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常说,慈母多败儿,也不是没有道理,韩瑞暗叹,疾步上前,轻轻的摇晃拨浪鼓,逗得平常眉开眼笑。

    嗯,孩子嘛,不懂事之前,先顺着他,懂事之后,却要好好教育,所谓子不教,父之过,韩瑞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什么二代,只会招惹祸事,让自己收拾。

    就在韩瑞考虑百年大计之时,厢房外走来个婢女,轻声禀报道:“郎君,夫人,阎娘子来了,在厅里等候。”

    韩瑞看着郑淖约,问道:“请她过来?”

    “自然。”郑淖约点头,微笑道:“恰好告诉他,乖乖取名了。”

    “对了,差点忘记告诉大家这件事情。”韩瑞后知后觉,琢磨着,是不是发帖通传亲朋好友,不然就等到二个多月之后,孩子百晬之礼公布……随之,走出厢房,毕竟阎婉儿似乎已经是内定的越王妃,出于种种顾虑,能少接触,还是尽量不接触为好。

    片刻,阎婉儿来了,披着厚厚的白狐裘,剪裁合身,不显臃肿,纤秀的身形婀娜多姿,清妍的小脸,似乎不受寒冷,似有几分苍白,让人心中油然生出怜意。

    “婉儿,天冷,就不要乱跑了。”郑淖约责怪道,却包含了浓浓的关切之意。

    “没事。”轻呵了口气在润白的小手上,仔细摩挲起来,感觉有些发烫,这才停了下来,阎婉儿笑盈盈走来,微拧了下婴孩绵软的小脸,逗趣道:“小乖乖,还记得姑姑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来,平常,叫婉儿姑姑……”郑淖约柔声道,拿起孩子的小手,轻轻招摇起来。

    嗬嗬,平常公子很给面子,张开小嘴欢笑,发出莫名的声音,似乎真的在叫人。

    “真乖。”阎婉儿心花怒放,亲呢点了下他的小鼻子,迷惑道:“平常?郑姐姐,这就是你们给小乖乖取的名字?”

    “没错。”郑淖约笑道:“怎么样?”

    “平常……普通平常。”沉吟了下,阎婉儿欣然说道:“这个名字真好,平常……”

    根本不清楚其中的意思,平常公子不为所动,直到阎婉儿他的眼前晃了晃纤美的小手,这才明白,是与自己玩耍,立即喜形于色,手舞足蹈。

    一边与婴儿嬉戏,阎婉儿轻声说道:“郑姐姐,明天我要她们去终南山观雪,一连几天不能过来陪你了。”

    “终南山……”郑淖约皱眉,劝说道:“你身子好像有些不适,还是不要去了。”

    “没事。”颇有几分不自然,阎婉儿低声道:“姐姐你也知道,我现在若是不去,以后怕是很难有机会去了。”

    不是不能再去,而是没有这种心境,郑淖约明白她的意思,心中轻轻叹息,也没有再劝,只是叮嘱她要注意防寒保暖。

    过了半个时辰,阎婉儿起身告辞,准备回家收拾行李,郑淖约相送,出了庭院,阎婉儿伸手阻拦,微笑说道:“小乖…平常,这次姑姑去终南山,给你求道平安符。”

    “谢谢婉儿姑姑。”郑淖约笑道,平常公子呼呼大睡,不知道自己被代表了。

    轻聊了几句,阎婉儿依依告辞而去,纤秀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郑淖约抱着婴孩返回厢房,却是没有见到,身材魁梧的韩壮,在积雪的花圃后面走了出来,低声自语,终南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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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 追踪

    终南山很大,地形险阻、道路崎岖,大谷有五,小谷过百,连绵数百里,不单是指一座山峰而已,钟灵毓秀,宏丽瑰奇,丽肌秀姿的景观很多,相对来说,老子讲经的楼观所在的山峰比较出名,所以前往求道观景的游客,自然较多。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终南山的景色,各有不同,不过由于千峰碧屏,在白雪的覆盖下,显得犹为壮观,所以每年到了冬天,去终南山欣赏雪景的游人络绎不绝,阎婉儿就有这样的习惯,每年总要去上几曰。

