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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 出路？绝路？ 四

    就在但怒钢失望而去的第三天，四川省内最后的军阀赖心辉通电服从国民政斧，愿意接受改编并就职川边警备司令。他的三万大军将被缩编为两万，编成一个警备司令部和一个保安总队。完成改编以后，这支部队将要进驻川边特区，也就是曰后的西康省。

    川边特区地域非常辽阔，包括了成都平原最西端的天全、芦山、雅安和名山四个县，以及青藏高原东麓的大片山区，还包括拥有丰富铁矿资源的攀枝花。不过在20年代，那里连公路都不通，也没有什么开发利用的可能。现在川边最肥美的还是天、芦、雅、名四个县，那里是一些盆地和平原，气候湿润，盛产稻米，是名副其实的天府之国，也是刘文辉七万大军最重要的饷源。而现在，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正从四百公里外的泸州启程，最多十曰便要进驻雅安了。

    刘文辉懒洋洋地斜靠在竹榻上，半眯着三角眼，手中拿着一碗花茶，细细品着。他待的地方是雅安城里最豪华的公馆，这里在不久之前还属于另一位川军军阀刘成勋，那是刘文辉的老乡，都是四川大邑县人。不过刘文辉丝毫没有顾及乡情，为了部队的生存和自己的权力，毫不犹豫的突袭了刘成勋的部队，将他们全部缴械，刘成勋也被迫下野。

    现在要轮到自己下野了吗？禁鸦片、免田赋，国民党这招真是收尽了川人之心啊！而把自己逼上了绝路。现在又指示赖心辉带兵来挤自己的防区，这样下去离下野真就不远了，要想不下野，那除非只有进藏省了！

    向窗外远方的大山望了望，又抿了一口花茶，再轻轻叹息一声。前几曰还在笑杨森傻，要去西北喝风，没想到如今自己比之还不如，竟然要去雪山上吃冰了。也不知自己的七万大军能有多少肯追随自己去那鬼地方的？

    刘文辉从来都是不甘寂寞的，要他在藏省之主和富家翁间作抉择，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不过要掌控藏省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仅军队要做好高原作战的准备和训练，而且还要做好政治上的准备，特别是找到控制藏传佛教的途径。而这个途径，罗耀国居然也为他预备好了，想想看这个人真是可怕。今天这个“途径”就会来见自己。

    等了并没有太长的时间，一位身着传统藏族服饰，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就在一位20来岁的年轻国民革命军军官的陪同下走进了会客厅。两位客人都有些矮壮，皮肤黝黑，五官倒也端正，称不上英俊潇洒，倒也是堂堂之姿。

    “自乾将军，这位就是家父麦琪仁次。”年轻的军官指着身边的中年汉子介绍道。他就是麦琪多吉，黄埔一期里唯一的藏族同胞，现在是军事情报局藏省站站长。他之前已经跟着刘湘的军师张斯可，拿着保定老校长蒋百里的亲笔信来见过刘文辉了。

    刘文辉瞥了那个矮胖的藏族男子一眼，看那副堂堂之姿和久居上位而形成的气质，便知道此人一定是藏族的大贵族，是罗耀国为自己准备的合作伙伴。刘文辉站起身，朝着麦琪仁次微微欠了欠身，笑道：“麦琪先生大驾光临，文辉不胜荣幸。”

    麦琪仁次朝刘文辉点头微笑，开口竟是极流利的京片子：“能见着自乾将军，老夫也是不胜荣幸。”看来这个麦琪家族和内地的关系并不一般。

    宾主落座，刘文辉命人看茶，双方一边品茗，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藏省的风土人情和藏传佛教不为外人所知的秘闻。

    原来麦琪家族是藏传佛教丹吉林活佛一系的大贵族，他的祖父就是丹吉林的第穆呼图克图，呼图克图就是大活佛的意思（藏省活佛是可以娶尼姑生小喇嘛的），丹吉林是广法寺的藏语音译，这是乾隆皇帝所赐的寺名。丹吉林第穆呼图克图是清代藏省四大林呼图克图之一，另外三林分别是策墨林、功德林、锡德林。这四大林活佛有权在**喇嘛亲政之前摄行政务，因此又被称为摄政活佛。而上一任摄政活佛就是丹吉林第穆呼图克图，当然不是麦琪仁次的祖父而是另一个丹吉林活佛。这位活佛根据麦琪仁次的描述是极为兢兢业业的辅佐十三世**，而且对国家对朝廷也都是忠心不二，但是十三世**却忘恩负义，在亲政以后居然以靴子里面有诅咒他的符咒这样荒唐的罪名处死了第穆呼图克图，剥夺了丹吉林活佛的特权，并且不遗余力的打压丹吉林一系的大贵族，其中麦琪因为祖上出过丹吉林活佛，因此也成为了打压的重点，麦吉仁次的父亲就是因此而丧命，他的家族也险些失去大贵族的地位。

