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32节，向西撤退，把它们引到驱逐舰那里去！”

    “命令第二战斗准备实施鱼雷攻击！命令第三战队全速追赶敌舰队，用鱼雷攻击它们的后背！”

    “要求所有潜艇报告它们所在地位置，看看我们能不能把曰本人引过去！”

    “轰轰轰……”

    秒高号和那支号两舰舰艏的八门200毫米主炮在高速行进中还不断开火，这回轮到陈思的三条巡洋舰体会刚才由良号的滋味了，他没有想到对方指挥官居然不顾在这片水域有潜水艇活动，居然以全速取直线在自己屁股后面猛追，而且对手的速度还比自己快3.6节！也就是一个小时双方的距离就将拉近3.6海里，差不多6.66公里，到时候可就要逃不掉了。

    现在只能指望埋伏在前方的五条驱逐舰可以用它们的鱼雷击伤一条曰舰了，如果再不行只有把曰舰引到最近的潜艇那里去碰碰运气了。

    ……“驱逐舰！”

    原本看到和敌人三艘巡洋舰的距离正一点点被拉近，南云忠一的心情有了些好转，但是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叫喊声，就让他的心揪了起来。

    只看到黑暗中出几条小船突然从自己的右舷方向的远处窜了出来，南云自己也当过驱逐舰分队的司令，知道这些被小个子的家伙咬上一口是个什么下场，赶忙立刻下令仅剩的一艘轻巡和两艘驱逐舰拦截，两艘重巡洋舰上的副炮也向对方猛烈开火。

    “不要管敌人的驱逐舰，把它们交给轻巡去解决，主力全速前进，我们很快就能追上他们啦！”看到黑暗中冲出的驱逐舰被己方的火力阻拦，没有机会施放鱼雷。南云轻轻吁了口气，下令继续追击，今晚这一战已经赔了一艘轻巡，如果就这么放跑了对手，他可是怎么样也不甘心的！

    不过南云忠一很快就要因为这个决策而后悔不已了，就在他的两艘重巡洋舰猛追三艘中国轻巡洋舰的时候，国民党海军第二舰队的第三战队的六艘鱼雷艇已经冲到了鬼怒号轻巡洋舰的身后！这艘5000吨级的轻巡洋舰正带领着两艘驱逐舰和五艘中国驱逐舰在激战！

    这里的战斗本来是曰本方面占优势，他们拥有轻巡洋舰的火力足以抵消中国驱逐舰的数量优势，可是当六艘相当于轻型驱逐舰的鱼雷艇加入之后，战场上双方的数量之比就成了十一艘中国舰艇围攻三艘曰舰了！

    “轰！轰……”

    两团耀眼的火球，在南云的身后远处亮起，原来是他的一艘驱逐舰被中国海军的六艘鱼雷艇齐射的鱼雷击中，这让南云忠一的心肝都疼得直颤，开战还不到一个小时，他就丢掉了一艘轻巡洋舰一艘驱逐舰！而对手还没有什么损失，这个大曰本帝国海军莫非真的是没落了吗？

    “长官，鬼怒号向我们求援，他们现在正遭遇到十一艘支那舰艇的围攻！恐怕支持不了……”通讯官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给南云带来了又一个坏消息。

    南云望着不远处烟雾弥漫的海面，那里应该就有三条支那巡洋舰，都是七八千吨的大家伙，现在离自己也就不到五千米了！这个距离正是自己的两艘重巡洋舰发挥火力的最佳距离。

    “命令鬼怒号务必缠斗住支那人的驱逐舰。”南云忠一咬着牙宣布了自己的两条舰艇的“死刑”，二比十一，对方或许还有潜伏着的潜艇助战，这是用一艘轻巡洋舰和一艘驱逐舰换取三艘轻巡洋舰。

    ……“阁下。”曰本联合舰队的通讯参谋再次确认了一眼刚刚收到的战报，语气沉重地道：

    “第二舰队战报，南云支队于凌晨两点三十分左右，在东沙群岛以北约30海里同支那海军三艘轻巡洋舰、十一艘驱逐舰遭遇，南云支队由轻巡洋舰良号沉没，驱逐舰冲风号沉没，轻巡洋舰鬼怒号重创，驱逐舰羽风号中弹起火。支那军一艘柯尼斯堡级轻巡洋舰中弹大破退出战斗，一艘广州级轻巡洋舰中弹起火。”

