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个托洛茨基可是真是好同志啊!”罗耀国也不管李大钊眼睛里在冒火,继续散布着他的大毒草。“这种同志也就是苏联才有的,可别指望咱们中国有这样的傻瓜。咱们中国人要是手里有枪杆子是随便怎么样都不肯善罢甘休的。”

    “全国人民都反对他,全国的舆论都谴责他,他的枪杆子还能有什么用?枪杆子永远都比不过人民的意愿,只要获得了人民群众的拥护和支持,就是百万大军也不过弹指间灰飞烟灭。”李大钊马上旗帜鲜明的跳起来反对罗耀国的言论。

    罗耀国同情的看了李大钊一眼,叹了口气:“李先生,您也是好同志,这种话不和您讨论。周先生,你怎么看那些手握枪杆子的中国兵头?他们会像托洛茨基那样好说话吗?”

    周e来一开始就知道罗耀国话中有话,绝不是在帮托洛茨基辩护。

    周e来眉头微微一紧。“如果中国的人民群众都像苏联人民一样觉悟了,中国的托洛茨基们照样不敢反抗,只好乖乖的就范,辅文你说是不是?”

    说完这话周e来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中央的意图就是让各派先承认临时联合政斧,以获得中央的名义。然后再利用中央政斧的名号推进全国的革命,通过宣传鼓动来发动工人、农民、士兵加入革命,组织大量的工人纠察队、农民纠察队和红军,为即将到来的革命**做好准备,一如当年的苏俄十月革命。不过,全国各地的军阀们会给临时联合政斧这个机会吗?

    “如果我们国民革命军带头拥护工农运动,别的军阀们还敢违抗吗?”此时邓演达也站起来发言,他的语气有些激动:“如果国民革命军都不革命了,那些军阀自然要公开的跳出来反对我们了。”

    邓演达的话一出口,整节车厢里的气氛立即变得诡异起来。本来还有说有笑的廖仲恺、邹鲁等人都停止了讨论风月而是一言不发,相互怒视起来。很明显如何对待工农革命就是国民党左右派之间最大的分歧。

    “哼,你们要把上海、广州变得和燕京一样?要让我们的军队和冯玉祥的兵一样天天咸菜就窝头吗?”邹鲁首先打破沉默开始攻击革命。

    “燕京有什么不好?你去问问燕京的工人、农民,你问问他们燕京是现在好还是过去好?”廖仲恺也针锋相对的和邹鲁争辩。这个时代的国民党左派在有些方面比普通的gcd人还激进,他们早就对温吞水一样的国民革命不耐烦了,希望更激进更猛烈的革命来洗涤这个古老的国家。

    邹鲁冷笑一声:“在你们这种革命气氛下谁敢说不好?”

    “在燕京的革命气氛中只有反革命分子才会说不好!”邓演达强在廖仲恺之前就反驳起邹鲁。

    “恐怕是谁敢说不好谁就是反革命吧?”戴季陶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你们的那套革命我早就研究透了的。”

    看到车厢里气氛紧张,周e来连忙起来想和稀泥。

    “周先生,我们不用理他们,我们说我们的。”罗耀国看到周e来想过去劝架便一把拉住了他。“这次我们虽然打通了张作霖的关节,但是我不相信那些北洋军阀就会如此善罢甘休。现在他们有所顾虑就是因为国民党在南方的几十万大军,要是我们两党出现裂痕,他们肯定要联合起来围攻燕京的,所以在发动工农运动方面贵党一定不能急躁冒进。”

    周e来没有反驳,而是静静的看着罗耀国。“辅文将军,我们现在进行的是社会革命!而你们不过是在打内战而已!如果我们不推进革命就会变成和你们一样是打内战,那我们现在做的事情还有什么意义?要打内战有你和蒋委员长就行了,根本不需要我们。”

    革命对内战!这就是gcd和国民党最大的区别,gcd是社会革命,是一场洗涤旧世界的风暴,这场风暴会摧毁一切旧世界赖以生存的基础。而国民党只不过是在打内战,这一点两个时空的情况完全一样,只不过在这个时空,国民党的内战由于罗耀国的蝴蝶效应打得更好一些罢了。

    罗耀国闻言一怔,周e来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让罗耀国清醒了不少。眼下gcd在燕京的形势看起来比较险恶,冯玉祥的部队天天咸菜就窝头,燕京周围的税收基本为零。可是这种情况下真正受到打击的不是革命军队,而是冯玉祥军队中的不坚定分子,真正的革命者是不会被眼前那点小小的困难所吓倒的。而那些打内战的军队则是离不开丰厚的军饷和良好的供应的。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提醒。”罗耀国想清楚了很多问题,也对眼下的局势有了更清晰的认识。现在gcd就是在争取时间,争取在全国推进革命的机会。只要给他们这个机会,中国必是赤旗的海洋,因为革命的风暴会摧毁所有军阀赖以生存的土壤,剩下的只能是革命军队。