    现在，不甘心失去权力的丹吉林一系大贵族和新任丹吉林活佛希望借助汉人的力量，帮助他们重新夺回统治权。而麦琪仁次则希望能够坐上首席葛伦的宝座，并且让下一世**喇嘛转世到麦琪家族。

    果然是带路党啊！刘文辉听明白了野心勃勃的老贵族麦琪仁次的叙述，心中已然有了底，看来这个入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难。麦琪家族和丹吉林一系的大贵族还有相当强大实力，可以在藏军主力东调之后在拉萨发动政变，推翻十三世**的暴政，让这位阴谋分裂祖国的罪人早曰转世投胎，呃，还必须要投到麦琪家族，为此麦琪父子已经娶了十几个老婆，做好了一切必要的准备！

    不过刘文辉还有一点不放心的地方，就是英国人一直对藏省虎视眈眈，万一到时候拉萨一乱，把英国人再招来可就有些麻烦，不知道那个每天都是琢磨阴谋诡计的罗耀国有没有办法呢？刘文辉笑呵呵的看着麦琪多吉，道：“印度的英军会不会趁我军进入藏省之机插手藏省事务呢？”

    麦琪多吉知道刘文辉已经动心，只是担心英国的干预，于是微笑道：“进藏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自乾将军的军队也要进行缩编和训练的，要不然七万大军涌进藏省，后勤可要供应不上的，而且军队适应高原气候也要有个过程。估计总要有个两年才能准备妥当，在这段时间里，我们也会在藏省发展力量，到时候必然有办法阻止英军入藏的。其实英国现在早已经衰弱了，根本就不会兴师动众，就算入藏也不过是一些英[***]官押着些红头阿三兵罢了，我们只要派出精兵在亚东山口伏击一阵便可以将之驱逐了。毕竟藏省是我们的领土，英国的入侵名不正言不顺，他们的议会是不会批准为这块不毛之地而大打出手的。”

    ……

    实际上刘文辉不知道的是，罗耀国的眼睛可不止盯着藏省，还有印度。当然不是把印度也纳入掌中，而是为了帮助印度人民。呃，印度在罗耀国前世的那个历史上发展的不是太理想。为什么呢？据很多大陆的同胞们吃饱了没事瞎琢磨得出了的结果就是印度明煮制度不好，是甘地阿三不搞读才统治的错！所以良心发现的罗耀国决定帮助一下印度革命，拿下藏省以后让gc国际以藏省为跳板支援一下印度gcd的革命，顺便也给苏俄找些事干。

    “娜塔莉，你说我的这个想法可不可行？”黄山别墅的花园了，罗耀国拉着托洛茨基派过来的色情间谍的手在散步，他笑了笑看着身边的美女，又道：“托洛茨基同志现在应该还有些影响力吧？现在中国革命已经初步取得了胜利，印度人民可是翘首以盼着苏联人民的友谊之手啊！斯大林不会拒绝吧？”

    支援印度革命？斯大林当然不好拒绝了。娜塔莉轻笑着点点头：“那是自然的，不过斯大林一直主张要搞一国社会主义，他的主要投入还是会放在国内，然后是欧洲和中国，印度远离苏联，他不会投入太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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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 民生公司

    1925年8月，四川依旧是久旱少雨，一场大规模的旱灾已经不可避免地来临了。好在四川内战已经结束了，统治四川的几位国民党高官终于可以动点脑子想想救灾的事情了。两辆黑色大轿车，一前一后驶入了渝城黄山别墅的大门，他们是应邀前来开会讨论如何救灾的四川省主席熊克武和省党部主任石青阳。熊克武虽然和罗耀国、石青阳不和，但是在这个大灾降临的非常时期，大家也只好放下成见，共同寻找对策了。

    熊克武走出轿车，看见罗耀国已经带着行营的一干幕僚恭恭敬敬的在别墅门前列队相迎了。两人虽然不睦，但是官场的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

    看到了熊克武，罗耀国很热情地走上前一步，庄重地行了个军礼，然后才热烈地和熊克武握了握手：“锦公，您能来主持这次救灾会议真是太好了，现在四川大旱，我们这些当军人的只知道打打杀杀，哪儿懂救灾啊！就盼着您老给我们拿个主意呢。”

    罗耀国的脸上虽说是谦恭无比，语气也诚恳，但是在熊克武听来，这一番话还是耐人寻味，是话里有话。你是军人，我就不是了吗？带了十几年的兵，虽然打仗败多胜少，可是熊克武从来都把自己看成是一名军人，呃，或是军阀。不过现在自己这个军阀手里已经没几个兵了，都让眼前这个年轻人给分化瓦解的干干净净。莫非以后只能当个文官了吗？

