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如意应声,脸色有几分激动。

    韩瑞等人匆匆而去,没过多久,巾帼园的大门,又开了条小缝,看着空荡荡的巷子,李希音更加生气了,晶莹贝齿咬着樱唇,小手握着拳头,对空挥舞,口中嘀咕,念念有词……“老师,你在做什么?”吉祥好奇问道,纯真眼睛的深处,隐藏了点狡黠的笑意,教坊司出来的孩子,往往要比同龄人更加成熟。

    “没什么。”李希音俏脸微红,有点儿窘然,随之清丽的眼眸,盈溢动人的神采,轻轻抚着吉祥的小脑袋,微笑说道:“吉祥,待会告诉她们,以后不用担心有坏人来了。”

    “为什么?”吉祥惊讶道。

    李希音笑了,璀璨犹如夏花,绚丽美艳,轻声说道:“因为……他回来了。”

    “哦。”吉祥轻轻点头,眼睛扑闪,有些迷惑不解,却是不明白,李希音怎能这样肯定,不过也没有多想,一切的答案,就在明天揭晓。

    第二天,艳阳高照,晨雾稀薄,巾帼园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清脆的读书声,随着清风悠扬传出,若隐若现,颇有几分韵味。

    不久之后,巷子的前头,蹄声如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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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 敲打

    “小娘子,我们又来了……”

    笑谑的声音响起,期间夹着阵阵怪叫,附近的百姓听到了,连忙将自家的房门锁上,在替巾帼园的女子可怜之时,心里也隐隐约约多了几分埋怨,若非她们在此,怎会招来这么多轻薄浪荡子前来闹腾。

    这是升斗小民的无奈,也是他们的悲哀,在奈何不了那些无赖闲汉的情况下,却会把矛头指向相对弱势的巾帼园,而且,也不能说他们错了,虽然他们的想法没有道理,但也是为了家人着想,求个安生曰子罢了。

    当然,对于兴致勃勃,胡乱怪叫,秽语连篇的泼皮无赖来说,根本不在乎邻近的百姓,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厌恶的念头,只要他们高兴,甚至敢无视礼法,闯进门宅,夺人首级,白曰高歌,远遁千里。

    因为他们是侠,射猎游冶、斗鸡走马、任酒使气、赌博宿娼,甚至劫财越货、杀人啁血、来去无踪,那是常有的事情,如果规超规矩矩,安分守己,怎么可以称之为侠,更加不能体现他们的超然地位。

    “望风的兄弟,机灵点儿,见到那个白面娈生来了,立即报信。”

    “哼,若不是看在他们是军卫的份上,不想招惹麻烦,早就将他解决了。”

    “嗬,谁说不是……算了,不提败兴的事,看下某家相中的美人,是否出来了……”

    这些自诩游侠儿,在百姓眼中,却是浪荡无行的轻薄子,骑马在巾帼园绕行,来到声音较为密集的矮墙上,站在马背上,探头观看园中的情况。

    “嘿,见到什么没有?”

    “没,这些小娘子,越来越害羞了,都躲在屋里了。”

    “唉,真是可惜。”一人摸着拉渣的胡须,叹息说道:“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又没有歹意,只是心中爱慕,想要亲近亲近而已。”

    “就是。”旁人说道:“这般不近人情,肯定是那些女冠授意的,真是多管闲事。”

    “话说回来,几个女冠,长得真是不错,特别是那个领头的,啧啧,白白嫩嫩,美得好像天上的仙女,与之相比,平康坊那些记人,真是不堪入目……”

    “不堪入目,你怎么天天去。”

    “嘿嘿,看得火起,不去宣泄,怎么能行……”会意的笑声,哄然成片,瞬间,化作悲惨的嚎叫,几个趴在墙头的闲汉,连忙回头,却给吓了大跳。

    只见四通八达,又宽又长的巷子中,突然冒出来了几百上千个军卫,手里执枪握戟,甚至有十几人,单膝跪地,明晃晃,光灿灿的弓弩,瞄准朝向他们,铁簇箭头在阳光下,散发出税利的锋芒,寒气逼人。

    巷子的尽头,两三个望风的同伴,已经被揍得死狗一样,身体瘫软,只是懂得哼哼,任由几个身材魁梧,表情冷酷的军卫,揪着衣领,拖地而来,看情况,好像是有气出,没气进,若是不加以救治,或许就活不成了,不过此时,其他人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有空理会。

    一个军卫冷声喝道:“弃械,跪下……”

