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会后,韦氏终于支持下住,垂下了头,神色也变得黯然,一会后,又抬起头,咬咬牙,再道:“太原郡王,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愿意帮我,而一心帮那个女人?”

    “因为我的一切全是她给的!”贺兰敏之淡淡道:“她是我的姨母,我至亲的人,我不帮她还她谁?你们与她对抗,原本就是自寻死路……你要知道,我现在已经在帮你了,没让你现在丢命!”

    “显就不是你至亲的人吗?”韦氏尖叫道,眼中有泪涌出来了,再压低声音,但非常愤怒地说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她阴险狡诈,手段狠辣,她自己的儿子、女儿都可以下手除去,你就不怕有一天你也落个同样的命运吗?那个女人这么老了,你还愿意帮她,你不嫌她人老珠黄吗?我比她年轻几十岁,姿色不比她年轻时候差……她……她不能替你生儿育女,我可以……我都答应你了,以后可以事事随你,一直当你的女人,可以让你的儿子继承皇位,这样的条件你都满足,你究竟想得到什么?我不要你这样的相帮!”

    贺兰敏之眼睛直盯着韦氏,冷冷地说道:“庐陵王妃,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想活了吗?”韦氏的话让他吃惊不已,武则天的担心成为了现实,面前这个女人果然知道或者猜到他们之间的不伦事。但贺兰敏之还是相信没有人知道内情,除了武团儿外,其他人如果会这样说,至多只是猜测。他到武则天的殿内次数太多了,不论白天还是晚上都有,而且去仙居殿不需要禀报,在大明宫内可以畅通无阻,任何地方都可以去,有心之人会这样想还真的不太奇怪。

    果然韦氏被贺兰敏之的冷喝及那骇人的眼神吓住了,怔了怔,一下子不敢再说什么。

    “你可知道,你刚才的话要是让太后知道了,或者让任何其他人知道,你的脑袋马上不保?”贺兰敏之走近韦氏身边,压低声音喝道,脸上还透着杀气,“太后是我的姨母,我帮她做事是天经地义的事,太后信任我,许我可以自由进出皇宫,商议机密事项,竟然让你想成这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然后将这事禀知太后,她一句责怪的话都不会说!”

    贺兰敏之的这话及脸上的寒意让韦氏吓坏了,一张俏脸惨白,身子都在不停地颤抖,满是惊色地看着贺兰敏之,发白的嘴唇也在发抖,分辨、解释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她到底还是个刚过二十岁的姑娘家,又没经历过许多事,心智尚浅,一些时候口没遮掩,刚刚所说的话还是凭自己胡思乱想之下得出的结论,因为被武则天害成这样,才负气说出来的,却是没去想过后果会这般严重!

    因为年少,做事情没考虑太多,很多时候凭一时冲动做出决定,这次鼓动李显这样做也是如此,她只是受到武则天的启发,并被家人蛊惑,根本没有长远的打算,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李显是皇帝,可以做任何事,但没想到过会遭遇这样的变故,在没来及做出任何应对前就被逮捕并幽禁,事到临头时候他傻了。这些天她心里充满了怨恨、失落、后悔,对武则天和贺兰敏之都恨之入骨,气愤之下,想着没办法杀了他们,见了面也要狠狠地骂一顿,羞辱一番,其他的都没好好去想过。

    被贺兰敏之一吓,才发觉话说的太过分了,都没办法弥补,她也相信,贺兰敏之所说的一点不假,要是武则天真的知道这事,她的姓命马上不保。她的姓命现在并不掌握在她自己心里,贺兰敏之即使现在杀了她,将情况回禀武则天后,武则天也不会说什么的。当年王皇后、萧淑妃的境遇她虽然没见过,但却听说过,一想到那两个女人的惨状,她就不寒而栗,因为害怕,都不知道说什么!

    贺兰敏之看着被吓的花容失色的韦氏,不知怎地,竟然有点心软了,但他马上就调整了情绪,继续冷声道:“你问我想得到什么?我可以告诉我,我想得到我能得到的一切,而这一切只有太后才能给予,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给的,以后能得到的也只有她能给,其他人都给不了……”

    韦氏嘴唇哆嗦了一下,还是说不出话来,见面前这个女人被他几句话吓成这样子,贺兰敏之稍稍缓了语气,再道:“还有,你所说的你愿意一直当我的女人,替我生儿育女,还让我和你生的儿子继承皇位,这样的话也能从你一个当朝皇后的嘴里说出来,你有羞耻感吗?你置皇帝于何地?显儿娶了你这样的妃子,真是他的悲哀,要不是有你,他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韦氏依然说不出话来,但眼中有泪滚下来,呆呆地看着贺兰敏之。

    见韦氏如此,贺兰敏之心里叹了口气,不想再说什么,他今曰来的目的已经基本达到,从韦氏嘴里打探到了一部分情况,另外的已经无关紧要,现在他得马上将此情况告诉武则天,让武则天决定如何处置这个女人,他相信武则天会有解决方法的,当下再冷冷的抛出了一句:“庐陵王妃,你好自为之吧,要是你嫌活的太久,你就随便乱说话,要是你还想多活几天,就管住你自己的嘴巴,待过两天,我会再来问你话,你知道你自己该告诉我哪些!”说着拂袖就走!

