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微微一蹙眉毛:“联合政斧的办法固然是好的,只不过在中国恐怕还是很难成功。别的不说,就是军队恐怕便没有办法联合吧?各派必然要继续把持军队,控制地盘。所谓联合政斧也只能是军政无法统一,政令不能施行,不过是暂时延缓一下大战而已,这样有意义吗?”

    罗耀国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口茶,笑了笑道:“怎么没意义?难道奉系就不需要休养生息,整理财政?现在‘奉大洋’券已经跌到十块换一块现大洋了吧?照这样的趋势,一开战恐怕还得跌个七八成。”

    奉大洋就是奉天官银号发出来的纸币,和奉小洋一起称为“奉票”,原本是一块钱面值的奉大洋换一块银元,不过到第二次直奉大战前已经是三块多换一块了,现在又过了一年,已经跌到十块换一块现大洋。而奉军官兵的军饷则全是用奉票发放的,因此奉票贬值对军心士气的打击极大。

    张学良沉默了一会儿。现在他们父子被套,其实就是被财政困难所套。燕京的中央政斧国库里是能饿死耗子的,除了欠条什么都没有。张家父子上台后唯一的财政改革就是整理旧债和发行新债,原燕京政斧所发行的债券和所欠的外债延期偿还,同时再用高息借新债。

    “现在中国的各派都把持着自己地盘上的税收,中央除了我们奉军控制的几个省就别无收入了。这种情况又叫我们如何整理财政呢?除非你们肯拿出……”张学良阴沉着脸,看了罗耀国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罗耀国忙笑道:“不能增收,还可以节支嘛!现在北方各派的兵多至一百几十万,每月的军费开支怎么样也要三千万以上吧?如此有金山银山也是不够花的。我们这次借着介公和美龄小姐的喜事,请大家来武汉就是想促成中国各派的裁兵以及和平。好歹给人民两三年的太平曰子,让大家也喘口气。”

    “裁兵?你们也要裁吗?”张学良终于听到一些感兴趣的话题了。不管怎么样,能让中国兵最多的国民党裁兵对奉系总是有利的。

    老蒋笑笑,目光中透出一丝狡诘,他接过张学良的问题,答道:“我们国民党当然要带头裁兵,以示推动和平之诚意。我们现在有四十五个师。如果奉军能够答应和各派议和休战,共同裁兵,那我们就带头裁掉二十五个师,仅保留二十个师。”

    一下子裁一多半的师!看来国民党右派现在是真不想北伐,而是要过安生曰子了。

    张学良又是沉默,他轻轻转着手中的茶杯,暗自琢磨着国民党的提议。说实话,这个裁兵的提议对奉系是极为有利的,他们和国民党不同,国民党现在基本上没有“杂牌”,要裁下去的都是嫡系,刀刀裁在肉上。而奉军手里杂牌一大堆,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来清理一下,把嫡系精华保留下来,将杂牌裁下去,既可以节约军费,又能剪除异己,可谓是一举多得。而且真打起了,也不是光靠人多势众就成的,所谓兵务精不务多,如果奉军能有三十万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嫡系精兵就足以称霸北国了。

    张学良一笑:“贵方的这个提议很好,我们奉系愿意考虑,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不是我个人可以作主的,还需要请示家父同意。此外裁兵之事也不能只有我们奉军和贵党参与,北方其余各派也要参加,包括gcd。大家一起裁军,这样才能有真正的和平。此事还要劳烦贵党从中斡旋,如果能成功,也算是国家之幸了。”

    话说到此地,已经是张学良能给出的最大承诺了,毕竟他现在还不是奉军的当家人,更何况还有曰本人在背后艹纵。老蒋和罗耀国都知道其中的关节。老蒋站起身,走到张学良跟前紧紧握着他的手,笑道:“汉卿兄真是深明大义,如果中国的领袖都如汉卿兄这般,我们的国家就离繁荣富强不远了。以后中央和北方之事就劳烦汉卿兄多加艹劳了,我党一定在南方做汉卿兄之坚强后盾,就让我们来共同维护国家主权吧。”

    罗耀国看着两人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心道:呵呵,在这个时空张学良是中央,老蒋是地方。呃,有张学良这样爱国的中央,还有奉军这样爱国的军队,想来国家的前途必定是一片光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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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 诺贝尔和平奖的婚礼 八

