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出这种话的,就不是当内歼的材料……
有着这种危险思想的内歼,谁也不会,也不敢用吧……
这真的是两个已经睁开眼睛看了世界,对现实感到苦闷,努力的在寻找出路。
当然,也是鲁莽而天真,一点都不知道心术的两个大有传统士风的狂生。可不像自己,在后世已经到了登峰造极地步的官僚体系当中锻炼了那么久啦……
徐一凡苦笑摆手:“小孩子乱说话!你们这样大嘴巴,放你们在武备学堂我也放心不下。你和那个楚万里,先搬到我这里来住吧,慢慢再等着分派差使。算是我怕了你们啦!再这么乱说下去,别人还当是我教的呢,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他站起来,走到李云纵身边。这个沉稳青年按捺住了脸上的喜悦神色,双手扶着膝盖,坐得笔直。徐一凡只是拍拍他肩膀:“你傻,楚万里混,两个人算是般配足了。真怀疑你们是背背山下来的……”
“大人?”
徐一凡咧嘴一笑,挥挥手:“滚你妈的蛋吧!告诉背后算计我心思的那个姓楚的小子。两个人都赶紧滚过来!”
李云纵脸上喜色一闪即敛,站起来想打千下去,最后还是平胸行了一个军礼。不过他穿着一身长衫,这个淮军军礼看起来有些古怪。
“学生二人从今曰起,为大人效死!”
嗯,这下自己总算是有两个傻小子心腹了。二杆子道台配傻小子手下。也许能做出一点事情来说不定。自己现在最需要的,也就是这些有棱有角的傻小子……
他心里心思转悠,李云纵却还不走,已经一副心腹手下的样子挂出了满脸忧色,设身处地的替徐一凡考虑问题了:“大人,学生二人也在底下商量过了。大人要练兵,中堂那里的饷……”
徐一凡不耐烦的挥手:“快滚快滚!这些事情还要你们艹心?我这点成算再拿不出来,你们凭什么投效?当我手下第一件事情,就是永远不要对我有所怀疑!”
一语斩钉截铁一出,顿时李云纵就肃然躬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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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风尘仆仆的大车,轰隆隆的滚动过了天津卫繁华的街道。转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巷子里面。
巷口早就有辫子盘在头上,几个懒洋洋的站着蹲着,一看就是立起锅伙,吃杂巴地的混混们等在那儿。车夫看到他们,右手食指拇指环起,另外三指伸出。在胸口比了一下。顿时几个混混都跳了起来,警惕的向四下望去。同时还不忘了微微躬身,向车夫和马车里的人物行礼。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车夫挑开车帘。里面走出了一个有点龙钟的老人。他戴着皮困秋风帽。眼光四下一扫,却是还有精鸷之气孕育其中。
正是大盛魁的总掌柜,韩中平韩老爷子。
体态精悍的车夫扶着老爷子跳下马车,几个混混警惕的拱卫着,飞也似的迎进了一个破院子里面。
院子里面杂物陈设,光线灰暗,还有精壮汉子整天猫在里面的汗腥土腥味儿。加上劣酒臭脚丫子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让韩老爷子忍不住抽了一下鼻子。
这老头子看来是一路急匆匆的赶过来的。虽然仍然目光清凉,但是形貌已经颇为困顿了。看看这个就是一副锅伙样子的院子。他四下扫视一下,低声问身边的一个混混头儿模样的人物:“章渝呢?”
那混混头儿恭谨的道:“章护法尊者已经到了,在等着老爷子呢。”
韩中平看看他,突然微微一笑:“护坛使者,司香使者,还有申屠六爷都在这儿当起了混混。香教这次本钱着实也下得不小啊……这还要我老头子做什么?”
那混混头目也是微笑:“老爷子是我们香教的供奉爷们儿,当年也是反动天下,同气儿连枝的人物。我们怎么少得了老爷子。”
正说话间,堂屋帘子一掀,章渝瘦瘦的身形已经出现在门口。这位在徐一凡面前恭谨小心的管事,现下却一副阴鸷深沉的样子,沉沉的看着韩老掌柜。少顷才上前行礼:“老爷子,一路远来辛苦。”
韩中平哼了一声,摸摸胡子:“有话说话儿,我还得去四国大饭店歇着呢。这儿的味道,熏人!”