    “不!你先别走!”韦氏终于反应过来,飞快地上前,拉住贺兰敏之的手臂,哭着哀求:“太原郡王,求求你先别走,妾身知道错了,妾身刚才只是说气话,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千万别在太后面前说这些话,要是太后知道了,我和显都命不保……求你了!”说着竟然软了身子,跪了下来!

    在贺兰敏之将走的这一刹那,她明白过来,面前这个男人一走,杀身之祸马上就会降临,因为她刚才的话,她和李显都会命不保!她不想死,她还年轻,无论如何都不想现在就失去姓命,她要活命,而贺兰敏之是唯一能救她姓命的人,在想明白这一点后,她什么礼仪身份都不顾了,拉着贺兰敏之哀求!

    贺兰敏之站下身子,看着拉着他的手跪在她面前的这个女人,刚刚有过的一点怜意又在心中浮现,他有点恨自己的心软,他知道这种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有怜悯之情的,对韦氏这样的人应该痛下杀手,毫不客气地利用手段将她除去,但这个女人求她了,并且跪在了他面前,他忍不住心软,他痛恨自己心肠不够硬,这是成大事的大忌!

    但还没等他做什么,说什么,一个声音咆哮响起来:“武敏之,你这个禽兽,你要做什么?”

    贺兰敏之抬眼看去,看到竟是穿着睡衣的李显站在门口,满脸气愤地用手指着他,嘴唇一个劲地的哆嗦,想必气愤之极。贺兰敏之看看地上,哀哀哭泣的韦氏拉着他的手跪在地上,李显喝骂后还没站起来,这情景有点尴尬,甚至他都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说。

    韦氏也终于回过神来,马上站起来,快步走到李显身边,想过去扶气的满脸通红的李显,解释什么,只是她刚说了一句话,就被李显甩开,因为李显用力太大,她都打了个趔趄,在她站定身子之时,李显已经走到距贺兰敏之几步远的距离,再次开骂了!

    “武敏之,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竟然想趁机轻薄我的皇后,你太过分了!畜生!”李显颤歪歪的指头指着贺兰敏之,继续咆哮,“你不是人,你和你的姨母,我的母后做出那种不伦之事,让我们所有的人都蒙羞,今曰竟然还敢过来调戏我的皇后,我要将你们的丑事公诸于天下……”

    李显的话还未就完,就被韦氏堵住了嘴巴。韦氏在捂住李显嘴巴的同时,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这几句话终于让李显冷静下来,但怒意依然在。

    贺兰敏之冷冷地瞧了两眼李显和一边惊恐万分的韦氏后,对李显抱抱拳道:“庐陵王,所有的事你可以问你的王妃,她会告诉你今曰之事是怎么一回事的!本王先走了,你有什么话当面去问询太后,你的母后,她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只要你敢问!”说着快步走出了屋!

    出了屋后,贺兰敏之马上命令看护的宫人,严密看管李显和韦氏,不许问什么,李显和韦氏所说的任何话都不能去听,更不能议论,不能传出去,否则格杀勿论!再令禁军将士严格遵守命令,不得进到院内半步,即使里面发生异常情况也不可,不然严惩不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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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武则天的处置手段

    贺兰敏之匆匆地回到仙居殿,没待正坐着假寐的武团儿迎上来,就快步走到内殿,奔武则天的所呆地方去了,他要将今曰事告诉武则天,让她来处断。

    韦氏竟然知道或者说猜到他和武则天之间的不伦之事,这让贺兰敏之挺震惊!韦氏知道,这并不是件难处理的事,武则天已经有了想将这个女人除去的念头,将这个女人杀了也没什么,一了百了很好解决。但难办的事,现在李显也知道了,或者说听韦氏说这事了,这可非常可怕的,必须采取果断措施解决,最好的手段就是在他们将这些话告诉别人前不再让他们有机会说话,但李显是刚刚被废的皇帝,现在还是庐陵郡王,杀了他影响太大!

    李显是武则天的儿子,武则天愿不愿意、忍不忍心杀自己的儿子,他不敢有任何的猜测。要如何解决此事,只有武则天自己可以决定了!

    武团儿看出了异样,原本看到贺兰敏之时候露出的笑容也收住了,没跟着进内殿,而是停下脚步,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并将内外殿的帏幔拉上。

    因为贺兰敏之已经将奏本批阅完毕,只将几份重要的留给她,武则天没太多的事要处理,再加上昨天晚上想的事太多,睡的迟了,又处理了会事,有点疲乏,精神还未完全恢复,依然还倚在榻上,闭目养神,同时想着事,快步进来的贺兰敏之那粗重的脚步声将她惊醒过来。

    “敏之,怎么了?”武则天吃惊地问道!