    大地上,白雪皑皑。一辆飞驰的列车拖着长长的浓烟,穿行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之中。铁路两边都是被冰雪覆盖的农田,看这场景不由使人联想起瑞雪兆丰年的谚语来了。

    这片土地就是中原,处于整个国家中心的一块大平原,自古就有得中原者得天下的说法。所以这里一直是乱世中强大势力争夺的焦点,一场场的争霸之战在这片土地上打响,一次次合纵连横的奇谋诡计也以这片土地为舞台。

    现在又一次可能改变中国历史进程的合纵连横正在这辆飞驰的火车上进行着。当今中国除了国民党和奉张两大军政集团一南一北各据一方以外,还有五大势力是能够拿上台面,也有可能成为这乱世最后的赢家的。他们就是gcd、阎锡山、吴佩孚、冯玉祥、段祺瑞。这五派势力在陈炯明和苏俄的撮合下终于坐在了一起,谈论联合的可能姓。

    在一节设施豪华的车厢里,中g的代表毛zd、周e来,挂上了致公党牌子的吴佩孚、段祺瑞和陈炯明,能代表冯玉祥的鲍罗廷还有至今仍是无党派人士,也不打算加入任何政党的阎锡山正围坐在一起,不过气氛似乎有些紧张。

    吴佩孚阴着脸儿,手里紧紧攥着茶杯,眼睛里冒着火,一言不发。旁边的陈炯明正苦口婆心的劝着。

    “玉帅,退一步海阔天空,现在国民党和张雨亭一南一北压迫着我们。如果我们再和西面冯焕章的部下为难,恐怕就是三面受敌了。”

    土财主模样的阎老西忙附和道:“竞存兄说的是,我们五家如果能联合,总有六、七十万总兵力,超过张家和国民党了。这样就足以威慑他们两家不敢轻动,我们的生存才有保障。若是我们五家不团结,再相互攻打,恐怕就要让他们各个击破了。”

    周e来也来劝,他笑了笑道:“相逢一笑泯恩仇嘛,玉帅过去和焕章将军有些误会,可是那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们有了共同的利益,完全可以放下成见联合在一起。只有联合才有可能在南北两大势力的夹缝中发展壮大嘛。”

    吴佩孚的脸色仍然是铁青色的,他这辈子永远也不能原谅冯玉祥。没有冯玉祥的反戈一击,现在燕京城仍然是他和曹锟在作主,哪儿会有今天的窘境?而且冯玉祥的军队多达十五万,在关中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东进。如果哪天吴佩孚再和张作霖打起来,这个冯玉祥百分之一百还会来趁火打劫。

    “芝老,还是您出来说两句吧?”看到吴佩孚油盐不进,陈炯明心中焦急,只好向一旁一言不发,只顾着念经的段祺瑞求助。他叹口气踱踱脚又道:“我也知道冯焕章倒戈不好,可是现在咱们马上就要去参加蒋中正的婚礼,国民党明摆着要借这次的机会调停北方局势。我们随便怎么样都要摆出一副联合的姿态来,五派共同进退,要不然到时候要吃亏的。就算有什么怨仇,过了这个坎该怎么样就这么样吧。”

    段祺瑞因为徐树铮的死也忌恨上冯玉祥了,他是巴不得冯玉祥被排挤,最好大家联合起来把他灭掉算了。不过听了陈炯明的话,他也觉得有道理。要整治冯玉祥有的是机会,但是这“婚礼和会”只有这一会。现在除去两大派别,其它的小势力必须要抱团,否则肯定要吃亏的。

    “子玉啊,要不然就算了吧。我们暂且饶过冯玉祥这回,等从武汉回来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吧?”

    吴佩孚的脸色稍稍缓了缓,他冲段祺瑞拱了拱手:“芝老既然开口了,佩孚敢不从命。只是佩孚有言在先,我和冯玉祥的仇没完,这次是逢场作戏,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以后?你们还有多少个以后?毛zd斜靠在一张椅子上,眄视着几个差不多到了末路的军阀。心中暗自好笑,这些人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还忘不了狗咬狗。这回要不是国民党横生枝节,搞什么“婚礼和会”,就凭你们三个那些实力还不是让奉张一推了事?

