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准冷冷的说道:“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力!活不下去,就要造反!没错,的确是有天灾!但是,天灾不是主要的,**才是主要的!你去调查一下,看看杨鹤的赈灾银子,有多少是到了灾民的手中的?既然别人让我活不下去,那我只有自己起来争取活下去的权力!”
两人理念分歧太大,一见面就争吵起来。
不过,这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明朝的士大夫,就经常吵架。明朝初期和中期的士大夫,都有各自的理想,都有各自的信念。当大家的理想和信念发生冲突的时候,就要吵架。大家都坚持自己的信念,不肯让步,吵架自然是越来越激烈。从各部堂吵到内阁,再从内阁吵到朝会,吵到皇帝的面前。
甚至,还有敢在朝堂之上动手的,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搞到皇帝一肚子的火,下令大汉将军进来,将每个人拖出去打一顿,才算是了事。但是,以后有机会,他们还是要吵。什么叫做倔驴?明朝的朝堂上,就有一群的倔驴,一群前赴后继的倔驴。
以前的明朝大臣,硬骨头非常多,绝不轻易退缩的。皇帝要他们做什么,要是他们觉得不妥当,也是会拒绝的。管你什么金口玉言,反正我觉得不行,你就别想搞!哪怕你是皇帝!至于和皇帝吵架的士大夫,更是多了去了。万历多强的皇帝啊,愣是被一群士大夫给逼的不敢上朝。为什么?吵不过手下这群人,只好耍赖了。
可惜,到了明末,士大夫的风气,已经完全败坏了。再也没有人吵架了。皇帝说什么,他们就唯唯诺诺的做什么。就算有不同的想法和意见,也已经没有了辩驳的勇气。没有了这股风气,朝廷就成为了一言堂,再也看不到希望所在,大明也就跟着灭亡了。
史可法熟读史书,平生最佩服的,就是以前的各位老前辈,尤其是那些在朝堂之上,直接将皇帝的金口玉言给驳回去的老前辈。什么样的臣子最令人敬仰,当然是直接打皇帝嘴巴的人了!他一心想要做一些谏臣,一个铁骨铮铮的谏臣。因此,在户部,他非常看不惯其他同僚的所作所为。只可惜,他的权力太小,又不是都察院的人,朝堂之上,根本没有开口的权限。
张准这番话,当然极大的刺激了史可法。他的忠君思想,可是非常严重的,焉能受得了张准这样的疯言疯语?史可法怒气冲冲的说道:“你这是谬论!”
张准要给史可法加点猛药,要改变他的一些认识,不屑的说道:“史郎中,你大可以奋勇请缨,到前线去镇压民众,看看民乱到底是怎么造成的。为什么乱军能一呼百应,难道,他们不知道造反要抄家灭族吗?为什么明知道被杀头抄家,也要起来造反?”
史可法怒声说道:“陈奇瑜就是祸国殃民,不应该接受逆贼的投降要求!要是在车箱峡彻底的消灭了逆贼,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了!河南也不会糜烂!”
张准哈哈一笑,大声说道:“史郎中,你一直都在户部,只知道钱粮从来不足,却不知道,这天下的钱粮,到底是在谁的手中!大明真的没有钱粮吗?真的穷到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吗?不是!钱粮多的是!钱粮在哪里?在各位王爷,在各位勋臣权贵,在各位高官,在各位公公,在各个地主豪强,在各个大商家的手中!这个问题要是不解决好,大明随时都会亡国的!”
史可法脸色铁青。
张准的话,深深的刺痛了他。
此次的江南之行,正好印证了张准的说法。扬州的盐商,绝对不缺乏银子。每个盐商的家里,都修建得比皇宫还要豪华。他们家里的歌姬妻妾,数量比皇上的后宫还多。他们一餐的花费,比皇上一日的费用还多。他们家里最下等的仆人,都穿着绫罗绸缎。但是,他们不愿意将银子缴纳给朝廷。
史可法南下扬州,就是要让盐商足额缴税。但是,每个盐商的背后,都有极其强大的背景。大盐商加起来,那背景就更加的复杂强大了。史可法绞尽脑汁,花费了自己全部的心血,最终还是没有任何的成果。没办法,他只好到海州城来,向张慎言求助。没想到,摊上了这么一档事。
两人还要争吵,吴清亮前来报告:“大人,俘虏都抓起来了!”
