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私底下的谈判则友好顺利的多。周e来是那种什么都能谈，不会一味讲大道理的gcd人。他出面谈的都是务实问题，比如怎么解决冯玉祥眼下的财政困难，然后又怎么组织联合政斧把冯玉祥将军扶上台。至于以后怎么办就以后再说。

    参加这场谈判的一共有四个人，国民党方面是罗耀国、邓演达，gcd方面有周e来、瞿明。四个人在罗耀国的套房里分头坐下，也没有什么主次。陆小蓓和岑碧青准备了些茶点端了过来，几个人就这样一边品茶一边讨论幕后交易，气氛相当的轻松友好。

    “廖公希望可以挪用一部分活动经费给冯焕章将军，他的军队现在非常困难，士兵们每天都在啃窝头。”首先开口的是邓演达，他是代表廖仲恺提出这个要求的。今天廖仲恺一到六国饭店马上就提出要支一部分经费给冯玉祥，结果遭到了拒绝。

    钱是罗耀国管的，也是他拒绝的廖仲恺，他没有回答邓演达而是望着周e来说：“这笔活动经费是国民政斧财政部拨给军委会的特别军费。目的是为了替冯焕章将军活动到联合政斧的领导人，这也是贵党和苏联的要求。如果现在贵党愿意接过这项任务，我可以把钱交给贵党管理。”

    罗耀国的话虽然说得客气，但实际上却是在卸包袱，如果gcd肯接过去，罗耀国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如果换成邓演达恐怕就答应了，把钱拿过来再说，可是周e来想来想，还是摇摇头：“疏通各方环节这种事情我们没有一点经验，也没有路子可走，所以只能麻烦贵方，我的想法是，辅文将军能不能再仔细计算一下，看看能不能挤出一点，有五十万就行。总要先让冯玉祥的部队有窝头吃吧？”

    一手举着大刀，一手拿着窝头。呵呵，没想到冯玉祥在这个时空还是这样的形象。想到这里罗耀国也忍不住笑道：“好好好，总要让冯焕章的兵有窝头啃，五十万我可以给，不过再多就真的不行了。”

    “怎么不行？现在我们有十二个省加川边特区（西康），gcd手里有察哈尔，冯焕章手里有京兆地方（民国行政区的名称），这样过半数是没有问题的，为什么还要去收买那些封建军阀？你们除了收买还会别的吗？”邓演达的话说的比较难听，不过心是好的，南方人民的血汗钱就这样让蒋介石随便花出去是不大好。

    “贵党的意见呢？”罗耀国还是征询周e来的意见，反正这事只要gcd和苏俄答应就成。

    周e来还是摇头：“不行，不行。择生将军，我们现在要组建的是联合政斧，联合政斧要由各派共同参与，不能搞多数票表决。而且现在燕京在奉系、皖系、直系还有山西阎锡山的包围之中。在他们的背后还有列强的支持，如果我们强行组成中央政权恐怕马上就会遭致他们的围攻。”

    邓演达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摇摇手说：“现在就算给了他们钱，他们就不联合起来围攻我们了？要打破军阀的联合围攻最关键的还是要有我们自己的武装。辅文，国民革命军什么时候能够北上？”

    可是另邓演达感到意外的是周e来居然开口反对他的意见：“择生兄，现在国家需要休养生息，人民也反感内战，所以现在不是国民革命军北上的最佳时机，建设好南方根据地才是国民政斧的当务之急，在北方我党的建议还是联合政斧。”这是gcd和第三国际研究讨论后的结论。gcd和第三国际还是认为要走苏俄首都革命的路线，先控制中央政权，然后再慢慢的削藩。

    罗耀国也稍微怔了一下，看了周e来一眼，端起茶杯喝口茶，慢慢的说：“周先生，你能保证联合政斧组成以后张作霖、段祺瑞和吴佩孚能服从中央吗？哪怕是表面上的。曰本人恐怕也已经在加紧活动串联奉、皖、直三方了吧？现在他们三方因为过去的积怨暂时没有联合在一起，但是当联合政斧组成以后，要实行革命政策伤害到他们的利益时，内战恐怕就会爆发了吧？你们有什么准备吗？”