    西进的列车轰鸣着拖着浓烟疾驰而去,车厢内的众人一时间全都默默无语。或许这是大家最后一次做朋友了,只是希望将来不要是敌人。在两派最后摊开来大吵一架之后,双方都意识到,这个分歧是不可能被弥合的,两派本就是完全两个方向,只是为了利益被强扭到了一起。现在这两派人已经各自达到了目的,所以说是到了分手的时候了。只不过,在这个时空由于罗耀国的出现,使双方的利益暂时不会发生冲突,因此得以和和气气的说声再见。而这次各派政治协商会议和临时联合政斧就将是两派最后的合作了。

    1925年2月1曰,搭载着国民党北上代表团的列车缓缓驶进了燕京火车站的站台。早已等候在站台上的燕京工、农和学生代表们顿时欢呼起的革命口号,挥舞起鲜艳的红旗。

    “国共合作万岁!”“工农革命万岁!”“联俄联共扶助工农万岁!”“中国gcd万岁!”“世界革命万岁!”情绪激动的工农群众们喊着各种各样的革命口号,几乎盖住了火车汽笛的轰鸣声。

    代表团的众人走下火车,便看见先期到达燕京的顾问鲍罗廷,中g领导人瞿秋白、张国焘和另一个俄国人快步走上前来。

    “那是苏联驻华大使加拉罕。”这时瞿莹悄悄凑到罗耀国身边给他介绍起那个俄国人来。“加拉罕同志的身份是大使,比其他列强的公使都要高一级,这显示了苏联对中国的尊重,愿意和我们平等相处。”

    “哦,他就是加拉罕。”罗耀国看了看瞿莹,这个鼻子、眼睛、耳朵无一处不透着灵气的小姑娘,不知道她最后会属于哪个革命同志。瞿莹现在依旧是一副天真烂漫,完全还没有经过革命的腥风血雨,不知道隐藏自己的感情。虽然知道两党已经貌合神离,但还是毫无顾忌的和罗耀国亲近,完全凭感觉走。不知道自己将来能不能再见到这个小姑娘。

    “唉。”罗耀国轻轻叹了口气。

    瞿莹看到罗耀国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于是也跟着蛾眉微蹙。“怎么啦,你难道还在为路上的争吵不开心吗?革命同志间的争论和争吵都是很正常的,大家有不同意见拿出来辩论,吵完了还是好朋友,就算有不同意见也不要紧,就像你我,虽然信仰不同,但是也不妨碍我们做朋友嘛。”

    “小莹。”罗耀国仍然有些忧伤的样子。“小心点,保护好自己,还有不要相信朋友。”说完罗耀国便走下了车厢去和苏联顾问和苏联大使亲切握手友好交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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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一 政变 一

    当代表团缓缓步行走出火车站,第一个步入眼帘的就是燕京[***],这个时代的燕京火车站居然在[***]的对面。虽然罗耀国两世为人,碰巧还都是中国人,但是到伟大祖国的首都这还是头一回。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罗耀国打算好好欣赏一下这座闻名已久的伟大城市。此时的[***]似乎没有后世在电视上看到的那样高大雄伟,不知是什么缘故?[***]前的广场也有些局促的感觉。这个缩小了的广场上现在挤满了来自燕京各界的革命群众,估计有几十万人的样子。看装束有工人、农民、青年学生,就是没有如罗耀国等人一般的官僚资本家。革命群众的热情似火,不过就是有些杂乱,挥舞着各种各样的红旗,呼喊着五花八门的革命口号,闹哄哄的也不知道是在喊些什么。看上去有些像另一个时空里欧洲左翼劳动人民的游行抗议,比起电视上的北朝鲜人民差多了。

    火车站门外停着一排小汽车,各种牌子的车都有,安排给罗耀国和瞿明、瞿莹兄妹的是一辆福特t型车,这是当时世界上存在数量最多的小汽车,罗耀国本人也有一辆。轿车缓缓的行驶在燕京宽阔的马路上,马路两侧依旧站着无穷无尽情绪激动的革命群众。罗耀国猜想这条或许就是曰后的长安街吧?

    此时轿车已经驶入长安街附近的一片布满西式建筑的区域。“辅文,你看这里就是东交民巷。”瞿明指着周围的建筑自豪的说道:“这里曾经是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大本营,在过去中[***]警是不能进入这片区域的,而现在这个屈辱已经彻底的结束了。”

    现在在东交民巷的马路两侧维持秩序的是一些穿着老百姓衣服拿着枪的青年男女。“那他们是谁?是政治保卫局的同志吗?”罗耀国有些好奇的指着那些松松垮垮扛着枪的男女。似乎也不像是政治保卫局,要是这副样子去保卫领袖也不可靠啊?

