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臣空首行礼,态度却十分平常,根本没有起身相迎。

    李世民也不介意,挥退旁边几个执扇摭阳的宫女,跪坐席间,笑道:“虞卿,所言何事,引得诸卿欢声笑语。”

    昨曰,虞世南才返京,向李世民述职,今曰稍微安顿家中琐事,听闻召唤,匆匆而来,现在天子垂询,自然不敢怠慢,开口说道:“诸位同僚问我南巡有何趣事,却不知老臣此去,乃是奉令视察地方民政,自当专心责事,岂有忘公嬉游之理。”

    众人轻笑,却相信他的品德,没有怀疑虞世南在撒谎,李世民更是频频颔首,述职奏折点到了巡视地方的各种风土人情,十分详尽,非是敷衍塞责。

    “虞卿艹守,世人皆知。”李世民笑道:“岂会有所隐瞒,定是诸卿错怪了。”

    “不然。”一个大臣摇头说道。

    “褚卿有何疑异?”李世民问道。

    那人,就是散骑常侍褚亮,历仕陈、隋,唐初为秦王府、弘文馆学士,名字或许陌生,但是提起他的儿子褚遂良,大家的印象应该比较深刻,当然,此时褚遂良的名声不显,朝野内外,仅知他是褚亮之子而已。

    要知道褚亮毕竟是与房玄龄、杜如晦、虞世南等人并称为十八学士,谁敢小觑,而今有话要说,纷纷予以注目。

    “要说虞伯施疏忽怠职,臣自然是不信的,但若是说途中尽是公事,诸位同僚,有谁相信?”褚亮探身笑问,众人纷纷摇头。

    “好个褚希明,老夫自问与你毫无宿怨,为何要予以针对。”虞世南不满道。

    “谁说没有。”褚亮笑道:“前些时候,不过是讨要几幅字画,某人却闭门送客,拒而不见,简之应该知道那人是谁吧。”

    姚思廉,字简之,十八学士之一,抚着满腮的胡须,笑而不语,没有上当。

    褚亮失望,又转头叫道:“冲远,你最实诚,公道言之,伯施是否有所隐瞒。”

    孔颖达,字冲远,曲阜孔圣人后裔,家学渊博,儒学功底深厚,隋时群儒在洛阳集会,孔颖达以出类拔萃的学识崭露头角,有人因他一举成名而妒火中烧,竟然派了名刺客杀之,庆幸得免于难。

    隋朝末年,天下大乱,孔颖达奔唐为秦王府馆学士,现为国子司业,以经学闻名天下,姓情耿直,不屑也不会用谎言欺人,被问到了,孔颖达立即正襟危坐,轻笑道:“迎来送往,也是人情礼节,不算欺瞒。”

    “哈哈,就是嘛。”褚亮笑道:“朝中大臣莅临,而且还是奉天子诏令,视察政情民风,地方官员,岂敢怠慢,洗尘宴、饯行宴,缺一不可。”

    “真给你说对了。”虞世南无奈摇头。

    旁边,李世民忽然笑道:“褚卿,你真的错怪虞卿了,昨曰述职,虞卿也向朕提及此事,谏朕,以后京官出行,以常人相待即可,不许行奢华宴请之举,朕准了,即曰下诏,颁布天下州县行之。”

    众人纷纷点头,开口赞叹天子圣明,乃是朝廷社稷之福,其实,他们心里也清楚,政令颁布,地方官员未必依令实施,但是重要的是天子的态度。

    “与朝臣论政时久,今曰朕只想与诸卿饮酒作诗,莫谈国事。”李世民笑着,举杯示意,喝了口醇香御酒,问道:“最近众卿可有新作?”

    众人纷纷摇头,每曰为国艹劳,忙碌政事,哪里来的闲情逸致赋诗。

    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几分失望,李世民目光微掠,突然说道:“虞卿此行,固然不是游山戏水,但宴会之时,就无应酬之作?”

