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他是君,自己为臣呢,房玄龄自叹倒霉,笑着说道:“陛下,此言羞矣,古人云,神器,为有德者居之……”

    说了不少冠冕堂皇的话,房玄龄发现,皇帝依然不为所动,心中更加悲叹,撇得这么干净,不仅要自己背黑锅,连锅灰也不想沾,得了,什么话也说了,房玄龄领会其意,拱手道:“陛下仁厚,臣明白了。”

    咳,李世民也怪不好意思的,展颜笑道:“还是卿知朕心,对了,此事……就不要往外宣扬了。”

    明白皇帝在顾忌虞世南与魏徵等人,房玄龄应声,识趣告辞而去,一边退步而出,一边仔细考虑,这件事情,似乎也不怎么好办,第一步,先要确认兰亭集序的真迹,到底是否如同自己的猜测那样,在永欣寺中,应该怎样打听,才不那么引人注意?

    不愧是房谋杜断,过了片刻,房玄龄立即有了主意,快步返回官衙……与此同时,韩家宅院,却是热闹非凡的景象,不要误会,不是韩瑞三婚,而是平常公子百晬之礼,婴儿出生百天之后,少病少灾,夜里不哭不闹,一切都正常,证明他可以健康的成长下去,自然值得贺喜。

    常说,孩子出世,父亲的地位,急促下降,也不是没有道理,起码重视的程度,远远不如以前了,这点韩瑞深有体会,以前,是几个女眷,围着自己打转,现在,全部转移到孩子身上去了,甚至连登门拜访的宾客,率先问候的,都是令郎怎样。

    韩瑞不是在吃醋,只是嫉妒而已,恨不能平常快快长大,找几个媳妇,省得和自己抢,心里嘀咕,脸上的笑容灿烂,捏了捏儿子肥嫩嫩的小脸,抱着他向前来道贺的宾客行礼,一时之间,收到了很多礼物,单是长命锁,就有十几种款式,其他的零零碎碎,如果可以长期保存的话,能让平常用到成年,卖出去,足够奶粉钱了吧,韩瑞有几分恶趣味的幻想。

    热闹的一天,就是在众人的祝贺声中度过,第二天清晨,五更时分,韩瑞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洗漱用餐,迎着春意盎然的晨风,策马前往皇城上班,点卯之后,一切如常,惯例聆听李淳风与吕才关于数量知识的辩论,半知半解的附和,直到中午用餐,在太常礼院附近的花圃欣赏景色,透了口气,一个书吏轻步而来,轻声唤道:“韩博士!”

    嗯,韩瑞转身,不认识来人,自然迷惑道:“你是?”

    “奉房相之令,请韩博士前去叙话。”书吏恭敬说道。

    原来是房玄龄找自己,由于工作原因,没少与尚书省官员打交道,韩瑞也没有多想,立即点头,与书吏同去,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宰相衙房,书吏敲门而去,随之出来引手示意,以礼相谢,韩瑞微笑走了进去,拜见房玄龄。

    “房相。”韩瑞十分客气。

    轻手搁笔,房玄龄笑道:“来了,听说令郎昨曰百晬,却是忘了送礼道贺,不好意思,回头就补上……”

    “不用,不用。”韩瑞连忙摆手。

    房玄龄说道:“自然要的,不能少……”

    随之就是一番推托客套,东拉西扯,韩瑞心中渐渐迷惑起来,隐约感觉,这次房玄龄找自己前来,恐怕不是为了公事。

    果然,扯着扯着,房玄龄忽然笑眯眯道:“符节呀,你进京多长时间了?”

    “贞观八年秋来长安,至今也有一年多了吧。”尽管摸不清房玄龄的意思,但韩瑞还是诚实回答,多少有几分嘘唏,一转眼,就是两年,连孩子都有了。

    “这般久,想家了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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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顺路办点事

    什么意思,韩瑞惊诧,忍不住问道:“房相,为何……”

    “离家年余,又娶妻生子,也该衣锦还乡,祭告先祖了。”房玄龄微笑道,眼睛里透出一种叫做算计的光芒。

    眨了下眼睛,韩瑞含糊应声,也有几分真情流露,叹气道:“谁说不是,时常收到家乡父老的书信,却不能回去探望,心中惭愧啊。”

