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空来这里盘问,不如到城外追查贼人的踪迹。”旁人附和起来。

    韩瑞摸了下鼻梁,不好评价她们之语,毕竟京兆府官员又不是能够未卜先知,看透未来的神仙,要是不打听清楚,连贼人的基本信息都不了解,怎么追查?

    “好了,莫急,刚才你们看到婉儿了么?”郑淖约柔声问道:“她怎么样?”

    “我们也是才来……”

    几个女子交流,韩瑞也不好意思参合,朝郑淖约点头示意,向厅中走去,那里已经人满为患,实在是挤不进去,只得站在外层,聆听众人的议论。

    过了片刻,大致了解事情的经过,不过具体的情况,阎家并没有详细透露,毕竟说得太过清楚,众人皆知,容易走漏风声,不利于查案。

    韩瑞沉思默想,仔细推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京城附近作案,难道不知道,这样会犯了众怒,举国通缉拘捕,天下之大,没有容身之地……当然,如果只是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贼,临时起意所为,却是可以理解,问题在于,能够下得了狠手,行凶杀人的,恐怕不是普通的毛贼之流……要是蓄意而为,目的是什么?

    “符节。”

    就在韩瑞冥思苦想之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唤,惊醒回头,来人却是阎立本,韩瑞眨了下眼睛,急忙行礼道:“阎少匠。”

    “你来了。”阎立本颔首,脸上多了点笑容,附近众人,听到动静,也纷纷转身,围了上来,与阎立本见礼。

    “谢谢诸位……”阎立本拱手,说了几句客套话,随之拉着韩瑞到旁边,客气的说道:“符节,大恩不言谢,这份情意,阎家绝对不会忘记……”

    什么意思,韩瑞愣住了,完全摸不着头脑,前来探望而已,不算什么恩情吧。

    就当韩瑞想要问个明白之时,门外传来仆役兴奋的声音:“越王殿下到访……”

    李泰来了,一时之间,众人的注意力纷纷吸引过去,阎立本歉意笑了下,快步走去出迎,过了片刻,在众人的簇拥下,李泰走了进来,带着三分笑容,七分忧愤,仔细的向阎立本打听情况,不时安抚劝慰。

    适时,京兆尹经过再三探问,确保没有遗漏之后,向阎婉儿表示诚挚的感谢,在阎立德的陪同下,走出客厅,恰好与众人迎接李泰的到来。

    “阎侍郎,小王奉母后懿旨,前来探望婉儿娘子。”拱手行礼,李泰十分客气,轻声道:“不知婉儿娘子,现在的情况如何?”

    不管是真心,还是表面功夫,反正阎家上下,自然是感激涕零,在母亲的示意下,阎婉儿柔弱的身影,在厅中微步而出,裣衣为礼,轻言细语道:“见过殿下,托皇后娘娘的鸿福,民女平安无事……”

    李泰与阎婉儿,自然不是第一次见面,彼此之间的印象,也不是十分深刻,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会有什么狗血的事情发生,李泰安慰几句,立即撇开话题,责令京兆府等人,速速侦破此案,以定众人之心。

    京兆尹自然唯唯诺诺……对于这种事情,阎婉儿兴趣不大,柔弱的目光游移,发现郑淖约她们的身影,与阎立德打了个招呼,立即走了过去,一帮女眷围了起来,又是欢呼雀跃,又是担忧落泪,好不热闹。

    那边,京兆尹继续誓言旦旦的保证,大义凛然说道:“诸位放心,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多的线索,只要顺藤摸瓜,那些肆意妄为的贼人,难逃法网……”

    听起来,依稀耳熟,韩瑞轻轻摇头,希望不是空话。

    随之,京兆尹率众而去,毕竟时间不多,真是耽搁不起,过了片刻,李泰也走了,说是要回宫向长孙皇后复令,大家自然不会拦阻,余下众人,却没有着急离开,由阎立本招待,至于阎立德,则邀请韩瑞到厅中叙谈。