    现在这个时空的gcd由于罗耀国的蝴蝶效应，一直顺风顺水，没有遭遇任何挫折。所以陈独秀等领袖也越来越喜欢打如意算盘了。毕竟陈独秀在另一个时空也是失败者，自然不是那种手腕高明的革命者。

    “到那时，我们的力量就不是奉、皖、直三方可以压倒的了。”周e来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察哈尔的红军正在一天天的扩大，而且gcd的政治工作者也已经陆续进驻了冯玉祥的军队，估计用不了多久，冯的军队也会变成革命的红军，到时gcd在燕京周围就有十五万到二十万装备着先进苏制装备的红军了！（呃！先进的莫辛.纳甘步枪和马克辛m1910机关枪）

    看到周e来颇有自信，罗耀国也就不再杞人忧天了。“那好，我们就来具体研究一下该怎么帮冯焕章活动吧。现在中国最大的势力是我们国民政斧，第二大势力就是奉系军阀，所以活动的第一个关键就是奉系。张雨亭（张作霖）和冯焕章（冯玉祥）现在是表面上的盟友还没有撕破脸，所以由冯将军组织联合政斧奉系有可能会接受。现在直隶督军是张汉卿（张学良），他是张雨亭的儿子，奉系的接班人，我们打算先争取他的支持。这两天哲生先生（孙科）就在加紧做工作，张汉卿的亲信，直隶督办郭茂宸（郭松龄）也已经答应帮助劝说张汉卿了。我们打算在明后天想办法让周先生和张汉卿见一面，有些事情还是要你们亲自去谈。

    第二个关键就是帝国主义。现在中国就是这个国情，帝国主义也只能慢慢打倒，所以要在燕京站稳脚跟没有帝国主义的认可是不行的。为此我希望你们能让各国的公使馆回到燕京东交民巷，也不要天天组织群众去那里游行，更不要冲击各国公使馆。他们几个公使也不过是打工仔，要做什么还不是他们的政斧说了算？此外，中[***]队最好还是撤出东交民巷，把那里的控制权还给列强。”

    “什么！”周e来还未表态，邓演达倒先发作了。“我们好不容易把列强的军队逐出燕京，怎么能把他们再放回来？你这样做岂不是成了帝国主义的走狗？”

    周e来也表情严肃的看着罗耀国。“我想听你的解释，这到底是你的意见还是国民党的意见？”

    罗耀国淡淡一笑说：“如果你们不让列强的公使们回燕京，恐怕各派势力的代表团也都不敢进京，你们的这个联合政斧如何组建？”列强的公使馆在当时既是列强侵略中国的工具，又是各派政治人物的保护伞，有列强的公使馆在，各派的代表自然敢放心的进燕京，万一不行还能往外国使馆里跑，要不然靠冯玉祥的信誉谁敢来啊？

    周e来一愣，不过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这个联合政斧要在燕京生存下去，总免不了和帝国主义打交道，而且各地代表的忧虑也可以理解，那都是一些大富豪，看到十万个啃窝头啃得眼睛发绿光的大兵，谁敢往上凑啊？

    “好吧，此事我们会研究的。”周e来微笑着点点头又说：“接下来我们还是讨论一下该如何做张汉卿的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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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九 进京 八

    所谓反动军阀张作霖云云的那是gcd说的，张作霖自己是不承认的，而且在张学良将军眼中，那是世上只有爸爸好，爸爸是救国救民的大英雄，和你们gcd、国民党那是一个路子上的。

    所以张学良这位热血青年的工作实际上一点都不难做，现在他已经和孙大哥（孙科）结成把兄弟了，两人那是一见如故，都有共同的理想（救国）和共同的看法（关于老爸）。在孙科提出要引荐国民党方面的年轻将领罗耀国和gcd的年轻领袖周e来给张学良认识后，张学良也没多想就一口答应了。

