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孙大炮尸骨未寒,这国民党就一分为二了。这个架势瞅着向当年袁大头过世的北洋嘛!一个直系一个皖系闹到最后便宜了国民党……这回国民党也这样闹,看起来最后这天下指不定就是gcd的了!”
“那也不一定,眼下中央政斧的总统可是张大帅!人家坐拥东三省,还有直隶、热河,拥兵四十万!还有海军、空军。可是仅此于国民党的第二大实力派。这gcd才多少人呢?”
“嗯,也对。眼下国民党是秋后的蚂蚱,混不了多久了。将来的天下不是姓g就是姓张了。”
“怎么?他们还要分个高下?他们不是联合了吗?”
“唉……这事儿谁看不明白啊?现在联合起来反对国民党,等到国民党一完,还不是得打个你死我活?”
“小声点儿,这话可不能胡说……”
市井民间都看得通透,燕京城里的达官显贵们自然也是各怀心思。如果说当初孙中山刚刚逝世那会儿,大家伙儿还看不清方向。那么现在国民党一分裂,至少在这燕京城里面,中g和奉张的行情又见涨了。至于他们两家谁更看好一些,自然是中g了,毕竟那个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宣布了“联俄、联共、扶助农工”嘛!这里面没有可奉张什么事……看起来这些南边跑过来的国民党看好的也是gcd。
……燕京顺承郡王府,花厅之内,两盏清茶,飘散着芬芳馥郁的清香,一对父子这会儿正相对而坐。
“小六子,你这么看这个国民党革命委员会?他们有可能和武汉方面分庭抗礼吗?”张作霖斜靠在一张沙发里,半眯着眼睛,手里面捏着一封邓演达亲笔写就的书信。对方想要劝说张作霖调动奉军主力往南压,以迫使国民党右派同意彻查廖案。
张学良嘴角上露出一丝嘲讽:“父帅,人家蒋介石可是给了咱们一千万法币;而且还答应给三十六门150mm口径的重炮,一万八千发炮弹;飞机给了一百架,还要帮助咱们培训飞行员。而他邓择生给了什么?一封亲笔信而已!到底谁对咱们奉系是真心结交的,不是明白着吗?依我看呢,咱们还是要立足于东北,直隶这里不宜多放军队,更不能将主力调南压。更不能跟着中g和这个什么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去和南边起哄。而且……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张作霖皱了下眉毛,沉默了半晌,才道:“小六子,你说的防人之心是指……”
张学良向老爹这里靠了下,压低了些声音:“咱们如果将奉军主力调入关内,再向南压的话……一来东北空虚,给人以可乘之机;二来咱们几十万大军,后勤可就只有走冀东、天津这一路。察哈尔和这燕京城眼下都不是咱说了算。万一有一支部队袭取了天津,断了咱们的退路,这东北的基业可就是人家的了!父帅,国民党想统一中国,别人未必不想统一北方啊!”
“别人!”张作霖只是摇头:“应该不至于吧?而且曰本人现在也一直催促我调兵入关向国民党施压。那个土肥原贤二说这是天赐良机,不容错过的。就连杨邻葛也认为可以一试,小六子。你说呢?”
“不成,不成。”张学良忙不迭地摇头:“你儿子我都已经和蒋介石拜了把子,人家是我义结金兰的大哥了。而且还收了人家那么多的好处……回头再把人家卖了,这个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呢?这事儿我们可不能干!再说了,国民党要是硬扛着不理睬咱们呢?施加压力?打得过人家就是施加压力……打不过人家,那是送菜上门!依我看,这些曰本人也没有按好心,他们没准也在图谋咱们的东北呢!”
张作霖沉默良久,轻轻点头:“你说的也对,可是……你老爹我要怎么去回绝中g和曰本人呢?他们毕竟都是咱们的朋友,这事情也不能做绝。”
张学良脸上闪过一丝欣喜,微笑道:“那好办。父帅您可以称病嘛……您就说要回奉天养病,把燕京这摊子事儿丢给那个毛zd去料理。让他们gcd和国民党斗争去,咱们在东北猫着养精蓄锐,谁也不帮。”
张作霖一拍大腿:“也罢!就听你的,我这个大总统干得是挺累的……也该去奉天养两天了,要不然非累死不可。你去安排一下,我过两天就走,还有你也别在燕京呆着了。这地方是个是非窝,还是去天津吧。有郭茂宸(郭松龄)在那里护着你我就放心了。”
啪地一声,棋子轻轻落在了棋盘上面儿。一副棋局,正到了纠缠不清的时候儿。对弈的正是罗耀国和罗翼群,国民党内最炙手可热的一对叔侄大佬。
自从国民党左派纷纷离汉北上之后,罗翼群这个行政院长也显得有些寂寥了。在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上,他也一度是左派,或者更准确一点说是个逍遥派,不过还是和左派们的关系比较接近。不过眼下他却因为沾了侄儿的光,早早地就变成了右派分子。而他的那些左派老朋友们这会儿又大多去了燕京……弄得他在这段时间多少有些郁郁寡欢,罗耀国这个便宜侄儿自然也只好时常上门来陪叔叔下棋解闷。
“眼下的时局也像这棋局一样,才到中盘呢,真是胜负难料啊!”罗翼群轻轻敲了敲棋盘:“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辅文,你说现在的局面会不会真打起了啊?蒋介石好像天天在喊打喊杀呢!”
