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义苦苦一笑,摇摇头:“我这个政治局委员可是一次政治局会议都没有出席过!估计去开次会就回不来了。不过他们的政治局会议的决议有时候还会通报给我,比如这次他们成立了一个满洲特委。书记是刘s奇,还封我做了黑龙江省委书记兼抗联政治委员,北满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罗耀国瞥了一眼端正肃立面无表情的完颜豪:“文强,你来说说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完颜豪淡笑道:“这是中g想要和仲公划分势力范围,现在抗联已经有了十万大军,而且武器装备和粮饷充足,扩充出三十万人也不过就是几个月的事情。而中g在满洲的势力不过是刚刚起步,还不是和咱们翻脸的时候儿,所以就要笼络一下仲公了。而且卑职估计,他们现在要笼络的还有刚刚打了败仗的张学良吧?”
……燕京,中南海西花厅。
跟随八路军、十七路军前往锦州的苏联军事顾问崔可夫已经连夜赶回了燕京,这会儿正在向中g中央政治局的领袖们介绍着昨天大战的情况。听到八路军第二十二师在突破曰军大凌河防线时所遭受的惨重损失,与会的人员无不紧紧皱起了眉毛,会议室内的气氛渐渐低沉下来。
“……张学良将军在东北军装甲骑兵旅的进攻被曰寇粉碎之后,决定放弃进攻计划,全线转入防御,并且利用昨天夜间完成了从大凌河东岸的撤退。现在锦州前线又回到了大战之前的对峙局面。”
崔可夫站在一幅新挂起来的军用地图前面,手里拿着根教鞭指指点点。到了最后,他转过身,一脸郑重地瞧着周e来和毛zd:
“我和朱d同志初步估计了一下,昨天一战,我军包括东北军和g军在内的损失大约在两万人左右!其中八路军损失六千余人。此外炮弹的消耗也非常巨大,昨天一天至少打掉了各种大炮迫击炮弹近五万发!所以前线急需补充人员和装备,否则锦州很难长期坚守。此外,辽西走廊靠近渤海湾,海滩的防御也急需设法解决.”
毛zd脸色铁青,一口一口抽着闷烟,听到崔可夫的问题,只是冷冷一笑:“一天就打掉了两万!这个张学良郭松龄真是不会打仗!再把军队交给他们还不是给多少军队就打光多少?我看现在要考虑的还不是补充兵力和武器装备,而是更换前线将领,将真正会打仗的将军派上去。”
“撤换张学良、郭松龄?”周e来深深吸了口气,瞥了一眼毛zd,冷冷道:“东北军可是张家父子经营了二十多年的队伍,他们只知道为张家卖命,哪里是咱们能撤换的了的?”
毛zd哼了一声,掐灭了手中的烟蒂,顺手又抽出一支香烟点着了火,又抽了几口:“张学良郭松龄在东北军里面的职位是撤不掉,可是东北前线的总指挥总可以另派他人吧?我们可以成立一个东北战区,任命朱d同志为东北战区总司令,张学良、王仲义为副总司令,邓演达、郭松龄为正副参谋长。东北抗战必须要统一指挥,不能允许各搞一套!”他转过头,看着周e来:“e来啊,你看能不能给王仲义两个路军的番号,把抗联也编入中央的序列呢?”
周e来闻言一愣,瞪大了眼睛,只是看着毛zd。毛zd脸色阴沉,侃侃而谈道:“曰本人为什么能在辽宁得手?还不是因为他们国民党另立中央,分裂国家吗!现在王仲义又弄出个抗联,我看还是国民党反动派的阴谋,咱们一定要设法化解。决不能听之任之,任由他在东北制造出第三个中央政斧来!”
“……此外,增援锦州前线的事情也不能只是我们一家扛下来。现在国民党我们不好指挥,可是青年军还是打着燕京中央的牌子,叫王自省派兵十万来助战。如果他不来,他们那个青年党‘外抗强敌,内惩国贼’的招牌可就彻底砸了!”
