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的冬季营地现在已经成了大明军队的军营,王朴的军队驻扎在这里已经整整两天了,经过两天的休整,在肥羊肉,马奶酒还有鲜羊奶的滋润下,这支濒临崩溃的军队总算是恢复了精气神。
不过,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还是要想办法尽早离开。
阴山北麓的这个蒙古部落虽然不算小,却很穷,绵羊、山羊虽然不少,可牛群和马匹却数量很少,直觉告诉王朴,这个部落应该是察哈尔人,也就是北元最后一个可汗林丹汗的嫡系部众,可以说是北元时期地位最高的部落!
遗憾的是,自从皇太极征服蒙古之后,察哈尔人就成了蒙古所有部落中地位最低的部落,他们的牛羊、女人、牧场纷纷被别的部落霸占,皇太极还强迫绝大部份的察哈尔人向东迁移进入松嫩平原和辽河河套,并最终沦为科尔沁人和满洲人的奴隶。
这个小部落没有向东迁徙,留在阴山一带顽强地生存了下来,可他们的生存环境显然很恶劣,很可能还经常受到别的部落的剥削,所以才会这么穷,牛群才会这么少,马匹更是只有区区四、五百匹。
由于马匹不够,王朴只好再次动起了之前的念头,这个念头就是雪橇。
雪橇最早出现在瑞士,这时候还远没有传到大明,不管是大明人还是蒙古人,或者是女真人,都不知道雪橇是个什么东西?
但王朴知道雪橇是个什么东西,而且知道雪橇这玩意构造极其简单,很容易制作,重要的是,这玩意在雪地上滑行很快也省力,几只狗就能拖动四五百斤重的人或者货物,这会狗是找不着,可马是现成的,四五百架马拉雪橇足够把两千多人还有所需要的给养拖走了,而且行军速度绝不会比骑马行军慢。
在吕六和几个亲兵的协助下,王朴总算搭起了第一个雪橇的模样。
这架雪橇的主体就是一个由十二根木头搭起来的立方体架子,长约一丈二尺,宽约六尺,高约两尺,底部的两根长头显得特别粗,前端超出主体一大截,超出的那截还特意用火烤之后再往上弯曲成弧形,木头架子的顶部横着钉了许多小木条,形成一格格的栅格,既可以坐人又可以绑东西。
刀疤脸和大胡子等人全在旁边围观,都不知道王朴在鼓捣什么玩意。
王朴拍了拍手,对旁边围观的大胡子道:“胡子,把马牵过来。”
“哎。”
大胡子应了一声,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匹枣红马牵了过来。
王朴拿起两条麻绳,把雪橇系在了马鞍上,然后拿起长鞭往前头一坐,招呼大胡子等人道:“胡子,和尚,你们五个都上来。”
站在旁边围观的大胡子、刀疤脸、唐胜、赵信还有张和尚便纷纷爬上了雪橇,王朴轻轻一抖手里的长鞭,朗声喝道:“哈!”
那匹枣红马昂首长嘶一声,甩开四蹄往前跑了起来,王朴“首创”的雪橇便在雪地上轻快地滑行起来,大胡子等人看到脚下的雪地正在飞速地往后倒退,不由看得目瞪口呆,啧啧称奇起来。
“怪了,邪了门了。”大胡子满脸不信地说道,“这是啥玩意,一匹马居然能拉动我们六个大老爷们?”
“跑得还挺快。”刀疤脸也直挠头,“比骑马慢不了多少。”
“不愧是将军。”唐胜和张和尚则向王朴投来崇拜的眼神,“知道的就是比我们多。”
王朴赶着马拉雪橇在雪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就控住马缰转了个弯又绕回营地,然后跳下雪橇对大胡子等人说道:“你们几个都听好了,带上各自的人,马上去山上伐木,抓紧时间造好五百架,然后我们就能坐上这玩意回大同了。”
■■■
大同,王家大院。
王榉和甄有才刚下马车,柱子就从门房里迎了上来,巴巴地说道:“大爷,甄先生,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这半个多月来,张公公都快把我们王家的门槛给踏破了,你们要是还不回来,小的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张公公说了。”
王榉回头和甄有才相视一笑,两人脸上同时露出心照不宣的神情。
看来张子安这老阉货是真急了,全山西除了王家,就数赵、李、杨、叶、何五家有钱,可一个多月前五家就已经合伙盘下了王家在山西所有的买卖,现在放眼山西,也只有王家的银库里有足够的银子买下这批牲口。
可王朴交待过,买下这批牲口最多只能出半价,王榉和甄有才思量着不能和张子安撕破了脸皮,所以就得设个套儿,两人就去了趟北通州,一来是为了躲开不见张子安,二来是把王朴交待的粮食给买来。
到了崇祯十五年,粮价已经比万历年间上涨了近一倍,可就算是这样,在北五省也是有价无市,结果,王榉和甄有才几乎把北通州的几十家粮店全部买空了也只买到五万石粮食,总共花了十万两银子。
这不,王榉和甄有才刚刚押着第一批五千石粮食返回大同。
王榉刚到家,屁股还没有坐热,张子安就听到消息忽濠濠地上门来了,王榉不敢怠慢,急忙让柱子把张子安引到客厅,王榉洗漱了一番就匆匆赶到了客厅,抱拳笑道:“哎呀,张公公驾临寒舍,寒舍真是篷荜生辉啊。”
“王老爷。”张子安有求于王榉,抱拳回礼道,“咱家这厢有礼了。”
“哎呀,不敢。”王榉忙道,“草民岂敢在公公面前称老爷?来人,看茶。”
“王老爷是山西首富,又是驸马爷的长兄。”张子安笑道,“当得,当得。”
王榉忙道:“我们王家哪里敢自称什么首富,还不都是仰仗公公和大同府的各位父母老爷赏口饭吃。”
“呵呵。”张子安不尴不尬地笑笑,假装随意地问道,“王老爷这一向好像不在家啊?”
“不敢有瞒公公。”王榉忙道,“草民最近的确在做一桩大买卖,所以不在大同。”
“哦?”张子安随口问道,“不知是什么买卖,还要劳烦王老爷亲自出马?”
王榉道:“公公您也知道,这几年北五省天灾[***]不断,我们王家几代经营的丝、绸、茶、瓷眼看就撑不下去了,要是再不另寻出路就要坐吃山空了,不得已草民只好变卖了这些不赚钱的产业,凑齐本银去了一趟北通州,盘下了一点粮食,草民估摸着这几年年景不好,粮食在北五省一定好卖。”
“一点粮食?”张子安心头咚的一跳,急问道,“敢问王老爷是多少石?”
王榉伸出右手五指晃了晃。
张子安舒了口气,问道:“五千石?”
王榉笑着摇了摇头。
张子安的心嗖的提到了嗓子眼,问道:“五万石?”
王榉还是摇头。
张子安一惊而起,尖声问道:“五十万石?”
王榉这才笑着点了点头。
“哎呀!”
张子安狠狠跺脚,面露懊恼之色,这王榉去北通州囤积了五十万石粮食,按市价岂不是要花去一百多万纹银?这么一来,这王家也未必有足够的现银买下全部的牛羊牲口了,这可如何是好?
王榉佯装愕然,问道:“公公,您这是怎么了?”
张子安急火攻心,也不想绕圈子了,开门见山地说道:“王老爷,咱家就明说了吧,一个月前边军将士从土默特人那里掳回了大量牲口,因为数量太大咱家一时间也脱不了手,所以还想劳烦王老爷按市价买下,也算是替朝廷效力,替咱家解了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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