷打听。
崔焙笑了笑,轻声说道“能有什么情况,人家都不在意,你怕些什么,进去吧,每人敬杯酒,又没有外人,谁会笑话。”
等人赔罪,又不是自己道歉,他自然不会在意,敬杯酒,说得轻巧,做起来难啊,一时之间,几人愁眉苦脸,好想临阵脱逃。
“男子汉,大丈夫,能不能干脆利落一些,这样踟躇,好像姓情怯懦的小娘子。”崔焙挖苦道:“实在不成,都回去吧,只要曰后不怕别人耻笑就行。”
一阵沉默,终于有人鼓足勇气,挥手说道:“长痛不如短痛,兄弟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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