    军官室内传来了几声抽气的声音，联合舰队的高层们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南云忠一是怎么搞的？有两艘妙高级重巡洋舰居然打不过支那人的轻巡洋舰？帝国海军的脸都给他丢光了！”加藤宽治脸色铁青，忍不住就埋怨了起来。

    曰本海军自称是夜战无双的，现在倒好，两艘重巡洋舰两艘轻巡洋舰居然被三艘轻巡洋舰十一艘驱逐舰给打了个满头包！看样子顶多是个平手了，要是连夜战都打不过支那人了，这个海军看起来还真是没有什么指望了。

    “阁下，对方有三艘轻巡洋舰，十一艘驱逐舰！”参谋长岛田繁太郎提醒道：“这样庞大的舰队应该是有主力舰只的。”

    “吆西。”岛田的提醒，让加藤宽治冷静下来，根据情报支那海军曾经派出一支包括了塞利姆苏丹号战列巡洋舰的舰队去炮轰高雄和台南。那眼下和南云交战的会不会是这支舰队呢？

    “阁下，这些轻巡洋舰和驱逐舰很有可能是用来护卫支那航空母舰的！”岛田繁太郎的脸上滑过一丝惊喜：“据查支那南洋舰队一共有三个分舰队，第一航空舰队，第二舰队和第三舰队。其中第三舰队是潜艇舰队；第二舰队的主力则是租用来的塞利姆苏丹号……如果通南云遭遇的是支那第二舰队，那塞利姆苏丹号不可能不出现！如果这艘拥有十门280毫米舰炮的战列巡洋舰加入到今晚的夜战之中，南云支队只怕已经玉碎了。所以他们一定是支那第一航空舰队，支那的航空母舰就在附近！”

    因为没有遇到塞利姆苏丹号，所以南云遭遇的就是支那第一航空舰队，这个解释好像还是蛮合情合理的。

    猜到了对手的底牌，加藤宽治轻轻点了下头，心情也轻松了一些，不过却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些支那舰艇拼死阻击还不就是为了让航空母舰逃走吗？以航空母舰三十节以上的时速，这会儿只怕已经跑得没影儿了。不行，不能这样放跑它们，还是得想办法把它们引出来。他想了想后问道：“第一航空舰队（曰本）到哪里了？还有臻名号又到了哪里？”

    “第一航空舰队已经到达了东沙群岛以南约60海里的地方，距离南云支队同支那舰队交战的海域约有65海里，是不是命令另外两艘妙高级北上增援搜索支那航空母舰？”

    看着岛田手指的位置，加藤宽治稍稍松了口气，无论是配属在第一航空舰队的两艘妙高级还是正迅速赶赴交战海域的臻名号战列巡洋舰，都不是支那第一航空舰队能够抗衡的，这场仗最关键的不是怎么打，而是如何找到对手，只要能够发现，以航空母舰的脆弱，恐怕一枚炮弹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我们最远可以北上到什么位置？”加藤的手指沿着地图慢慢向北滑动着，心里在默默计算着对手飞机的航程，航速，以及己方舰队的航速，以便推算出舰队可以北进到的最远距离。

    加藤宽治还没有算好，参谋长岛田繁太郎却已经给出了答案：“六点以前最远可以到达距离支那广东沿海250公里的海域，支那岸基飞机差不多要六点钟才能开始起飞。以约300公里的时速，约700公里的航程，最多也就是在七点钟到达距离海岸线300公里的海域。我们六点调头返回深海，应该不会遭遇到支那岸基飞机的攻击。”

    “传令，第一航空舰队全速北进，赶赴交战海域驰援南云支队。”加藤宽治想了下，便下达了命令。

    “第一航空舰队全体北上……”岛田迟疑了一下。

    “嗯，全体北上。”加藤宽治沉沉一笑：“赤城号和加贺号可是引诱支那航空母舰南下的诱饵，如果北上搜索不到支那航空母舰，就靠它们来引诱。”

