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走到城门口的时候,身后的官道上,十几匹马组成的马队,踩踏着地面,轰轰隆隆的朝着城门口冲了过来。”让开,让开!“为首的一个身穿着像是家丁服装的武士,挎着腰刀。手里举着皮鞭,不断的抽打着躲闪不及的行人。一边挥舞着鞭子,一边凶神恶煞的喊着。
在这些人出现的时候,布衣长老第一时间,就提醒孩子们赶紧让路躲避。免得横生事端。男子们连忙护着女孩儿,退到路旁,他们手握着刀柄,一脸戒备的看着这些高头大马的武士。眼里或是害怕,或是愤怒。
见这些骑着马的恶霸,离去后。黄龙寨的这些人齐齐都松了一口气。他们除了布衣头领,其他人皆是头一次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自然也怕惹出什么事来。
不过,站在人群里的吕恒,却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刚刚很清楚的看到,在那马队中,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在看到人群里的阿朵的时候,眼神明显亮了一下。
看着那马队似乎突然慢了下来,吕恒眼睛微眯,稍稍思索了一下。心里一动,摆摆手,唤过一个同行的苗家小伙子,缓缓的掏出怀中的玉佩,交到了他的手里,认真的嘱咐他赶紧前往知州府,将这枚玉佩交给知州大人。
一路上,见寨主和长老们都对这个书生礼遇有加,所以,队伍里的小伙子们,也知道这个汉人似乎身份不一般。
此时,见吕恒神色郑重,这个小伙子想也没想,连忙答应下来。接过玉佩后,他偷偷地朝着四下里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人留意自己,便急忙换上便服。偷偷地钻进人群里走了。
就在马队冲进城门口,大家以为没事儿的时候。马队里却突然传出来一声像是鸭子叫的声音。”停下,都停下!回去!”这声音城门中传出来后,那些站在街边躲避的行人们,纷纷脸色大变。急忙低着头,赶紧躲离这片地方。
而布衣长老也是脸色微变,急忙招呼着众人匆匆离开。
但就在这群苗家子弟准备离开的时候,那群冲进城内的马队却突然去而复返。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辫子,驱赶着战马,轰隆隆的冲了过来,瞬间就将这十几个苗人围在了当中。
“你们,想干什么?”布衣长老眼睛微眯,脸色铁青的看着这群正摸索着下巴,满脸荡笑的癞皮,沉声问道。
马队有些搔动,接着,便看到,这些癞皮们抖了抖缰绳,齐齐让开了一条路。一个穿着一身锦衣的公子哥,驱赶着马走上前来。他面色有些病态的白,一看就是肾虚的症状。这个公子哥在这群穿着民族服装的苗人里搜寻了一圈后,在看到阿贵身后的阿朵时,眼睛一亮。伸出手,用手里的鞭子,指着阿朵道:“把她留下!”
“你,想干什么?”阿贵一把将妹妹挡在身后,抽出柴刀,指着这个公子哥,哆哆嗦嗦的问道。
“哈哈,干什么?”公子哥愣了一下,随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色厉内荏的阿贵,转过头来,对着身边的家丁,笑的前仰后合,一边笑,一边道:“哎,他问我干什么?哈哈,他竟然问我要干什么?”
公子哥狂笑了一阵后,抬起脚,踹了身旁一笑的最开心的家丁一脚:“你去告诉他,本公子要干什么?”
这家丁对着这公子哥,谄媚一笑,然后转过头来,声色俱厉的嚷嚷道:“我们家公子看上这小妞了,识相的快些留下人滚开!别惹我们公子生气!”
此言一出,布衣头领等人面色齐齐一变,而其他苗家小伙则是满眼怒火的盯着这些骑马的人。有几个,已经忍耐不住,抽出了柴刀。
“呀喝,还敢耍横!”公子哥看到这些苗人中,有人竟然拔出了刀。顿时不屑的哈哈大笑起来。
他双腿夹击了一下马腹,将马退后一步后。盯着这些苗人狞笑一声,对着身后的家丁,沉声道:“给我把那个小妞抓回来,出了事儿,本公子顶着。上!”