张准皱眉问道:“孙荣鲁抓到没有?”
吴清亮遗憾的说道:“那小子负隅顽抗,被第六协的兄弟一阵排枪过去,全部打死了。”
张准皱皱眉头,“我去现场看看。”
吴清亮带着张准来到知州衙门附近。
这里面还有很多其他人的尸体,应该是被海盗临死前杀死的。这些海盗丧心病狂,发现自己没有活路,于是就胡乱的杀人陪葬。在后院的仓库里面,果然横七竖的躺着七个海盗的尸体,他们应该是退守这里,然后被虎贲军的战士乱枪打死的。有一具海盗的尸体被清理出来,经过俘虏的指认,此人正是孙荣鲁的尸体。孙荣鲁身上至少有十几个弹孔,可见当时火力的猛烈。
杨千强说道:“大人,兄弟们杀红了眼……”
张准点点头,冷漠的说道:“打死了也好,死有余辜。”
沉默片刻,张准缓缓的说道:“将所有的海盗,无论是死的活的,都全部清理出来,集中在衙门面前的广场上,等候处理!”
杨千强和吴清亮等人都答应着去了。
很快,这项工作就基本完成。
粗略统计,虎贲军总共打死了五百七十多人的海盗,另外活捉二百六十多人。孙荣鲁北上的时候,海盗的数量,超过一千人。在海战中损失了一部分。加上在海州城的损失,他们是全军覆没,无一漏网。
城内的民众,也被屠杀了大约两千多人。对于小小的海州城来说,实在是前所未有的打击了。难怪张慎言要如此的自责。守土不力,当然罪责深重。幸好,大部分的民众,还都幸存。
张准说道:“藐山公,这些贼兵,还是交给你们来审讯?”
张慎言勉强打起精神,带人押送了几个俘虏下去。
对于这位万历三十年的进士来说,审讯几个俘虏,自然是丝毫不成问题的。由他亲自审讯,结果也是最令人信服的。
史可法两眼尽赤,盯着那些被抓起来的俘虏,气呼呼的问道:“莫非是陕西逆贼?”
张准皱眉说道:“史郎中,要根据事实说话。陕西的民乱,还隔着凤阳府和归德府,怎么都波及不到这里来。”
史可法狠狠的说道:“除了建虏,除了逆贼,还有谁如此的残忍?”
张准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感觉,他们既不是鞑子,也不是逆贼。还是等藐山公的审讯结果。”
说话间,张慎言出现了。
他的脸色,相当的凝重,又有点心痛欲绝,还有点激愤。
史可法急忙问道:“藐山公,这些贼兵,到底说什么来历?”
张慎言激愤而苦涩的说道:“都是福建总兵官郑芝龙的部下。”
“啪!”
史可法狠狠的将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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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我们海军要这些人!
(o38o)
自从战斗生以后,张慎言一直在仔细的观察张准的部队。结果,他惊奇的现,张准的部队,不但能打仗,在入城以后,面对被贼兵扔得遍地都是的金银财货,居然毫不动心,而是继续猛冲猛打,继续追剿贼兵,直到将贼兵全部歼灭为止。随后,张准的部队,又迅的投入到扑灭大火的工作中。
正是这些身穿灰色军装的士兵到来,才将他们从贼兵的手里解救出来,还帮他们扑灭了燃烧的大火。因此,对于这些灰色军装的士兵,幸存的百姓,都是充满了好感。只可惜,他们竟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又会不会再回来。
然而,东海中所的军户不同。这里的军户,可是有水军基础的。他们本来就是水军,进入虎贲军海军服役,只不过是换一个名称而已。何况,他们还有一定的基础。只要将他们接纳进来,加以培养,辅以思想教育,他们就是不错的海军战士。
先期到达的方贺,带着两个本地的军户来到的面前。
在训练的时候,海军船只还可以顺便装载物资,承担一些日常的运输任务。同时,船只来往郁洲山和麻湾,也是在巡逻郁洲山到麻湾的海岸线,保护灵山卫的海上安全。在运输的同时,还可以训练水手,进行海上巡逻,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同时,从浮山城到来东海中所,路途并不遥远。随时可以提供增援,安全方面不需要太过担心。从郁洲山到浮山城,水路基本上只要一天的路程。这段海路,海况相对比较平静,没有太大的风浪,正好适合海军用来训练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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