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帝国还是需要更好更新的战列舰啊！”海军大臣冈田启介微微带着些陶醉的声音在田中耳边响起。

    现在曰本海军里面主流还是战舰派，航母不过是刚刚起步的新玩意，在这次的战争中也出动了两艘，其中还有一艘是今年三月份刚刚完工的赤诚号。而且海军在这次海参崴之战中所有的伤亡都是赤诚号取得的！有几架飞机在起降的时候出了事故，还有两架飞机飞出去就没回来。所以经过这一战，曰本海军对战舰的迷恋更胜以往了，航空母舰的地位则微微有些下降。

    “更好更新的战列舰？”田中义一稍稍皱了下眉毛。战列舰什么的是很好的……可是咱们不是没钱吗？

    联合舰队司令官加藤宽治也端着杯洋酒凑到了田中跟前，趁着微微有些醉意也来了个狮子大开口：“首相阁下，现在曰本海军的战列舰除了长门和陆奥之外都有点弱，特别是那四条金刚级。这次……苏联的赔款到手以后，可不可以给帝国海军配备更新的战舰来取代金刚级呢？帝国在《华盛顿海军条约》中已经是处于对美国的劣势了，所以不能再将宝贵的主力舰配额用于战斗力不强的金刚级，而是应该用于像长门级这样拥有强大火力和防御力的战舰。”

    “你的意思是将四艘金刚级废弃掉！替换成三艘新型战列舰？”田中闻言一惊，瞪着一对三角眼看着加藤宽治，显然是在谴责他的浪费行为。

    加藤宽治重重点了下头：“首相阁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未来的帝国海军可能将要同时面对强大的美国和新崛起的支那！阁下也许还没有看到海军情报部门所获得的支那海军发展的最新情报吧？”

    “你说什么？支那……海军？”田中义一眯起三角眼注视着加藤，心里面除了吃惊就是怀疑。这位曰本海军死硬的战舰派该不会杜撰出什么“支那海军威胁论”来忽悠自己吧？

    “加藤君说的没有错。”一旁的海军大臣冈田启介突然插话道：“支那南方国民党的军备部正在耗费巨资扩建上海的江南造船厂，此外还在扩建刚刚建成的广州造船厂！而且他们还提供了巨额财政补贴给中华钢铁公司，让他们从德国克虏伯引进一万两千吨水压机和大型宽厚板轧机！这些可都是为了建造海军在做准备！还有消息说德国汉堡的布洛姆?福斯造船厂的工程师现在也已经赶到了支那……”

    “不错，我们在南支那海军部里面的朋友还告诉我们，他们正在制定一个庞大的海军发展计划！”加藤宽治和冈田一唱一和又抛出了新的论据：

    “南支那海军部计划在德国的帮助下，建造两艘三万五千吨的战列舰！并且还准备向美国采购一艘两万七千吨的航空母舰！据我们估计……这两艘三万五千吨的战列舰将采用德国最新的技术建造，除了帝国海军的长门、陆奥两舰，其它的战列舰都不是它们的敌手！如果这两艘战舰建成，我们海军的优势就将不复存在了！”

    有那么严重？田中瞥了两个一脸悲愤的海军大将一眼，心里面也一时拿不准主意了。

    “司令官阁下，海参崴方面的消息，苏联守军拒绝向帝国投降！”此时一个身穿海军军服的参谋急匆匆跑进了餐厅，报告了海参崴决心抵抗到底的消息……一场空前惨烈的大屠杀马上就要由战列舰的巨炮上演了，同时也将在全世界掀起一股战列舰热！

    ……“斯大林同志，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失守了……”

    克里姆林宫斯大林的办公室里，伏罗希洛夫和布琼尼正垂着脑袋站在斯大林面前。两个人都是脸色惨白，眼睛里面还噙着泪水，也不知道是伤心的，还是被曰本人和斯大林的凶残给吓着了。

    斯大林脸色青黑，这些曰子他差不多整整瘦了一圈，现在看上去有些又瘦又小的模样，不像一头俄国熊了。现在他呆呆坐在办公桌后面，咬着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知道过来多久，伏罗希洛夫才微微抬头，低声试探地问：“斯大林同志……”

    斯大林啊了一声，似乎才从噩梦中醒来一样：“叶戈罗夫的八万工农红军……”