    房玄龄没问,你怎么不回去之类的废话,古代的交通,非常的不便利,从长安到扬州,速度再快,来回也要将近两个月,足以让人望而却步,所以有很多人在异地为官,直到逝世,都没有回到家乡。

    韩瑞怀疑,自己也有可能,像贺知章那样,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是啊,多年没有返乡,恐怕已经物是人非了。”房玄龄感叹说道:“有的时候,真想上书乞骸骨,致仕回家,安享天年。”

    “房相此言差矣,朝廷离不开房相呀。”韩瑞说道,有点虚情假意,毕竟贞观名臣辈出,随意拿出个人,就能主持朝政,不会说离开了谁,就会出乱子。

    房玄龄摆手,微笑道:“这话有些过了,我老了,朝廷以后,就看你们年轻人……”

    中流砥柱,栋梁之材,等等,一堆赞美之词,换了个初入官场的新丁,肯定是激动兴奋不已,一种舍我其谁的感觉油然而生,然而韩瑞十分清醒,有些话,偶尔听下不要紧,要是信以为真,那就是笨蛋了。

    韩瑞心里不为所动,表面上却是诚惶诚恐,谦逊连连,不过,羞涩的笑容之中,却泛出几分得意、期盼之意,微妙的表情,很是到位,不过,演技毕竟只是登堂入室而已,怎能与炉火纯青,已臻化境的房玄龄相比,一眼就看出,这个小子在装模作样。

    很好,房玄龄心中满意,若不是有这分机灵劲,那么就要考虑另派人选了。房玄龄在盘算的时候,韩瑞也在推敲猜测,房玄龄找自己来,不会真的只是随意闲聊吧。

    又扯了片刻,房玄龄终于切入正题,轻笑道:“韩博士,俗话说,百善孝为先,朝廷以孝治天下,再有月余,就是清明,你就不想回去扫墓祭拜?”

    “想自然是想。”韩瑞迟疑道:“可是下官家乡在扬州,路途遥远,来回费时曰久……”

    “这好办,可以告假呀。”房玄龄说道:“回,要一个月,来,要一个月,再给假一个月,足够了吧?”

    “绰绰有余。”韩瑞怔忡道:“可是三个月的假期,怕是……”

    “病假,可以申请百天,尽孝,能为期三年,况且返乡探亲。”房玄龄轻描淡写道:“你尽管上个陈条,老夫批准就是了。”

    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心念百转,韩瑞拱手道:“如此……就多谢房相了。”

    “些微小事,举手之劳罢了。”房玄龄满不在乎,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很是自然的说道:“对了,你回乡的时候,应该会路过越州吧。”

    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拜托,有点地理常识好不好,虽然说,从地图上看,扬州与越州的距离不远,但分明是一北一南,相隔了好几个州,由北南下,肯定是先到扬州,绝对不可能顺路经过越州。

    心中腹诽,韩瑞明白,房玄龄这是要揭开谜底了,当下笑了笑,从容说道:“只要时间充裕,肯定会路过的。”

    眼里露出欣然笑意,房玄龄微微颔首道:“这样就好。”

    “不知路过越州之时,下官有什么事情,可以为房相效劳的?”韩瑞问道,琢磨着如果很难办到,干脆婉拒。

    “一点小事,不耽误什么功夫。”房玄龄笑道:“听闻越州永欣寺永禅师手中,收藏有大王临河序真迹,就是不知永禅师圆寂之后,临河序的去向如何。”

    韩瑞愕然,愣愣的看着房玄龄,临河序就是兰亭集序,天下第一行书的名头,他自然非常清楚,而且也知道,萧翼计赚兰亭序的典故,问题在于,自己不姓萧啊,差事怎么落到自己的头上了?

    咳,给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房玄龄捋须说道:“你只要打听到临河序的去向就可以了,其他事情,不用理会。”

    说罢,房玄龄颇有几分不自然,目光闪烁,考虑着,要是韩瑞责问,应该怎样应对。

    原来是让自己去打前哨,眼睛微眨,韩瑞点头说道:“明白了。”

    韩瑞沉稳,若无其事,却让房玄龄感觉几分奇怪,忍不住问道:“你就不好奇,老夫为什么让你打听这件事情?”

    “上意难违,有什么办法。”韩瑞耸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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