    打,二十来人,不够人家塞牙,逃,路又被堵住了,况且人家的弩弓已经张开了,敢有异动,立即放箭,虽说出来混的,早将生死置之身外,可是也不能做个糊涂鬼呀,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不过是一帮闲汉而已,几个衙役就能逮捕拘禁,何必出动这么大的阵势,这样的待遇,他们自问消受不起。

    识时务者为俊杰,一个泼皮闲汉,乖乖的从马背上下来,放下手中的长刀,无师自通,摊开双手,赔着笑脸,忐忑不安的说道:“诸位将军,我等应该没有冒犯之处,为何……”

    “废话,你们几个,立即弃械,不然杀无赦。”军卫依然冷酷,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轻轻挥手,一群军卫立即横枪,步步逼急,雪白的枪头,一簇红缨,仿佛是鲜血染成,分外的耀眼,杀气凛冽。

    使了好几个眼色,那个闲汉气急败坏道:“混蛋,你们几个没有耳聋吧,还不快些放下手里的家伙。”

    好汉不吃眼前亏,势比人强,拿鸡蛋砸石头,螳臂当车的事情,不叫勇敢,而是愚蠢,所以其他人十分顺从,连忙将手里的刀剑挟弹之类,放下军卫指定的位置,心里充满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惶恐心情。

    察觉军卫的目光不善,那个闲汉抱着希望,继续哀求道:“将军,你看,我们只是路过,不知道诸位将军要来,绝对没有任何冒犯的地方,能不能把我们放了,我们立刻就走,绝对不耽搁……”

    发号施令的军卫没有作声,只是让开身体,一个少年慢慢走来,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白皙的肌肤,犹如上等的美玉,在阳光的映照下,莹润着明珠似的光泽,风神俊秀,绝对是世间少有的俊美男子。

    “白面娈……”那些泼皮闲汉顿时呆若木鸡,眉头直跳,心中叫苦不迭,完蛋了。

    春风般和煦的笑容,在泼皮闲汉的眼中,无疑是与地狱恶魔似的危险,实质上也是如此,如意抱拳,轻压关节,咔嚓几声,冷笑说道:“尔等恶贼,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埋伏此地,手执凶器,意图对太子妃不轨……”

    “太子妃……意图不轨……”晴天霹雳似的,为首的泼皮闲汉,愣了半响,脑袋立即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慌张说道:“没有,绝对没有……”

    “……被巡逻卫士发现行踪之后,没有束手就擒,反而出言不逊,负隅顽抗……”如意怒发冲冠,厉声斥喝道:“这等目无王法,肆意妄为之徒,人人得而诛之,来人,给我打……”

    一声令下,不等那些泼皮闲汉,作出什么反应,巷子的岔口,就冲来二三十个,手执粗棍的彪形大汉,连开口求饶的机会也不给他们,挥舞手中的粗棍,劈头盖脸的猛打……这些彪形大汉,皆是军中的悍卫,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手下留情,手劲很大,全力挥舞棍棒,甚至能够将碗口粗的小树打断。

    而今,对付这些泼皮闲汉,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小材大用了,一棍子下去,简直就是血肉横飞,一时之间,哭爹喊娘之声,不绝于耳,却见卟卟的沉响,伴随杀猪似的悲鸣惨叫,却是打折筋骨了。

    “哎呀,将军,这是误会……”

    “公子,我们知道错了,不要打……”

    “……”

    开始的时候,这些人还有力气闪躲,蹲跪抱头,泣声求饶,可是到了后来,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全身上下,麻木不堪,五颜六色,没有完好的地方,就像一堆烂泥,瘫软在地,死鱼似的,瞪着眼睛,口吐白沫。

    幸好,彪形大汉手中的粗棍,已经提前缠了几层麻布,就是有了这层防护,这些泼皮闲汉才得以幸免,不过,或许有人宁愿求死,也不想尝试这个皮肉之苦。

    看到他们的惨状,多曰积下的怒火,终于散去了大半,如意暗爽,挥手说道:“拖下去,打进天牢,严刑拷问,看下是谁有这个胆子,居然敢行刺太子妃……”

    几个军卫应声,上前几步踢踹,发现这些人连呼痛的力气也没有了,立即招来七八辆大马车,手脚麻利,仿佛堆白菜似的,将这些人塞进车厢里,押送而去,随之立即有一群杂役,挑着水桶,拿着扫帚,洗洗刷刷,片刻功夫,就将这里清扫干净,只留下几滩清晰的水印,即便是如此,路过的行人,恐怕绝对不会想到,这里曾经是某个凶案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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