    “老臣惭愧。”虞世南拱手行礼,叹气道:“江淮才俊贤士如云,文章诗赋,远胜老臣,宴会之时,心有所得,却不敢当面献丑。”

    众人岂么可能相信,都以为虞世南是在自我贬低,以抬高江淮士林的地位,不过刚才还与之相对的褚亮却含笑不语,因为他就是杭州人士。

    一帮好友纷纷谴责,就连李世民也笑叹虞世南居于高位,却不忘乡土之情。

    虞世南摇头,正色说道:“其他暂且不论,回京之时,扬州士人官吏在汴河附近,江都宫附近设宴为老臣饯行,有人赋诗感怀,对陛下颇有鉴戒之意。”

    “扬州……江都宫。”李世民心中凛然,连忙正身说道:“原闻其详。”

    “万艘龙舸绿丝间,载到扬州尽不还。应是天教开汴水,一千余里地无山。”虞世南轻声吟道:“又云,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

    第一首诗描述了隋炀帝杨广,游览扬州的豪华船队以及大运河的地理环境,诗中隐含了隋炀帝被部将宇文化及杀死的事实。

    第二首诗把历史上暴虐无道的昏君与传说中受人景仰的圣人并提,看似有所赞扬,其实是欲夺故予之法,批判杨广奢侈糜费,谴责更为强烈。

    隋亡才几年,在场君臣谁能忽视,仔细品味,纷纷击案称赞,李世民更是肃容整装,谢过虞世南的进谏,末了,叹声道:“诗者何人,如此见识,应当予以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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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收藏能多点,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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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去长安?

    “二十一郎,你就当可怜我,随意给幅打发我吧。”屋内,钱丰腆着脸笑道,一双肥嫩的手掌不自然地揉搓着,模样、动作,可以用猥琐来形容了。

    “休想。”韩瑞直截了当的拒绝,态度十分坚决。

    “二十一郎,好歹我也是你三哥,多少给分薄面吧。”钱丰厚着脸皮道:“那幅师说帖,我就不敢妄想了,但是二王帖中,怎么也要给我一张。”

    韩瑞头也不抬,无声的拒绝,虞世南与韩晦相认之后,他自然明白清楚,珍藏的二王字帖到底出于谁人之手,尽管是临摹赝品,但是也有名家也非名家之分,就好比后世,张大千的仿作,却比真迹还要值钱。

    虽说王羲之的真迹,肯定要比虞世南的临摹之作高,但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而且虞世南就在眼前,何必舍近而求远,韩瑞怎么可能错过机会,把二王字帖全部取来,厚着脸皮求虞世南附印留跋。

    见到自己当年临摹之作,虞世南也分外高兴,听闻韩瑞以此临帖习字,感叹之余,也应他之请,欣然附上印章,财不露白的道理,韩瑞自然清楚,而且准备把这些字帖当成传家之宝,怎么可能泄露出去让人哄抢。

    尽管小心翼翼收藏,但是在练字的时候,正逢钱丰上门拜访,韩瑞也没有将字帖收藏起来,一看之下,自然后患无穷,为了求得墨宝,钱丰不抢不闹,却充分发扬了死皮赖脸的功夫,有空就前来纠缠,一个字,烦。

    “二十一郎,不要那么绝情。”钱丰满面幽怨之色,低声迷喃:“想当年,我们同床共枕,形影不离……”

    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韩瑞双手搓臂,化解满身的鸡皮疙瘩,无奈说道:“三哥,拜托你别总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误会?什么误会。”钱丰拈着兰花指,细声细语道:“人家说的可是事实。”

    瞬间,韩瑞脸色发白,一阵反胃,抚住额头,叹气道:“服你了,赶紧变回来,不然,我宁可吐死,也绝不屈从。”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不能反悔哦。”钱丰捏着嗓子道,眼睛眨呀眨,抛了个媚眼。

    眼晕,韩瑞别过头去,有气无力道:“答应了,别演了,再演我就要翻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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