    加藤宽治刚刚布置好决战的计划，还没有来得及想象一下击沉中国航空母舰的景象，就看见通讯参谋脸色苍白的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个公文夹：“阁下，第二舰队急电，南云支队的旗舰重巡洋舰妙高号被支那潜艇发射的鱼雷重创！舰艉被一枚鱼雷击中，舰艉下沉，船舵受损……”

    ……就在此刻，南中国海西北部。

    国民党海军第一航空舰队。十数艘各式各样的舰船组成的船队，正在撒满星辉的海面上犁出一道道白浪，所有的舰船都没有一点灯光透出。

    在编队中心的是舰队的旗舰，2万吨的中山号航空母舰，舰岛内，赵正抱着胳膊站在旁边，眼看着参谋们指着海图讨论技术，双眉也渐渐拧起。

    正在东沙群岛附近和曰本舰队激战的第二舰队，陆续有战报传来，消息不是太好。虽然也打沉了两艘曰舰，不过自身也付出了长沙号轻巡洋舰沉没（退出战斗后弃舰），福州号和杭州号重创的代价。而且更麻烦的是还有一艘曰本重巡洋舰正追着两艘受创的巡洋舰打！以福州号和杭州号的航速，即使没有受创也摆脱不了一艘妙高级重巡洋舰的追击，更何况是在严重受损之后呢？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有一艘妙高级重巡洋舰被潜艇击中了船艉，现在正向西南方向行驶，看起来是船舵受损……这大概就是张益铭的潜艇在今晚取得的唯一战果了吧？但愿这个张疯子以后能吸取教训，潜艇用于破交、侦察、偷袭什么的还可以，不过用于舰队决战，实在是太不靠谱了。面对以35节高航速行驶的巡洋舰，潜艇的速度实在太慢了，看起来以后主宰大洋的也只能是航空母舰了。

    “司令，我们现在和陈思司令的两艘巡洋舰大约有160海里，他们正在以25节左右的时速向西航行，我们则在以31节的全速向他们靠拢，到5点钟时双方的距离会在100海里左右，到时候我们可以让飞机起飞去支援陈司令。”

    参谋们的计算已经结束，舰队参谋长孟海龙大声将结果报告给了赵正。

    “让两艘航空母舰各派一个中队的a2a去。”赵正苦苦一笑，下达了作战命令，虽然他也不想过早暴露航空母舰的大致位置，不过他也不能看着两艘轻巡被击沉吧？更何况到那时，那艘火力强大的曰本重巡洋舰离自己的航母也太近了一点。

    “卑职建议派出全部的轰炸机和鱼雷机。”孟海龙却提出了另一个建议：“曰本舰队主力也应该正在向东沙群岛以西的海域前进，我们在那片海域有十几艘潜艇，天亮以后我们可以很容易的发现曰本舰队主力。到时候用无线电通知飞机赶过去轰炸就是了。”

    “很好，去通知航空队准备吧。”赵正想了下又道：“给第三舰队发电，让他们的潜艇在东沙群岛附近散开来，注意侦察曰本舰队的动向。让第二舰队的驱逐舰和鱼雷艇也散出去，向南搜索。”

    “司令，我们现在还处在无线电静默中……”

    赵正摆了下手：“不管了，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什么突然姓可言了，现在就看谁先发现对方了。”

    事实上曰本人就算发现南中国海北部还有一支中国主力舰队又能怎么样？掉转船头滚回曰本吗？如果曰本人这样做了，今后在西太平洋上就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曰本人的心思赵正也能揣摩出一二来，仗打到这个份上，曰本是没有扳回来的可能姓了，哪怕就是击沉了自己的两艘航空母舰，这场战争的结局也不会有所改变。而曰本联合舰队现在的奋战与其说是为了扭转战局，不如说是在为战后曰本的地位而努力。

    以曰本的资源和财力，想要从这次的战败中靠自己的力量复兴起来是绝对不可能的！唯一的希望还是英美的扶持，而英美扶持曰本的作用自然是为了牵制中国……中国大曰本小，中国的崛起肯定会被英美所忌，所以他们需要一条锁链来牵制住中国。不过想充当这条锁链的曰本也必须显示出他们是有决心和勇气同“强大”的中国开战的！英美可不会去扶植一个只知道惧怕中国的曰本，所以这一次曰本联合舰队只要在南中国海败得轰轰烈烈也就达到目的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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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3 侵日战争！ 十 争分夺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