罗耀国笑着摇摇头:“我看是打不起来的。蒋介石给了奉系一千万,还准备给一批飞机大炮,用来收买他们在我们和中g之间保持中立。有了奉系的中立,这仗还怎么打法?中g一家来和咱们单挑?他们也没有那么傻吧?我看这蒋介石也未必是想真打,而且胡展公和许汝公不许,他想打也打不成。我看不过是唱唱高调,抬升一下人气罢了。”
罗翼群摸了摸胡子:“呵呵……那是他想和你争夺黄埔嫡系,我看现在最想打仗的大概就是他们了,有仗打才好升官发财嘛!”
罗耀国端起茶碗,抿了一口:“黄埔系本来就有他一份,只不过这些年他有些忽视了而已。现在想要抓一抓也是天经地义的,由他去吧。不过现在的确不是打仗的时候……我们的重点还是要放在经济上,特别是河南、山东、陕西的土地改革,不能因为左派的离开就停顿下来。”
“这个我自然会亲自去抓的。”罗翼群想了想,又道:“胡展公今天早上来和我谈过关于驱逐中g驻南方各省机关的问题,他们现在已经驱逐了我们的燕京党部……你看我们要不要采取相对的行动呢?”
罗耀国眉毛微微一皱,这个问题真是够叫人头疼的。其实中g眼下并不是真正“驱逐”国民党的燕京党部,而是干脆不承认武汉的国民党中央的地位了,把燕京的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当成了国民党中央!所以把仍然听命于武汉国民党中央的燕京党部人员给撵走了。这个多半是那个狗拿耗子的gc国际出的馊主意。这种做法其实对中g并没有什么好处,因为国民党在北方的党部活动并不多,反倒是中g南方局是相当的活跃。如果国民党采取同样的手段,吃亏的只能是中g。
“要不……还是礼送出境吧。也不要为难这些人,毕竟也都是很好的青年嘛!”罗翼群沉沉一叹,摇摇头:“真是何苦呢!总理在的时候大家都是同志,可总理刚刚离开,我们就要分道扬镳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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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5 剧变 四
随着南方的国民政斧开始驱逐南方各地的中g机关,本来已经剑拔弩张的南北关系再一次到了崩溃的边缘。
燕京香山,双清别墅。
会议室里再度聚集起在燕京的政治局领导人,会场内烟雾腾腾,众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毛zd坐在会议桌旁只是大口大口抽着烟,周e来则坐在另一侧浓眉紧紧锁着,同样是一言不发。看得出来,中g的领袖们正陷入左右为难之中。
取缔国民党燕京右派党部是邓演达等国民党左派领导人所强烈要求的,中g作为国民党左派最真诚的朋友,自然也不好拒绝。可是南方的国民党右派却以此为借口将中g在南方所有公开的机关全部礼送出境了。这样激烈的反应的确是大大出乎了中g领袖们的预料。虽然中g在南方还有另一套秘密的地下党系统,可是这么多年以来中g在南方的活动主要是依靠公开的机关进行的,现在这些机关遭到驱逐,对整个南方工作还是打击颇大!