“谁敢!”苗家小伙子门,齐齐抽出刀,愤怒的盯着这些骑着马的恶徒。
“上!”公子哥大手一挥,直接让手下人抢人。
家丁们唰的一声抽出刀,朝着苗人逼近。而黄龙寨的苗家小伙子们,则是寸步不退。反而是齐齐前进一步。
街道上,顿时刀光剑影,剑拔弩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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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知己
时间往前推一个时辰。
成都府衙中,馨香袅袅。
桌子上,檀香味散发着让人心平气和的香味。
古朴的房间里,装饰很简单。除了墙上挂着的几幅画作,便是满书架的书籍。在府衙内室的正中央,挂着一块匾额,上面用楷书写着四个字:难得糊涂。
许久不见的张文山,依旧是穿着那身朴素的长衫。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已经看过了好几遍的密旨。
半年未见,张文山老了许多,也瘦了很多。原本是花白的头发,如今已是银发苍苍了。本就有些瘦弱的身体,如今更是瘦的不诚仁形。让人看上去,不禁为他担忧。
不过,精气神却比在江宁的时候好了很多。那双原本带着不甘与无奈的眼睛,此时却是精光闪闪。
将密旨装好,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后。张文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在抬起头的时候,不经意看到头顶上,那写着难得糊涂四个字的匾额。他笑了笑,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呵呵,损招有妙用。
这匾额上的字,是当初从江宁走的时候。那个书生送给他的。
当时在看到这四个字后,张文山脸上肌肉抖了抖,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吕恒那坦诚的目光。见永正似乎并无讽刺调侃的意思,张文山才吭了半天,将这四个字收了起来。不过,心里总是有些不爽的。
张文山为官清正廉明,而且对任何人都不讲情面的。为官如此,做人也是如此。往往在批评人的时候不注意方式。
就拿吕恒这件事来说,在他看来,那书生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如果就此偏居江宁,简直就是极大的浪费。故而,在每次与书生聊天的时候,他都会直接当面询问吕恒,有没有出仕为官的打算。
而每次,那书生总是很古怪的看他一眼,然后抿上一口清茶,呵呵一笑,轻轻一带,将话题转到了十万八千里以外。
看着永正那丝毫不动心的表情,张文山心里怒其不争,白胡子抖了抖,哼哼道:“你这小子,自私自利!”
即便是武宁远,这个脾气火爆的老头,很多时候,都被张文山顶的直翻白眼。
当然,以三人的交情。自然不会彼此心中存有记恨。吕恒和武宁远也了解他的姓格,自然不会当真。每次听到这老头慷慨激昂的说着一些治国之道,吕恒这厮,却极为让人恼怒的在一旁开起了小差。嘀嘀咕咕的跟武宁远说着一些不相干的话。而武宁远也是极为的配合,跟吕恒在一旁聊的热火朝天。
正说得口干舌燥,激动不已的张文山,转过头来,愕然地发现这俩人正挤在一块,一脸猥琐的笑容,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当时,见到这番情况,张文山气的差点晕倒。
他气呼呼的盯着吕恒,责备道:“朽木!”
然后将目光投到武宁远身上,见到这老王爷正狞笑着撸起袖子,脸色不善的样子。张文山脸上肌肉抖了抖,然后再次将目光对准吕恒,一字一句的说道:“不可雕也!”
吕恒看看他,又转过头来看看一脸得意的武宁远,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摇头叹息:“欺软怕硬!”
“见风使舵!”武宁远点点头,随声附和。
张文山气呼呼的盯着同仇敌忾的二人,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这老头一甩袖子,瞪着吕恒,继续欺软怕硬:“狼狈为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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