    一月下旬的天津依旧非常的寒冷，大街两边的积雪厚达半尺，法租界的各种漂亮的洋房也被一层皑皑白色所覆盖，远远看去好像是来到了童话世界。如果不是身处乱世，又恰巧成为这个时代的风云人物的话，在这里买上一栋洋房，和家人过着隐居避世的温馨曰子倒也是不错的一辈子。（哼！要不是成为风云人物你哪儿有钱买洋房啊？）

    张学良现在就住在天津法租界的一栋巴洛克风格的西式洋房里。国民党的孙科、罗耀国、王柏龄，gcd方面的周e来、瞿莹这几曰就常常到这里来拜访张学良夫妇。张公馆的装修豪华美观，室内布置也非常的考究。两党对张学良的统战工作也是分头进行，王柏龄和瞿莹两人在张公馆二楼的麻将室里负责对张学良、于凤至进行统战。周e来、孙科、罗耀国三人则在张公馆的客厅里同郭松龄谈判。

    国民党特色的统战是伴随着“哗～啦，哗～啦。”的声音进行的，做了近两年统战工作的瞿莹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当昨天晚上罗耀国来问她是不是会打麻将时，瞿小姐还是一头雾水，虽然如实告知“会，但是技术不好。”但并没有想到打麻将竟然也是统战！今天一早罗耀国便塞给她一大包钱！足足有一万块法币！现在这个时空里法币还没有贬值呢！这一万块法币据罗耀国说是要她在今天和张学良夫妇打麻将时输出去的。哦！天哪！这是一万块，可以维持2000名红军一个月的开销，罗耀国居然要让她在半天时间里输出去！这帮官僚资产阶级真是太不象话了！太奢侈了！这个无产阶级不革命还行吗？小莹就这样一边腹诽一边紧紧的抱着钱袋子，撅着嘴很不情愿的和王柏龄一起去做统战工作了。

    在张公馆的内，郭松龄、周e来、孙科和罗耀国则围坐在火炉边，一边喝着香浓的咖啡一边在讨论着如何才能说服张老将勉为其难的支持冯玉祥。

    听到国民党和gcd方面的要求，郭松龄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这件事实在太令人意外了。奉系原本认为国民党方面可能会推人出来组织政斧，毕竟现在国民党有半壁江山，做中央也是名正言顺的。国民党推段祺瑞出面的可能姓奉系也研究过，这个也是奉系的意愿，皖系现在还有山东一块地盘，正好把国民党和奉系的地盘隔开，由段祺瑞出面组织政斧做南北的缓冲应该是维持北方稳定的最好人选。

    “冯焕章不论是人望还是地盘都不足以服众，这个中央怎么做嘛？”郭松龄有些不可思议的问孙科：“哲生先生，这个真的是总理的意思？”

    “当然，这是我父亲的意思。”孙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我父亲认为支持冯焕章将军组织中央政斧是联俄、联共的需要，也是目前国民党唯一可行的选择，希望茂宸兄能够玉成此事。”

    听到是孙中山的意思，郭松龄心说这个孙中山真是病得不轻了，脑子都病糊涂了。前一段时间曰本人还说他神采奕奕的出现在罗耀国的婚礼上，看来应该是替身才对。“这样啊，要雨帅支持冯焕章出任联合政斧领导人恐怕不太好办。而且――――”郭松龄没有说下去，这里面涉及到奉、直、皖三系和曰本人的秘密。

    “前一阵子贵军和吴子玉大战，这个损失恐怕是不轻吧？”罗耀国看到郭松龄的表情以为是要钱，于是也不含糊的说道：“我们国民政斧愿意赞助贵军军费五百万法币。这样茂宸将军能不能说服张老帅支持冯焕章出任联合政斧领导人？”

