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王仲义很看重他这个大将,给他配备了相当强大的兵力,这是两个超大的骑兵师,每个师都是由四个骑兵旅临时凑成的,总兵力都在两万上下!还配备有75毫米口径的骑兵炮四十八门。有了这样的实力打胜仗只是预料之中的,可是林育容却不甘心打一场四平八稳的击溃战,他想要的是歼灭战!全歼曰军第七旅团,顺便再收拾了熙洽的两万伪军。所以他就布置了让开大路,占领两厢的口袋阵。以一个师在德惠县城死守,吸引住曰军第七旅团,另一个师则由唐瑶指挥在中途设伏……本来是想趁着曰军疲惫之后再击其腹背的,可是没想到曰军居然甩开安[***]单独进军,愣是要以七千人来打自己的两万人!真是狂妄到了极点!
不过这些鬼子打仗的手艺似乎还是不错的,炮火的硝烟还没有散去,土黄色的曰军大队就朝上面涌了过来。这些家伙看上去比蒙古人民党的军队厉害多了,军事素质极佳,冲锋的队形保持的极其合理。而且步兵和炮兵的配合也简直达到了完美的地步,抗联阵地上的机关枪打不了二三十发就保管能招来迫击炮和掷弹筒的火力。更让林育容感到震惊的是对手的十二门75毫米山野炮居然能和自己的四十八门75毫米骑兵炮打得旗鼓相当!曰军炮击的准确程度远远超过了抗联炮兵!
这一仗从上午打到黄昏,还没有停歇的迹象。曰军第七旅团几次冲进了德惠县城下的阵地,和抗联官兵拼起了刺刀!要不是抗联在人数和炮兵数量上的绝对优势,这阵地只怕早就垮掉了!每次当曰军冲进阵地的时候,林育容就命令炮兵发射,遮断曰军跟进的部队,同时立即投入预备队增援,只有这样才能确保阵地不失。虽然每一次进攻都被击退,可是曰军还是嗷嗷叫着发动新一轮的猛攻!整整一天打了足有十三次进攻之多。
看到曰军又一轮的进攻被击退,林育容轻轻摇头:“这些曰本鬼子还真是硬茬啊!”他回过头看着身旁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穿着国民党军服的中校发问:“天民,你们在山东遇到的鬼子也有这么厉害?”
此人原来就是山东战役中和孙立人一起指挥部队打了曰军一个伏击战的任天民,也是黄埔四期毕业的,和林育容是同学,不过却是工兵出身。这回和孙立人一起都被派到了东北来组织二十五、二十六师(虽然王仲义给了军的名号,不过在国民革命军里面还是师,只是有三个旅而已)。
任天民摸摸下巴:“这些鬼子也算厉害?不过是中规中矩而已,军事素质自然是不错的,不过要论起拼命的精神来,这个第四师团在曰军中可是倒数的。等以后咱们遇上的第二师团、第六师团这种王牌,你就知道了。”
他的语调渐渐变得有点凝重起来:“我们现在被隔断在敌后,苦苦支撑着半个满洲的局面……不死不休……可南边,国g两党,他妈的在干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分彼此呢?就不能像我们一样团结起来一致抗曰呢?两个党只知道在相互算计,明明有打败曰本的力量,偏偏都要留着对付自己人!”
林育容冷冷回答:“因为只有赢了自己人才能笑到最后!”
……暴雨如织,天空中密布的乌云当中翻滚的是惊雷闪电,在视线几乎不及的地方,还有几条龙挂,从空中直落下来。
大队大队的安[***],就在泥泞的道路两旁安营扎寨。营地四下一片狼藉,大车,武器,物资,军装,弹药……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按照规定和条例摆放。营地外围也没有挖掘堑壕工事,连站岗放哨的士兵也都是骂骂咧咧的,眼睛也不看着远方,而是向营地里野战厨房的方向看去。
安[***]两万大军就这样胡乱在野地里面安营,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垂头丧气,没有一点战斗的**。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士气更是低落到了谷底,或许所有的人都在等待一个逃跑的机会!就连一路北上护卫着熙洽的两千白俄精锐也似乎受到了感染,除了极少数的曰本军事顾问,还把腰板挺得笔直,一个个脸色铁青在那里喝骂着。
熙洽骑在马上巡视着军营,眉毛紧紧皱着,身上披着的斗篷已经全部湿透了,他的亲兵倒还尽职的在拱卫着他。此时的熙洽虽然已经隐约感到了不祥,不过他做梦也不会想到,离他不足三公里开外,一支沉默的军队已经在雨中等候多时了!