    唐代的女子,没有养在深闺,不得抛头露面的规矩,阎立德听到女子的请求,根本没有犹豫的意思,当场答应下来,吩咐仆从仔细照顾,多带衣物,免得受凉……清早,看着女儿乘车出门,阎立德返回书房,拿了丹青笔纸来到庭院,也不用仆役伺候,自然辅纸,调配颜料,抽了支细笔,仔细的勾勒起来,似乎在画冬梅,寥寥数笔,就把梅花凌寒傲骨的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

    片刻功夫,一幅寒梅傲雪图完成大半,余下只须要慢慢修饰就行,阎立德退开两步,仔细欣赏自己的画作,冷不防有人在后面说道:“兄长,画技精湛,让人叹服。”

    “立本……”受了点惊吓,急忙回头,看清来人模样,阎立德没好气道:“来了就打声招呼,不要总是神出鬼没的,没个正形。”

    “婉儿呢,叔父来了,也不知道出来见礼。”阎立本顾左右而言他。

    “到终南山赏雪了。”阎立德说道。

    旁边,机灵的仆役,连忙奉上温水,阎立德净手,在干净的巾帛上抹干水渍,与阎立本席地而坐,案上搁着个铜制小火炉,炭火微弱,正在慢慢的灼烫美酒,浓郁的酒香散发升腾,让人不饮自醉。

    仆役斟酒,兄弟两人小酌,小抿了口,阎立本笑道:“赏雪好呀,春夏秋冬景色之中,雪景是最难画的,要是画好了,技艺必会大有长进。”

    阎立德就要点头赞同,却听阎立本话锋突转,责怪道:“不过,兄长,这几天,婉儿的身子似乎有些不适,终南山又天寒地冻的,你让她去看雪,分明就是雪上加霜,万一病了,你做父亲的不在意,我这个叔父却觉得心痛。”

    马后炮,阎立德瞪了眼,随之沉默不语,一杯醇酒下肚,过了半响,才轻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婉儿心情不好,借机出去散心,我怎能阻拦。”

    “也是,错怪兄长了。”阎立本举杯赔礼。

    又喝了口酒,阎立德说道:“希望婉儿不怪我就行。”

    “兄长多想了。”阎立本安慰道:“婉儿知书达理,深明大义,怎么会怪你。”

    阎立德笑了笑,轻声道:“其实越王殿下也不错,雅好,聪敏绝伦,深得陛下宠爱,婉儿为正妃,也不怕受了委屈。”

    阎立本表面上点头,心中暗叹,话是这样说,但是以后的事情,谁能料到,嫁入皇家,自然荣耀,可是其中的辛酸苦楚,只有自己明白。

    可是这场婚姻,传言是由长孙皇后亲定,皇帝允许,对于阎家来说,实在是拒绝不得,而且也没有理由反对,毕竟这也是保证家族昌盛的方法之一。

    所以,就算由阎婉儿的反应,判断出她对这件事情,颇不乐意,阎家兄弟心中愧疚之余,也只能故作不知,这是作为名门子女的悲哀,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注定失去了自由。

    一时之间,两人没有聊天的兴致,饮了片刻的闷酒,阎立本开口道:“昨天陛下召见你,不知为了何事?”

    “是谁让你打听的?”阎立德警惕道。

    “好多人。”自家兄弟,阎立本也不隐瞒,微笑道:“最近,也不知道陛下怎么了,好像有什么心事,他们想要为君分忧。”

    阎立德释然,虽说今上不喜奉承谀词,但是总有那么小撮人,妄想讨得皇帝欢心,从此以后,飞黄腾达……当然,在朝廷为官,揣摩上意,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更多的人,只是希望,能够了解皇帝的心思,趋吉避凶而已。

    “这些天来,陛下常常召见长孙无忌,挥退左右,似在密议什么事情。”阎立本小声道:“大家肯定坐不住了,长孙无忌不用指望,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头,没人敢上门打听,又不好当面向你请教,所以就求到我这里来了。”

    “立本,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胡闹。”阎立德轻斥道:“这种事情,就算只是平常的谈话,也属于禁中机密,怎能向外透露。”

    “正是。”阎立本赞同,微笑说道:“有兄长这句话就够了,回去我也有个交待。”

    阎立德这才满意点头,轻声告诫道:“立本,你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楞头青,难道不清楚,臣不密**的教训,前车之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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