    “他们是工人纠察队。”瞿莹用欢快的声音回答了罗耀国的疑问。现在燕京的气氛让她联想起革命圣地莫斯科,她在那里渡过了一年多美好的时光,每当举行重大政治活动或是节曰,莫斯科市民也都是这样放下手头的工作进行盛大游行的。

    “工人?那他们怎么还扛着枪啊?”罗耀国看到工人们手中的步枪就有些发怵,这个枪口都很不专业的指着人群或是马路上的车队。天哪!这些枪里没子弹吧?

    瞿明心说就知道你们这些官僚资本家害怕人民群众掌握武器,要是南方也有工人纠察队和农民纠察队就会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的了,看来国民党将收缴武器放在训政条例之中是有预谋的。想到这里瞿明的眉头微微一皱。

    “工人纠察队当然应该有枪咯,要不然怎么镇压反革命分子呢?”瞿莹依旧语气轻松的在谈论一个无比沉重的话题。

    “镇压的意思是什么?”罗耀国心想自己按照gcd的标准是不是反革命呢?恐怕是的吧?国民党副总参谋长!在另一个时空肯定能上战犯榜前几名的。

    “啪!啪!”瞿莹有些俏皮的用手做出打枪的样子。“这就是镇压反革命,或者叫最高保卫措施。”

    听到这些词,罗耀国的心肝砰砰砰的狂跳不停。如果他知道现在燕京的工会和农会已经有了判处死刑的权力不知道该吓成什么样子呢?这个时空的gcd现在也和另一个时空一样,有那么一点点的左倾,呃,或者是右倾。在国民党左派看来gcd有些左倾了,在第三国际和即将召开的gcd四大看来党的工作中还是存在着不少右倾的错误,比如对待南方的工农运动就太软弱了,以至于让国民党右派巩固了统治。

    车队在东交民巷的某个十字路口拐了个弯,驶出了这个曾经的帝国主义侵华大本营,开进了外交部大街。这里是北洋政斧外交部的所在,北洋政斧外交部里有一栋迎宾楼,这是1910年建成的一栋西式两层洋房,有一个可供500人聚餐的大厅和不少装修的很考究的客房。国民党北上代表团就被安排住在这里。这里在十几年前也曾经招待过孙中山,现在正好用来招待这些孙中山的徒子徒孙们。

    进了外交部迎宾楼,罗耀国才发现原来现在中国居然是有中央政斧的。因为中国理论上的国家元首,代总理摄行总统职权的黄郛和外交部长王正廷,正带领着几个愁眉苦脸的北洋文官站在迎宾楼里迎宾。

    “膺白兄(黄郛),儒堂(王正廷)别来无恙啊?”邹鲁和戴季陶似乎认识哭丧着脸的“元首”和垂头丧气的外长,两人主动上前很热情的同他们握手交谈,并且将罗耀国介绍给这两位前辈。

    “罗耀国见过黄公。”罗耀国还是端端正正的行了军礼,但是并不称黄郛为“总理”这个称呼在国民党人心中是属于孙中山的,黄郛这样一个花瓶自然是不配称总理的。

    “哦,你就是打败了第三师的罗耀国?好好,果然是年轻有为,看来孙总理的事业是有希望了。”黄郛现在也一点都没拿自己当盘菜,对人家不称呼自己为总理一点都不在乎。可以在这样的乱世中混市面的文人自然是身段非常柔软的。

    “黄公过誉了,这些都是孙总理的主张好,兄弟们才会舍生忘死的拼命,罗某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罗耀国的语气倒是比较恭敬,毕竟对方也是同盟会的元老,历史上还做过蒋介石的外交部长。这个同盟会和国民党里面的元老就是多,差不多把一个时代的大知识分子都一网打尽了。黄郛旁边那位身材魁梧的壮汉也是同盟会的元老,现任外交部长,好像还是个体育运动爱好者,耶鲁大学的博士王正廷。和黄郛寒暄了几句以后,罗耀国又同王正廷握手敬礼。

    国民党军现在非常讲究等级,罗耀国是副部长,王正廷既是前辈又是正部长,因此罗耀国也是恭恭敬敬的称对方为:“王公。”然后语气恭敬的和王正廷东拉西扯了几句。呵呵,这大概也是这个时代的革命青年不怎么喜欢国民党的原因?一进去平白无故的就矮人一大截,随便蹦出一个都是老前辈。

    燕京的这些老前辈们倒是明显比广东的那些老家伙谦虚谨慎,对谁都客客气气的点头哈腰,对看上去年纪小小的瞿莹也不例外,尊称她为“瞿女士。”估计这群前辈们也感觉到革命气氛的不善了。到底都是在北洋台面上混的人精,比起南方和国民党里的那些狂生来不知圆滑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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