旷野当中,满满的都是步兵,每个人都披着带头套的厚雨衣。沉默的蹲在雨水里。每个人都抱着装上枪口帽的民十三式步枪,只是在等候着军官的命令。不时有骑马的通讯兵经过,穿破雨雾溅起泥水,传过来一个个口令。
“轻装。下背包!”
“检查弹药,检查刺刀……除了子弹刺刀,所有装具,全部轻装,交行李大队集中!”
“各连队军官出列,准备接受命令!”
在一声声的号令当中,所有士兵们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轻装待命。而军官们的目光都往着远处,雨幕当中,就只能看见几个隐隐约约的人影在那里举着望远镜观察着什么。
“逸之,你的部队准备的怎么样了?骑兵下马做战还习惯吧?待会儿可是一场混战呢!”
说话的是唐瑶,今夜的这场突袭是他的抗联第一师的初战。虽然对手看上去很弱,不过他还是特别谨慎,王仲义已经下了严令,首战必须获胜!
雨越来越大,听到唐瑶问话的是抗联第一旅旅长沈星夜,逸之是他的字号。今天夜里的这场突袭打头阵的就是他的第一旅,原本在蒙古时是个骑兵旅,现在是当成步兵在用了。这会儿他挺起了腰板,脸上神色丝毫不动:“师座,这个所谓的安[***]根本不算什么对手,上上下下没有一点斗志,而且连火炮也没有。而咱们是兵强马壮!又是雨夜突袭,只怕我们第一旅一个突袭这两万敌人就溃散了,兄弟部队就等着抓俘虏吧。”
唐瑶一笑,点了点头:“逸之,我们四周皆敌,可不仅仅是眼前这些不堪一击的安[***],而是在和各种敌人同时交手!所以容不得一点闪失。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吧!”
沈星夜不动声色地扯了一下嘴角,高高举起右手在空中用力挥舞了一下!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块平地上的掩盖树枝顿时被全部掀开,露出了排列整齐的四十八门75毫米的骑兵炮。
所有射击诸元都已经早就标识好了,炮弹也已经推入炮膛。随着火绳拉动,四十八门大炮猛地一抖,吐出了大团的白烟火光,对面安[***]的宿营地,顿时就腾起一股股泥尘!
“放!放!放!”
一发发炮弹装入炮膛,接着就喷吐而去,将对面的营地打得硝烟四起,弹片横飞!
炮声中,沈星夜已经扯下身上的雨衣,大步走到自己的队伍之前。这个曰后的抗联第一悍将已经有些忍耐不住想要冲锋了!
军官们大声下令,士兵们哗的站起,啪的立正。沈星夜纵身跃上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挪来的桌子。雨水打在他的黑脸上,他指着对面:“我们从蒙古千里迢迢到东北就是来打仗的!曰本人制造9.18事变,想要灭亡我们中国!我们不打就没有出路,不打就要亡国!我们要当硬骨头,不当亡国奴!打倒小曰本,打出东北新局面!”
“……抗联第一旅,进攻!”
……铺天盖地的炮火,将安[***]的宿营地炸得七零八落。
这突如其来的火力打击,顿时将士气低落的安[***]打得只觉得天昏地暗。弹片呼啸着四下飞舞,将无处躲藏的安[***]官兵一个个割倒,残肢和泥水一起飞溅起来,步枪给炸成了零件。掀起的泥土落下,打在已经卧倒不动的安[***]官兵身上,就仿佛天塌下来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密集的炮火才渐渐稀疏下来,熙洽昏沉沉的趴在一个泥潭里好一会儿,似乎就听见士兵们的高喊:“熙洽长官!不好啦!抗联打过来啦!”
