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牵涉着东亚地缘政治版图的变化!在东郊民巷地各国使馆也顿时翻动起来。洋人们都立刻行动,京师的总理衙门。东郊民巷的日本领事馆,还有作为大清外交头号人物的天津北洋衙门,都成了他们关照的重点。朝鲜方面,现在文报不通,不少西洋领事馆现在都去电给天津的使领馆,让他们点派人搭船去汉城,打听方方面面的消息。
朝鲜李王和闵妃,现在是不是还在位?
汉城局势,到底是由清国掌握,还是由日本掌握?
日本此次行动,到底是由政府主持,还是一次意外的事件?
中日天津条约在朝鲜达成地平衡,是不是已经由日本单方面打破?
这些问题纷纷的出去,在各方面传来的回答都是无可奉告。日本公使馆也并没有得到政府方面相关训令,也一个个都恼羞成怒着呢。看来又是一些非常马鹿的家伙绕开政府,在朝鲜想造成即成事实!
京城当中,车马奔走如龙,人人口中,传来传去地都是徐一凡这个名字。直到现在,徐一凡是真正儿的名动天下,各国也开始关注起这个一路行来,到处都是血火相伴,在大清政坛冉冉升起地政治星。
至于荣禄,现在人根本就没心思提起这个名字了。
大家都在等着徐一凡进一步传来的消息。
了解了内情,好交涉,决策,调整,博弈,抗议,威吓,交易…………甚至推卸责任,争夺好处,升官财…………
可是在接下来的两天里面,不管这里如何声嘶力竭的询问,徐一凡那里都是杳无消息。朝廷连电北洋,要北洋迅放船朝鲜,派大员查明朝鲜情况回报朝廷。北洋也是有些死样活气的,总说情况不明,不得轻动,东西洋现关注朝鲜局势,擅自轻动,恐激化形式。还是等徐大人回报一切好措置……
这徐一凡,到底又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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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凡在汉城,也并不是过得太轻松。
一个国家的都城抢下来了,可是他也在朝鲜从北到南的杀了一溜够儿。现在朝鲜中枢基本瘫痪,汉城遭了劫火。他现在干的差不多就是后世麦克阿瑟在日本干的活计。恢复汉城秩序,重建朝鲜政府,四下安民,还要一只眼睛盯着还闭门自守的日本公使馆。他这个大脑中枢到了汉城,身禁卫军主力还丢在几百里外的平壤!这态势也要赶紧调整,主力要集中到汉江来,维系住汉城平壤之间的核心交通,还要让事态不继续激化下去,引起甲午战争提前爆。国内那里,还眼巴巴的等着他回报的后消息…………
一个人劈成三瓣儿,大概就能干好他手头的活儿。人啊,十九世纪缺乏的,重要的,也还是人啊!
虽然心里抱怨,可他还是干得兴致勃勃。一个国家匍匐在他的脚下,这种成就感和推动力,对于他个人,甚至到他初步形成的团体而言,都是不可估量的。徐一凡的事业,到现在可以说是真正起步。大家都明白,经此一劫,徐一凡在大清。甚至在东亚。都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朝鲜的李王和闵妃,他都觐见过了。这对朝鲜高公母,对徐一凡地客气。那简直是没话儿说了。徐一凡什么要求,都是连连答应。徐一凡塞给他们地致总理衙门和理藩院的电报底稿,他们是马上接受,答应一字不改,经过正式渠道,用宝之后出去。对汉城和平壤军管。也立刻答应,当即正式授权不授也没法儿,现在他们的安全,还要徐一凡地禁卫军保护呢!别说在平壤,徐一凡替他们平了东学党之乱了。朝鲜现在谁是话是人,用屁股想也明白。
关于朴泳孝的议政大臣身份和政府,双方倒是一拍即合…………徐一凡需要工具,而李王和闵妃手里也实在是没人了。旧大臣。没跑掉的几乎都给杀了个干净。再加上朴泳孝这家伙对李王闵妃也是有擎天保驾的功劳,现在这个家伙就是名正言顺的朝鲜议政大臣。李王老大院君被他
事儿,也只有大家都捏捏鼻不去想啦。