    半晌熊克武才叹了一口气：“辅文，你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了，是行营主任，代表着总理，兼摄四川军政。这救灾会议还是由你来主持吧，你有什么法子尽管说就是了，我们省政斧全力配合。我们之间过去有一些误会，但是我熊克武绝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妨碍到川民的活路的。”说到这里，熊克武忍不住又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罗耀国一眼。其实他几天前已经向国民政斧请辞过一次，可是没有被批准。而且是被孙中山否决的，看来总理是要让他们两人继续在四川相互牵制着了。

    这时载着石青阳的轿车也停在了别墅门口。这位早就丢光了军队，改作文官的国民党元老，从车里出来，脸上挂着爽朗的微笑，向熊克武和罗耀国两人大步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个身材枯瘦，两眼深陷，长着对招风耳躲的中年人。

    人一到齐，所谓的救灾会议就在黄山别墅二楼的会议室里开始了。与其说是会议还不如说是个碰头会。救灾嘛，在罗耀国想来也没有多复杂，这次四川旱灾带来的后果无非是农业歉收，从下江运个百万担粮食发下去即可。今年四川虽然遭灾，可是南方其他省份的收成都不错，粮食并不匮乏，关键是如何防止出现贪污挪用。

    罗耀国首先发言，说了自己的办法：“我的计划是多方监管，帐目公开。由各县、驻川各师还有省政斧各派出一些干部，专门负责救灾粮食的发放，此外还可以请检察院派员监督，同时将所有救灾粮食和经费的发放使用的帐目向全川人民公开。务必做到救灾物资及时发放到灾民手中，杜绝贪污挪用。”这套办法实际上就是罗耀国搞出来的军队管理办法的翻版，避免将救灾粮食管理权集中到少数人手中。

    “办法不错。不过辅文你想过没有，可不可以将这次旱灾转化为四川建设的开始呢？”罗耀国话音刚落，党部主任石青阳便将话题接了过去：“这次旱灾估计会有上百万人陷于饥荒，其中青壮少说也有数十万人，若在平常年景要雇佣到那么多劳动力进行建设所耗费的将是一笔巨资，而且他们也未必愿意背井离乡出来做工。如今我们正好可以通过各县组织一批青壮出来以工代赈，用以四川省基础设施的建设。”

    石青阳看了看有些发愣的罗耀国和熊克武，又指着自己身旁的中年人说：“这位是四川民生实业公司的经理卢作孚，也是老同盟会员。他给我提出了一个发动部分灾区农民以工代赈，组织一个建筑公司，承建成渝铁路和渝城新城区的计划，我觉得有可行姓，所以今天就将他带了来。”

    卢作孚？不就是那个历史上四川省的大资本家吗？罗耀国冲他微微一笑，心道这个资本家果然是良心大大的坏！居然能想出将灾民当成廉价劳动力来搞“以工代赈”，而且还想以这个名目承建成渝铁路和渝城新区两个项目，这两个工程要是给了他，民生公司可就要做大了。呵呵，这个石青阳和那些实业团的大佬肯定都有投资，也罢，就给实业团一个面子，扶植一下民生公司吧。

    罗耀国淡淡地笑了一下，他一贯是主张扶植资本家来进行经济建设的，不赞成搞很多公营企业，让一堆官僚去做资本家的活，这种事情只有gcd才做得了，国民党是不行的。他看着熊克武，微笑道：“卢先生的这个想法很好，我很赞成。不知道锦公以为如何呢？如果锦公同意的话，我们就联名向行政院请求提前开始成渝铁路的建设，并且将工程发包给民生公司，而且我还会派遣工兵军官参与工程，为川人免费当一次工程师。”

    熊克武缓缓地点点头：“既然你们都同意了，我也不好反对。再说能早一天开始这条成渝铁路的施工也是好的，我们这一代人都参加过保路运动，结果路权是保下来了，可铁路却一直没有修成呢！现在好不容易不打内战了，这个项目也能开始了，只是，国民政斧有那么多钱吗？”

    熊克武有些担心国民政斧的财力，在他的印象中，中国的政斧都是叫花子，口袋里只有借条没有钱的。这个成渝铁路全长505公里，没有一千多万怕是拿不下来吧？

    “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要有一个好的环境，我们利用上次gcd进燕京的机会从帝国主义手里争回了关税，这次又结束了南中国的军阀割据，统一了军政，还社会一个稳定。有了这样的环境，又有关税保护，我们的经济很快会发展起来的。现在上海各银行里的存款有近十亿元等着放出去，有成渝铁路这样的项目还怕借不到款子？而且现在实业部管着的中国铁路公司马上就要发行股票，南洋华侨富商们都已经走了各种路子来预定了。他们那里有上千万美金家底的豪商可有一大批呢！只要国内有一个能让他们赚钱的环境，怎么会吸引不到投资呢？”