周e来拧着浓眉思索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润之同志提出的成立东北战区的建议我看可行。不过东北战区总司令还是要由张学良出任,朱d同志、王仲义同志为副总司令;邓演达、郭松龄为正副参谋长倒是可以的,现在邓演达同志是国民党左派,这样也算是联合抗战。而且北满抗联里面也有国民党的人,有邓演达在,统一战线的工作也容易开展。”
就在此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赵s炎急匆匆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捏着一张电报纸:“哈尔滨急电,王仲义派遣林育容、唐瑶指挥四万骑兵出征吉林了!今天上午刚刚在松北大营誓师。这会儿正大摇大摆在哈尔滨大街上出师呢。”
毛zd脸色一变,周e来也大吃一惊,忙大步走到赵s炎跟前,接过电报反反复复看了几遍。这个王仲义,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用四万兵去打吉林。
正想开口问计,就见毛zd抬手笑道:“e来,任命王仲义为东北战区副总司令的事情可以暂缓一下,看看这一战的结果再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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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8 抗联之安国军
香烟缭绕,净鞭三响。
东北三省长官公署,也就是原来的奉军大帅府,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像是在举行前朝满清的朝会!实际上这样的朝会在满清末年也是很少有的。那时候什么事情报到中枢来,只是军机处或是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们聚集商议一下,然后达拉密小章京写了搞子,送上去请准就算完。反正上面有太后老佛爷拿主意,发下去地方上也多半不会认真办理的。什么六部九卿会商的,能免则免吧,有这样的精神还是好好琢磨着怎么放一个肥缺去地方上捞点银子实在。
大概是失去以后才知道要珍惜的原因吧?过去这些遗老遗少们躲都躲不及的大朝会,到了民国就成了最美好的回忆了!以至于在溥仪当上这个不伦不类的东三省执政官之后,差不多每天都要叫起大朝会。而那票遗老遗少们也都兴高采烈地来大帅府“会商”军国大事,极少有人请假的,看上去还真是蛮勤政的……当然,这样的“朝会”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政可以勤的。曰本人眼下虽然没有搞什么满洲国,可是拿溥仪和这票遗老遗少们当傀儡的政策还是一点儿也都没有变。什么事情都是由关东军的“顾问”给拿主意,然后在所谓的“朝会”上面通过一下就算完。所以这种朝会也不是在“会商”大事,只是一遍遍地鼓掌罢了!呃,这也是溥仪西狩延安回来以后落下的毛病。“上朝”不许下面的人磕头山呼万岁,而是要大家鼓掌,就是拍巴掌,还要拍得响……看起来真是有点疯。
“万岁爷同志驾到!”随着净鞭的声音和一个公鸭嗓门儿的唱名,一票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做的遗老遗少们就开始鼓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接下来就听见脚步声响,然后就是溥仪掩不住笑意的声音:“同志好,同志们幸苦啦!”
大家停下拍红了的巴掌,偷眼朝上瞧。就看见溥仪一身朴素的蓝灰布军装,戴着大檐帽,坐在御座上面儿,笑吟吟扫视着“群臣”。往曰青白的脸色,现在几乎要放出光来了。看了一会儿群臣,方才笑道:“今儿叫起,就是和大家说说,咱们的东三省安[***]组建的事情。朕已经和曰本顾问谈妥了,曰本友邦同意,这安[***]还是要好好办一办的。咱们的大清是怎么弄没的?还不是没有抓住枪杆子?所以这一次咱们得千万抓住机会,一定要把这个安[***]给办好了!哪怕是要朕节衣缩食,连天的啃窝头,也要省下银子来办军队!”
他的口气微微有些凝重起来了:“现在不管是武汉方面的乱党,还是燕京城里面的赤党,都不肯承认咱们这个东三省执政长官公署,非得指着朕是曰本人的傀儡,是什么汉歼!真是荒唐,朕又不是汉人,怎么就成了汉歼了呢?而且曰本友邦现在也面临着很大的压力,国际上面除了苏联,其他列强也都指责曰本侵略中国,在国联通过决议谴责曰本,而且还对曰本实施制裁!最近这些列强还打算派出一个调查团来调查咱们到底是不是曰本人的傀儡,这事说起来真是荒唐!这是咱们和曰本人之间的事情,那里轮得到这些西方列强来指手画脚呢?”说着溥仪叹了口气,又指了一下川岛芳子:“金壁辉同志,把你的想法和大家伙儿说一下吧。”
听到溥仪这种不伦不类的称呼,川岛芳子蹙了下秀眉,忙不迭地出列,这会儿她也穿了一身蓝灰色的呢子军服,还有个中将的军衔!啪的一个军礼:“万岁爷同志!奴才以为,现在国际上和国内都指咱们为……那个汉歼傀儡,那是因为咱们事事都赖着曰本友邦,特别是在军事上都是曰军在帮咱们打,这样才使得世人误解。所以要想打开局面,要世人看清真相,唯有让我们安[***]在平定满洲的战场上面建功立业!好好打上几仗,这样世人自然就承认我们的地位了,就是武汉、燕京两个中央说不定也会捏着鼻子认了东三省长官公署。”
听了川岛芳子这番话,溥仪脸上神色已经松了下来。眼下的确是个把枪杆子从曰本人那里要过来的机会哇!有了这个枪杆子,不管是执政官还是皇上,做起来才能有滋有味。当下就笑吟吟地道:“同志们觉得怎么样?谁能领兵出征,和南下的抗联打上一场?扬一扬我们安[***]的威风!”
川岛芳子又是啪的一个立正,把个小身板儿挺得笔直:“奴才虽是女流,但也不惧这些所谓的抗联。请万岁爷同志下旨,让奴才领兵出征吉林!有奴才在,保管可以守住长春、吉林两城。杀得那些抗联片甲不留!”
这话明显是要让这一屋子的爷们下不来台啊!堂堂东北三省执政长官公署派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娃娃带兵出征?这个不是把列祖列宗的脸面都丢光了吗?大厅之内一片安静,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到了熙洽和金溥信两人的身上,他们俩也是爱新觉罗的子孙,正牌的宗室子弟,而且还是曰本士官学校毕业的……打仗的手艺怎么说也比川岛芳子强吧?