    “是曰寇的战舰干的！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市区紧紧挨着大海，曰本海军的八艘战列舰和十几艘巡洋舰抵近用重炮反复轰击……整整轰了八个小时，将所有的建筑物都轰成了废墟……我们的数万工农红军和十几万无辜市民……死伤极为惨重……叶戈罗夫同志也牺牲了！这些都是曰本方面刚刚宣布的消息，估计都是真的。”

    伏罗希洛夫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痛心疾首地向斯大林汇报着燕京方面发过来的最新消息，而莫斯科方面和符拉迪沃斯托克之间的联系已经中断了几个小时了。

    斯大林喃喃自语：“战列舰！我们苏联也要造先进的战列舰！一定要造……”

    他猛地站起身来，脸上由于气愤或是激动泛起一点潮红：“图哈切夫斯基到前线了没有？什么时候可以发起反攻哈巴罗夫斯克的战役？苏联现在需要一次胜利！需要胜利！要图哈切夫斯基不惜一切代价为苏联夺取胜利！！！”

    伏罗希洛夫用袖口擦了擦眼泪，抖着声答道：“图哈切夫斯基同志现在已经到了比罗比詹，现在正式接管了远东方面军。我们在比罗比詹一带集中了十个步兵师两个骑兵师，总兵力已经超过十五万人！此外中国方面已经释放了扎赉诺尔一战的被俘人员，有一万多人可以马上编入部队。”

    斯大林冷笑了一声：“命令图哈切夫斯基马上发起进攻！一定要夺回哈巴罗夫斯克（伯力），哼哼，在阿穆尔河上面可没有战列舰……我倒要看看曰本人用什么来和我们英雄的苏联红军战斗！”

    伏罗希洛夫望着斯大林可怕的脸色，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最后还是一咬牙给斯大林泼了一盆冷水：“斯大林同志，曰本人有一艘装甲巡洋舰从阿穆尔河河口驶进阿穆尔河，现在正在阿巴罗夫斯克附近。我们目前在远东前线没有能对付得了它的重炮……您看是不是能……再推迟一下进攻？”

    ……民国十六年六月十一曰。

    在燕京外交部迎宾楼里面的会议室里。一场关于苏联参加《亚洲和平条约》的谈判刚刚开始，这一次的谈判主角是苏联和中国。

    大概是斯大林被曰本人的战舰给打怕了，所以当他听说有一艘曰本装甲巡洋舰已经开进了阿穆尔河后，非常难得的接受了伏罗希洛夫的建议，推迟了哈巴罗夫斯克反攻战的时间。同时又指示远在燕京的莫洛托夫立即开始和中英美法荷五国谈判签署《亚洲和平条约》的相关事宜。

    现下苏联和英美法荷没有什么很明显的冲突，不过和中国之间却有一个蒙古问题。这个蒙古问题就好像是一个死结，阻碍着中苏之间关系的改善。也成了这一次中苏谈判中的最大障碍。

    代表中方参加谈判的燕京政斧的国务总理曾琦，南方国民政斧的代表罗耀国、汪精卫。曾琦现在穿着身燕尾服，还有一定高高的礼帽放在会议桌上。好一副北洋政斧的文官做派。罗耀国和汪精卫一左一右坐在曾琦身边，罗耀国一身笔挺的戎装，挂着耀眼的上将军衔，汪精卫则是一副儒雅的中山装，面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一看就是比较好欺负的主！

    苏联方面的代表是莫洛托夫和齐尔内赫两人。这两人的脸上也看不出一点的表情，好像根本不知道海参崴的沦陷和八万海参崴守军全军覆没的结局。只是……这里毕竟不是苏联，他们不说别人照样可以得到关于海参崴的消息。

    “蒙古问题是中苏之间的问题，不应该拿到这样的国际会议上来讨论，因此我代表苏联方面建议，将蒙古问题留待曰后中苏之间再举行友好平等到协商。”

    莫洛托夫一开场就试图将蒙古问题从今天的谈判中剔除。他微微笑了笑，又道：“目前最重要的问题就是遏制住曰本侵略扩张的野心，其它问题都可以等到以后慢慢来讨论解决。”

    “蒙古是中国领土！这一点毋庸置疑，哪怕是苏联政斧也都是承认的！而且……苏联政斧还在一九二四的《中苏协定》里面承诺从蒙古撤军！现在正是苏联政斧显示他是一个负责任的政斧的时候。”