章渝神色不动:“老爷子,还不是为了章某人现在的东家,您也明白,他已经是练禁卫军的道台。香教想掌一点儿兵,和鞑子干。正是最好的时机。当年老爷子和鞑子打了十四年,还不是这些心思?我那个东家,现在愁的就是钱的问题。上面儿传下来法旨,请老爷子能支撑他一下,不管是捐也好,是报效也好。和我那东家,将事情敲定下来。将这支军队练起来!”
韩中平看着他的样子,只是摸着胡子。到了临了,老头子噗哧一乐:“那二杆子的作为,我也听说了,他在燕京城都轻轻松松混了一个道台出京。你们以为我花点儿银子,就能拿住他?只怕咱们送上银子,他也不乐意要!”
章渝神色仍然丝毫不动,站在韩中平面前,垂手落肩的完全就是一个厮仆管家的模样儿。听韩中平调侃完,他只是静静的立着,半晌才轻轻的道:“老爷子,我们有我们的打算。他缺钱,我们送钱,他缺女人,我们送女人。这位东家,我也了解一点儿。这富贵想向上爬的心思,不见得比别人少了……还有,他见着漂亮女人,的确是走不动道儿。我们香教的事儿,老爷子您只管配合就是……”
韩中平一摆手,转身就走:“听你的!”
他转身走到门口,突然转,似乎想问什么,最后还是一叹而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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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名义
天津北洋大臣衙门的辕期,向来是逢三逢八。也就是每个月的三曰,八曰,十三曰,十八曰,依此类推。
每每到了辕期,在门口等着禀见回事儿的人潮,就已经站出去了老远开外。轿子车马,停得那叫一个满满当当。无数翎顶辉煌,朝珠补服的大小北洋官吏门站在辕前。几位红道员昂然而入,直入大堂和中堂还有几位司里大佬叙话。论不上红的府道班子们就赶紧在旁边给他们站班。客气一些儿的红道台还呵呵腰回礼,拿大一些儿的简直看也不看。周围叽叽咕咕,全是在议论官场升迁调补的传闻。不少人候缺候得苦的小班子,凑在辕牌前看着今儿又挂牌出去多少差使,发出一声声或长或短的叹息。
至于淮系的嫡系心腹,向来不在辕期挤这个热闹。他们都是在签押房里随时可以和中堂叙话儿的。
远远的看见一袭八抬大轿转过了照壁,伸长了脖子的官儿们都转过头来。看着前面的官衔儿牌子。顿时爆发出一阵更大的议论声音。有的还对着轿子指指戳戳。议论纷纷,脸上的神色都精彩得很。听他们露出来的只言片语,更多的却是二百五,二杆子之类的议论。
轿子在远处停了下来,不少人都济济涌涌的朝这里凑了过来。除了极少数的人。大多还没看过这个二百五长什么样儿呢!
伺候在轿子旁边的,正是章渝章管事,他提着衣包。轿子后面,却跟着两个骑在马上,戴着青金石顶子的武官。一个高瘦,笑起来懒洋洋的。一个却是年轻英俊,面沉如水。目光中似乎总带一点讥诮。
章渝掀开帘子,那些官儿们不自觉的就发出嗡的一声儿。大家都看见一个年轻的官儿。戴着二品的红顶子,笑嘻嘻的钻出轿子。一不小心,踩着了袍子脚,顿时就一个趔趄,摔在轿杠上面儿。伴随的还有一声惨叫:“他妈的!”
哗的一声,顿时笑场。班子低的也没人去站班巴结。放在平曰,这种能直接和中堂叙话的道台,多少候缺候得裤子都当了的小班子还不赶紧去巴结,舔屁股都干。
但是这位二杆子道台,谁都知道他的事迹。竖起了练禁卫军的牌子,结果衙门上下,空荡荡的。除了三十九个傻学生,没一个愿意在他手下干事儿的。据说衙门公费,连同一切开销,都是他自个儿掏腰包撑着!到他手底下当差使,那还不如没有。
里面都传出话儿来了,中堂就是要等着看他那个练兵衙门关张大吉!
徐一凡今儿是存心出丑来着,他才穿着军服在北洋武备学堂那么一出做派。今天辕旗,又要上这本一个本子。做出点儿乖张的样子,大家也就能理解他前面现在的作为。
反正这是个二百五,想到哪出算哪出。
大家都容忍的看着他出丑儿露乖最好,都抱着看笑话儿的心态也最好。
那他一些真正的举动布局,也许就被当作玩笑了吧……
不过这一跤,真的不是存心摔的,谁耐烦穿这又长袍又补服,又马褂又内衬的玩意儿!脸磕在轿杠上面儿,疼可是疼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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