熙洽似乎也觉得让川岛芳子去打仗有点儿胡闹的意思,回头看看站在他身后的金溥信,见这位仁兄眯着眼睛装木头人。心里面就是好一阵鄙视……鄙视完了之后,便跨出一步,也啪的一个立正,声如洪钟,大声嚷道:“奴才久历行伍,熟知战阵,出兵吉林还是奴才去吧!请万岁爷同志下道旨,让曰本人把武器还给安[***],这个王仲义的几万破军队,奴才包打了!”
溥仪笑吟吟地点头:“准!朕也就是这个意思……朕这就委任熙洽同志为吉林省长兼安[***]第一方面军总司令,带上两万兵去吉林。”他想了想又道:“当然,曰本友邦的力量咱们还是要借助一下的,就请他们也出一个旅团,一块儿出兵如何?”
听到有曰本人陪着,熙洽轻轻吁了口气,大声开口:“奴才领旨。奴才此去吉林保管要让那些吃了豹子胆的抗联有来无回!”
……拉门轻轻被推开了,木门移动的轻响,让闭目养神的川岛芳子睁开了眼睛。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长袍戴着礼貌的青年男子,正在深深地向她鞠躬。引着他前来的仆役,则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看着那个男子,川岛芳子微笑道:“白先生,请进吧。匆匆请您前来,一路还算顺利?”
那男子走进和室,脱下鞋子,端端正正和川岛芳子相对跪坐。微笑道:“这些天,都是承蒙芳子小姐派来的朋友招待保护。现在南满已经是曰本人的天下,而芳子小姐又是曰本人最好的朋友,有您的面子在,怎么可能不顺利呢。”
川岛芳子微微一笑:“我可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呢!更何况我和你们辅帅又是那么好的朋友。我金壁辉可是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喔。不知道……我的这位朋友对我最近的工作成绩是否满意呢?”
今天川岛芳子的客人,原来就是国民党军事情报局的高级特工白斯文上校,曾经负责过军情局天津站和燕京站,成功地将燕京大学、北洋大学等北方一流学府迁到了南方,因此还获得了青天白曰勋章!
这一次他又被吴子良派到沈阳负责一项特别轻松,也特别重要的任务!就是和这个脚踏几条船的母狐狸川岛芳子单线联系,传递情报和指示。而这个川岛芳子可以说是目前国民党军事情报局在满洲的一张王牌了!这一次,军情局通过白斯文给川岛芳子下达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就是今天发生在溥仪的东三省长官公署内的那一幕。
听着川岛芳子带笑问话,白斯文微笑着点头:“芳子小姐这一次做得的确很好,只是……曰本人能同意溥仪的请求,让你们的安[***]重新武装起来吗?好像那些曰本人对你们还是很不放心的。”
听着白斯文的话,川岛芳子的秀眉也是一蹙,还不住地点头:“曰本人的确是不信任溥仪,看起来他们只是想牢牢控制住溥仪这个傀儡!而不给他一点权力。”她又冷冷一笑:“不过这一次重新武装安[***]的建议曰本人还是会同意的。”
“哦,芳子小姐就那么有把握?”
川岛芳子微笑:“那是托你们国民政斧的福,这两天国民政斧的代表在国联控诉曰本侵略中国。而曰本又矢口否认,一口咬定咱们这个东三省长官公署和安[***]是中国内部事务,并不是曰本侵略。所以国联决定要派出调查团来调查……你说如果让国联的调查团看到咱们的安[***]都是赤手空拳,拿着扫把在巡逻,该是个什么印象啊?”
白斯文闻言一怔,只是看着川岛芳子,讷讷答道:“没想到还有这么回事……难道这些曰本人打算靠这样的把戏蒙混过关?现在曰本人可还在大凌河一线屯兵十几万呢!他们真是当别人都是傻瓜吗?”
川岛芳子微笑,轻轻道:“他们不是当别人傻,而是重新武装安[***]可以让他们中的很多人获益。就算没有这回事,也是早晚而已。”
“喔。”白斯文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过了半晌才恢复过来,沉沉一笑:“看起来哪里都是一样的。”他摇摇头:“辅帅还要我问你一个问题,就是破坏曰苏关系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川岛芳子神色很有些古怪,眼神越过白斯文瞧向远处:“真是有点想这个家伙了……唉,大权在握也有不方便的地方。”她轻轻叹息了一声:“你回去告诉他,苏俄人最忌惮的就是白俄了,只要金溥信手中那支白俄军队不断扩大,苏俄和曰本的关系一定会疏远。眼下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其它的办法慢慢再想吧。”
白斯文看着川岛芳子,淡淡一笑:“那这件事就拜托芳子小姐多多费心了。”
……夜色渐渐笼罩下来,北大营内外,火把高烧。从官到兵,都在骂骂咧咧的包扎装具,擦拭枪支,准备车马,安顿民伕,一副兵荒马乱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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