朴泳孝这工具倒也得力,他也知道自己小命在谁手里攥着呢。简直是徐一凡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搭起政府地架。一些原来只是小吏的家伙,在大乱中只能守在屋里面抖。这个时候都给硬拖了出来,本来以为小命不保,结果却给安上了这个大臣那个府君的官衔儿,拿着官封诰书一时只懂得抖。
其次就是召集流散的旧军和警察,重恢复秩序。这个在街头四下巡逻的禁卫军的支持下,也很达成,汉城本来就已经半空,恢复秩序也不如何为难。老百姓们看着枪声不响了,也犹犹豫豫的开始回来。
后就是掌握朝鲜的经济命脉,这个国家百年积储,再喊空虚也是有点底地。从金银储备和粮食储备,都是府库大开,完全转到禁卫军手中,四下贴着的都是禁卫军的封条。死去那么多大臣,他们的家底在短短地一两天暴乱当中也不可能被烧空抢空,都是完全军管。这事儿徐一凡注意了去让朴泳孝做,抄这些死老虎的家当。哪些可以抄干净,哪些还有点余脉不能得罪狠了还要合作。他不知道,朴泳孝这些朝奸可明白啊!再说了,让军队沾手经济上面地事情,在清廉的也要**一把,他可没幻想自己手下觉悟那么高。让这些朝奸经手沾沾好处,这也是利益共享,结成利益共同体的意思,反正他不怕朴泳孝瞒了大头。这家伙还要小命呢!
…………这样算下来,自己还很有赚头?不管这个赚头是不是建立在对一个国家破坏性的掠夺上面,是不可重复的特例。可是毕竟是大洋财啊!
当太上皇的感觉真好啊…………
可是,真正头痛的还是日本,还有他们后续的态度。而日本公使馆,始终重门深锁,墙头四处,伸出来的都是步枪黑洞洞的枪口。除了偶尔的口令声音,这些退回了巢穴的野兽,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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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楚万里,已经被他派出去交涉去了。
这个时候的徐一凡,结束街头巡视回来,就守在原来大院君所在宅里面,噼里啪啦的计算这几天自己到底有多少收获。算得那叫一个兴致盎然…………此次事了,又可以去招兵了。控制朝鲜,仅仅一镇力量,那是远远不够。
他端坐在椅上面,开始摸自己的下巴,心思转个不住。
谭嗣同和唐绍仪那边,自己已经去了电报了,他们有没有立刻按照自己的吩咐行事?平壤那里,给李云纵的骑也已经去通信了,楚万里的第一协将全部集中到汉江一带。平壤就是李云纵和詹天佑的联合管制体制。这两个人突然就当方面了,吃不吃得下来?第一第二两协这样一南一北分布,正好可以依据此体制作为扩兵为两镇的基础。只是军官哪儿找啊?自己的家底已经干干净净,一个人也挤不出来了。就是想提拔人出来,他们也训练几个月,赶鸭上架那叫笑话儿。但是不扩兵,凭着一镇人马,应付将来甲午大战,自己又没什么底气儿…………
话说回来,甲午是不是还会按照历史上面的记载爆?是不是原来的规模和进程?问心说,经历了那么多自己亲手改变地历史,现在自己可也拿不准了…………
种种念头一经想开就纷至沓来。不可断绝了。现在面临地种种问题。将来可能的种种变化,都纠缠在一起,想也想不清楚。理也理不明白。他一阵头晕,就觉着气有点儿喘不过来。一拍桌就站了起来,站得太猛,眼前居然都有星星闪烁了。
听到他这里的响动,门口几个持枪守卫地戈什哈们猛的涌了进来,带头的就是他的侍卫队长。固山贝仰。这小现在不知道是训练有成,还是刻意学习张旭州他们这些丘八。浑身上下一经全部都是军人气质。硬邦邦的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架住徐一凡:“大人?”
徐一凡只觉得心慌气短,心里也明白,这些日自己殚精竭虑,加上也是八百里奔袭过来,到了这儿不眠不休的处理种种事情,健康理所当然地好不了。现下除了觉着气短。浑身肌肉僵硬得跟块铁一样,脖那儿加倍的酸疼。他稍稍推开仰,揉揉自个儿脖,咕哝一声:“有人捏捏就好了……”
仰一听。二话不说就伸手过来,徐一凡一把打开:“滚蛋!”他突然觉着不对。仔细一看仰,现他军帽下面,精光锃亮,居然也是一个秃瓢!