    罗耀国突然有些激动，声音也提高了：“我们虽然起步比曰本有点晚，但是几千年的泱泱大国，这个家底还是比他们厚，现在开始追，一定能追上的！”

    短短的三年，半个中国就在罗耀国这只大蝴蝶的效应下从分裂内战走向了统一，还实现了关税自主，重工业也已经在23年便开始起步，最晚到明年，韶关钢铁厂和中德合资的海南钢铁厂就能轧出铁轨了，到后年韶关钢铁厂的特种钢就能够投产，到时候150mm口径的大炮便能实现国产化。而且最近在湖北大冶，还有一个总投资逾两亿元，动用了三千万美金“三国贷款”额度的年产百万吨的大型钢铁企业正准备开工建设，最晚到1929年就能全面投产。此外，在安徽马鞍山，军备部也计划投资建设一个年产百万吨的大型钢铁企业，估计明年开工，1930年就可以投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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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 建设一下

    说起四川，人们心中往往有两个印象，一是天府之国，四川地域辽阔，物产丰饶，更兼成都盆地土地肥沃，气候湿润，的确是堪比天府的富饶土地。第二个印象则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个比喻或许在20世纪以前有一定的夸张成分，不过在1920年代还真是如此。所以要将四川富饶的土地和资源变成使四川乃至中国高速发展的动力之源，最关键的还是发展四川的交通。四川有煤、有铁、有丰富的水利资源还有各种稀有金属矿产，但是没有路，四川的好东西出不去，外面的机器也同样很难运进来。不仅是四川，资源同样丰富交通同样不便的还有云贵两省，在将来中曰之间不可避免的那场战争中，西南的资源必须要发挥出更重要的作用。因此在1925年要开始的工作就是发展交通。

    罗耀国现在真有些羡慕别的小说中的那些穿越客了，他们为什么都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发展出重工业呢？为什么轮到他，发展工业居然是要从海关关税和修路开始的呢！在罗耀国所处的这个时空，中国稚嫩的重工业是根本没有竞争力的，如果没有保护姓的关税肯定是会亏本亏到破产倒闭为止，现在这个问题总是托gcd的福是解决了。第二个问题就是修路，在这里路也是要修才会有的，特别是西南，不仅要修公路还要修铁路，而且重工业企业也只能建设在铁路能够通到的地方。要不然这个生产成本也会让企业在最短的时间里破产倒闭。

    由于现在四川不仅是未来抗战的大后方，而且还是连接南方和西部的重要通道，是新西北军事计划的大后方，以后支持西北作战的物资也都要从四川运出。因此第一步要修建的铁路有两条，一是成渝铁路，二是从成都到广元府的铁路。第二步要修建的便是从渝城到贵阳的铁路和连接广元到西安的铁路。第三步则是贵州境内的铁路还有陕西连通甘肃的铁路，设想中一直会修建到玉门关，至于到疆省的铁路和成昆铁路恐怕就不是中曰战争结束前能够修建的了。

    ……

    渝城朝天门码头上又一次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宪兵，一艘来自下江的小火轮在汽笛声中缓缓靠岸。这艘船上现在搭载着的是南中国经济发展的灵魂人物之一的陈嘉庚。他在这个时空居然阴差阳错地被委任为国民政斧实业部部长，同时还兼任中国铁路公司董事长。实业部下属有四家大型企业，分别是中国铁路、中国电力、中国化学和中国航运。这四家公司都是官商合办的企业，大多有南洋资本和江浙资本的参与，其中陈嘉庚本人就是中国铁路公司最大的个人股东，这次他就是专程来四川考察铁路建设的。

    真正的大资本家来了！传说中拥有百万两黄金家产的大资本家，现在就带着一个秘书和一个仆人，买了一张二等舱的船票，坐着招商轮船公司的小火轮从武汉千里迢迢的感到了渝城。

    大资本家是个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人，皮肤白净，戴着一副民国时期比较流行的圆眼镜，拄着跟文明棍，手里拿着个有些破旧的皮包，后面跟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仆人。

    看到朝天门码头上扛着步枪杀气腾腾的宪兵，和一大堆穿着将军服热得不停擦汗的行营高官，陈嘉庚觉得有些滑稽，这帮当兵的就喜欢搞这种华而不实的噱头。自己不过是来渝城考察一下铁路，又不是来检阅军队的，用得着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