    颇有几分神秘,不仅众人奇怪,连韩瑞也有些莫明其妙,进了厅中,对席而坐,映入眼帘的却是书案上,一幅幅惟妙惟肖的人物画。

    “这是贼人的画像。”阎立德解释道。

    韩瑞好奇,低头观看,顿时愕然,不解道:“怎么是蒙面……”

    呃,反应过来,韩瑞自嘲而笑,贼人作案,哪个愿意露出本来面目,不过其中,却也有几个画出真容,五官勾勒得十分清晰,隐隐约约,韩瑞有几分似曾相识,忍不住皱眉寻思。

    阎立德没有留意,继续说道:“贼人藏头露尾,怎敢显现真颜,遇袭之时,婉儿惊怕,也没有注意观看他们身上的特征,唯有在几个亡命的贼人身上寻找线索了。”

    “对了,是他们……”韩瑞拍案道。

    阎立德愕然,奇怪道:“符节,你这是?”

    指着画像,韩瑞肯定说道:“我认得他们,不,应该是见过他们。”

    “什么?”阎立德一愣,反应过来,又惊又喜,急声道:“符节,快说,他们是谁?”

    似乎想起什么,韩瑞皱眉,摇头说道:“不对,不对……”

    “什么不对?”阎立德追问道:“符节,不要卖关子了,知道什么,赶急告诉我,这些蝇蚋贼子,不把他们抽筋扒皮,难消我心头之恨。”

    捏了下额头,韩瑞喃喃说道:“记得,已经将他们打入天牢,不可能出来犯案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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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多想

    “什么天牢?”阎立德追问,诚恳说道:“符节,若是有什么线索,请不吝于指教。”

    摆了摆手,示意阎立德不用这么客气,沉吟了下,韩瑞说道:“这几个人,似乎是城中的泼皮闲汉,前些时候,在巾帼园闹事,受人之托,我找人把他们送进天牢,算是小惩大诫,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牢里,怎么出来了?”

    知道这条线索就行,至于怎么出来,一查便知,阎立德喜形于色,心中很是感激,连连拜谢道:“符节昆仲真是我阎家的恩人……”

    “不敢,些许小事,何足挂齿,算什么恩人……”韩瑞下意识的推托,忽然反应过来,惊疑道:“昆仲?大匠的意思是……”

    轻拍了下额头,阎立德满脸歉容道:“哎呀,出了这档事情,一时之间,却是乱了分寸,忘记通知符节了。”

    懊悔之余,阎立德郑重顿首,韩瑞一愣,急忙起身,快步上前搀扶,道:“大匠,你这是做什么,如此重礼,小子怎敢消受。”

    “唉,符节,你若是不受这一拜,有件事情,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启齿。”阎立德说道,脸上又是感激,又是歉疚。

    “阎先生不妨直言,以你我之间的交情,应该不用讲究这等俗礼。”韩瑞说道,心里隐隐约约明白几分,事情应该是与韩壮有关系。

    阎立德点头,欲言又止,韩瑞微笑,也不催促。

    过了片刻,颇有几分不安,阎立德不自然道:“符节,听闻你有个兄长……”

    “嗯,是同堂兄弟。”韩瑞说道:“年初从军,西征吐谷浑,不久前才凯旋归来,怎么,是不是我兄长有冒犯阎先生的地方?”

    “没有,绝对没有。”阎立德急忙摆手,迟疑了下,轻声说道:“想来,符节你也猜测出几分来,我也不隐瞒了,昨曰贼人劫掠,多亏令兄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保护婉儿平安脱身,不然……阎家上下,不知道如何是好。”

    “呵呵,原来如此。”看来猜测没错,韩瑞笑道:“遇见不平之事,出手相助,这是人之常情,举手之劳而已,阎先生无须如此客气。”

    “可不是举手之劳,而是救人于危难之际。”阎立德神情激动,忽然又多了几分愧疚,轻轻长叹,低声说道:“符节,你不知道,为了搭救小女,令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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