大清固山四贝居然剪了辫,这世道荒谬到了什么程度了?
看着徐一凡讶异的眼神,仰倒是坦然一笑。立正道:“大人,我学楚大人,张大人他们,都刮光了脑袋,当兵打仗,辫实在不方便。大人许了张大人他们陈汤班定远的地位,属下也想要。”
徐一凡有点犯傻,自己影响力大到了这个地步了?当兵的光头,晚清之季倒是并不罕见。比如淮军左宝贵部大多都是秃。当兵的没多少时间打理辫,刮干净了倒也爽利。可是一个爱觉罗家的没了辫,这可就有点后现代了。
看着徐一凡疑疑惑惑的眼神,仰满脸坦然,这家伙少了当初京城地油滑混混气息,倒是一个英挺军人模样儿。
“大人,属下的家世也不用和大人分说。属下是铁了心了要在禁卫军干出一番事业,让别人瞧瞧。这些大人能给属下,皇上和祖宗给不了属下,军人就要有个军人样儿。再说了,就算回京,也不是没法儿戴假辫。爱觉罗家的不少兄弟,嫌自己头疏不好看,还不是刮干净脑袋戴假的?假辫还擦香油盘玉兰花儿,搞得象娘们儿。到时候学他们就是……”
徐一凡这想起当初在京师见过地那些贝贝勒们,不少家伙都是一条大黑辫,能垂到小腿,每节都有玉兰花盘着,身边经过就是一股香油味道,原来不少也是脂溢性脱带着假的啊。他点点头,看了一眼仰。
想和自己干出一番事业…………也许自己现在号召力地根源,也就在于此。不是每个人,都安于晚清这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灰沉沉的天幕之下的……
李云纵如此,楚万里如此,张旭州如此,就连仰,也是如此。可是,他还是不明白自己真正所想呢…………这小,可惜了。
他不想再多说什么,突然听见门外面有点轻微的响动,还没等他转头问。仰就已经恭敬的道:“是朴泳孝在门外等候,属下见大人在沉思,就容他等着。大人现在要见?”
没在沉思,在呆!徐一凡有点没好气儿,摆摆手示来,随口道:“叫朴大人!客气点儿!”
仰答应而去,徐一凡心里也明白,现在禁卫军在汉城是傲气十足。这江山是他们给朝鲜人挽回来的。叫声名字,算客气的了。他也懒得管,军队有点傲气好,特别是对于建的军,怕浑浑噩噩。反正他也没指望朝鲜人千秋万代的感激怀念他。
稍停一会儿,就看见冠带整齐的朴泳孝,瘪着手恭谨的走了进来。看徐一凡揉着脖在那儿站着。顿时就是一个庭参礼,接着再是一个千,依足了大清的礼数。徐一凡站在那儿,瞧着他紫纱衬的议政大臣官帽儿,笑道:“老朴,不错啊。位置坐稳了啊!到时候两位殿下和我的联衔电文一过去。大院君的位置,可就是你地了!”
朴泳孝在徐一凡面前提足了精神,可脸色还是不好。徐一凡现在盘踞地官邸。是大院君以前的宅邸,富贵豪华,那是不用说了。暴乱的时候儿死了不少人,现在收拾干净了。徐一凡带兵已久,行军又是至阳之举。再不是当年当小白领地时候儿对这些诸多忌讳。他可不一样,每次进来回事总想着那时暴雨中满地的尸。脸色当然好不了。听徐一凡提起大院君,也只能咽一口口水。
他从袖里面掏出两个折本,恭敬的双手奉上,又退了回来:“徐大人,一份是两位殿下用过朝鲜国王宝的正式行文,完全是您的意思。不知道大人什么时候出,还有一份,是下官亲笔抄录的朝奸党人地抄家收录。两位殿下已经答应充作犒军之费,望大人收纳,就是敝国的诚心到了…………这电文,不知道大人是不是马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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