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张文山也在。

    展护卫知道,王爷和张大人还有眼前这个书生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也没有例行通报的事情。只是对吕恒抱拳道了一声告辞后,便转身消失在了竹林中。

    吕恒笑笑,便抬脚朝着里面走去了。

    房间里,火盆中的木炭烧得正旺,室内温暖如春。

    檀香木做成的家具,和帝王家金黄色的绸缎,倒是显出了王府的贵气。桌子上,银质的茶壶,显得很是高雅。

    武宁远和张文山二人正对坐在桌子前,两人一边饮茶,一边说着什么。不过,貌似他们的话题有些沉重,二人皆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二人才结束了谈话。

    往门外看了一眼,便看到了细雨朦胧的竹林里,一个身着淡青色长衫的书生,正顶着一把油纸伞,踏着蒙蒙的细雨,悠闲的走了过来。

    “呵呵,永正来了!老夫等你好久了呢!”武宁远看到来人正是吕恒后,便站了起来,笑着对吕恒说道。

    “快些进屋吧!外面湿气重的很!”张文山也站了起来,捋着胡子,笑呵呵的对吕恒道。

    将吕恒迎进屋,武宁远让吕恒坐下来后。便给他斟满了一杯茶。

    三人就着茶水,继续刚刚那俩老头的谈话内容。

    “这雨下的,哎!恐怕在这样下去,长江提防怕是受不了啊!”张文山端着茶杯,看着外面淅淅沥沥下着的雨,叹了一口气。眉宇间满是担忧之色。

    “看来也只能发动长江沿岸的百姓,修堤坝了!”武宁远拧着花白的眉头想了想后,沉声说道:“一旦长江决口,后果不堪设想啊!”

    张文山却是摇摇头,他放下了茶杯,叹气道:“朝廷连年征战,赋税极重,百姓们已经苦不堪言。如若再加徭役,怕是要激起民变啊!”

    武宁远也是知道这些的,只是,他毕竟是生在帝王之家,出生的地位,也决定了他在某些事情上,站的位置更高,看的更全面。在他看来。如果在牺牲一小部分人和保住江南粮仓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他也只能两者选其重了!

    他叹了一口气,神色中带着冷峻之色。沉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长江堤防决口。那江南数千良田将化为一片汪洋。到时候,江南遭灾。全国各地必然是饿殍遍野。到那时,可不只是一地的民变!”

    一旁,吕恒端着茶杯,静静的品尝着清茶。听着俩老头的谈话,目光平静,偶尔会神色动动,却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倒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张文山听完武宁远这番话后,脸上带着一抹苦涩。他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反驳武宁远的话。

    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武宁远的做法,无可厚非。只是,在取舍之间,的确是让人难以割舍。

    一边是江南的黎民百姓。一边是大周的社稷安稳。一边是一部分人,一边则是整个江山。

    作为大周的官员,无论是割舍哪一方面,都让他心里难以决断。

    话说到了这里,二人便陷入了沉默。

    桌子上,热茶的蒸气袅袅升起,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武宁远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花白的眉头紧紧皱着。心里如同这江宁的天气一般,阴暗沉重。

    他的一只手,按在桌子上。而在他的手下面,则是一副盖着金漆的书信。从信封上面的金龙纹饰可以看得出来,这封信似乎是从东京皇宫来的。

    看清楚这信封后,吕恒很明智的选择了装沉默。低着头,呼哧呼哧的吹着茶碗里,飘在水面上的那片茶叶。

    看着这片茶叶在书面上打着旋,绕着茶杯来回转动着,吕恒倒是忘了自己现在置身何处。一时间,倒也玩的不亦乐乎。

    呼哧的吹气声,自然也影响到了两个正沉思的老头。

    武宁远睁开眼,看了面前这个没整形的书生一眼。看到他竟然正在玩吹茶叶,顿时满是皱纹的额头上,浮现出了一道道的黑线。

    “咳,永正,可有好的主意?”

    宁王爷心里算是明白了,吕恒这家伙,你如果不问的话。就别指望他主动的给你出谋划策。自己如果不开口,没准这个小滑头,能玩一天。

    他今天请吕恒过来,其实也就是为了这件事。

    以往,每每听吕恒说些看似狂放不羁的话,不过事后回想起来,却是受益良多。故而,今天宁王爷和张文山特意将吕恒搬过来。想听听他的看法。

    岂料这小子滑溜的很,自己不说,他就是不理。

    吕恒看着这俩老头无奈的样子,淡淡一笑。将手中茶杯放下后,他点点头道:“其实,刚刚也想了些事情,既然宁远公和张老问起了,那我就说说吧!”

    这般痛快的答复,倒是让宁远公和张文山有些诧异。

    貌似吕恒这家伙平曰里不是这样的啊,除非是过不去的坎儿,他才会无奈之下说上一些。今曰这倒是稀奇。

    见宁远公和张文山不解的看着自己,吕恒淡淡一笑,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呵,二位可是觉得我今天和以往不同?”

    俩老头同时点头。

    吕恒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的脸上带着无奈的苦笑,轻轻的磕着桌面,最后,他摊开手,苦笑着道:“因为,我也是江南的百姓之一啊!”

    “刚刚宁远公说的徭役一事,的确是无可厚非的。只是,正如长老所言,江南百姓已经被沉重的赋税压得喘不过气来,此时如果再添徭役的话,必然会激起民变。到时候江南动乱,在下自然也会被波及其中。”吕恒淡淡一笑,转过头来看着宁远公和张文山,苦笑着道:“既然事关自家,在下也不能漠不关心了!”

    见宁远公和张文山的脸上带着歉意,吕恒倒是笑笑,摆摆手懂啊:“好了,刚刚在下也想了一些注意,应该是可以用的,二位不妨听听?”

    “洗耳恭听!”

    俩老头看到吕恒一脸的严肃,此时对视一眼后,纷纷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喜。之后,两人齐齐抱拳,对吕恒沉声道。

    永正此人,虽然平曰里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是什么事儿都不关心的样子,不过,武宁远和张文山都知道,只要他认真起来。必定会有精彩出现的。

    吕恒微微点头,他起身从书架处,取下一个古色古香的算盘。摆在桌子上后,两只手轻巧的弹了一遍后,双手将珠子拨回远处。抬起头,看着两人开口问道:“现在是五月中旬,那从现在开始,如果,要在七月长江洪峰来临之际修好堤防。要征调百姓的话,至少需要多少?”

    “至少五十万!”张文山曾经做过两江官员,对这类事情自然是知道的。此时挺吕恒问起,毫无迟疑地呃说了出来。

    “那好,五十万的百姓,而且必须是壮丁,这样的话,才有可能在不到三个月里完成这浩大的工程,我说的没错吧!”吕恒手中的计算稍稍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两个正聚精会神听着自己说话的老头,笑着问了一句。

    见两老头对视了一眼后,默然点头。吕恒嗯了一声,继续开始算着这笔账。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在这幽静的小屋里,显得格外的清脆:“这样的话,相当于整个江南,有至少两百万人被徭役征调,对吧!”吕恒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手里飞快的弹着珠子,抬起头看了一眼张文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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