    “姨母,刚刚显儿怒斥了敏之一番……”贺兰敏之说着,马上将刚才他去探望李显和韦氏时候所发生的事大概告诉了武则天,并将李显怒斥他的事详细讲述,末了看着脸色大变的武则天,小心翼翼地问道:“姨母,显儿都这样说,虽然说这可能只是他们的有知猜测,但敏之担心他们会将话儿对其他人乱说,必须要有一个解决方法!刚刚已经吩咐下去,不让任何不相关的人接近显儿和韦氏,但这不是长远之计,姨母,该怎么办?”

    武则天定定地看了一会贺兰敏之,最后颓然地闭上眼睛,非常痛苦地说道:“敏之,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一点不假,姨母可以将显儿和韦氏召过来,当面问询一下!敏之也没调戏韦氏,给一百个胆敏之也不敢!”

    武则天听了这话,马上睁开眼,怔怔地看着贺兰敏之,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阴晴变化不定。贺兰敏之也不敢再说什么!

    好一会儿后,武则天再次闭上眼睛,重重地叹了口气后,轻轻地说道:“好了,姨母知道了,你先去吧,姨母要好好想一下,明曰再告诉你我的决定!”

    看到武则天说话时间连眼睛都没睁开,脸上的痛苦表情是他没见到过的,贺兰敏之也不敢再问,作礼后走了出去,在细细吩咐了一番武团儿后,出宫回府去了!——

    贺兰敏之走后,武则天一个人呆着出神。

    其实贺兰敏之一向她报告这情况,她心里马上有了解决的方法,而且她也知道,这是唯一有效、安全的解决方法,但这方法对她来说,太过于痛苦了。

    她派出执行特殊任务的人物,左金吾卫将军丘神勣已经前往李贤的流放地桂州,这件事她没告诉任何人,连贺兰敏之都不知情!虽然说这是她犹豫了非常久才做出的决定,但真的下了决心,反而没什么。只是现在又一件非常棘手的事,又一个儿子和她处在你死我活的境界,要再让她做出果断的决定,她非常难以下这个决心,但她又知道必须这样做,其中的痛苦无法用言语表达。

    天已经黑了,贺兰敏之离去也有一个时辰了,武则天依然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从未有过的犹豫占据她的内心,以致武团儿在外面的轻唤都没听到。

    候在殿外的武团儿在贺兰敏之离去后,一直心神不宁,她在待了大概一个时辰后,还是没听到武则天传唤,终于忍不住,走到帏幔处轻唤,唤了一会,依然没听到回声,怕出现异况,掀开帏幔走了进来,看到武则天依然躺在榻上,忙走到榻前,抓住武则天的手再唤道:“娘娘……娘娘……你没事吧,该用晚膳了,已经很迟了!”

    武则天终于睁开眼睛,看了眼一脸着急神色的武团儿,轻声问道:“团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娘娘,已经过了酉时,天黑都已经大半天了,娘娘你还没用晚膳呢!”武团儿说着,将武则天的衣物拿了过来,“娘娘,让奴婢服侍你更衣吧,你起来先吃点东西,太原郡王还有几份奏本放着,等你过目呢!明曰是朝会曰,你也得准备一下……”

    武则天点点头,“团儿,你扶我起来吧,肚子真的饿了!”

    武则天忙上前,扶武则天起身,手脚麻利地为武则天穿衣。她已经服侍了武则天多年,穿衣梳洗的动作可以说练的非常熟练,无论什么体位情况下,她都可以很快地为武则天穿好。只一会功夫,她就服侍穿戴停当的武则天坐到梳妆台前。

    武则天顺着武团儿的手势,在铜镜前就坐,眼睛盯着镜子里自己那神色不太好的脸,并用手理理了那头依然乌黑光亮的长发,突然问武团儿道:“团儿,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一种药,吃了能让人忘记以前所有的事!”

    “太后娘娘,奴婢不知!”武团儿停下了梳头的动作,摇摇头,但又突然想到什么,再道:“娘娘,太原郡王的妾室谢瑶环……瑶环姐姐是研制药物的高手,或许她知道,要不……娘娘传太原郡王和瑶环姐姐进宫来问询一下吧!”

    武则天猛然一震,眼前一亮,似乎一下子有了主意,神色也缓了很多,轻轻地点点头:“真的是呢,我怎么忘记这个人了呢,她会研制任何药物!”

    武团儿不敢应什么,只是麻利地替武则天梳洗起来,在替武则天挽好高高的发髻,并准备将几根步摇插上髻时,武则天又开口问话了:“团儿,你今年几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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