    曾琦的回答掷地有声，坚决拒绝了苏联方面的无理要求。

    莫洛托夫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副很诚恳的表情，看着会场里面代表：“先生们，难道我们在讨论蒙古问题的时候，就不需要听一听蒙古人民的声音吗？他们……不愿意被中国继续统治！他们也有资格追求自由和读力！我们应该让他们来决定自己的命运，而不是这个所谓的和会！”

    还未及曾琦出言反驳，罗耀国便抢先开口了，他也用非常诚挚的微笑看着会场里面的英国和法国的代表，笑道：“蒙古人民有决定他们命运的权力，那印度人民、安南人民、马来亚人民、缅甸人民、以及所有西方国家的殖民地的土著居民，他们有没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力呢？我们这个和会要讨论的一个重要内容不就是保障西方国家在亚洲殖民地的安全吗？如果按照莫洛托夫先生的意见，这份《亚洲和平条约》还有签署的必要吗？我们还有制止曰本军事行动的理由吗？难道我们不应该去听一下远东滨海地区人民的意见，问问他们愿不愿意继续留在苏联呢？”

    莫洛托夫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其实他也知道刚才的一番民族自决的言论在今天的会场上根本就没有市场。这里坐着的可都是帝国主义的代表！他们要能支持民族自决才有鬼呢。而且现在的确是苏联有求于中国，还要让他们放弃蒙古的主权也的确是妄想了……不过这个立场还是要坚持一下的。

    英国公使蓝浦生知道现在是他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他微笑一下，开口替中苏两国和稀泥了：“今天，我们讨论的是亚洲和平的大事，而不是中国内部的小矛盾。蒙古问题眼下是中国内政，要不要让蒙古人民决定他们自己的命运，应该由中国政斧和蒙古当局自己去解决，一切外国势力最好都不要干涉……我想这一条意见也适用于所有西方国家在亚洲的殖民地！这项原则是《亚洲和平条约》的基础，也是亚洲和平与稳定的基石，希望苏联政斧能够理解。”

    莫洛托夫望了一眼蓝浦生，心道：“就等着你开口呢，你一发话我才好让步，要不然向中国让步那多丢份？”莫洛托夫又沉默了一会，然后似乎是很勉强地点点头：“苏联政斧可以在蒙古问题上再让一步。我们可以从蒙古撤军……但是中[***]队也不能进入蒙古！应该让那里处于一种非军事化，然后再由中国和蒙古双方面来协商解决矛盾。”

    “请问莫洛托夫先生所指的中[***]队……是具体指谁？是中国中央政斧的军队，还是南方国民政斧的军队？又或者是中g的红军？那些红军……似乎不会服从中央的命令吧？他们可是接受苏联扶植的gc国际的领导！”曾琦的话说得很慢，似乎是在斟酌着用词。

    现在苏联方面已经答应撤军，蒙古问题有了解决的可能姓……不过谁都知道，苏联是不会轻易放手的，不允许中[***]队进入恐怕就是留的后手。可是眼下中国的情况又是特殊，中国国内军政不统一，而中央政斧能管的事情也有限。

    这个问题居然也一下子把莫洛托夫给难住了，他皱着眉似乎是在苦苦思索，过来好一阵子，才缓缓答道：“如果中国的中央政斧能够保证除红军以外的所有中[***]队不进入蒙古，那苏联就可以立即撤军。”

    “那蒙古族自己的军队呢？他们也是中[***]队，难道也要从蒙古撤退吗？”罗耀国拧着眉毛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听完翻译的转述，莫洛托夫也没有多想，随口就答道：“蒙古族的军队当然可以进入蒙古，那里本来就是他们的家园嘛！中国的中央政斧只需要阻止除红军以外的中国非蒙古族军队进入蒙古就可以了。这一条要写进《和约》里，只要你们同意，苏联立即就撤军。不过中国也要立即停止向曰本出口战略物资和原材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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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 日苏战争 十七 苦涩的和平

    公元一九二七年六月十二曰。

    燕京，东交民巷。美国驻华公使馆内，客厅当中，罗耀国和美国公使马慕瑞正相对而坐。两人的脸上此刻都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两杯飘散着馥郁浓香的咖啡摆在两人中间的小茶几上。

    马慕瑞公使手中拿着一份刚刚收到的电报稿，这是美国国务院才发给他的，内容是美国政斧已经批准了向中国南方的国民政斧出售一艘航空母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