而对于中g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报复手段,政治局委员们分为两派,李l三、王明、张w天加上gc国际顾问米夫为一派,认为应该针锋相对,联合奉系向南方施加军事压力。同时米夫还第一次婉转地表示,苏联已经准备好为中g提供军事上的帮助。另一派则是以毛zd、周e来、朱d为首,认为目前国民党右派虽然在政治上处于劣势,可是在军事上仍然拥有一定的优势。而且拥有优势的国民党右派还采取了防御收缩的态势,将防线摆在了黄河沿岸。在这种形势下,要以处于劣势的北方中央军去进攻据险而守的优势敌军,显然是极大的军事冒险。一旦军事进攻失败,政治上的优势也将荡然无存。
此外北方各派对于是否采取军事行动也存在较大分歧,奉系态度暧昧,晋军则婉转表示了保境安民不愿意出境作战,而青年党领袖曾琦更是明确表态,如果内战爆发,王自省控制的青年军将肯定会站在国民党右派一边参战!最后挂名在中g旗下,驻扎蒙古的第七路军同样是一个巨大的隐患。虽然中g中央已经对王仲义释出了最大的善意,在六大上将他选为政治局委员。不过此人仍然我行我素,对于中央的指示置之不理……就在此时会议室门口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随即门被推开了,赵s炎神色凝重的走了进来。
“刚刚收到奉系方面的通知,张作霖身体不适,要回奉天养病,明天就乘坐专列离开。可能要在奉天住上几个月,大总统的职权想请润之同志代劳一下。此外,张学良也已经离开燕京去天津坐镇了。”
毛zd将手中的烟蒂掐灭,顺手又点了一支香烟,眉头始终紧皱着,会议室里的气氛没有因为毛zd即将要代理大总统职权这样一个“喜讯”有所好转,反而变得更加凝重了!
眼下正是南北对峙的关键时刻,作为北方最大的实力派奉系军阀的首脑,张作霖竟然要回奉天去养病!这里面的隐情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来。而且,自从孙中山葬礼之后,奉系同中g的关系就明显冷淡下来了,虽然在公开场合仍然保持和睦团结的样子,可是私底下的往来却几乎停滞了。
“哼,这些封建军阀,一定是被国民党反动派收买了!”李l三拍了一下桌子,怒喝了一声,目光却投向了gc国际顾问米夫。
米夫听到这个消息,脸上却滑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惊喜,不过转瞬又恢复如常。他的目光则转向了正在一口口抽着闷烟的毛zd:“张作霖的离开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机会,因为我们的毛zd同志将要代行总统职权。这就等于让中g暂时获得了中央政权,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执政党!这件事情的意义几乎可以同俄国的十月革命相比了!”
毛zd轻轻点了下头,似乎是认可了米夫的分析,会场内的气氛稍稍轻松了点儿。米夫接着说:“在掌握了中央政权之后,中g的威信也必将会进一步提高,而且也可以着手改造中央政斧和中央军,争取在较短的时间内使中央政斧和一部分中央军革命化。如果能实现这个目标,对中g在将来打败国民党反动派,夺取全国革命的胜利将是非常有利的!”
周e来也微微点头,他从米夫的发言中听出了一点东西,米夫显然已经暂时放弃了同国民党右派开战的想法,而将注意力转向巩固和扩展中g在北方的势力了。米夫的口风一变,那就意味着“布尔什维克”们也会改变主张了。那样紧张的南北关系或许可以稍稍缓和一下了。
“米夫同志,既然我们下一步的工作重点将转向中央政斧和中央军的改造,那我们同南方的关系是不是能适当缓解一下?”周e来的语气比较缓慢,目光在会议室里面游移,似乎是在密切关注着委员们的表情:“如果我们要将开始中央政斧和中央军的改造,势必要触犯到一些人的利益,甚至……还不排除会爆发激烈的冲突。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宜再同拥有强大武力的国民党右派紧张对峙,以免他们同北方的反革命力量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看到会场内的委员都频频点头,周e来轻轻吁了口气,端起桌子上的茶盏喝了一口,然后才继续说道:“此外,我们也应该利用掌握中央政权的时机,使用中央的财力加快包头重工业基地建设的步伐。只有把我们自己的重工业和军事工业建设好了,我党的事业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时担任国务副总理的刘s奇却微微摇头:“眼下我党只是暂时执政啊。那个张作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回来的,他会允许我们把中央的钱拿去办咱们的工业?再说了这中央政斧的财政其实也紧巴巴的,如果想筹集到一大笔钱就只有发行债券,可是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妥的。中央政权不是牢牢控制在手里,还真是不好办。”
“同志们。”米夫有点儿阴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如果我们的老朋友张作霖再也回不来了呢?”
这话儿一出,会场中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米夫这个gc国际太上皇的脸儿上,似乎是想从那张有些阴冷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顺承郡王府。
中华民国大总统张作霖这会儿正在自己的书房里面,和奉系的曰本太上皇土肥原贤二默默相对而坐。两个人都是脸色阴郁,双眉紧锁。土肥原贤二一听说张作霖要回奉天“养病”,就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不过也没有带什么礼物……似乎不是探视病人的。
这个时候,张作霖的腰板佝偻得厉害,脑袋也低垂着,脸色蜡黄,还时不时咳嗽几下,看起来还真有一点儿“病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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