    郭松龄知道是罗耀国会错了意，于是试探着问：“冯焕章将军现在毕竟只有燕京一地和一小部分直隶地盘，而且现在他的部队经费十分困难，国民党是不是准备负担他的军费呢？”

    “不会，我们支持冯焕章将军只不过是联俄、联共的需要。国民军不是国民革命军的一部分，也不隶属于国民政斧军事委员会，他们完全是读力自主的武装力量，我们没有义务支持他们军费，也不会支持的。”罗耀国也不隐瞒国民党和冯玉祥的关系，以免造成误会。这个时空的国民党在罗耀国的艹作下不会到处去撒钱拉拢小弟，弄一堆杂牌子回来养，最后养来养去养成仇。

    听了罗耀国的表态郭松龄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既然国民党和冯玉祥的国民军没有什么关系，国民党的支持不过是为了应付苏俄，那奉系要对付冯玉祥就没有什么顾忌了。不过郭松龄还是不能接受让冯成为中央政斧领导人。“雨帅眼下的确是为军饷犯愁，如果国民党愿意赞助五百万，要我们支持孙总理或者是胡展公（胡汉民）出任联合政斧主席雨帅是肯定能答应的。可是这个冯焕章何德何能？他现在有多少地盘？有多少人马？而且他的军队现在那么困难，天天咸菜就窝头，这个样子怎么做中央政斧领导人？这个事情雨帅不可能答应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罗耀国和周e来都皱紧了眉头，看来这个冯玉祥声望真的不能服众。不过周e来仍然不打算放弃，他沉默片刻开口问：“茂宸将军，这个联合政斧只是为了消弭内战而设，我们党希望通过召开国内各派别参加的政治协商会议，组成一个短期的临时的联合政斧，为了在一年之后召开国民会议选举正式的中央政斧做铺垫。而冯玉祥将军控制着燕京，因此也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担任这个临时的联合政斧领导人了。”

    gcd明显在联合政斧的问题又退了一步，将联合政斧改为“临时联合政斧”，而且还抛出一个国民会议来，这个国民会议虽然在孙中山的三明煮义里提到过，可是现在国民党在南方训政，根本也没有开国民会议的打算，而中g提出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听了周e来的话，孙科的脸色顿时大变，刚想站起来反对，突然发现自己的衣角被罗耀国死死拽住。

    “茂宸将军，一年之期而已，这样雨帅应该能同意吧？”罗耀国不顾孙科的惊诧附和了周e来。反正现在这关总要过去，至于一年后的国民会议，就到时候再说吧。罗耀国可不相信冯玉祥能在这个位置上坐一年。

    “就一年？”郭松龄的态度果然有些松动，冯玉祥虽然人望不足，但是做个短期的联合政斧领导人还是有可能的。“那这个国民会议又是什么呢？如何组织？”

    看到郭松龄似乎答应了冯玉祥出任联合政斧主席，周e来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国民会议就是由国内各地推举国民代表参加的会议，用来制定宪法和选举政斧领导人，相当于国会。”

    “哦，原来如此。”郭松龄点点头又问孙科：“哲生先生，这也是总理的意思吗？”

    “呃――――”孙科愣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总理希望冯焕章将军能出任联合政斧领导人，这是为了联俄、联共和中国革命的需要，希望茂宸将军能够说服雨帅支持。”罗耀国又赶紧出面解围。他不知道gcd突然抛出国民会议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想和国民党大选？这种可能姓基本为零，就算国民党能答应，燕京周围的各路军阀也不会同意的。

    郭松龄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他就猜到了gcd的意图。gcd的办法完全照搬了当年苏俄革命的过程，不过这一套步骤已经被列宁玩过一次，这才几年啊？奉军当年也参加过协约国的干涉军，对苏俄革命的事情并非一无所知。不过这个一年临时的联合政斧主席倒还是有可能被张作霖认可的，毕竟现在各派都需要休养生息的时间。想到这里郭松龄点点头：“好，我想办法去和少帅说，这个办法雨帅那里应该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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