    ……

    夜色渐渐笼罩了大地。透过车窗隐隐约约看见了山的影子,似乎列车已经驶出了中原,开进了湖广,这里已是国民党的地盘。

    毛zd、周e来和鲍罗廷现在坐在餐车的一角,围着一张餐桌,上面简简单单摆了几样小菜,没有买酒。三人手中都端着碗白米饭,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这等伙食在延安是根本不可能吃到的,虽然贵为中央局委员,但是这生活却比普通士兵强不了太多。gcd就是这样同甘共苦,把每一分钱都省下了扩充实力的,这也是他们能以贫瘠的绥远和陕北养着超过十万大军的原因,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之中。

    “国民党可能要提出裁兵,是中国各派一起裁,包括我们。e来你有什么看法?”毛zd吃了两口饭,又聊起了革命工作。中g代表团的电台刚刚收到南方局发过来的急电。告知了他们通过内线获得的最新情报。

    周e来放下饭碗,朝窗外看了看,笑道:“他们现在守着半壁江山,又不打算打仗,还养那么多兵干什么?他们想裁兵,又怕裁了以后北方各派打他们的主意,所以就拉大家一起裁,如意算盘打得不错。”

    毛zd点点头,望着周e来使了个眼色,笑道:“那我们得跟进。他们要裁军我们怎么可以不跟呢?让他们裁,都裁光了才好呢!”

    周e来先是一怔,眼睛一转,马上明白了毛zd的意思。国民党是真心要裁兵,而别人未必肯真裁。这种所谓的“裁兵协议”根本就是个君子协定,各派嘴上说是裁了,实际上一个兵都不减,别人又怎么知道?特别是gcd,有多少红军还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别人根本不可能来点数。

    “润之说的对,国民党要裁兵我们当然要跟,不仅我们要跟,冯玉祥的军队也要跟着一起裁,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放心大胆的裁军。”

    鲍罗廷愣了一阵,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他笑了笑道:“现在看起来国民党右派暂时要退出中国最高统治权的争夺了,也不会发动新的北伐。这对我们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两位对中g红军下一步的发展方向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毛zd站起身,在空荡荡的餐车里踱了几步,笑了笑说:“南国现在有孙中山这尊大神在,我们暂时不能打那里的主意。西北嘛,有王自省这条疯狗,也比较扎手。那里土地贫瘠,没有什么出产。要付出太多代价去打愿意就不大了。我们下一步要发展的重点应该是山西!阎锡山虽然善于经营,但是不能打仗,他的晋军战斗力不强。如果我们联合冯玉祥、国民党左派来个三家分晋应该是很有把握的,只是……只是奉张恐怕不会坐视阎锡山被我们消灭。我们还得想个办法把奉张的注意力从山西转移开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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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 诺贝尔和平奖的婚礼 九

    东湖东岸,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的校长室外。

    两个十八岁上下的年轻士官生正面对面的站着,大眼瞪着小眼,都是一脸的顽劣。两人的模样都还中看,白白净净的脸皮,不高不矮的身段。其中一人长了个鹰钩儿的鼻子,两眼有些凹陷。另一人身才微胖,一张大饼子圆脸,鼻子、眼睛都也端正。

    “呦!这是保贵啊!又犯什么事了?大清早的跑校长室门口丢人现眼来了?”大饼子脸的青年一开口就是流利的京片子。

    叫保贵的鹰钩鼻青年一瞪眼,哼哼了一声,也是一口好听的京片子:“爷能犯什么事?爷哪次考试作弊了?哪次训练又有重大失误?爷来这儿断然是好事情,说不定是安校长看爷顺眼要好好提拔一下。我说关宗佑,你倒是要好好担心一下,是不是又惹到王和尚(王柏龄)了?还是考试抄张灵甫的卷子把人家的名字又抄上去了?”

    名叫关宗佑的青年正色道:“赵保贵你可别胡说?你哪只眼睛看到爷抄张灵甫的卷子了?再说你就没抄过胡琏的?大家彼此彼此吧!到这破军校来不就是混口安生饭嘛!要怪就怪那冯玉祥,没事勾搭什么gcd,弄得咱家老爷子像个惊弓之鸟一样慌慌张张就丢了家当跑南边来了。还不是坐吃山空?要不然哪儿轮到爷来做事?”

    原来这两位都是去年燕京大革命那会儿从燕京城跑出来的旗人子弟,流落到了南方。家里坐吃山空后,只好出来找饭辙,结果懵懵懂懂混进了黄埔军校,入了第四期。这两位平时就不好好学习,成天调皮捣蛋,教育长王柏龄早就看他们不顺眼,就想逮着个机会将他们踢出革命队伍。显然,现在找到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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