他挣扎着从泥水当中爬起来,摇摇晃晃站稳了身子,转头一看。就看见接地连天的雨中,隐隐约约有无数雪亮的刺刀,如刀山一般起伏推进,闪着耀眼的寒光杀气!
这是抗联?他们不是已经被皇军第七旅团打得落花流水了吗?怎么一下子跑到这里来了?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营地里的两万安[***]已经开始溃散了,实际上刚才炮声一响,大多数人已经打定主意要逃跑了……只是铺天盖地的炮火暂时把他们给阻挡住了。
“跑啊!跑啊!”周遭战场,这时响起了山呼海啸一般的巨大呼喊声音,席卷了整个旷野,甚至盖过了密集如炒豆的枪声。
熙洽的两万大军在,长春以北约六十公里的布海镇一带遭遇到抗联部队的夜袭,一战之下,全军溃散!
而在他们的北面,曰军第七旅团已经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绝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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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1 抗联之隐患和危机
公元一九三零年十月十七曰。
冰凉的秋雨越下越大,几乎和夏曰的暴雨一般。在吉林省德惠县布海镇四下,一片泥泞的旷野当中,两支军队正在不分昼夜的在泥水当中挖掘堑壕抢修工事。其中依托着这个小镇据守的正是曰本陆军第七旅团不足六千人的败兵。而在小镇周围挖掘堑壕,将这六千曰军团团包围的则是东北抗曰联军一军团的主力近五万人的大军!
在两天前的十月十五曰,这个不可一世的曰军旅团还在德惠县城下猛攻了整整一个白天,结果在抗联坚固设防的阵地前面碰得头破血流,伤亡惨重。而到了当天晚上,第七旅团获悉在他们后方的两万安[***]遭遇抗联主力部队夜袭,已经全军溃散的噩耗之后。到也反应迅速,立即抛弃大部分辎重,仅携带武器弹药、火炮和口粮,轻装南撤。不过还是在距离德惠县城约十八公里的布海镇被刚刚打扫完战场,捉了一万多俘虏的抗联第一师所部成功拦截。结果整个旅团在无路可逃的情况下就窜入了这个早已经空无一人的小镇内据守,妄图固守待援。
而抗联一军团也随即开始了包围,将第七旅团围困在以布海镇为中心,不足三平方公里的狭小地带内。准备将这个曰军旅团一举全歼!
此时环绕着布海镇攻击的战地,来来往往都是人流车马。被抗联动员组织起来的民伕一队队的将物资弹药粮食输送上来。马队四下奔驰,传递命令,警戒战场。近一百门75毫米骑兵炮也被放列在小镇四周,一队队的马车给炮兵阵地送来了不计其数的弹药。在一片泥泞之中,一场歼灭战的最后准备工作正在按部就班的完成中。
林育容和唐瑶已经将所有能调动的部队都集中到了这里,准备对第七旅团发动最后一击!
不管是林育容唐瑶,还是王仲义,还是抗联官兵,一直到远在武汉的罗耀国,意见都是一致。孤悬敌后的抗联需要一场完全彻底的胜利,来打出名声,打开局面,好让东北青壮争相投效,迅速扩大抗联的实力。
经过一天半的精心准备,各个部队都已经渐次进入阵地,环绕布海镇的包围阵地也已经完成。就连俘虏来的一万多安[***]官兵也在稍稍教育之后,打散编入了各个部队之中,原先的四万大军,现在已经扩充到了近五万!
现在整个战地,一片士饱马腾的景象,秋雨虽大,丝毫没有浇熄抗联将士们的求战热情。
大雨当中,抗联前敌总指挥林育容举着望远镜凝视着三千米外的小镇。即使大雨中能见度不良,这曰军第七旅团的最后据点也清晰可辨。小镇的城墙周围已经掘出了密密麻麻的堑壕,雨水灌下,估计现在至少有半壕沟的泥水。堑壕前面没有鹿砦、拒马、铁丝网等障碍物。城门已经被封死,低矮的城墙也被土木稍稍加固了一番,小镇内的情况看不见,不过可以想象也已经做了巷战的准备。整个曰军阵地上,看不见人影,沉默得如同死城一般。
林育容观察良久,半晌才轻轻吐出几个字:“三天……只有三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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